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綺綺
怔怔望著精心妝扮下的她,有著別於以往的柔美氣質,事實上,在他眼底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足令他心猿意馬、魂不守舍的嫵媚。
驀地,他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且心跳也有些不規律了起來,連忙將桌案上的喜酒一飲而盡,想藉此穩定一下緊張的情緒,此舉卻引來美人微嗔,一陣數落!
「喂,你這個人怎麼不按照順序來呀?就算急著想喝交杯酒,也得先替我揭了喜帕吧?」都不曉得捂著蓋頭一整日,就算人沒捂出病來,也快把她給悶死了!「算了,我自己來行了。」
語落,她便要動手去扯,但他卻出聲阻止了她。
「別動。」他溫柔地輕喚住她,「讓我來……」
第7章(2)
他走向她,舉起喜秤,挑起她的紅頭蓋,用一對充滿柔情的眼眸凝覷著她,當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不經易地拂過她臉頰之際,她臉紅了,一顆芳心怦然不已!
爾後,他更是貼心地為她卸去花簪,解開高髻,抖散一頭黑亮如漆的長髮,他所有的動作皆是輕如飄羽、溫柔如水,而他全部的注意力顯然也集中在這緩慢的動作上。
須臾,一抹似蘭似麝的香氣飄散在倆人之間,令他心弦一蕩,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髮簪。
她是如此的美麗,望著她柔軟的唇,他突然間有一種念頭,想讓這一場婚姻變得更真實、更完美。
「今晚……你好美。」他以指輕托起她的下顎,聲調如此輕柔,目光如此火熱,讓她的心思也越來越不能集中在談話上。
「那麼,拜完花堂、揭了喜帕、喝完交杯酒之後,我們……就算是夫妻了嗎?」她雙頰泛紅,難掩羞態,悄聲一問。
凝覽著眼前那一張絕美花容、以及種種專屬於她的嬌憨神態,他愉悅的響應,聲音裡充滿了濃烈的情感。「是,名義上,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
「只是名義上?」有一晌,她無法做任何的回答。
有沒有搞錯呀!
之前她匆匆嫁入回紇汗國,汗王嫌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娃,還沒來得及讓她與那尊貴的回紇汗王見上一面,整個人便被打包,直接送進冷宮之中。
直到老汗王薨逝,她這個名為回紇汗國可敦,實為冷宮棄婦的小王后,依然沒有得到汗王的青睞,更遑論有侍寢的機會了。
當她被回紇汗國流放時,他們的理由也只有一個--她不過是名義上的後宮,她就連成為老汗王陵墓陪葬物的資格都沒有。
今天,她穿戴了一身累贅後重的嫁裳,頭一回當了真正的新娘,踏進了傳說中的喜房,結果……她還是個名義上的人妻嗎?
「這是為什麼?」只見她將臉色一沉,追問道:「為何我們只是名義上,而不是實際上的夫妻?」
「這?」不知她有此一問,左靖南頓時俊臉泛紅,完全不知該作何響應?
就這樣,他一副吞吞吐吐、欲語還休的模樣,再度磨光了她那少之又少的耐性,忍不住柳眉微揚,嬌聲叱道。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利索點兒!別老是嘴裡含顆丸子似的,唧唧咕咕的一點也不乾脆!」這都成什麼樣子了?
說到這裡,她杏眼怒睜,小嘴緊抿,一對噴火般的美眸直勾勾的怒視著他,那股凶悍潑辣的神色,竟使得原本已是相當俏麗的容貌,又平添了一分說不出的嫵媚風情。
但見左靖南也不以為杵,當他的聲音發出時,是溫柔而沙啞的。「我們還得完成最後一項儀式,才能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回憶過往,他那每一段短暫得可憐的婚姻當中,這最後一項神聖的儀式通常都是來不及完成的。
可今晚看來,或許他有機會進行到婚禮中的最後一項,然後--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
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和他的凝視一般柔和有力,暈黃的燭光照映在他俊美臉龐上,一對黑亮微翹的睫毛勾勒出迷人深邃的眼眶,教她手指不住收握著,忍住腦海中一股欲想伸出手去,觸摸他那完美線條的衝動!
「是、是嗎?」她口齒不清地念著,不曉得自己究竟為了什麼在緊張?
他的凝視是如此的奇怪,然而她的心卻又為什麼跳得如此飛快?迎視他的目光愈久,她就愈無法呼吸,見他含笑望來,更是心慌,趕緊低下頭去。
「那我們……怎麼樣……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妻?」由於當年出嫁異域之時,她尚年幼,對於中原傳統的婚禮過程,更是一知半解,只有偶然在說書人口中曾聽聞過,那些所謂江湖兒女情史、民間鄉野傳奇故事中,對於洞房花燭夜一些輕描淡寫的簡單描述。
「我們還得先圓房。」她看到他的眼神逐漸轉變,化為琥珀色的火焰,她突然害羞起來,欲想奪門而出,好避開他那灼熱的眼神。
但俗話說得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倆人都進行到這個節骨眼上了,說什麼也不能半途而廢,忘了這一場婚禮背後的真正目的。
「那好,」嬌嗓一扯,她大有壯士斷腕的氣概,銀牙一咬,道:「今晚我們就一次做足吧!」
看著她一副即將被發配邊疆,為祖國衝鋒陷陣的逗趣神情,他實時藏住了一個笑容,不想將她弄得更加尷尬。
「那……我開始囉?」他伸手溫柔地拂開她肩上的髮絲,讓她每一根神經都敏銳地感覺到他手指的觸碰,但即使是最輕微的接觸,她的血液也已經開始奔騰洶湧了。
「來、來吧!」她顫抖的吸了一氣,然後深深凝視著那一雙和她同樣燃灼著慾火的雙眸。
她知道此刻自己正任由心智危險地主宰著她那所剩無幾的殘存理智,也知道今夜接下來的所有行為,將令她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裡。
但是,為了師尊、為了取代她夢寐以求的地位,就算她知道面前是個無底山崖,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往下跳的!
猶如一場賭注般,倆人之間並沒有以深濃的男女情感,做為這一場婚姻的基石,而所謂的新婚之夜,也不過是彼此之間所簽下的生死狀。
他甚至不能斷定,倆人即將要發生的一切親暱行為,算不算是--愛情?
「如果……」輕托起她絲絨般軟滑的臉尖,他的視線移至她性感豐滿的嘴唇,姆指也隨著視線所及之處,輕刷著那豐軟的唇瓣,思忖的低語:「如果今晚,我們真的幸運作成了夫妻,我可以……愛上你嗎?」
咦?她怔怔的揚起眸來,似乎對他意外的示愛頗為驚訝,但這並不是他們的約定之一,他怎麼?
只可惜,他並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很快的低下頭來,輕鬆地撬開她羞怯的唇,並刺探著她口內的柔軟與濕潤,一陣灼熱的男性氣息也隨之撲面而來。
她柔順地閉上雙眼,讓他的唇或輕、或重地鑲印上她紅潤的唇瓣,在他的引導與示範下,倆人纏綿的親吻……
突然,她很想嘗嘗不久之前,她才品嚐過他的溫潤滋味,也許是個性使然,念頭一起,她馬上就付諸實踐了。
正沉醉在這一次深吻中的左靖南,立刻被柳絹兒大膽進犯的舌頭嚇了一跳,她主動勾纏著他、攪弄著他,需索且炙熱!
但他馬上就愛上了這種感覺,主動的與她交纏廝磨,讓倆人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火熱,且持續不斷……
柳絹兒腦中充滿了初見左靖南時的驚艷感覺,現在這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和自己熱情擁吻著,情不自禁的想要更進一步。
思緒遊走於此,一雙小掌也放肆地在左靖南厚實的胸膛上胡亂瞎摸,用十指感受那一副掩藏在衣襟內的賁起胸肌,感覺他的強壯與迷人的男性魅力。
左靖南自然也感覺到懷中人兒那一雙越來越不規矩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胸腹之間曖昧地游移,當她一雙小手漸漸滑落到他挺實的窄臀,彷彿測試彈性一般,用手指輕捏著他的屁股時,他認為這一切有點過火了……
「絹兒,咱們可以慢慢來。」他苦笑地鬆開了她,將她一雙忙碌的小掌,貼放在自己胸前,一對含笑的眼眸,專注地迎上她的視線,溫柔地問:「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任何覺得不適的地方?例如……胸悶、頭昏、想吐?」
「心跳有些快……」尤其聽見她的名字從他那磁柔的軟嗓被喚出來時,她的一顆芳心跳得更快了!「你呢?」
「有些熱……」他據時以告,俊臉上漸漸泛起一絲紅雲,再三確認道:「你確定,今晚的確是極凶之日?」
「不會有錯的!」她打包票的道:「以前我爹爹給我算過命,說我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世的女娃,加上算命先生一口咬定,我就是個縈惑轉世的大楣星,在家克父、出嫁剋夫、夫死克子,只要與我沾上邊兒,絕對沒有人可以逃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