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唐澄
楊紫騫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即眼神一閃，轉過來面對巧兒時已經換上了一臉泫然若泣，「原來你知道了……」
「嗯，我昨天看到了……他是誰？他是不是欺負小姐你？」巧兒義憤填膺地說，只差沒有揮舞著小拳頭。
「你是我的好姊妹，我不該一直都對你有所隱瞞。」楊紫騫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傷，讓人不禁想要憐惜。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姐。」巧兒從未見過人稱女諸葛的小姐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想而知一定是發生不得了的大事。
「還記得有一次，因為你的身體不舒服，所以並沒有跟我一起去廟裡上香嗎？」
「嗯。」巧兒點點頭。那一次可是印象深刻，在準備要去廟裡的時候，她的肚子突然痛得很厲害，所以沒有辦法陪小姐一起去廟裡，事後她還非常納悶，因為她可是公認的健康丫頭。
「就是在那次，我就跟武大哥有了……有了肌膚之親。」楊紫騫一臉嬌羞。
「啊！」巧兒倒抽一口冷氣。
「我在嫁給鳳哥哥之前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所以我一直逃避著房事，直到現在我也沒有讓他碰我，我無法忍受武大哥之外的人碰我。」
巧兒的小嘴張合了幾下，最終只能呆呆問：「那現在怎麼辦？」原來……原來小姐與爺還沒有做過那種羞人的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裡居然會感到開心。
爺一直在忍耐著，難怪他昨晚會對自己如此的狂野與需索無度，她的身子還殘留著他留下的印記……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最終還是會被休離吧，到時巧兒你恐怕要跟我一起回楊家了。」紫騫十分無奈。
「那怎麼可以！」巧兒很激動，小姐怎麼可以被休，這有關小姐的聲譽啊。
「不然還能怎樣？我又不能忍受跟鳳哥哥有夫妻之實。」紫騫轉過身，背對著巧兒，忍不住地吐吐舌，這些話實在是有夠牽強的，有損她女諸葛的稱號啊！不過，騙騙單純的巧兒是沒問題的。
「我……我會想辦法，一定不會讓姑爺休了小姐的，小姐你放心吧。」巧兒堅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如果小姐真的無法跟爺做親密的事，那……那就讓她來代替小姐服侍爺吧。反正已經做過了一次，再做幾次也沒有差吧？而且按照昨晚的情況來看，爺應該是不討厭她才是……」
「哦，巧兒你能想到辦法？」紫騫期待地看著巧兒。
在小姐的熱切期待目光下，巧兒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呃，反正我會想到辦法的！」
「哦。」那就是解決了，紫騫拿起桌上未看完的書本，靜靜地看起來。
知道小姐這個時候不想被打擾，巧兒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巧兒歎了口氣，現在真是一團糟啊！但是她知道一定不能讓小姐被休，因為……她不想離開鳳府、不想離開爺，她早就該知道，昨晚在爺的床上，失去了不僅是貞潔，還有自己的心。
所以要代替小姐服侍爺，她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她決定去找爺說仔細。
「篤篤」的敲門聲使鳳舞軒停下帳本的翻閱，「進來吧。」
意外地見到整天佔據他思緒的巧人兒正捧著茶點進來，俊眉微抬，在經歷了昨晚的纏綿後，他還以為她會逃避他呢。
「爺，我幫你拿來了一些點心。」嗚……爺不要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瞧嘛，這樣她那好不容易提起的面對他的勇氣都會被磨光光的。
「嗯。」鳳舞軒輕輕頷首，示意她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把東西放下後，巧兒就不斷地猶豫著該怎樣說「那件事」。
「你身子還痛嗎？」鳳舞軒那毫無預兆的問話嚇了正在沉思的巧兒一跳，「呃？」剛剛沒注意聽他說的巧兒一臉茫然。
輕歎一聲，這妮子真的太不給他面子了吧？在他面前還恍神，不悅地長臂攔腰一攬，讓她安穩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巧兒驚呼一聲，「爺？」鳳舞軒一手環著她，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我是問，這裡還痛嗎？」說著，大手還有向下移的跡象……
「啊！」巧兒連忙按著他的手，阻止了他繼續向下，「已經……已經不痛了。」爺怎麼問這種羞人的問題？但他的語氣卻非常溫柔。
「有心事就告訴我，嗯？」鳳舞軒輕托起她那垂得低低的頭，不悅她那皺起的小臉。
「那個……小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可不可以讓我代替小姐服侍你？」巧兒的聲音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見。
但鳳舞軒聽到了，心裡一切都明白，看來他的巧兒真的是很護主，而那狐狸女人肯定又耍了什麼手段，現在直接把他的巧人兒送到他手上了。
狐狸女人身體不好服侍不了？那每晚，把他家當成自己家自由出入、充滿醋意的男人都是假的嗎？
不過這些他也都不介意，作為商人，對於自動送上門的獵物，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我的巧兒，我可是樂意至極。」鳳舞軒邪肆地在她的耳邊低語。
◎◎◎
今天那神秘的男子又來找小姐了，然後就整天待在小姐的房裡，都沒有出來。她心驚膽顫地守在園子門口，把所有來人都擋下來。
她實在沒辦法想像別人知道小姐與其他男人私會的後果，可是另一方面，她也沒有告訴小姐自己服侍爺的事。
但是她真的不能向小姐坦白，因為小姐畢竟還是爺的妻子……直到現在，自己也不能確定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唉，真的好煩人！
「唔……」輕輕地睜開眼睛，巧兒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呼，她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睡過頭。
穿上衣服，整理好自己後，巧兒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已經過了四更，整個鳳府都靜悄悄的，而彎彎曲曲的長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邊偷偷摸摸、一邊東張西望，小跑步的走著。
幸好沒人，不然被人撞見了的話，都不知該用什麼藉口解說自己從爺的房間出來，而且還是午夜時分。
小姐住的園子與爺睡的園子是隔著一段距離的，慶幸的是，爺的幽竹園座落在鳳府比較清靜的一隅，所以被人碰見的機會是不大的。
好不容易終於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地推開門，巧兒躡手躡腳地踏進去，盡可能地不發出任何聲響。
孰知剛關上門，「有些人真幸福，半夜三更都還有精力出去，都不知在外面都幹些什麼勾當？不過也是啊，恃著有少奶奶撐腰，還不享福嗎？不像我們啊，白天幹活都已經累個半死，還哪有氣力到處閒逛到四更？」尖銳的話語用著不涼不熱的語調說出來。
巧兒肩一縮，「對不起，紅菱姐，我吵醒你了。」
雖然知道紅菱姐根本就沒睡著，是故意等自己回來，然後再罵自己的，而且，紅菱姐在老夫人身邊服侍，平時應該也不用做什麼粗重的工作……
但一向好脾氣的巧兒還是寧願自己先道歉，也不願挑起任何的口角。
她一進鳳府就被安排住在這間下人廂房，這間廂房的裝潢就跟其他客房差不多，住起來很舒服，一點都不像下人房。
或許因為自己是跟著小姐來到鳳家的，所以大家對她都特別禮遇。只有一個例外……紅菱姐。
紅菱姐服侍鳳老夫人有好一陣子了，在奴僕中，除了管家，就數紅菱姐的地位最高。
但是紅菱姐一見到自己，就會皺起眉頭、說著再嚴厲不過的話，巧兒的小腦袋始終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惹紅菱姐不高興？她在楊府的時候，明明都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想到這裡，巧兒委屈地嘟了嘟嘴。
輕歎一口氣，巧兒無奈地走到自己床鋪，躺下來。
「哼，別以為你跟著你小姐來到鳳家就可以無法無天，千萬別妄想會被爺看上。」紅菱從頭到尾看也沒看巧兒一眼。
她的話讓巧兒的臉一白，難道……難道她發現自己與爺之間的事了？
「嘖，憑你還不配。」紅菱的語氣裡滿滿都是輕蔑。
呼，紅菱姐應該還不知道……不然應該會有更激烈的反應。不過一想到紅菱姐如果知道她與爺的事，那後果……巧兒打了個哆嗦，頭皮一陣發麻，自己與她住在同一間房，那個時候會很不妙吧？
知道巧兒不會回嘴，紅菱逕自說下去，「知道嗎？以你的身份是作不了爺的小妾。」說完，就沒有再出聲。
即使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把紅菱姐的話記在心上，可那話語還是讓巧兒的心刺痛起來……
鼻子有點酸酸的，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爺的，但心裡那柔軟的一角還是忍不住有著奢望……
爺會不會喜歡上自己？即使只有一點點都好……還是，只把她當成了洩yu的對象？
自從來了鳳府後，煩惱就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