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降服冰山美人

第16頁 文 / 朱輕

    只手掌握著航運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男人,深愛她已經是一個奇跡,還要愛上一輩子,這可能嗎?

    心裡的這種疑問,她始終不敢問出口,原來在不知道的時候,陸飛揚已經進入她內心這麼深。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做愛的時候,女人被進入的不止身體,還有心,真是精闢。

    她也在害怕,害怕著失去陸飛揚,這種害怕,從他們第一次吵架分離就開始了,一直在她心裡存放著。

    再後來,他們不斷地因為柏凌風而有爭吵,基本上都是源於她的工作佔用了他們相處的時間,尤其那些工作還跟柏凌風有關,這讓霸道男子不開心。他拿許漫雪沒辦法,就直接給柏凌風臉色看,找他麻煩,於是華爾街盛傳陸飛揚跟柏凌風不和的消息。

    許漫雪與陸飛揚的爭吵,其實嚴格說來,算不上爭吵,因為每次都是陸飛揚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又不敢像第一次那般對她使用暴力,捨不得傷她,只好傷自己,氣無可出,他就憋悶地離開台灣,回紐約公司。

    然後,不出一個月,他又被思念折磨地回來找她,週而復始,不到一年,他就已經成為美台航線的最頂極的VIP。

    不過這次,她在心裡有點小小的內疚,好像真的是她的不對。

    她暗忖著,坐在柔軟的大床上,輕輕撫過他趟的那一側,已經去了溫度變得冰涼,這表示,某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這張Kingsize的大床,還是他特意從歐洲進口回來的,他的身材高大,每次抱著她擠在她的那張小床上,很是委屈;而且當時那個可惡的男人還說:「每次做到一半,都要小心別掉下去,不爽。」聽聽,這是什麼話,有人買床就是為了做愛爽快的嗎?

    可是陸飛揚就會。

    想到這裡,她的心泛起柔柔的甜蜜感覺,她忽然好想他,想念他霸道的溫柔、想念他深情的眼眸、想念他激狂的吻和愛撫,也想念他們肌膚相觸的感覺。軟軟地躺在床上,翻到他睡的那邊,被他強烈濃郁的男子氣息所包圍,就像是被他抱在懷裡一般。

    躺在這張床上,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幾個鐘頭前,他們今晚的爭吵。

    他,恐怕是氣炸了吧?許漫雪抱著沾染著他的氣味的枕頭,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之中,咬著唇內疚地想著,然後,忽然,低低的笑聲,從枕頭裡傳出來,越來越大聲,在這並不寬闊的房間裡迴盪。

    回想起發生的那一幕,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很沒有良心地笑得很開心。

    這次,某人氣得不輕。

    許漫雪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面走著,為家裡添購必需品,嗯,看了看腕表,他已經有三十五天零七個小時沒有消息了,破了以往的記錄。

    之前每次生氣得走人,都不會超過一個月就回來找她,最短的一次,只有五天而已,雖然,兩年來,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很多,畢竟陸飛揚的事業在美國,他不可能真的長期放著公司不管跟她待在台灣。

    可是這次,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她最近有在考慮要不要回紐約總公司,這樣他就不用兩頭跑那麼辛苦,可是,好吧,她是有點壞心。她還挺享受那種他生氣然後被想念逼得沒有辦法回來時那種表情,讓她覺得,他好可愛。

    可愛這個詞,放在陸飛揚身上,恐怕別人會覺得很驚悚,畢竟,陸飛揚作生意一向是以強硬無情、乾淨聞名,只要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覺得他很難討好很難說話,脾氣又大,難搞的程度,跟柏凌風有得一拼。

    可是,他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個寵她愛她,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偶爾會發點小脾氣,不過自己又會順過來就她。

    想到他的點點滴滴,讓她一向冰冷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心裡酸酸甜甜的,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想念如影隨形,她,也想他。

    他這次,看來是動了真火,只怕除了妒火,還有前所未有的羞辱之火,是的,沒錯,她不該這樣去挑釁他的容忍底限。

    一邊想著,一邊從貨架上拿著補給品,不知不覺中,購物車已經堆滿了,等她反應過來一看,不由得笑了。整整一車的東西,都是陸飛揚慣用和喜歡用的,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也將他放在了心裡的重要位置。

    就如同,她的套房裡,有了他的衣物、牙刷、拖鞋、而他那豪華的公寓裡,也擺上了她的保養品一樣。

    陸飛揚,我好像真的有點愛上你了,想到這點時,她竟然沒有產生排斥的感覺,心裡一波一波湧上來的,全都是如蜂蜜般厚重黏膩的甜沁,一向緊緊抿著的鮮艷嘴唇,反而揚起嬌媚的弧度。

    好吧,縱容你一次,去美國找你,誰讓我想你了呢。

    有了決定,心思就篤定了很多,推著車快步走著,準備去結賬,轉過一整排堆得高高的食品區時,她的笑容忽然僵在嘴角,幾步之遙,那個一臉平靜的婦人,神色複雜地望著她。很明顯,她很早之前就已經看見許漫雪了。

    第9章(2)

    陸飛揚現在看到柏凌風,就會非常不爽,這個好友,現在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狠狠地紮在肉裡,日日夜夜都讓他寢食難安。

    可是,另外一根刺更難受,那就是見不到許漫雪的痛苦。

    今晚,兩根刺同時扎入他的心臟,讓他的臉色空前難看,他陰陰地盯著柏凌風,「你今晚的女伴是她?」語氣深沉危險,如鷹的利眸狠狠地掃站在他身旁的清秀佳人。

    「你有意見?」那個神秘難測的男人就那樣輕鬆地靠在吧檯邊,一臉隨意與自在。

    有意見?他該死的意見大了,這個柏凌風,竟然敢這樣玩他,好,有種。

    「哼!」陸飛揚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這是他的晚宴,在紐約郊區的一棟歐式別墅裡舉行,一場名為商業合作召集晚宴,與會的都是商界、政界的名流,可是陸飛揚囂張狂妄到眼裡根本看不到其他人。這佔地近千坪的宅邸,是陸飛揚的私人房產,現在外面停滿全球限量款跑車,裡面也是星光雲集。

    一向很少舉行宴會的陸飛揚,這次破天荒這麼大手筆,其實他那些隱藏的晦暗的心思,從好友們帶笑瞭解的眸子裡,早就洩露得一清二楚。

    這該死的柏凌風,他肯定絕對是故意的。

    這一點,在晚些時候,他們四位好友單獨聚會時表現得明明白白。

    「怎麼,不高興?」柏凌風斜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含笑地望著一言不發的男人。

    陸飛揚陰鷙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氣氛,嚴君堯感歎著,真不如在家裡逗著他的「小貓」來得開心,拿著酒杯,走到落地窗邊,隨意地坐在一旁的書桌上。

    「看來,你今晚也沒有心思看企劃書了。」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飛揚企業欲跨足美國的電子通信行業,這在業界早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雖然目前陸飛揚還沒有決定要與哪家公司合作,不過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結果會是如何,即便那個生氣的男人自己不願意承認。

    任昊東一如既往地沉默著,拎出自己的寶貝手槍在那裡細細擦拭,彷彿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

    「風,別說我不幫你。」嚴君堯輕晃杯裡色澤醇厚的美酒,輕抿一口,「這次,你真是玩得過火了。」他之前就有打電話給柏凌風,讓他帶著許漫雪一起過來,他們四個好友,都明白陸飛揚這次晚宴的最終目的,這小子,談起戀愛,就是天翻地覆的,癡情得讓他們都傻眼。

    「也許,」柏凌風神秘一笑,「過火之後會有驚喜也難說。」什麼意思?陸飛揚黑亮的眸子狠狠地瞪著他。

    「驚喜什麼的先不用說,不過……」嚴君堯望著窗外的怡人景色,「你家的那個小佳人,倒真是,嗯,讓人驚艷。」

    話沒說完,眼前人影一閃,柏凌風已經站在他的身旁,望向那個月光下坐在噴泉池畔的女子。該死的,不是叫她乖一點的嗎?天氣這麼冷,她竟然敢給他跑出大廳,柏凌風暗暗咬牙,正準備殺下去時,眼角掃到一抹淡紫色身影。

    「飛揚,你的驚喜到了。」丟下一句曖昧不明的話之後,他開門走了出去。

    眼尖的嚴君堯當然也看到了,斯文地一笑,好吧,今晚的聚會看來可以提前結束了,嗯,真想念他家「小貓」芬芳軟嫩的身體,剛好可以回家抱著取暖,拿過遙控器一把按下,拋開,再順勢搭上任昊天的肩,「一起走,嗯?」

    「當然。」黝黑漆亮的手槍在他掌中一轉,就消失不見,任昊東站起來,拍拍陸飛揚的肩算是告別,與嚴君堯一起閃人。

    這些人,不到一分鐘都消失得乾乾淨淨,搞什麼?不爽地皺著眉,抬眸望向剛剛被嚴君堯按開的監視螢幕,一抹熟悉的秀麗身影出現在清晰的螢幕上,緊皺的眉忽然舒展,狂喜的色彩頓時染上剛毅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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