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朱輕
「夫君如果不想解,就直接剪斷吧,若淨絕無怨言。」
在她那種眸裡依稀帶著水光、楚楚可憐的眼神下,他要剪得下去才見鬼了!沒想到娶個老婆這麼麻煩,他當初幹嘛……看上她那張淨若芙蓉的臉蛋,他又只好認命地重重歎氣,咬牙說道:「我解、我解。」
……
太美、太甜,一切都讓男人發瘋!他在她身上重重地喘、急躁地動,努力地折騰了很久、很久,然後……
「該死的!該死的!」憤怒的男人從女人的身上翻身而下,抓過扔到地上的衣服,像疾風一樣一邊走、一走穿,很快就刮過,消失在房間裡。
夏若淨躺在床上,身上到處是齒痕指印、嘴唇紅腫,靜靜地躺在那裡,半晌,清澈的水眸微微地彎起來,抬手摀住嘴唇;半晌,輕柔的笑聲還是從纖細的指間溢了出來。
整天在脂粉堆裡打轉,眠花宿柳?流言,果然是非常、非常不可信呀!
卓北陽,你可真是比我想像的還要有意思得多!
金鵬飛今晚喝得大醉,醉得就算自己最美的愛妾脫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美人跺腳而走,他卻癱在床上陷入昏睡之中。
按理說,這般酩酊大醉,就該直接爛在床上,最少要到第二天中午才會醒過來,可他卻被頭上的爆疼給痛醒。事實上,不是一次,而是無數次被弄痛後,他才幽幽轉醒,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因為,他身上堆了滿滿的書,至於那個疼痛,很明顯是被幾本飛來的書砸中給弄醒。
他嚇出一身冷汗,非常困難地轉頭,看見燭光中,滿室凌亂的書翻了一地,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他的書櫃前,繼續搞亂他的寶貝書籍。
那個,他眨了眨醉眼,好像就是今晚他去喝的那個喜酒的正主兒。
「卓……」努力了好久,才勉強發出聲來,「卓北陽。」
這原本該是洞房花燭夜的小登科,他不去抱新娘子,跑到他這裡來翻箱倒櫃的是怎樣?
身影一頓,然後轉過來,隨手扔掉手裡拿的那本書,幾個大步跨過來,一腳踩到他的身側,凶狠地開口:「說!收在哪裡?」
「呃……什、麼……」被那麼多的書壓著,金鵬飛的呼吸都是困難的,違論說話。
「那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哪、個?」就算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可他也不是卓北陽肚子裡的蛔蟲呀,話還是要說清楚比較好,「可不可以……先把這些書挪……」
沒說完的話語被好友一把拎起上半身來給硬生生地止住,上身壓著的書本紛紛掉落地面。
「就是那個!」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嘴裡迸出來。
呼!總算可以喘氣了!金鵬飛用力地呼吸幾口,「哪個,你說清楚點。」
「那本書!」
哪本書?他卓大公子居然會對書本感興趣?這不是天下奇……等等,書、書?該不會是那本……「哈哈哈哈哈!是那本吧?卓北陽。」金鵬飛笑得喘不過氣來,「是那本,對吧?」
「沒錯,就是那本!你藏哪裡了?快拿出來。」
「哈哈……北陽……哈哈……我就說你需要,你偏偏嘴硬,哈哈……」他再度笑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笑什麼笑!」惱羞成怒啊惱羞成怒,「別廢話,快給老子拿出來!」卓北陽手指一緊。
他的衣領差點沒把他勒昏過去,好吧、好吧,金鵬飛認輸,他是斯文人,根本不是卓北陽那種莽漢的對手,「在、在我床板下……」
「靠!那本破書,你藏床板下幹嗎?」卓北陽拎起他,像扔書本一樣隨手將他扔到地上,用力地掀開床板,終於看見那冊書,他一把抓出來,收進懷裡,然後抬腳飛快地走了。
天哪、地呀,金鵬飛被那一摔,可摔得七葷八素、天旋地轉,努力掙扎了半天,可畢竟醉得太厲害,頭痛正折磨著他,於是他終於軟軟地趴倒在那堆書上,昏睡過去。
第4章(2)
他回來了。
當安然入睡的夏若淨被粗手重腳地弄醒時,她身子先是一僵,然後看清楚壓在她身上胡作非為的那個男人是誰之後,慢慢地又放鬆下來。
整齊穿好的單衣再度被粗魯地扯了下來,卓北陽一臉明顯氣到的表情,埋頭在地胸前亂啃,一言不發。
「夫……」
「閉嘴。」他抬頭狠狠地瞪她,「你要是敢說一個字,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發誓,他一定說到做到,如果她敢取笑他之前的……
夏若淨很乖巧地閉嘴,躺在那裡。
很好,算她識相。
卓北陽滿意地再次低頭,沉入那片雪膩之中,她好軟、好嫩,乖乖地躺在那裡任他親吻撫摸。
……
玉簪剔處海棠紅。
薄曦透窗、鳥鳴風輕,卓北陽舒暢地在床上伸展身子,手臂往身旁摸去,卻摸了滿掌的空,他立刻睜開眼睛。
入眼的那剎那,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一頭烏亮的青絲披瀉而下,柔白的小手執著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燦亮的銅鏡裡,那清麗的容顏安靜而溫婉。
他在大床上舒服地翻了幾下,翻到床邊,側身一手撐著頭,一邊細細地打量端座在鏡前的人兒。
她的皮膚很白很白,帶著潤潤的色澤,摸起來……想到昨晚享受到的細膩滋味,他喉問一陣乾渴,她的眉均長秀氣、眼眸清亮如水、鼻子圓潤挺直,還有嘴唇……
那鮮艷的嘴唇帶著美好的弧度,轉身,朝他恬然地開口:「早安,夫君。」
心情,忽然變得再好不過!他直接掀被而起,赤\\裸結實的身體在晨光中原始而生氣勃勃,他走向她,俯身,皺眉,「誰讓你先起來的?」
「若淨要去向老太爺、太夫人、老爺和夫人敬茶。」她抿唇笑著,溫良和順。
「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幹嗎?」他不滿地粗聲粗氣,「你是我娘子,首先要伺候好我才對。」
「是,若淨記住了,」她很乖巧地點頭答應。
真是聽話的好妻子,他滿意地鬆開眉頭,像是想到什麼似地開口問道,「你現在還痛不痛?」
想到昨晚她在他耳邊一直抽氣,痛得臉都白了,他的心就忽然疼了;不過,這種像娘們兒的情緒他當然不會承認,只會粗聲粗氣地掩飾補充:「要是別人以為我欺負你,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
他沒有欺負她嗎?夏若淨想到昨晚某人那永不知疲倦的賣力勁,腿心到現在還是又酸又疼;不過,她還是微微地笑著,「若淨不疼了,謝謝夫君關心。」
「誰關心你!」他像是被蜇到般粗吼一聲,「女人才會擔心,我是男子漢。」
「對不起,夫君,是我說錯了。」她很順暢地低頭認錯。
於是,他再度滿意了,伸手去摟她的腰,抱她起來,「那現在陪我到床上去。」
這個到床上,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睡覺而已?她不必低頭也知道他的某個地方現在已經生龍活虎,首次開葷之後,他昨晚差點沒有把她折騰死,她現在看到那張床都是害怕的。
抬頭望著他,「聽說夫君每天清晨都會起來練功呢,風雨無阻,若淨聽了好生佩服。」眼裡滿滿的崇拜之色,「若淨是個弱女子,對身手不凡的人最為敬佩。」
他臉上立刻得意起來,「唔,你一個女人家,當然沒有必要學武功,我會就可以了,我可以保護你!」
「謝謝夫君。」她感激地說道,然後以充滿期待的目光望著他,「那今天可不可以讓若淨去看夫君練武呢,若淨好想欣賞一下夫君不凡的身手。」
「那有什麼問題。」
「若淨服伺夫君更衣梳洗。」她笑得像是比得了幾萬兩銀子還要開心,讓他也覺得自己好像非常了不起。
「好!」很乾脆地答應,叉腰站在那裡,像個大老爺一樣讓自己乖巧的小妻子為他著衣。她的動作很靈巧,衣物很快就在他身上妥貼地穿戴整齊。
等候在門外的瑞香、瑞雪捧著帕子、臉盆、熱水走了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有伺候太老夫人的常嬤嬤,笑著朝兩人行了個大禮,「給少爺、少夫人賀喜。」
卓北陽點點頭,輕哼一聲就算回應。
夏若淨微笑著朝常嬤嬤道:「謝謝。」看了眼瑞香,瑞香立刻從在夏家時就準備好的紅包裡拿出一封遞給她,夏若淨接過來再遞給常嬤嬤,「這個給嬤嬤買酒喝。」
「謝少夫人賞。」常嬤嬤喜孜孜地接過來,再三道謝之後接著說:「我來給少爺、少夫人疊被。」
這個疊被當然不是普遍的疊被,按照習慣,她是來檢查貞帕的。
常嬤嬤走到床邊手腳利索地整理凌亂的床褥,當那方染著紅點的錦帕從被間滑出來時,常嬤嬤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夏若淨看到那個,臉皮一紅,低下頭去,連忙拿起瑞雪盤裡的青鹽遞給卓北陽淨口。
他自然也看到了,壞壞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唔,那個可真要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