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律風
「牠好像走火入魔了,不能由著牠發狂,牧場其它馬兒也會被弄得神經錯亂的。」景飛嵐小心翼翼地避著馬兒狂踢的腳蹄,「更何況,這是妳最愛的馬兒,我不會置之不理的。」
這是當年他送給妻子的定情寶馬,跟著他們夫妻許多年,人馬感情深厚,牠這樣失常讓他們夫妻都很難過。
突然,一張黃符穿過人群飛向黃馬,不偏不倚地貼在馬臉中央,原本狂蹄嘶叫的馬兒瞬間定住,目光呆滯地收回狂踢的腳蹄,合上嘶叫的嘴,詭異地安靜下來。
見鬼了!
景飛嵐與妻子清歌面面相覷,愕然地望向飛符過來的方向,圍觀的牧場馬倌和管事們有志一同讓開一條路,就見牧沁林和顧以深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這馬兒什麼時候生過死胎的?」
牧沁林暫時以定神符穩住情緒激動的馬兒,沒理會眾人的驚愕,一雙見慣怪力亂神的眼睛,掃過馬兒一眼,就知道讓馬兒發狂的罪魁禍首是什麼了。
「五天前,未足月的小馬一生下來就死了。」
清歌回過神,好奇地盯著傳說中的食魂公主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現場「做法」,難免驚訝於她的「料事如神」,難道馬兒發狂和早產小馬有關嗎?
「長公主,牠真的是中邪嗎?」
景飛嵐有些心疼地望著無神的黃馬,小馬夭折的第二天牠就開始失常了。
「馬兒和人一樣,大概心痛早產而死的小馬,情緒不穩定,才會有點失心慌。」
那只夭折小馬的胎靈不甘願離開母馬,一直纏著母馬才讓母馬發狂的,牧沁林當然不會直接說出胎靈之事,免得嚇壞善良的老百姓們。
「之前獸醫來看過,也給牠吃了藥,但沒什麼效果,長公主有什麼好辦法嗎?」
景飛嵐盯著馬首上的定神符,感覺十分奇妙。
「我來給牠收收驚就會沒事的,你們都退後點。」
牧沁林揮手示意眾人不要圍觀影響她「做法」。
於是,大家都乖乖地退開,好奇地看著牧沁林走到馬兒跟前。
顧以深擔心馬兒在「做法」過程中會發狂傷害到牧沁林,自動自發地站在馬兒的一旁,一邊戒備地觀察因為被黃符弄得失神的馬兒,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牧沁林「收驚」。
牧沁林的手輕輕地按在馬首的定神符上,蓮瓣似的雙唇翕動著,默念著安魂淨身的咒語。
「清清靈靈……壬癸朝真……三魂歸體……七魄安寧……台光靈幽……異魂速離……急急如律令……」
原本附在母馬身上的小馬胎靈在她的唸咒中慢慢地脫離母馬,化作一縷看不見的煙,漸漸地匯聚到馬首的定神符中。
牧沁林撕下定神符正要收起來,原本安分的小馬胎靈突然掙扎起來,化作一股力量掀動了定神符,彷彿想要掙脫定神符的束縛,整張定神符隨之飛向一旁的顧以深。
糟糕!
如果小馬胎靈掙脫了定神符,一定會附到顧以深身上的!
牧沁林飛快地轉身,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抓飛離的定神符,但腳下一絆,整個人撲向顧以深懷裡,撞倒了他,定神符就這麼壓在她和顧以深緊緊相貼的胸膛中。
她抓住定神符,但顧以深身上散發出來的飄忽香氣讓她恍了神,若有似無的幽香,就像之前墜馬落入顧以深懷中聞到的一樣,幽幽地鑽進了她的心,撩撥著,挑動著,讓她的心又癢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她沒有起身,更沒有離開顧以深的懷抱,反而湊得更近,微微瞇著眼睛,努力嗅聞著,想分辨這種讓她迷惑又心癢難耐的味道。
顧以深對牧沁林的「投懷送抱」歡迎之至,軟玉溫香的觸感讓他即使被推倒在地也甘之如飴。本以為她會害羞地離開,沒想到她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毫不在意牧場的人在圍觀,竟然自顧自地吃起他的豆腐。
顧以深啞然,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牧沁林,雙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裳,可愛的小俏鼻像小狗一樣在他胸前嗅聞著,不知道在找什麼。
「那個……沁林……」
顧以深瞄到四周看熱鬧的人,不得不尷尬地提醒,但牧沁林接下來的舉動讓他瞬間石化,她的手竟然拉開他的衣襟,上下其手。
是他身體的味道嗎?
牧沁林手中的定神符不知不覺地飄落一旁,雙手輕撫著顧以深的胸膛,美麗的小臉貼近,輕輕地吸著氣,他清爽的體味並不是那讓她神魂顛倒的香氣,可那味道還是將她團團包圍著,偏偏又弄不清。
到底是什麼的味道呢?
牧沁林專心地在顧以深身上尋找著答案,根本就沒有看到顧以深向來淡定自若的俊臉漸漸地漲紅,她只感覺到那味道慢慢地深入她的骨髓,讓她體內的饞蟲開始叫囂。
她伸舌舔了舔唇,嚥了嚥口水,這味道讓她食yu大開,但是……要吃了顧以深才能嘗到那味道吧?
那麼,可以吃了顧以深嗎?
牧沁林專心地在顧以深身上尋找著答案,根本就沒有看到顧以深向來淡定自若的俊臉漸漸地漲紅,她只感覺到那味道慢慢地深入她的骨髓,讓她體內的饞蟲開始叫囂。
她伸舌舔了舔唇,嚥了嚥口水,這味道讓她食yu大開,但是……要吃了顧以深才能嘗到那味道吧?
那麼,可以吃了顧以深嗎?
第4章()
「沁林……你……」想幹嘛呢?
顧以深有些窘迫地瞥了眼圍觀的群眾,個個目瞪口呆,直盯著「交纏」中的兩人瞧。
「我知道了……」
牧沁林的目光瞟到落地的定神符,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鬼東西總愛往顧以深身上飄的緣故了。
「知道就好了,快起來吧!」
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被她霸王硬上弓,但畢竟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會嚇壞純潔無邪的百姓們。
顧以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瞬,牧沁林的舉動又讓他倒吸一口氣,神經驟然繃緊。
「那味道……是你的……」
那味道來自顧以深,她非常想嘗一嘗,只是,要怎麼吃顧以深呢?
牧沁林忽然笑了,淡淡的笑意讓她迷離朦朧的眼眸變得風情萬種,她的手撫上他的臉,輕輕地在他耳邊呢喃著:「魂魄……你魂魄的味道聞起來可口極了……」
難怪那些鬼東西都愛往他身上鑽,原來都是被他魂魄的味道所吸引,想啃上幾口進補呢!
身為赫赫有名的食魂公主,身邊有這麼好吃的魂魄,她怎麼可以不嘗嘗呢?
咦?魂魄的味道?
現在是什麼狀況呢?
她將他當妖魔鬼怪了嗎?
「沁林……呃……你該不會想吃了我吧?」
牧沁林聲音中的垂涎之意,讓顧以深匪夷所思,想起她說喜歡收集各種魂魄吃,這會兒不會將他當食材想「就地正法」吧?
這也太荒謬了吧!
「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牧沁林直言不諱,雙手撐在兩側空地,目不轉睛地盯著顧以深瞧,研究著要從哪裡入口比較好,畢竟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果然,她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顧以深直視著牧沁林「食yu薰心」的眼睛,一副要將他「拆吃入腹」的垂涎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既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如此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他的「渴望」,他怎麼可以讓她失望呢?
「好,我給你吃!」
顧以深莞爾一笑,伸手扣住牧沁林的後腦勺,壓下她的螓首,吻住她快要流口水的唇,毫不客氣地將自己送給她吃,唇舌使勁地糾纏,熱情而激烈地讓她品嚐他的味道。
圍觀的群眾,繼續目瞪口呆,一張張石化的面容飛來朵朵紅雲。
顧以深的味道……
牧沁林坐在書案邊,雙手托腮,兩眼放空地望著姬羽風在她面前舞文弄墨,心思飄遠,滿腦子都是顧以深。
他的味道……有點甜、有點麻、有點熱、有點辣,更多的是讓她全身軟綿無力的顫慄,四肢百骸間的力氣彷彿都被吸走似的,使得她「陣亡」在她懷中,無力繼續品嚐他魂魄的美味。
那種意猶未盡的不滿足,讓她的心充滿了詭異的空虛感,盯著顧以深瞧的目光更加炙熱,難以自制地想將他「大塊朵頤」一次吃個透,想知道心底饞蟲被餵飽的感覺。
她不只是想想而已,為了「口福」身體力行付諸行動,這幾天心不在焉地陪顧以深體驗京城的風俗民情,毫不掩飾的垂涎目光一直盯著顧以深,專心地琢磨著「吃」的問題。
當她的「食yu」表現得越來越熱烈時,顧以深就會很乾脆地送上他的嘴給她吃,由著她對他的嘴又啃又咬又吸又吮,順便跟他唇舌交纏到血脈噴張,氣喘吁吁地分開。
結果,每次都好像她的魂魄被顧以深「吃」掉似的,不但「體力不支」倒在他懷裡,還神魂顛倒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根本沒辦法將他吃個透,嘗遍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