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貓子新
什麼「范曉姐」,她根本姓「范」名「黛安」。
或許他該慶幸,她沒有謊報姓氏,要不然他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闆,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是不是對我有所意圖。」很少關上辦公室門的范黛安,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只要他有心,她又沒離開這家公司,他想報仇遲早會被他找到。
公司滿天飛的流言她已經無法去理會,但他此刻的舉動只會讓流言傳的更快。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澄清不了,她索性不再為他的事做任何解釋。
反正公司也沒人敢直接問她這些事。
「誤會又怎樣?」陸柏熹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他是老闆,難道有人敢跑進來看熱鬧,還是在他面前說八卦不成。
只要他說沒有的事,就算不信也沒人敢質疑。
「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范黛安擱下滿桌的工作起身,自己轉移話題。
既然找得到她的辦公室,他一定知道她的真名,但他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
薄情的人,腦袋結構一定比較健忘吧。
「你以為昨天的事,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
陸柏熹走到她面前,不悅地提醒。沒有人應該在興風作浪之後,還妄想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老闆,我昨天做了什麼事嗎?」她很冷靜地反問。
陸柏熹瞪著她無辜的臉半天,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這女人扯上關係,卻更想瞭解她的內心,不喜歡對她一無所知的感覺。
「我被甩了。」在她的耐心等候之後,他悶悶地吐出一句。
「老闆,你想說是我害的嗎?」她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神情。事實上,她倒沒想到萬人迷的大老闆,會這樣輕易就被甩掉。
顯然,名模有不小的自尊和脾氣。
「不然你以為是誰害的?」陸柏熹歎口氣,哭笑不得地反問。
「我怎麼不覺得,老闆你看起來有很難過的樣子。」范黛安研究他的臉,就觀察所得的事實而言。
就說薄情的人特別健忘。
「難過是放在心裡的,難不成我要哭天喊地,讓大家看我笑話嗎?」他反駁,卻忍不住有點心虛,不能否認跟李慧吟分手其實讓他鬆了口氣。他同時做了一個決定,不再跟女明星交往,要學沈世傑保持低調。
「為了表現出你不是薄情寡意的人,有何不可?」
「你這女人嘴巴一定要這麼毒嗎?」不敢相信她說出這種話。
「老闆,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她反駁自己的毒舌,「我知道實話總是比較讓人聽不進去,但總要有人說實話。」
「我們交情有好到讓你說這種話嗎?」陸柏熹撇了撇嘴,就好像她昨晚曾說「我們感情沒有好到讓你做這種事」一樣的口吻。
眼睛,僵硬地問。
不知他是何居心,讓她感到頗為小安。
「我要你陪我。」他笑。
「老闆……我恐怕沒辦法以身相許……」
她大驚失色搖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她感到興趣,她都沒辦法答應他的要求。
別開玩笑了。
一見她驚恐的反應,陸柏熹忍不住大笑,「我有說要你以身相許嗎?」不知她是不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他根本沒想過她想的事。
「那……」發現自己多想了,讓她有些困窘。
陸柏熹突然覺得她困窘的很可愛,不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老闆?」她被嚇僵了。
還說沒有要她以身相許,那他在做什麼。
「你臉上有髒東西。」
他笑笑地把手收回,有些莫名依戀手心的溫度。
「髒東西?」她摸摸自己臉上被碰觸過的地方,覺得有些發燙。
「我已經幫你拿掉了。」
陸柏熹依舊笑笑地聳肩。就算他曾經因為要求她陪自己的「賠償」有所遲疑,此刻他的遲疑也已消失殆盡。
他感覺,自己將會有很大的改變。
第5章()
「嗨,你回來啦。」
「小慶?」疲憊的一天後,范黛安在自家門口見到意外的臉孔,稍有猶豫後道:「我好像不記得,我那晚有做出必須對你負責的事。」
本來生日那晚,她是想做出什麼事來為自己「慶生」。
但把安慶帶回家之後,她什麼事也沒做,只不過是兩個入喝得酩酊大醉,都倒在客廳睡了一晚罷了,雖然她不確定醉倒之後的事,也應該什麼事都沒發生才對。
說好不再連絡,他實在沒理由又出現。
「你不要說得這麼冷淡嘛。」安慶迎上前,朝她討好地笑,「雖然只有一夜,你總不會想跟我撇得一千二淨吧?」
真絕情哪。「你說這種曖昧不明的話,是要害我在這裡不能做人嗎?」她下意識左右張望,怕他說的話被鄰居聽到。
看來她生日那天,真的是做了一個失策的選擇。
「黛安姐,你讓我借住幾天好不好?」在范黛安還在左右小心觀望的時候,安慶突然撲上去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
「你放心啦,我對大姐沒有興趣,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安慶趕緊放開她的手,雙手合什哀求,『『黛安姐,你收留我幾天吧,我被老爸掃出家門,身上沒半毛錢,現在沒地方可以去呢。」
「你做了什麼事被趕出來?」
范黛安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對他感到好氣又無奈。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對她沒興趣,要不然那晚他們早就發生事情了。
「這個——一言難盡啦。」他搔著頭乾笑。
望了他白淨的臉龐一眼,范黛安就推開他往前走,直接了當地拒絕:「抱歉,我跟你不熟,沒辦法收留你。」
「啊,你不要這麼狠心嘛!」安慶急忙繞道擋住她的去處,可憐兮兮地央求,「拜託啦,黛安姐,只要你肯收留我,洗衣、煮飯、打掃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做,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要不是除了她沒有人可以拜託,他也不會找上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望著忐忑不安的他陷入思考,范黛安像是有在考慮。老實說,她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家以後早已精疲力盡,煮飯不說,的確沒時間洗衣、打掃,有個人暫時能幫她做這些事,聽起來的確不錯。
他的提議對忙碌的她來說,是有些誘人。
嘖,真傷腦筋啊……
深吸一口氣,范黛安走進了陸柏熹的辦公室。
看見走進來的人,陸柏熹裂出笑容,馬上起身朝她走去,邊走邊道:「真是稀客,沒想到你也會自己來找我。」
不知怎麼的,他看到她就覺得心情還不錯。
「老闆,我是你的員工,不是什麼稀客。」頓口氣,范黛安又悶悶道:「另外,我來找你,是因為老闆你叫我來的。」
自己叫人家上來,還說什麼稀客不稀客。
話說回來,她進創茂興業七年,從來也沒進過他的辦公室,感覺這一步好遙遠。本來,她以為自己要升上經理之後,才有可能進到這裡。
誤打誤撞,她提早看到頂樓的風景,令她不勝唏噓。
「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幹嘛這麼正經八百的。」陸柏熹上前拉她的手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唉,我忙昏了,都忘了是我叫你來找我的。」
本來一早就叫她上來,偏偏他早上工作堆得像山一樣高,沒空追蹤。
話說回來,現在都快中午了,她不想見他的意圖未免太明顯。他可以想見,她肯定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行才來見他。
范黛安被動地被拖著走,眼睛卻盯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
她搞不懂他想做什麼,對她的態度為什麼愈來愈奇怪。只不過,早知道他忙忘了,她就不來他辦公室了。
「來,這邊坐。」陸柏喜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老闆,如果你沒什麼事,我要回去工作了。」范黛安覺得很不自在,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意圖,剛坐下又想起身。
「我說過要你陪我,難道你忘了嗎?」他將她的身體壓回沙發裡。
「老闆,你要找個女人陪你應該是很容易的事,為什麼非找我麻煩不可?」她真的百思不解,連李慧吟那種女人都可以追到手的人,應該不會缺乏女人陪伴吧。
除非,他想把她留在身邊報復,那就另當別論了。
希望他不會打這種奇怪念頭才好。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在找你麻煩,而不是對你情有獨鍾?」陸柏熹失笑。招招手就會有女人前仆後繼而來,他是不缺女人陪伴。
他缺的是,能引起他興趣的女人。
本來他以為李慧吟能引起自己的興趣,只可惜感覺轉眼就消失。
「老闆,你嚇到我了。」范黛安瞪圓了充滿防備的眼。
不想跟他拐彎抹角,所以她實話實說。
「你有這麼不經嚇嗎?」陸柏熹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一如所料看見她倉惶失措的模樣。
要不是臉上戴了一副吾黑框眼鏡,她看起來應該可愛多了。
但眼鏡並未遮去她慌亂的可愛模樣。
「老闆,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心臟愈來愈弱了。」范黛安抱怨,很不習慣他對自己愈來愈多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