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何舞
這間在整個亞洲也數一數二的私家醫院,因為其豪華先進的設施和齊全的醫療設備,不少國際明星和中東的石油富豪也會坐專機來這裡看病。
小護士們在這裡看多了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有錢人,那些所謂的名人太太或千金小姐,總是一臉不可一世的富貴樣,連笑容裡都透著虛假,不知道是美容針打多了導致臉太僵硬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可雷夫人不同,她很美麗,皮膚雪白,眼睛像星星,睫毛像蝶翼,五官和身材比例都很完美,烏黑的秀髮上沒有一點燙染的痕跡,是真正難得一見、天生麗質的美人兒。
她很溫柔,從來沒有大聲地斥責過誰,更別說故意刁難了,她總是輕輕柔柔地請她們幫忙,未了,還會真誠地向她們道謝。
雖然雷總裁有錢有勢有財有貌,但為人實在是太惡劣了,三生何其有幸才娶了這樣一位好老婆,真是祖上積了德,要不這朵鮮花怎麼也輪不上他這堆牛糞插!
雷家主宅裡,明亮整潔的餐桌前,雷馭風拿著湯匙狼吞虎嚥地吃著阮依儂煮的海鮮粥,空餘的那隻手仍攥著她的手不放。
「慢點吃,別著急,還有很多。」她溫柔地說著。
「你餓嗎?要不要吃一點?」他微笑著舀起一杓粥遞到她唇邊,「很好吃,你也吃點吧?」他的眼神好深邃,他的笑容好溫暖,他的神情好誘人……這樣的雷馭風,她一點兒也不怕,因為他好讓人心動。阮依儂忍不住紅了臉。
「吃一點好嗎?一他期待地問。
「好。」阮依儂拗不過他,只得張開紅潤小嘴,露出雪白如編的貝齒,以及若隱若現的柔軟香舌。
她急急地含住他剛吃過的湯匙,那杓海鮮粥來不及嚼就被園圈吞棗似的吞進肚裡,末了,粉色的丁香小舌還飛快地舔過形狀優美如櫻花的唇辦……那毫無誘惑之意的絕美神態,是最致命的誘惑,男人的心中一蕩,眸中漾起一片火花。
「來,再吃一口。」他又在白瓷碗裡舀了一杓,慇勤地送過去。
「不要了,你吃吧。」
「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男人骨子裡的那份霸道仍在,卻被溫柔的言語小心翼翼地掩蓋住,讓人無法拒絕。
在駱繹著手安排他們回海島的同時,他們先從醫院回到了這裡。
雷馭風失憶的事情,目前為止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雷家的傭人們都以為主人受了些皮外傷,沒人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反而為先生秘夫人的重歸舊好而感到高興。
靳亟是第四個知情的人,可惜他突然因為阿根廷正流行一種少見的傳染病,而被迫滯留返不了台,氣得他只能隔著國際越洋電話大罵官夜騏,死活不相信雷馭風會因傷失憶。
「他失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騙鬼去吧!」他在電話那頭怒不可遏地斥責:「官夜騏,你簡直就是個蒙古大夫!」
官夜騏一邊喝著海鮮粥,一邊面不改色地把話筒遠遠地拿開掛斷,伸手搔搔耳朵,對餐桌邊的阮依儂笑道:「咱們靳大律師發飆了,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他火氣這麼旺,還好他在地球另一端,否則肯定會找黑道大哥借把刀來砍我。」
剛被雷馭風又餵了一口粥的阮依儂回首,歉意地對他微笑。
她知道靳亟是好人,可現在任何事都沒有雷馭風的健康重要。
外面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的駱繹一走進來,就看見那對「破鏡重圓」的夫妻正你一杓我一杓地分享著那碗粥。
駱繹挑眉,納悶地看向被冷落在一旁的官夜騏。
「沒辦法,小別勝新婚,這麼久不在一起了,總會情不自禁嘛!」官夜騏向他擠擠眼睛:「識相點,別去打擾人家小倆口。」
「兩個小時後就可以出發了。」駱繹簡潔地通知完,眉宇暗攏,遠遠地注視著餐廳裡那個對著寶貝老婆笑得開懷又滿足,一副有妻萬事足的男人。
略一思忖,他又問:「你確定他真的失憶了?」
「我不能確定,但是他表現出來的,不就是那樣嗎?」官夜騏也不想跟明白人打幌子,笑嘻嘻地說:「你不趕緊趁機去公司爭權奪利藉機上位,或者把那個行兇的模特兒搞定,老盯著受害人幹什麼?」
駱繹冷哼了一聲,語帶威脅地撂下一句:「請你順便幫忙跟老闆講一聲,如果他把事情解決好了仍然不回公司的話,我發誓一定會立刻消失。」官夜騏哈哈大笑,有這種忠心耿耿的下屬,他還真是不知道雷馭風是憂還是喜。
第8章(2)
等雷氏夫婦相親相愛地吃完粥,手牽著手回到氣派華貴的客廳後,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的駱繹,仍不放棄地想著如何幫助自家老闆尋找消失的記憶。
可惜他失敗了,除了阮依儂,雷馭風對任何人的記憶似乎都是一片空白。駱繹不死心地追問:「老闆您是三家上市公司的總裁,您還記得嗎?」
「您對亞太地區七家企業進行的合併案正在籌備中,您想得起來嗎?」
「我是駱繹,我的學業是您資助的,記得嗎?」駱繹不提,阮依儂還不知道原來他們兩人還有這種淵源,但雷馭風就像個蚌殼般緊緊地閉著嘴,堅決地搖頭。
「嗨,老兄,我是官夜騏,你一定也忘了是吧?」官夜騏也過來湊熱鬧,一臉已知下文的表情。
雷馭風無言地睨著他,神情有點疲憊,兩人被打擊到徹底無語。
「我的頭好疼……」雷馭風沒再給機會讓他們追憶往昔,一副頭痛yu裂的痛苦狀,直往身旁阮依儂曲線玲瓏的懷裡鑽,大手順勢抱住妻子那纖細的腰肢。
因為天氣太熱,她今天穿著一款簡潔的高腰線長裙,露出細嫩如雪的藕臂、形狀優美的頸項以及纖巧的腳踝……這個小女人真是美麗,叫他怎麼看都不會膩,甚至每多看她一眼,就會覺得她會更美上幾分。
鼻腔裡全充滿了她身上散發出的只屬於她的獨特馨香,他貪婪地嗅著,不願放開。
「你們別再問了,他會很難受的。」阮依儂心疼地抱住他,楚楚可憐地向兩人求情,柔軟的小手撫摸著雷馭風的頭,像安撫一頭巨大的犬科動物。
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放棄。
「真是驗證了一句話。」官夜騏歎道。
「什麼?」
「有異性沒人性,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兩人共同搖頭歎息,走出客廳。
「好了,他們走了。」阮依儂小聲地告訴還抱著自己不放的雷馭風,手指小心地撫著被白紗包裹的傷口,「頭還很疼嗎?要不要吃點止疼藥?」
「不要。」他咕噥著,不肯抬頭。
黑色的頭顱就深深地埋在她飽滿的酥胸裡,這個姿勢,就好像他正在吸吮著她……「馭風……」她輕喘一聲,難為情地叫著他的名字,嬌軟的音調,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親暱。
「嗯?」
「你、你先起來好不好?」
「不要動。」雷馭風同樣不好受,溫香軟玉在懷,使他全身都像著了火,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他早就剝光她的衣服,在她雪白的嬌軀上點火,讓她像自己一樣燃燒。
「馭風,別這樣……」阮依儂shen吟,小臉紅得像是天邊的晚霞。
性感的唇順著她形狀優美的胸部向上移動,吻上了她的鎖骨,再漸漸地向上攻佔。
「啊……」她仰起頭,手背擋在眼前,羞得不可抑制,這裡是客廳,何況外面還有兩個人隨時會進來。
「老公吻老婆,天經地義。」他磁性的嗓音在她柔軟潔白的耳畔邊低喃,大掌捧起那張小巧動人的瓜子臉。
如水的容顏,像牛奶一樣白的皮膚,長得不可思議的睫毛……她沒有化妝,連唇膏也沒擦,可就是有辦法吸引他所有的目光,粗糙的指腹愛憐地撫上嫩唇,黑眸一黯。
她是他的妻子,面對這樣誘-人的嬌妻,他怎麼能夠答應她離開自己?忍受無數夜晚的孤枕難眠?
是因為太愛?還是因為擔心她的心裡仍然保留另一個人的位置?
靳亟替她打算好的離婚事項,她隻字不提,是同情他還是並非對他毫無一點感情?太陽穴又隱隱發疼了!
微微變色的俊顏和陰驚的神情讓阮依儂一愣,她困惑地看著他,微啟紅滑的小嘴,輕聲叫他:「馭風?」
嬌軟醉人的聲音使雷馭風倏地回過神來,他放緩了神色,猛地湊近那張疑惑不解、又滿懷擔憂的美顏,嘴唇瞬間覆上她的唇辦!
這些天,她又驚又喜地開始習慣被他依賴,她喜歡看他對自己笑、喜歡被他握著小手、喜歡聽他再次用低沉的嗓音喚著她的名字。
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多好……可是這樣的他,是真正的雷馭風嗎?是他想要的人生嗎?
若有可能,他一定不會想變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