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連盈
她秀氣的眉一皺。「如果我反對呢？」
封青雲邪肆一笑，令人有種誤上賊船之感，輕聲否決。「反對無效。」
「憑什麼？」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沒發覺自己更加貼近他，幾乎要偎進他的懷中。
「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大剌剌地公佈答案。
「我棄權。」她脫口而出，下一秒心裡竟立即產生悔意。
「來不及了……」封青雲的話音未落，便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熱切地探索她的紅唇。
他狂野的氣息在她口鼻間縈繞，霸道地攪亂她的神智。
稍稍分開，他才接續未竟的話。「因為我不准！」
旋棋在他懷中對兩人如此親密感到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嬌嗔斥道：「不要老是對我做這種事！」
他們才認識多久？他未免太過熱情了。
「怕你害羞，我才主動出擊。」
看見她向來白皙的面容上添了紅暈，又杏眼圓睜瞪著他，封青雲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呵，不逗你了，下次再遇到金敏那樣的人，不必理會。」
她有些生氣地說：「你自己管好你那些紅顏知己！」話畢，她傻住了，自己幹嘛突然在意起來？
封青雲微笑。「吃醋了嗎？」
她鎮靜下來，假笑地應對。「怎麼可能！」
和他在一起，她的情緒很容易就被帶動。「我不是擋箭牌，不幫你處理那些風流債，更何況我怎麼知道哪些女人是你要的，哪些又是不要的。所以你的私人問題，自己處理好可以嗎？」
封青雲瞄了她一眼。「不要說得我的私生活好像很亂，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花心。」
旋棋突然笑開，笑得有些神秘，讓人摸不清頭緒。「是嗎？難道你就沒有過onenightstand這類的情事？」
她的笑，和第一次見面時最後留下的笑容一樣，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莫名地就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封青雲的眼神倏地犀利起來，精光乍閃直盯著她。「你知道什麼？」
她無辜地聳聳肩。「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認為憑你的魅力會有很多女人倒追你。」
他鎖住她的眼眸，想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而她也平靜無波地看著他，眸光無絲毫閃爍。封青雲暗忖，這時的她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知道探問不出秘密來，他暫時撤退、轉移話題。「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和一個人保持距離。」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誰？」
他笑得有些曖昧。「自然是楮真溪。」
旋棋有些不悅地皺眉。「我說過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他揮揮手。「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我不需要口頭上的解釋。」
旋棋不明白，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他就冷下來。「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家參加家族聚會？」
旋業已經囑咐過她幾次，爺爺要她務必帶封青雲回去。
他瞇了瞇眼，出口的話有些嘲諷。「這麼快就想利用我了？」
旋棋握了握粉拳，仍抑制不了憤怒，她站起身。「封青雲，我並沒有求你，是你自己當時說……」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抱歉，是我失態，我只是有些妒忌罷了。」
她瞠目結舌。「什麼？」
他站起來，伸出雙手環過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肩窩。「我只是有些妒忌楮真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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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哥，來，多吃點菜嘛！」旋曼慇勤地給封青雲夾菜，而身為正牌女友的旋棋卻恪守本分地坐在他身邊安靜地用餐。
今天是旋家的家族聚餐日，而現下氣氛頗為尷尬——
這個旋曼的行為也太過分了一些，偏偏旋老爺子沒開口，而旋棋也無動於衷。
終於大家長顯示了他的威嚴——
「旋曼，注意點兒！」旋老爺子發話，雖然嚴厲，但話裡卻沒有多少責備。
旋家第三代，要說最不學無術的就是旋曼，但旋老爺子似乎只對能力頗強的旋棋有諸多不滿。
旋老爺子不喜歡旋棋，兩人彷彿天生犯沖，沒有任何理由。其實，旋老爺子心底一直有一種恐慌——旋棋對他很順從，近乎完全的順從，正是這種太過安靜的溫馴態度，讓旋老爺子內心總覺得不舒坦、不對勁，卻又揪不到她的把柄。
他不喜歡旋棋，她在工作上的努力和成就，他看在眼裡卻從來不欣賞，在他眼裡，她再厲害，還是遠遠不及旋業。
旋曼嘟嘴嗔道：「我也是看旋棋像木頭一樣不幫封大哥夾菜，我是在幫她耶！」
封青雲聽旋曼辯解時已有些不高興的表情，旋老爺子看在眼底，老眼瞪了瞪旋曼。「說什麼混帳話！」
旋曼的脾氣可是驕縱得很，不甘心地嚷道：「我有亂說嗎？我還從沒見過有情侶像他們這般冷冷淡淡的，比陌生人還不如。真懷疑旋棋是不是借封大哥來演戲！」
她說出了眾人心裡共同的疑惑，大家都緘口不語，頓時場面尷尬。
旋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只是她低著頭沒有人看見。突然她將餐具重重的放下，刺耳的聲音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旋老爺子僅是揚了揚眉，想看看這個平日裡一向表現得安靜乖巧的孫女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旋棋抬起臉微微偏頭盯著旋曼，旋曼被她看得心裡有些忐忑。她正欲開口，卻突然被身側的封青雲握住了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握住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旋棋看了看他，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接著開口。「我想，我和我女朋友私底下是如何親熱的，不需要表演給諸位看吧。」
他的話讓她一驚，就算是要替她解圍，也不用把話說得如此曖昧呀！
封青雲接著又開口道：「就算是一家人，說話也請注意分寸。」聲音雖是溫和的，但話裡的意思卻是警告。
瞬間，整個氣氛更冷了，誰也沒敢再開口多說什麼。
旋棋本也希望是和樂的家族聚餐，帶封青雲來，爺爺也會高興，沒想到卻弄成這樣。
最奇怪的是，這樣僵硬的氣氛，不但沒有讓她不高興，心情反而愉悅起來。
她趕緊低下頭，掩飾唇邊不自覺露出的一絲笑意。
旋棋突然感到手上一緊，連忙抬頭，看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瞧，那剛才的反應不就全落入他眼裡了？
旋棋趕緊恢復慣有的神情，告訴自己不用介意他臉上戲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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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兩人來到了後花園，她主動開口道謝。
封青雲揚了揚眉。「什麼？」
旋棋原本坐在長椅上，聽他這樣說，一下子跳起來，動作靈巧地站到他身邊，似乎心情很好。「你知道的，不管怎麼說，多謝你陪我回來。」同樣是在笑，但她此時的笑容，看上去真誠許多。
封青雲面向她，打量了許久才開口。「你要我來，不就是因為我有這個用途，有必要道謝嗎？」
她的笑容緩緩地隱沒。「什麼意思？」
封青雲一把攬過她的腰。「生氣了？」
旋棋掩不住怒意開口。「封青雲，當初是你提出交往的——」
他伸出一指按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說下去。「這麼容易就生氣，可不像你。」
旋棋一驚，和他在一起，自己的情緒竟如此輕易受他影響！
「我說過，利用我是你的權利，所以你不需要在意，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她用力的推開他。「聽著，那天晚上我承認我動了利用你的念頭。但是我並不卑鄙，條件是你主動提出的，可你這種說法讓我不知這樣的交往有什麼意義，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他雙手一攤，笑開。「不如我們再重新溫習一下當時的話。」
旋棋瞪大眼。「你又想怎麼樣？」
封青雲伸手想拉她，她側身躲開，他眉一揚，再次迅速的出手，將她拉過來抱進懷裡。
「忘了是不是？忘了我說過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愛情﹄。」
她盯著他那雙眸子，像著魔般移不開眼，為他的大膽調情而嬌顏赧紅，但她卻仍執意繼續問他。「封青雲，你太精明，我不是你的對手，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我再怎麼提防，也還是逃不過。也許我不聰明，但也絕不是笨蛋，你為什麼會挑上我？」
他露出讚賞的笑容，卻打馬虎眼道：「如果只是因為喜歡你呢？」
她抿了抿唇。「理由太爛。」
他放開她柔軟的嬌軀，終於誠實回答。「是有一個原因。」
看她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他接著吊人胃口的說：「不過，以後再告訴你。」
旋棋有些不高興地噘嘴，感覺他溫熱的氣息貼近耳邊低喃。「有一點是不用懷疑的，那就是喜歡。」
她眨眨眼，內心有些竊喜、有些害羞，因為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背後游移，令她沒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