第9頁 文 / 卡兒
程季常停住腳步看著她,「既然不讓我送妳回去,不如叫部計程車送妳回去?。」
「也好。」
程季常站在路邊舉手招來計程車。
黃色計程車緩緩靠近,程季常為柳月蝶打開車門,「回去吧。」
柳月蝶點頭,鑽進計程車。
倏地,一隻大手拍著程季常的肩膀,來人發出嘿嘿的笑聲。
「你是泛達的程季常?」
程季常轉身面對突然出現的男子。「我就是。」
他話才說完,一時不察鼻子已挨了一記重拳,霎時鼻子冒出鮮紅的血。
程季常摀著血流如注的鼻子,「你……」
柳月蝶見狀飛快跳下車,繞過車身來到程季常的身旁。「你流血了。」她的雙眸瞬間冒出熊熊怒火,斜睨著出手揍人的男子,「找死--」她挺直身子,臉色一沉,「你是誰?為什麼打人?」
「我是受人之托給他一點警告。」男子不知死活地說著。
「受誰之托?」柳月蝶的眼中有著怒火。
男子以譏諷的目光打量著柳月蝶,「不能說。」他輕浮地抓住柳月蝶的下巴,「勸妳還是趕緊送妳男朋友到醫院……」
男子輕蔑的態度對她是一種侮辱!
男子話還沒說完,一記鐵拳就擊在他的胸部上。
只見他倏地一驚,張大眼睛隨即抱胸呼痛。
柳月蝶哪可能會放過鄙視她的男人!
接著她又一腳將令人討厭的男子踢飛到一公尺外。
男子倒在地上張著雙眸,無法置信地看著柳月蝶。
柳月蝶飛快地奔向男子,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再補上一腳。「說!是誰派你來的?」她的眼中迸出銳利的光芒。
男子緊閉著嘴搖頭,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不說?」柳月蝶蹲下來揪住他的衣領,硬是將他提起,高舉拳頭刻意提高音調說:「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緊,還是我的拳頭硬。」
男子嚇得臉色瞬間刷白、全身劇烈顫抖,驚惶的直視著柳月蝶。
「小小--」程季常趕忙出聲,希望在出人命之前制止她。
柳月蝶回頭瞥程季常一眼,隨即又瞪著男子,「說不說?」
「嗯……」男子緊閉著嘴悶哼一聲。
哎呀,他一拳扎扎實實地打在男子的鼻樑上。
瞬間,血液從男子的鼻孔噴出,男子哀號出聲。
「再不說,我就直接送你回老家!」她怒不可抑地咆哮。
眼見她的拳又將落下,男子嚇得連忙開口:「是旭升的邱董。」
「旭升的邱董?」柳月蝶滿心疑惑地回頭看程季常。
程季常深深吸口氣,表情登時僵住。「我知道了,小小,放了他,他也只不過是條聽命行事的狗。」
「噢。」柳月蝶收回手,瞪視倒在地上的男子。「快走!下次再讓我碰上,不是只讓你挨幾拳,我會毫不考慮地拆了你的骨頭。」
男子吃力、掙扎地爬起來,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跑。
柳月蝶隨即轉身奔至程季常的身邊扶住他,「你還撐得住嗎?」
程季常真的有股想笑的衝動,她當他是軟腳蝦嗎?
剛才他只是猝不及防,要不然就憑他一個人哪近得了他的身!既然她視他是無用之人,何不就讓她誤會到底,他也樂於享受被女人保護的滋味。
程季常將手搭在柳月蝶的肩上,摸摸受傷的鼻子,「那一拳下得真重。」
柳月蝶不屑地瞥他一眼,覺得他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旭升的邱董是誰?他幹嘛要派人警告你?」
「同行相忌,這一次他也想拿下瑞典冰酒的代理權。」
「就算是同行也不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柳月蝶抱不平。
「他一直處心積慮想拿下冰酒的代理權,可是瑞典方面卻主動找我們談,他心有不甘。」
柳月蝶不解地睨著他,「是不是他開出的條件沒你們好?」
「不是這樣。」程季常的眸底閃過一道光芒,「邱董是一個喜歡玩弄手段的商人,而且祭出的還是充滿血腥、暴力和卑劣的手段,」
他溫和的表面下隱含著令人摸不清的一面。
「看來從這一刻起我該負起保鏢的責任。」
「我一點都不反對,再說我可不希望在還沒交到女朋友之前就命喪黃泉。」他充滿邪氣地望著她。
此刻,柳月蝶才猛然驚覺自己在無意間掉入他的陷阱,可是話已說出,她只能無奈地大罵自己蠢。她用力地甩甩頭,「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跟妳回去。」程季常訕笑道。
「你跟我回去?」柳月蝶錯愕地看他一眼。這不是擺明給猴仔他們一個繼續散播流言的機會嗎?
「不,我先送你回家,我收拾好行李立即去你家。」
瞧她一臉驚慌,程季常努力藏住笑意,保持應有的風度。「好吧,我就在家裡等妳來。」
「嗯……」柳月蝶洩氣的回應。
自作孽、咎由自取,她只能怨自己多管閒事,當初幹嘛好心的提出建議要當保鏢保護他,這下可好,責任、重擔全落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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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送程季常回到住處,立即馬不停蹄地奔回自己的住處收拾行李,即使不是出自心甘情願,但是看在冰酒未來在台灣有一片光明的「錢」途,她還是將時間浪費在保護一個軟弱無用書生。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柳月蝶斜瞥著手機,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會點燃她心中的怒火。
抓起手機,她怒問:「誰啊?」她語氣中的濃濃火藥味足以炸毀一座山。
(是我。)對方說話的語調不疾不徐。
是程季常!柳月蝶不耐地問:「什麼事?」
(妳說馬上過來,我可是等了半天……)
「那又怎樣?」她才不在乎。
(妳是收拾行李不是搬家,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他溫和的語調中隱含一絲責怪。
「你也行行好,好歹我是第一次出遠門,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想想該帶些什麼東西。」柳月蝶極無奈地說。
他突然傳來一陣淺笑聲。(妳第一次出國?)
他在取笑她?她的臉色倏地大變,「我是第一次出國,很好笑嗎?國外有什麼好,樣樣都不如台灣!」
(我並沒有說台灣不好,只是很訝異妳竟然沒出國過。)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柳月蝶的怒氣。
「誰規定每一個人都要出過國?」她幾乎是用吼的。
杜季常義傳來低沉富有磁性的笑聲。(是沒有硬性規定。)
「那不就得了!」柳月蝶依然氣呼呼的,想像他捧腹大笑的樣子。
(東西準備好就快點過來,記得帶件厚衣服,若是幸運的話,或許可以欣賞當地的雪景。)他溫和的語氣中少了刺耳的笑聲。
雪景……柳月蝶的腦海裡倏地浮現下雪的美景,每一回在電視劇中看到白雪皚皚的景象,她就恨不得能親自感受一下雪的冰涼。
(我跟妳說話妳聽見了嗎?記得要多帶件厚衣服。)程季常不厭其煩地重複。
柳月蝶立即從幻想裡回神,「噢,知道了。」
(快點,我等妳。)
他說完即收線。
柳月蝶自嘲地嗤哼一聲,發現剛才那一剎那自己簡直就像個白癡,就憑他一句話,她整個人便陷入幻想中。
打開行李箱隨手塞進幾件衣服,她不忘他的囑咐多帶件厚厚的衣服。
她拎著行李箱悄然無聲地閃出房間,可不想驚動猴仔那班傢伙,躡手躡腳走出屋外。
「妳終於出來了。」
柳月蝶猛然轉頭,驚愕得雙眼圓睜,「是你!你不是在你家?怎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程季常性感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線,「我還是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等妳。」
這麼好心?柳月蝶不領情地回瞪他一眼,「有什麼好不放心?我長得一臉抱歉又練就一身功夫,沒人敢靠近我,倒是你--」她嗤哼一聲。
是誰說她長得一臉抱歉?這個人真該被吊起來毒打一頓!
「至少我是個男人。」程季常自嘲笑謔。
「男人?嗯,你是百分之百的男人,可惜卻手無縛雞之力。」柳月蝶覺得可笑地嗤笑一聲。
「隨妳怎麼說。」程季常眉一低斂下想多說,只是竊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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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程季常家的門前,柳月蝶面有難色地裹足不前。
程季常推開大門,身體往旁邊一挪,「進來吧。」
「進去?」柳月蝶猶疑不決。
「都到了門口,妳不進去?」
他根本不懂,這是她第一次在外寄宿,而且還是住在一個男人的家!她可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豈不是……往後教她如何見人啊!
「妳在猶豫什麼?」程季常氣定神閒地看她一眼。
「我……」她粉嫩的小臉突然變得嫣紅,她根本不敢開口說明原因,只好強逼自己深深吸口氣。「進去就進去!」她拎著行李箱走進屋裡。
程季常暗暗竊笑,不過最令他好奇的是她為何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