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綠痕
她不明所以,「為何不能?」欣賞美人是一種享受啊。
湛朗聽了大驚失色,「難道夫人想拋棄我?」他的美色已經不管用了嗎?
搞半天……他是想岔了?
斐淨忽然有種深不見底的無力感。
「你不但眼睛有問題,八成連腦袋也堵住了……」難道他以為她會愛上那些女人?改天她定要叫師爺來好好教育這只妖的人間觀才行。
湛朗再次強調這點,「夫人,我的眼睛很好。」
她幽幽地問:「你在妖界一定很不受妖女們歡迎對不對?」
「你怎知道?」當年他在妖界不但不受妖女歡迎,還妖見妖恨,常常有妖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棵不解風情的木頭。
斐淨難得賞他一記白眼,「光看你的審美觀就明白了。」
「我只要懂得欣賞夫人一人就成了……」湛朗滿心不安地埋首在她的頸間將她抱得牢牢的,就像是她會被別人給搶走一樣。
她拍拍他的背,「我說,我不會移情別戀的,所以你大可放下心。」
「當真?」
「我都嫁你了不是?」改嫁是很有難度的。
他還是不放心,「那夫人給我一個保證。」
「我們不但已是夫妻,同時還是魂主與魂役的關係,你還要什麼保證?」因魂紙的緣故,這輩子他們都已是同生同死之定局,這還不能讓他有安全感?
「保證夫人絕不會離開我。」一想起上回他們之間的冷戰他就心有餘悸。
「好,我保證。」她主動吻他一記,然後鑽進他的懷中調整姿勢窩好。
他喃喃地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手的。」
「嗯。」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今日沒有睡飽,困意又上來了。
「所以你不能被那些猴子拐了。」她們哪有他美?
「嗯……」她合上眼簾,就知道他熱烘烘的懷抱最適合入眠了。
「男人當然更加不行。」他不介意來一隻殺一隻,來雨個殺一雙。
「嗯……」她無意識地應著。
湛朗低下頭,這才發現她又拋棄他去夢周公去了。
「夫人?」
凜冽的北風襲向大地,降下大雪的北方草原已是一片銀白。
從沒見識過這等天候,怕冷不已的斐淨在開始下雪的那一日,即被湛朗用上好白狐毛皮製成的衣裳給裹得全身密不透風,還是花彫堅持絕不能把眼睛也都給蓋上,不然湛朗真會按照斐淨的意思,將她從頭到腳給裹成了顆白色毛球,一推就能滾。
因為天冷的緣故,近來他們的夫妻業務交流得更是頻繁,最常見的情況就是,斐淨死抱著湛朗不放,愛極了他那因妖力關係,可以愛升就升、想降就降的體溫,只要將湛朗抱在懷裡,她連點炭盆的功夫都可以省了,自家夫君遠比任何保暖工具都管用。
兩手抱著顆毛球的湛朗,不得不暫時將府中的事務都放下,成天讓畏寒的她纏著賴著。為免平日就愛睡的她,在這天候下會睡得更無法無天,他只好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對她滔滔不絕,不過幾日,他就把他在妖界時的生活情況都跟她全部交代清楚了。
第5章(2)
斐淨在搞懂妖界秩序後下了個結論。
「所以說,你之所以會當強盜,是因在妖界本來就是強者為王,誰厲害東西就是誰的?」難怪他一點也不覺得當強盜有什麼不對。
「不錯。」
「妖界沒有道德觀?」
「沒有。」誰耐煩人類那麼多莫名其妙又囉唆的規矩?
「可你既然來了人間,你怎不學學人間的道德觀?」他又不回妖界了,總要融入這邊的世界不是?
湛朗不以為然地問:「那種荒謬又虛偽的東西,有學的必要?」不然這十年來她也不會過得那麼慘了。
好吧,這類因種族不同所產生的觀念歧異,的確是不能勉強。
站在屋外的花彫,在不意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後,不禁拉過了木木西問。
「姑爺……是妖?」
「是啊。」木木西一臉理所當然的應著。
「你們都知道?」她再看向其他都聚在外頭打掃積雪的人們。
「打一開始就都知道啊。」宗主又沒有瞞過他們。
「……」這種異常鎮定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無視於花彫的訝異,房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凍僵了……」斐淨想睡又不能睡,想出門又沒法出門,被寒冷打敗的她,沮喪地趴在他的胸口抱怨。
「不會的。」都已經包得像顆球了。
她以指戳戳他的胸膛,「你為什麼要挑這麼冷的地方住?」
「我是狼妖,自然會喜歡草原這種地方。」或許是天性的緣故吧,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就已經來到這塊土地上了。
斐淨打了個哆嗦,把又變冰的小手收回來,低下頭呵了幾口氣。
他看著她被凍上兩抹緋色的面頰,心疼地道:「夫人要真不習慣,搬家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你既然喜歡住這咱們就住這。」她這人向來就是打定主意就會堅持到底,「嫁狼隨狼,我早晚會適應過來的。」
這還是頭一次聽她這麼為他著想,湛朗的心情因此輕盈得就像是外頭的雪花,令他忍不住低首將她吻了又吻,她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而打斷他。
「你的尾巴呢?」
他被這天外飛來的一句給問得愣住了,「尾巴?」
「不都說是狼妖?是狼就得有尾巴。」她眨眨眼,眼底全是興奮之情。
「我早就化形了……」湛朗僵著俊臉,都不知已有幾百年沒想起他還是頭狼時的模樣了。
她頓時大失所望,「所以尾巴就出不來了?」
「嗯,夫人很遺憾?」
她說著說著就推開他站起身要走,「我去院子裡抱大狼的尾巴。」
「回來。」她又想去跟那些大狼卿卿我我?
斐淨不滿地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神情,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雖然沒有尾巴,但有別的。」湛朗咬咬牙,極不情願地開口。
「喔?」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就在那天當晚,當宗主抱著圓球般的夫人來到飯堂用膳時,一眾人等皆瞠目結舌地望向主位的方向。
他們英明神武的宗主大人,為了討好夫人……竟不惜在頭上頂著一對狼耳朵示人,也不管他這副怪模怪樣有多招人注目。
木木西邊搖首邊感慨不已,「這年頭寵妻不易啊。」
「就是。」
「委屈宗主了……」
「你懂什麼?說不定這是宗主他們的閨房之樂。」
聽著底下人們的七嘴八舌,湛朗在回房後,為保住他這宗主的顏而,好聲好氣的跟她商量。
「夫人,咱們能不能不要狼耳朵了?」
「那你給我尾巴。」
「……」她有必要這麼執著嗎?
於是,宗主大人繼續在府內豎著一對狼耳朵招搖過日,並收穫竊笑無數。
直到府中堆積如山的事務讓木木西再也應付不了,湛朗這才終於得以離開斐淨的身邊,不必再繼續扮狼哄妻。
只是在他忙了三日後,回到房裡想抱抱自家夫人以慰近來的辛勞,卻在房裡撲了個空。
他依著花彫的指點來到雪停後的後院,張眼瞪著斐淨在後院邊的走廊上,與那十隻大狼抱在一塊兒睡成一整團。
不就是多了條尾巴嗎?
哼,這票吃裡扒外的大狼,平常就是這樣勾引他家夫人的?渾身散放冷氣的湛朗陰沉地笑了笑,然後朝身後揚手。
「阿提拉。」
「在。」
「磨刀架柴,晚上大伙加餐!」吃了它們後,看誰日後還敢再跟他爭寵?
阿提拉嚥了嚥口水,「真的可以烤來吃嗎?」早想試試它們是什麼味道了。
「行。」
花彫無奈地上前趕走小命就快不保的大狼們,然後搖醒斐淨將她奉還給自家姑爺,省得無故平添了十條無辜狼命。
睡得糊里糊塗的斐淨一張開眼,就看到湛朗漾著俊美無儔的笑臉,眼神還似妖如媚的,害得她的心當下跳快了幾下。
湛朗催眠般的嗓音,徐徐在她耳邊誘哄。
「夫人,咱們再練練夫妻相處之道好不好?」他就不信他敵不過一條尾巴拴不住她。
「有新招?」求知慾強盛的斐淨兩眼一亮。
「有。」
湛朗動作俐落地將她抄抱起,目標直指她房中所蓋的那間專用澡堂,趁她猶迷迷糊糊還不怎麼清醒,剝光了她的衣裳將她扔進溫度適中的浴池裡,斐淨瞇了瞇眼睛,身子被熱水這麼一包圍,舒服得差點就又再睡過去。
另一抹赤裸的身影及時來到池中,一把將差點睡到水裡頭去的斐淨撈出,以免滅頂,接著,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撩撥她。
落在她耳際的輕咬所帶來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那雙撫過她身子的大掌,似乎為池水增加了更灼熱的熱意,她掀開眼簾,不語地看著披散了一頭黑髮的湛朗啃咬著她的頸項,那微微的刺痛感,當下加快了她的呼吸,也讓心跳的節奏失去了控制。
當他擁著她纏吻,並將修長的雙腿擠進她的腿間時,她聽見他喘息地在她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