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倪淨
「我可以再賺錢還你。」
「賺錢?你以為你這副病弱的身子能做什麼工作?」想到她寧願出賣身子也不願成為他的女人,那股怒火在心裡一再狂燒,教他幾乎發狂!
「我……」她啞口無言。
「還是你打算再回去賣身?」如此嬌弱的她,哪裡能承受男人過多的索求,而她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若是今晚他沒有買下她,可以想像,憑申法官那男人,可能就有她一夜好受的了。
「就算賣身,我也會還清欠你的錢。」
「該死!」
她眼眶泛紅,明明都要哭了,卻還倔強地說出如此惹他發火的話,教他平靜的心湖起了波濤,怎麼都難以再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你那麼想賣身是嗎?那好,今晚開始,我要你在床上好好的取悅我。」
他一定在開玩笑,他不會是說真的,他明明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西越,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你今晚打算怎麼取悅我?」那眼神,帶著炙熱火焰,沒有預警地將她嬌小的身子給拉了過去,將她給拉到大腿上,倆人身軀緊緊貼合,那粗重的鼻息噴在她頸間。
艾寧因他突來的舉動而驚呼,在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熱氣及結實肌肉,慌張地直想逃開。
「不准動!」項西陽按住她扭動不停的身子,定住她的後腦勺,使她不得不與他相視。
他的眼眸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犀利地像是要將她的心給看穿,「你放開我……」
她哀求,當他的手撫上她腰際時,她全身更是緊繃地咬唇。
無視於她的哀求,項西陽著迷地看著她曼妙的身子。
早在四年前的那一夜,他就見識過她的美,差他十歲的她儘管年紀尚輕,但她脫俗的美貌卻教他心動。
那一夜,她口中不停地逸出柔細膩人的呻吟,那紅唇,更是動人的教他想好好舔吻。
不給她拒絕反抗的機會,霸道的他傾身低頭,在她還不及反應之際,封住她顫抖的唇瓣,本是輕柔吮吻的他,在她急切地想別過臉躲開時,那吻轉為粗暴,不顧她的意願,頂開她的齒關,強勢的舌頭與她的糾纏……
第6章()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艾寧昏沉沉地靠在他懷裡昏厥過去。
見她如此嬌柔,項西陽退出她的身子,看著她身上的紅紅點點,那全是他方才過於粗暴所留下的愛痕。
而她臉上甚至都還有未干的淚水,那滾落的淚珠是為了西越而哭的嗎?
想到她對西越的感情,項西陽心底不覺犯起嫉意,伸手為她拭淚水,而後在她囈語的同時,將她摟緊,讓倆人之間不再有縫隙。
從現在開始,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獨佔的女人……生平第一次,自傲不凡的他,有了想藏人的衝動,他想將她藏在只有自己的空間裡,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自己。
這全是她造成的,是她的錯!
是她讓他失去了理智,明知她與西越的感情,卻狠心地從中破壞,見細喘的她倦累的往自己懷裡縮……
當情潮褪去,望著她熟睡的睡容,聞著她馥香的身子,淡淡的水果香味,教他連日來的疲累也隨之而去,不知不覺中,他閉上眼,就這麼與她相擁而眠……
***
隔日,艾寧帶著疲累醒來,面對一室的陌生,她茫然地張大眼,全身像是被肢解般地難受。而赤裸身子的她只覆了被子,腰上甚至還有股沉重的力道壓下來。
不解那重力何來,順著目光望去,只見一雙有力的臂彎將她困住,而她猛地抬頭時,只見項西陽正安穩地睡於她身旁。
一時間,昨晚的種種回憶倏地倒同她腦海裡,那樣激情、陌生的男女歡愛,教青澀的她羞紅臉。
此時,項西陽睡得正沉,寬厚結實的胸膛規律地起伏,儘管對他心裡有著懼意,但借由微弱的光線,她第一次仔細地將他俊美的五官看個清楚,怕驚醒沉睡中的他。艾寧只敢由他抱著不敢亂動。
就在她愛戀地望著他時,項西陽本是側睡的身軀改而仰躺,連帶的順手將她給勾進懷裡,讓她嬌小的身子枕在他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只是,在那一瞬間,當她憶起還在牢裡的爸爸,以及遠在國外的西越時,她輕微地掙扎想起身,小手略使力地想扯開他的手臂,試圖鬆開他的懷抱。
豈知,在她扭動的同時,還來不及反應,就那麼幾秒鐘,她整個人卻被一道重力給按壓回床上,又如昨晚那般地受困於他。
因為過於驚駭,又見項西陽冷眸不悅地瞪她,艾寧被嚇得不敢出聲,只得拿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看著他。
「你要去哪裡?」
覆在倆人身上的被子因他的動作而滑落,讓項西陽更是清楚地看到艾寧身上因昨夜激情而留下的細微紅印,昨夜失控的激情是他從未有過的,沒想到嬌小病弱的艾寧竟能挑逗他失去理智,於是他再次將身軀壓下,重新貼上她……
***
艾父的貪污案因為案情牽涉多人,需要更多時間去整理證物,才能正式起訴,歷時最少半年,為此項西陽決定先在台灣暫住,並且將美國那邊的工作暫時停住,除非必要,他會直接透過視訊與美國律師事務所的同事討論案情,一般他的時間全都花在貪污案上。
而住在台灣的他,並沒有回項家定居,早習慣一人獨住。
項西陽直接在市區買了公寓,百來坪的空間,除了必要家俱,屋子裡只有設計師明亮簡單的擺飾,看來既氣派又舒服,線條分明的家俱更是完全符合他的品味風格。
而從搬進這層公寓後,他與艾寧開始了同居生活。
在屬於他的空間裡,艾寧幾乎失去自由,項西陽限制了她的自由,平日的她根本沒機會外出,就連偶爾的逛街,項西陽也會監視她的行蹤。
十九歲的她,成了他個人的禁臠,就像只被困的蝴蝶,哪裡也飛不去,也飛不了。
「明天我要去香港一趟。」方才煮飯打掃的阿桑才離開,坐在項西陽對面,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晚餐,安靜的屋子裡,因為他的話而打破一室沉默。
她點點頭,沒有出聲,也沒有看向他.只是安靜地繼續將碗裡的飯菜一點一點地吃下肚。
從開始同居後,她的態度就是這樣,除非他逼她開口,否則她就像個無聲無息的影子.除了在他床上,夜夜的激情及他過多的索求,教生澀不懂男女情事的她,常是疲於應付。
成熟的他,是個完全的男人,對於性事,若是她乖乖地聽話,那麼床上的他會是個最溫柔的男人,讓她一次次地陷入歡愛之中;若是她惹他不悅,那天晚上,除了倆人的粗喘嬌吟,還多了她的求饒及啜泣聲,他成了最強悍又冷情的男人。
這樣的日子,一日復一日的延續,而艾寧也從無知性事的少女,轉為他獨佔的女人,雖還不懂得該如何在床上討他歡心,更不懂得該如何取悅他的性慾,但他卻對她的胴體情有獨鍾,像是永遠要不夠似的。
以往,工作繁忙的項西陽不會為她的沉默而感到心煩,頂多瞇眼沉思,可今晚,他對她的態度卻是很有意見。
而他心中那把怒火,卻是從今天下午就開始點燃,燒得旺炙,本來打算讓她自己主動告訴他下午去了哪裡,但她卻一字不語,這態度教他心情的火氣更盛。
「你今天下午去哪裡?」
明明只說要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逛,但直到傍晚後還不見她回家,在這一整個下午,打她行動電話全都轉入語音信箱。
聽聞那低沉冷冽的詢問,艾寧全身不覺抖了下,手上的筷子更是握得死緊,下唇更是被她咬得泛白,不敢回應,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低頭盯著碗裡的白飯,眼眶卻是在這一瞬間泛紅。
「說話!」對面的項西陽將手上的碗筷沉沉放下,對著她命令。
「我……我去看我爸。」
她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爸爸了,她擔心他在拘留所裡過得不好,又擔心他的身體,經由白律師的安排,她偷偷溜去看她爸。
「你說什麼?」那怒吼聲教她不安,隨之放下碗筷,絞著手指,她怯怯地抬眸與他炙熱如火的黑眸相視。
「我……對不起。」那突來的怒火教她受驚,駭怕哽咽地道歉,也早猜到他可能會生氣,只是她忍不住,她真的很想她爸。
她以為,另一場風暴可能又要上演,巧的是,他的行動電話響了,一般不會有人打他的行動電話找人,除非是親密朋友。
項西陽先是瞪了她一眼,接著他起身接起電話,高大身軀忿而轉身直往書房走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他以英文與那頭交談,直到書房的門被合上,躲過一劫的艾寧才覺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滿桌的飯菜,再也沒有胃口的她,緩緩起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