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倪淨
只是因為倆人都太專注,以致於沒發現廚房邊立個人影,只見他眉頭緊皺,「你們在幹什麼?」
他記得同居的這些日子,艾寧從不進廚房,大小姐的她日常生活都有傭人照料,那輪得到她親自下廚。
可,一趟香港行回來後,見她穿著可愛的圍裙,直髮束成馬尾,脂粉末施的她看來好不清雅,雖然有些狼狽,但還是無損她的美麗。
聽聞項西陽的聲音,倆人同時抬頭,卻也讓艾寧不小心地呼疼了一聲。
「好痛……」本是小心翼翼拿在手上的菜刀,因為訝異而大意地切到手。
「怎麼了?」煮飯阿桑還未反應過來,離艾寧幾步遠的項西陽已快步來到她身邊,發現她的食指正淌著血。
「沒有……沒事的。」怕他責罵,艾寧連忙想藏起自己的手指,奈何他不放手,並且還將她出血的手指含進嘴裡,小心地吮著。
這微小的動作教艾寧呆愣了下,一時忘了自己該說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他的嘴唇吸著她的手指,那溫熱的唇,教她的心跳不覺加快。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唇移開後,少了血珠的細白手指,明顯看到一道切痕。
項西陽冷然地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阿桑,「艾小姐說要學作菜,我正在教她……」那位煮飯的阿桑被項西陽臉上的慍色給嚇住。
以為項西陽要過幾天才會同來,怎麼知道他竟提前回台灣了。
望著餐桌上一堆還未處理的菜跟肉,項西陽沉默了幾秒,隨即才說:「晚餐我會處理,你可以先下班了。」
那位煮飯的阿桑聽他這麼說,如釋重負的脫下圍裙,拿了私人皮包後,很快地離開公寓。
接著,安靜的屋子裡,只見項西陽扯著艾寧的手指,「為什麼要自己下廚?」
「我……我想煮飯給你吃。」艾寧本以為他高興,准知他並沒有,連語氣都顯得有些冷硬,面對如此,艾寧的心情也跟著下沉。
不發一語,項西陽拉她來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項西陽轉身拿了醫藥箱,「以後不准再進廚房了。」
「為什麼不可以?」她不解,看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她又說:
「我會努力學,不管你喜歡吃什麼,我都會煮給你吃。」
她的話並沒有感動項西陽,在包紮好她的小傷口後,項西陽卻只是洽淡的道:「我不想要。」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用另一種方法來討好我。」他的表情變了,連語調都沉了。那意有所喻教艾寧怔地仰頭看他。
「這樣你就會救我爸嗎?」她天真的問。
「只要你滿足我。」
語畢,項西陽攬腰抱她回房間,並且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然後脫下她身上的衣服。
羞怯的艾寧由著他,無助地想別過臉時,卻又教他給移回。
「不准躲我。」是她自己起的頭,她就必須做到。「還是你打算反悔?」
「我沒有……」她直視他的臉,抵在他胸前的手不再推拒。
聞言,項西陽揚了嘴角,邊觸摸她全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那就做給我看。」這些日子,床上的歡愛總是他強迫她才肯主動,而現在,他要貪享她的取悅。
出於本能,艾寧才想拒絕的話全含在嘴裡,她曉得若是現在不依他,她爸就沒希望了。
只是羞怯的她卻不懂得該如何討好他,「我不會。」沉默好一下子,她細語地說。
沒想到,她才說完,卻惹來項西陽仰頭笑了,「摸我。」他要她主動,並非再次受迫於他。
「我……」她從沒做過,根本不知該從何做起。
見她不知所措地紅了臉,項西陽拉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前,「快點。」
艾寧望進他的眼,那裹頭寫滿欲求,膽怯的她遲疑了一會兒後,輕地滑動手心。
她的手不太熟練地探進他的襯衫領口,指腹觸過他的肩膀,感受他的寬厚胸膛及強烈的心跳。
因為是第一次,艾寧顯得有些生澀,而項西陽粗重的鼻息不斷地噴在她頸邊,令她的動作更加慌亂。
小手帶抖地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在她的撫摸下,已有多日未佔有她的項西陽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熱切的催促她解下長褲,讓倆人可以赤裸地貼合……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房裡的激情散去,倆人的急喘也隨之平復,趴在她身上項西陽撐起單臂,欣賞她在承受歡愛後的風情。
在經歷剛才那場可怕又教她心顫的激情後,艾寧只覺全身癱軟地無法動彈。
「從明天開始,我不回來住,你一個人乖乖待在這裡。」
他不回來?艾寧本是閉上的眼睛睜開,怔然地脫口而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你要去哪裡?」
翻身不想壓痛她的項西陽朝浴室走去,聞言他停了腳步,「西越回來了,我要回家一趟。」
躺在床上,艾寧的手絞緊床單,酸澀的眼睛眨啊眨的,喃喃地道:「西越回來了?」明明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她感覺西越好像離開很久了。
「我去洗澡了。」
「西陽……」她顫抖叫他,但項西陽已步進浴室,獨留她一人在床上。西越真的回來?他真的回來了嗎?
艾寧沒多想,她想起身撥電話給西越,但那思緒卻在同一秒鐘而退怯。
翻身縮在床上,她心裡想著,打給西越後,她又該說什麼?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聽著浴室裡的沖水聲,艾寧本是熱切的心情頓時冷卻,而身上甚至都還有項西陽殘留的餘溫……
***
第7章(2)
她從不以為項西陽的住處太過寂靜,但當她一個人面對一室漆黑時,孤單的落寞接二連三襲來。
已經七天了,她獨自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住處待了七天,除非必要,她幾乎不出門,連煮飯的阿桑都沒來,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吃不了太多,胃口又不好的她,索性在外頭買外食。
只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她,才幾天而已,纖細的身子更顯得弱不經風。
無聊的她,幾次進項西陽的書房看書,有時她也會坐在客廳,電視開著,但她的心神卻不知早飄到哪裡去。
這日早上,起床後,不知是不是感冒,她覺得頭昏,梳洗後才打算去外頭買些菜回來,冰箱裡的食物已經空了,而她忘了自己昨天到底吃了什麼。不適的她拖著沉重的身子換好外出服,才要拿包包時,行動電話卻響起。
「喂?」
「你醒了?」那聲音,低沉有磁性,熟悉的教艾寧怔怔地瞪著行動電話直看。「喂?」
「我在聽。」她沒料到項西陽會打電話給她,畢竟都這麼多天了,那天晚上,他並沒有回房間,半夜她醒來時,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而他的聲音透過半掩的門傳來,她以為他會回房間睡,誰知,她在房間裡等了一夜,想跟他談她爸的事,他卻沒進來,接著在天破曉之際,她只聽到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接著屋子裡就陷入一片沉靜。
那天後,他就像是消失般,完全沒有音訊。
「你不舒服?」那頭的項西陽剛陪弟弟打完球,梳洗後坐在床沿撥了電話給她。
「沒有。」她坐在床沿,淡淡地說。她的聲音太虛弱,項西陽有些不放心,「你還好嗎?藥是不是吃完了?有沒有再回去給醫生看?」前陣子他忙著工作,有幾次是煮飯的阿桑陪她去醫院,為此他並不清楚她目前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
「如果有事,撥電話給我。」
「好。」她聽話的說。但心裡卻好想告訴他,這屋子太大,她一個人住得心好慌,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說這些,畢竟她與他之間是沒有感情的。為此,她將心裡的話放得更深,怕自己一旦開口,得到的是他無情的拒絕。
項西陽不知又說了什麼,接著艾寧聽見項西越的喊叫,還有另一名年輕女子的笑聲,然後她伸手摀住嘴巴,怕自己喊出項西越的名字。
直到電話掛了,她才發現自己竟是淚流滿面。
***
去超市買完菜後,下午無聊的她本是打算去書局,卻因為白律師臨時的電話而改變心意,此時她與白律師坐在拘留所的會客室裡。
「白律師,發生什麼事了?我爸為什麼突然說要見我?」
這些日子,她偶爾會瞞著項西陽來見她爸,但為了怕她爸擔心,早就休學的她每次都會挑在假日時來探望他。白律師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等一下你父親出來,你再問他。」
白律師不願多談,只是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走出會客室,留她與艾父單獨相處,因為就他瞭解,這應該會是她最後一次來見她父親了。
***
坐在會客室後,艾父就不發一語地看著自己漂亮但看來有些憔悴的女兒,艾寧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爸?你怎麼了?」今天她爸有些怪怪的。
「項西陽對你好嗎?」不是項西越,她爸說的人是項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