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墨香
明月抬起頭,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向太后稟報道:「太后有所不知,當年東宮第二高手胡公公化名『狐孤婆』,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宇如風,再加上與胡公公同門的『黑雲不凶』也是宇如風的座上客,宇如風有兩大高手掩護,明月實在沒有機會下手。」
「這我知道。」太后將「知道」二字拖長了聲音。「胡公公本名胡問舟,綽號『疾風問舟』;那個綽號叫『黑雲不凶』的,原本叫做廖吉。這兩個人在三十年前可是南淮一帶頂尖的高手。」
「那這個胡問舟,又怎麼突然當起公公來了呢?」太后旁邊的女官好奇地問道。
「他為什麼當起公公,我不知道,但是這個人仗著一副好皮囊,以及在房事上很有一手,即使是當了公公,也還常與後宮女眷廝混在一起,把後宮搞得烏煙瘴氣。當時皇后還是夕鶴娘娘,夕鶴的兒子宇如風則是當朝太子,說起來都不怕人笑話,太子一次重病,竟查出太子並非龍種,而是太監的兒子。」
那女官忍不住笑了出來,「太后娘娘真是說笑,太監怎麼會生孩子啊?」
「哈哈哈,」太后笑了起來,「所以啊,先皇龍顏大怒,下令廢了皇后、殺死太子,這個胡問舟倒也真的有些能耐,竟帶著他那賤命的妻兒一路南逃,最後夕鶴被俘,太子宇如風卻不知所蹤。」
「太后娘娘,」女官又問道,「既然現在宇如風又重出江湖,縱容他一日即是養虎一日,後患無窮,為何不派御門庭其他高手去殺他,而是派了最弱的明月呢?」
「因為我知道,明月不會負了我的重望。」
「啊?」明月抬起頭,身上的疼痛已經漸漸深入骨骼一般,痛得她又要暈過去了。
「算起來,明月你加入御門庭也有五年多了,這五年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其他庭眾手上了,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
「太后知過之恩,明月自當湧泉相報。」
「明月,我給你七天的時間,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這個遊戲我玩厭了,我要你七日之內就殺了宇如風,否則你自己提頭來見我!」太后惡狠狠地說,轉而又溫柔地道:「能做到嗎?」
明月吃力地點了點頭,「但須武王左玄河左大人相助。」
「好,我這就派人去請他。」
「為什麼您會那麼偏愛明月?」離開水牢後,曹公公問太后。
「偏愛?看著她與那個女人越長越像,我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只是比干刀萬剮更殘忍的,還是讓她去殺宇如風啊!哈哈哈哈……」太后笑了起來,「這件事必須是明月親自動手,才有意思呢。」
「太后英明!」
洞房花燭夜,讓如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宛甄居然主動在他面前緩慢地寬衣解帶,憑著自己略顯幼稚的理解,極盡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柔媚之能事。
如風見狀不由得有些憋笑道:「喂,你還好嗎?不用這麼勉強的。」
宛甄本打算拋開所有的羞恥心,只盼取悅於他,卻被他嘲笑,不免有些賭氣,嘟著嘴道:「少瞧不起人了。」
「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如風坐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淺酌。
「遊戲?」宛甄眨了眨眼睛,被如風引著,坐在如風的懷中。
如風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困脂盒,「用這個。」
「這是什麼?」宛甄接過困脂盒,打開後,裡面是淺綠色的藥膏,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
「此藥名為『青夙』,洛天給我的,說是洞房花燭的秘藥,」如風伸手摸到了宛甄的私處:「塗在這裡的。」
「啊啊啊,你亂摸什麼?」宛甄本能地打掉他的手,羞得面若紅霞。
「難道你現在就想認輸?明明剛才還那麼有把握的。」如風一邊說著,一邊從宛甄的腰際吻到了肩胛骨。
……
之後,如風滿意地退出宛甄的身子,將鼻端埋在她的頸項邊,輕撫著一身香汗、猶在gao\潮餘韻中顫抖的宛甄。「宛甄,我愛你,無論是三生劫難,縱然是萬世地獄,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之後,如風用毯子將她包起,抱到床上時,宛甄已是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6章()
第二天一早,狐孤婆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上頭寫道御門庭已與左玄天聯手,主謀正是不久前從如風手上逃出去的明月。
「想不到那個明月會出此下策。」洛天說的時候,如風並沒有認真在聽,看見如風心不在焉的樣子,洛天忍不住嘲弄道:「莫非是『青夙』令太子昨夜過於勞頓,以至於今日如此困乏?」
「哈哈哈!」洛海在一邊搭話,「哥哥好大膽子,居然敢拿太子妃試藥,還來回訪問診。」
「不得胡說!」洛天一把鐵扇敲在洛海頭上。
洛海痛得慘叫一聲,直揉自己的腦袋。「喂喂,打壞了我,你可罪孽深重啊!」
「不是已經壞了嗎?現在就是個草囊而已,怎麼打都無所謂吧。」洛天厲色道:「明明都是有妻室的人了,還不正經!」
「鬼兄可否知道左玄天其人?」如風沉思了半晌,問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鬼無量點點頭。
此時他所養的一隻名叫紅丸的貓跳上了他的膝蓋。
一個如此嚴肅、樣貌可怖之人膝上趴著一隻小貓,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彆扭。
「左玄天本是江湖人士,江湖中有個規矩,當代第一高手可掌武王令,一統江湖。左玄天便是這一代的武王。他武功蓋世,謀略深遠,從未吃過敗仗,只是做了朝廷的走狗,為虎作倀。太子可知當今那個狗皇上登基即位之後,貪戀美色,驕奢淫逸,揮霍無度,朝中上行下效,奸臣當道,擾得百姓不得安生。江湖人士對此不滿已久,早就想奪回武王令,號令江湖,殺進京城取了狗皇帝的性命。」
「沒有武王令就不行嗎?」洛海問道。
「沒有武王令,有哪個門派能讓其他門派信服?動動你的菜瓜腦袋想一想吧!」洛天白了洛海一眼。「沒有武王令,即是名不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即是此理。」
「凡事皆有例外。」鬼無量道,輕撫著愛貓紅丸,「太子可聽說過『小武王』行天一?」
「小武王?」如風挑眉。
「江湖之外,真有一人武藝能在左玄天之上,因左玄天年紀較長,所以人們習慣將行天一稱為『小武王』,左玄天則尊為武王。三年前,行天一與左玄天論劍,打了七天七夜,最終左玄天敗於行天一出神入化的劍術之下,左玄天本欲交出武王令,卻被行天一拒絕了。」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左玄天那個朝廷走狗,我們逼他交出武王令還來不及,卻有人將送上門的好事往外推,著實可惡。」洛天忿忿地說。
「這行天一定是個清心寡慾,無聊至極之人。」洛海搖著扇子,嗤之以鼻。
「行天一現在人在哪裡?在做什麼?」如風問。
「雲遊四海。」鬼無量答道。
「那我們豈不是想找也找不著他?」洛海道。
「也不盡然。」鬼無量說著站起身來,紅丸從他膝上跳下,伸了個懶腰,又蜷在了一旁的軟墊上。
鬼無量從一旁的書架上拿出一幅地圖卷軸,在桌上攤開,「說不定現在是咱們找他的最好時機。」
「願聞其詳。」如風道。
「太子可知一種名叫溪鳳的鳥?」
「這鳥與那個行天一又有什麼關係?」
「行天一有個愛好,就是酷愛觀鳥,多年來行走江湖,正是由於此項愛好。」
「那他不應該叫『小武王』,應該叫『小鳥王』才是。哈哈哈。」洛海說著,自己將自己逗笑了,緊接著又慘遭洛天一記鐵扇敲在頭上。
「溪鳳這種鳥,其求偶的樣子翩翩如鳳凰,聲音了亮清澈,乃世間極美之樂。可惜雌鳥七年交配,雄鳥八年交配,上一次大規模交配的時間是五十六年前,言外之意……」
「今年,又到了觀看它們起舞鳴啼的求偶之姿的時候了。」
「而且,這種鳥只在一處交配,正是離我這鬼王堡不遠處的蒼四山。」鬼無量說此話時不無得意。
「哈哈,這麼說那個行天一一定會來蒼四山。」洛天笑著一合扇子,「啪」地打在掌心。
「沒錯,我已派貓柳去一探究竟。據她所言,兩個月前,有一個頭上戴著鳥羽做的花翎的少年隻身一人在蒼四山的破廟住下,如無意外,他就是行天一。」
「那我們速速去見他吧!」洛海激動地道。
「只是他生性隱逸,不知道會不會答應幫我們。」如風皺著眉頭,沉思道,「不請他的話,以我們四人再加上『黑雲不凶』與『疾風問舟』的實力,也打不過那個左玄天嗎?」
「左玄天不會隻身應戰,定會召集各大門派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