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侑妤
但荷瑄的行為激怒了殺手,殺手發怒的回頭看向刺了他一劍的荷瑄,荷瑄不斷的發抖著,口裡喃喃念道:「將……將軍……與我們有約,想必就快到了,你若想保命就快走……」
遠方的確傳來了人聲,有士兵聽見姑娘們的喊叫聲,便朝這來查看。
殺手受了重傷,為求自保也無法多做停留,只好無功而返,再另找機會。
「荷瑄……」千羽楞楞的看著她,驚嚇過度的她,整個人如同生了一場重病。
「沒事了,沒事了……」荷瑄全身發軟的倒在地上,直到士兵走近她們,將她們扶起,千羽才回過神來。
「荷瑄……幸虧有你,否則我就看不見御風了!」千羽想起她剛才的勇敢行為,抱著她發抖。
「是啊!」荷瑄心裡慶幸著此事圓滿落幕,自己也更得千羽的信任了。
距離自己的目標,也越來越近了……
第九章
小六子眼見這些日子以來,千羽跟荷瑄的感情越來越好,他真是急得不得了,怕再這樣下去,荷瑄會知道千羽和貝勒之間太多的事。這天,他來到貝勒的營帳前,正巧遇上貝勒要去校場——
「咦,小六子,這麼早你到這裡來,是有話要對我說嗎?還是你是來找千羽的?可是她出去了呢!」御風一出帳就見小六子獨自一人神神秘秘的在帳外徘徊。
小六子聞言連忙揮手。
「我不是來找千羽姑娘的,我是有些事想跟將軍說……」他支吾其詞的模樣,讓御風停下了他原本欲往前走的腳步。
「哦?什麼事呢?」
御風本以為他是來找千羽的,可是這千羽一大早就又去忙戲院的事了,大概打算最近開演了吧。
想想,千羽化妝的技術的確不錯,幫他安排潛入敵方帳營的小兵易容,換上敵方軍服,小兵居然都安全過關,還順利帶了消息回來。不若以往,只能在人頭上帶斗笠,再綁幾根草裝植物的易容術。
「是關於千羽姑娘的——」小六子正要啟口,便被御風給打斷了。
「等等,進來再說。」他向小六子招手,示意他先進營帳,又四下觀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在旁邊。
「說吧,千羽怎麼了?」御風脫下剛剛戴上的頭盔,一進帳內還帶著頭盔便顯得悶熱了。
「將軍請恕罪!小六子有一晚因為喝醉,不小心將千羽是貝勒夫人這件事說了出去……」小六子低下頭來不敢看將軍,怯怯的模樣真像是怕被人打的孩子。
御風背脊一凜,手心也不自覺的捏緊了。
「說給了何人知曉?」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緊縮了一下,一股恐懼的感覺湧了上來。
「就是……芙蓉帳內,不不不,是芙蓉戲院的……荷瑄姑娘……」小六子的聲音忍不住發抖,雙腿一軟硬跪了下來。
「芙蓉戲院……」御風倏地刷白了臉,這個芙蓉帳是個是非之地,雖然最近改成了戲院。先前千羽是從芙蓉帳內被將軍選中的營妓的消息傳得滿天飛,要不是這層保護色,千羽的身份早已傳回京城。
眼下千羽的身份曝光,雖然出自於一個小兵之口,但小六子跟千羽一向親近,就算有人懷疑這個消息的可信度,也會憑著小六子跟千羽的關係,將它繪聲繪影一番。
這下可好了,事情若是無法壓下來,千羽往後的處境堪虞。京城那邊弄得不好,聖上或許會用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革除千羽的福晉之名,這該如何是好?
「記住,忘記你曾經說過這件事,任何人向你求證你都要裝糊塗,一口咬定這件事是荷瑄一人的妄想,知道嗎?」御風千叮萬囑,但仍無法抹去心中的恐懼。
他必須盡快找到千羽才行!
「你先出去吧。」他揮了揮手,要小六子出營帳。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放鬆下來,這事在他心裡,就好像一根刺般的卡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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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千羽回到營帳,已接近傍晚時分,雖然她忙了一天,但御風比她更忙,現在還在校練場。所以她回營帳後,又是一個人。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低垂,御風終於回來了。
千羽一聽見腳步聲,便刷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想要嚇一嚇御風,可御風並沒有被嚇到,只是抱了抱她,便打算沐浴就寢了。
「你都沒話要跟我說嗎?」千羽生氣的嘟起嘴巴。一整天都沒見面,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卻一句話都不說。
御風輕輕的放下床幕,低聲的在千羽的耳邊說:「我好想你,想知道你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想知道你這一天有沒有想到我?想知道你第一句會對我說的話是什麼?因為想知道的東西太多太多了,真不知從何問起。」
千羽感覺到耳邊一股燥熱,御風的每一句話聽在她的心裡都讓她感到溫暖,她忍不住回抱住他,緊緊的、纏綿的繞在一起。
「風,我好愛你!我一整天都一直想到你……我……」接下來的話,他們全收入了口裡,無聲無息的訴說彼此的愛戀,直到喘不過氣了,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御風雙眼望進千羽的眸裡,熱烈的想要得到她。他們積極的想要彼此,衣裳褪盡,帳內春光只容得他們二人分享,直到大半夜,千羽才累得蜷曲在御風的身邊。
御風輕輕的撫著她的髮絲,在她的耳盼低語,「我的妻,我的寶貝,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卻又怕你聽了會不開心。」
「什麼事?」千羽的雙眸眨呀眨的,一抹天真的笑容直映進御風的眼底。
「最近,你和芙蓉戲院的荷瑄走得過近了,軍營裡的傳言不好,你可不可以為了我,跟她有些距離?」御風知道千羽的脾氣不是挺好,一直小心措辭,就怕惹怒了她。
千羽聽到這個,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全竄了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忙著戲院的事,芙蓉戲院的姑娘都不支持她,只有荷瑄支持她,他不跟荷瑄道謝也就算了,怎麼能夠因為她的身份而嫌棄她!
「為什麼不能跟荷瑄接近?荷瑄有什麼不好?就因為她是營妓嗎?她是營妓,起碼有個身份;那我呢?雖然我不是營妓,但在別人的心裡我就是!就是個飛上枝頭的山雞!」千羽忿忿的轉過身不想再看見他。
「什麼人說的?好大的膽子!」御風聽了怒不可遏。他不知道千羽藏了那麼多的心事,可是不把她的身份洩漏出去都是為她好啊!
但千羽顯然不懂。
千羽不想再聽御風說的話,她離開了御風的懷抱,少了一個人的體溫,她只能將棉被抱得更緊實些,淚珠兒也不爭氣的落下,慢慢的滲入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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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御風起身的時候,床邊早已沒了千羽的身影。昨晚他實在太累了,想要跟千羽好言相勸都沒有辦法;現在她人又不見了,今天士兵預定的操練行程他不得不去,這事又只能留待晚上再慢慢緩和她的情緒了。
御風差人找來了小六子,要他去尋找千羽的蹤跡。千羽一個人就這樣亂跑,他真怕她會幹出什麼傻事。
希望她今天別胡思亂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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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獨自跑到水塘邊,那個離營有一小段距離的小水塘。御風不愛她接近荷瑄,可是荷瑄是她在這唯一一個女性朋友。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小六子過於接近,她也是有為他著想啊,那為什麼御風那傢伙就不能也為她想想?
在別人的眼裡,她連當個營妓都不安分,這樣的高帽子扣下來,人人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她,只是表面上尊重她而已,這樣的日子,她過得真的很不舒坦。
荷瑄一早經過小水塘便瞧見了千羽,原本她被派去洗這些個床單的,芙蓉帳內的床單,大家都要輪著洗。抱著這一臉盆的東西,再看千羽那一副不解世事模樣的蹲在小水塘邊,她的妒忌再一次濃濃的升起。
「千羽,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荷瑄放下臉盆,蹲在千羽的身邊,沒想到會正好遇上千羽心情不好的時候。
只有好命的女人才會有無謂的煩惱吧?荷瑄如是想著。
千羽一見到荷瑄便雙手環抱著她,把頭埋進她的頸間,想好好大哭一場。
「千羽,你到底怎麼了?被誰欺負了嗎?」荷瑄一陣無措,只能輕聲的安慰著她。
「你說,我是不是很見不得人,所以要被人這樣藏起來?我是誰……連芙蓉帳內的姑娘在這裡都有個身份,可是我呢?我什麼都不是……」千羽抽抽噎噎的說著,將傷心話不斷的發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