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連盈
「除了第一個男人和我,還有沒有別的男人碰過你?」
旋棋聽了又生氣又好笑,還敢說自己不介意!
她認真地看著他。「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不過,沒有。」
他滿意地點點頭,彷彿只是為了聽她親口說出這一句話,並不在意話的真偽。
「既然睡不著,就再來運動吧。」封青雲可沒傻到等她反應過來,便開始動手動腳了。
「封青雲!」旋棋嬌斥,卻不敵他迅捷的動作。
霎時,房內春色滿溢……
第六章
旋棋和楮真溪約在離「楮家別院」不遠的茶藝館見面。
楮真溪示意所有人退下,保鑣們不敢違抗少爺的命令,但也沒敢離得太遠。
旋棋嘲笑他。「真不愧是少爺,你還要裝多久?」
「你要裝多久,我就裝多久,你什麼時候結束,我就什麼時候結束。」
她歎了一口氣,而後立刻神采奕奕地看著他。「那就這麼決定吧,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
楮真溪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你要動手了?!小棋,你沒想過放棄嗎?」
她揚起眉,似乎覺得他說了什麼怪話。「放棄?你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念頭?為了這一刻,我整整準備了十年。」
楮真溪無所謂地聳聳肩。「什麼時候動手?」希望她不會後悔。
「我們保持聯絡。」說完她又瞅了他一眼。「你會幫我,對吧?」她一直把他當親哥哥一般看待。
楮真溪沉穩地說:「十年前,我就拿整個『楮家別院』當你的後盾了。」
很多年前的事,那時他幾歲?她又幾歲?
小棋因緣際會進入「楮家別院」,從此便和他、行廣一起接受嚴酷的訓練。
她比他們辛苦許多,不僅是因為她是女生,而且還要瞞著旋家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這些年來,因為身份不能曝光,她便像一個影子使者,協助他處理事務。
旋棋愉快地笑了。「謝謝師兄。」她想了想再度開口。「你有告訴黃昏嗎?」
他搖搖頭。「不過……」
「我知道以她的聰穎,稍有端倪便能猜出。」
從黃昏提出要求要「天威」的資產評估表起,她就想過說不定黃昏已經看出破綻。但是她不擔心,因為她相信黃昏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封青雲知道你和我見面嗎?」楮真溪問。
旋棋搖搖頭。「他沒問,我自然就沒說。」
他問,她一定會說,他不問,她是不會主動說真話的。
楮真溪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小棋,你有沒有想過封青雲知道後會如何?現在和旋家牽扯在一起的還有他……」
她低了低眉眼,漸漸閉上。「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他。」
「你愛他嗎?」
旋棋倏地睜開眼,她愛封青雲嗎?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清楚她喜歡他,而且是非常喜歡—那是不是愛引她不再說話,靜靜地陷入冥思狀態。
楮真溪也不打擾她,自得其樂的品茗。
兩人就這樣對坐著,氣氛十分和諧。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全部落入另一雙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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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和「封氏」的合作案仍在繼續,而旋棋身為「天威」的CFO,很多時候要跟著參與洽談。
旋業看見封青雲一直在看資產評估表上的資料,不由得開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揚了揚眉。「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
旋業笑開。「放心吧,這是在小棋親自監督下完成的,她的能力無庸置疑。」
旋業說著突然曖昧地眨眨眼睛。「況且,你未來的老婆還會讓你賠錢不成?」
封青雲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挑了挑眉後展開愉悅的笑容。
一旁整理資料的旋棋卻聚攏了眉心,瞟了旋業一眼。「不要亂說。」
旋業正了正神色。「難道不結婚嗎?兩人都已經住在一起了。」
她溫和地反駁。「現在同居而不結婚的人比比皆是。」
她的話引來封青雲的側目。
「小棋你是旋家人,這次離家已經讓爺爺很生氣,別再賭氣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歪了歪頭,含笑的眼看向封青雲。「要看他什麼時候趕我走。」
封青雲來到她身後,伸出兩掌便搓揉起她的嫩頰。「想走?難羅!」
旋業見兩人感情甚好,也就不擔心了。
「爺爺等會兒會順道過來見見青雲,我現在下去等他,小棋記著待會別再惹爺爺生氣。」
她眼裡迅速閃過一絲驚訝,平靜地回應。「我對爺爺一向都很順從,怎麼會想惹他生氣。」
旋業滿意的笑了笑,朝封青雲點點頭,然後離開會議室。
封青雲在她身後撫摸著她的長髮。「老爺子太小看你了,要掌控一個財團的財務狀況需要一等一的頭腦和精算才能,你能作到CFO這個位置已經很不簡單了,難怪你想爭取他的注意,他本來就該重視你的才能,老爺子是看走了眼。」
她背對著他,臉上顯露出一抹嘲意。「不是看錯,是根本沒看過。」
說著腦海中突然晃過相真溪的對話,她轉身面對他,緩緩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希望你能夠中止和『天威』的合作,你肯不肯?」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只要他願意。
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從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緒,恍若世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運籌帷幄。「給我理由。」
旋棋微微蠕動唇辦,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呼出一口氣。「以後我會告訴你,現在你肯不肯中止合作?」
封青雲低下頭捧住她的臉,兩人的面容近在咫尺,鼻尖碰著鼻尖,他吻了吻她的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中止和『天威』的合作,你知道這句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
她低眉斂眼,隨即又揚起,堅定地看著他。「我很清楚,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肯不肯?」
封青雲正準備回答,會議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撞開。
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旋老爺子!
陪在他身邊的旋業臉上同樣表情凝重,看樣子她和封青雲的談話全被他們聽到了。
旋老爺子怒不可遏地狠瞪著旋棋,氣得手指都在輕微顫抖,他三兩步衝到她面前。
「爺爺——」
旋棋剛剛吐出兩個字,旋老爺子突然揚起大掌朝她臉頰打下去!
誰也來不及反應!
旋老爺子力道之猛,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把旋棋的臉都給打歪了!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彷彿是想一解心頭之恨。
痛!刺骨的痛!火辣辣的痛!
旋棋的臉立刻紅腫起來。
「滾!你這個畜生。滾!滾出旋家,旋家沒你這種人。」
封青雲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不讓盛怒中的旋老爺子再傷到她。
她一語不發,彷彿是碎了的洋娃娃任由他摟著,也不在意臉上的傷,始終微偏著頭。
封青雲遞了個眼神給旋業示意他安撫老爺子,自己立刻抱著她準備離開。
旋老爺子卻掙脫旋業衝到旋棋面前,舉起手準備再甩她一巴掌!然而這次快速落下的手掌,卻被強勁的力道鉗住。
封青雲一手抱著她,一手鉗住旋老爺子,眼中有著陰鵝的精光。「傷了她,我要旋家所有的人付出代價。」
「你還幫她!」旋老爺子大怒。
封青雲手一使勁將旋老爺子推向旋業。「她是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動她,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剛剛您已經打了她一巴掌,這筆帳就算了。如果您再動她,我可以告訴您,這個代價您付不起。」
他話中的決絕讓旋老爺子沒敢再輕舉妄動。
封青雲擁著旋棋快要走出門口時,他驚訝的發現她眼裡蘊含著濃濃的恨意,射向旋老爺子的目光令人膽顫。
封青雲蹙了蹙眉,卻什麼也沒說就帶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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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封青雲家的路上,旋棋一聲末吭,她平靜的面容看上去像死寂的湖水,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
封青雲本想直接將她抱回他的臥室,卻聽見她幽幽的開口。「回我的房裡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她的意思將她抱進原本她住的房間,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她立刻翻身抱住軟被、閉上眼不再說話。
封青雲看著她紅腫的臉頰,眼裡閃過一抹心疼,她在自己的面前受傷,他卻沒能及時阻止。
找到消炎片,他拍拍她的肩。「把藥先吃了。」
旋棋卻只是將臉蛋埋得更深,不語。
封青雲緊皺著眉,露出從未有過的表情,混雜了憐惜、心疼和憤怒。
突然他將藥片含進自己嘴裡,暍了一口水硬扳過她的臉,覆上她的唇。從自己口中用舌將藥片順著水頂進她的口中,為避免她吐出來,他狠狠地吻住她,確定藥片已經嚥下,他才放開她。
「乖乖睡一覺,什麼也別想。」
因為他的吻,旋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他幫她蓋好被子,便直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發現半掩在床褥裡有一個狀似密碼箱的盒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但憐惜使他決定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