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田心貞
「嗚……」杜小冰抱緊院長媽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就像要喘不過氣一樣……
「嗚……嗚……」
李院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杜小冰從沒注意新聞，但是天天看報紙的她早已經在多年前就看過關於雷丞宇的報導。
她知道小冰最近幾天都有些魂不守舍，她很高興善良的小女孩終於談戀愛了。但不知道對象竟是雷丞宇，不然她是一定會勸阻的……
心疼地撫著小冰，唉……這孩子還不夠苦嗎？怎麼會讓這樣乖的一個孩子遇人不淑……
※※※※※
「小冰！」雷丞宇氣喘的跑到辦公室門口，視線搜尋著。他一早看報紙看到報導便飛車趕了過來。
杜小冰聽到他的聲音，果不其然，雷丞宇看到的是一張淚流滿面的小臉……
他心疼不已，「小冰……」
「請讓我跟她說話。」雷丞宇充滿請求的口吻向李院長說。
李院長有些猶豫，雖然他看來誠懇，可畢竟他的名聲不好。
杜小冰哽咽地看著李院長，眼神裡也訴說著請求……
「那你們談談吧。」最後她選擇留了空間給兩個年輕人獨處。
雷丞宇等李院長一走出門，便上前擁緊淚人兒，「嗚……」
「別哭、別哭……妳哭得我心都擰……」
聽見他溫柔的低聲訴語，她挺俏的鼻頭更是一陣酸。「嗚……嗚……」
「聽我說，別管報紙怎麼寫，妳只要聽我的。」
「嗚……」
「嗯？妳不相信我？」也難怪她會不安，她才跟自己認識沒幾天而已不是嗎？
儘管她一直都存在自己心裡，可是對她來說，他是一個過去完全沒有交集的人。
「不管他們怎麼寫，我是真的很喜歡妳！」
杜小冰從他起伏甚大的胸口中抬頭，「我也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可愛的小東西！教他更心疼了。見她淚眼撲朔的小臉認真表白著，讓雷丞宇的心口彷彿一霎那湧進溫泉似的燒燙……
他怎麼可能放手？一輩子也不可能！為此雷丞宇再也忍不住，低頭就是給她一個激吻，「我愛妳！」
「唔……」
「你、你說什麼？」
他寬闊飽滿的額頭抵著她潔白的額頭，「我愛妳。」
杜小冰再次確認清楚後，一時間楞住了。「我說，我愛妳。」
「你……」她怎麼有種更想哭的衝動？她從來沒有這麼感動過……
看見她眼眶又是一陣紅，「我說我愛妳不是要讓妳哭的。」他該拿懷裡的淚人兒怎麼辦？只要能止住她的淚水，他什麼都願意。
「你、你愛我？」哽咽的聲音讓短短的一句話聽來斷斷續續。
「嗯，我愛妳，只對妳一個人說。」
這是真的，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句話，也從來都沒有對任何女人表白過，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動心過，直到現在。
「可是、可是上面說、說……」
「說我有很多女人。」不用她明講，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在外的狼藉名聲。
「嗚……」
唉……
「如果我能早點在妳身邊，我絕不會這樣。」他當初如果知道那些行為會讓她難過，他是絕不會如此放蕩。
「真的？」
「除了妳，我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所以才會這麼漂泊不定。如今，他是真的找到港灣了。
「你、你的女朋友好多……」
「她們沒有一個是我的女朋友。」
他直視著她淚眼迷濛的雙眼，不讓她退縮。「她們主動過來，我沒有拒絕，就只是這樣，沒有再多了。」
雷丞宇說的就只是這樣，沒有再多了，指的是他絲毫沒有任何感情的成分摻雜其中。
而杜小冰卻解讀為，他沒有像報紙上說的和她們有男女間火辣辣的肌膚之親。
「真的？」
「真的，我不會騙妳。」
聽到這裡，杜小冰終於露出一抹笑容，淚痕還掛在臉上，讓他看了……多惹人疼的一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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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看……」
「就是她……」兩名婦人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自以為小聲的用著週遭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在交談。
「聽說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可不是。」
「我看是窮怕了。」
「也難怪，從小就沒有父母。」
「就是沒有父母，才沒有教好。」
「真不要臉。」兩名婦人鄙視的眼神讓人想忽略都很難。
「聽說從以前就陸陸續續勾搭不少男人。」
「還真看不出來，幹幹扁扁的……」
「其實也沒漂亮到哪去。」
「就是嘛，我家女兒都比她漂亮多了。」聞言，杜小冰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理會別人說什麼。
可是，真的很難，她們說得好大聲，她想聽不見是絕不可能的。
第4章(2)
攤販老闆同情地看著站在自己攤位前的女孩，「要買什麼？算妳便宜一點。」老闆裝作沒聽到週遭傳來的閒言閒語。
「唉喲，連買個菜也可以勾搭上，床上功夫肯定不得了。」
「我們真該學學人家。」
聽到這裡，杜小冰實在買不下去，趕緊往下一個攤位走去。
攤販老闆不贊同地看著兩三個聚在一起講別人閒話的婦人，但他也不能怎樣，畢竟他是做生意的，得罪不得客人。
不管到哪個攤位買東西，一定都有人在她身邊說長短，她都快受不了了，從上報的那天起就是這樣，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
可是她又不可能不出門，院內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和院長媽媽在處理。
終於買得差不多了，杜小冰提著大小袋的食材走在路上，總算可以遠離一堆看著她指指點點的婦人們。
「唉喲！」一名臃腫的婦人誇張地揉揉自己肥胖的手臂。
「妳走路不看路的。」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婦人自己看也不看就從巷子裡衝出來。
「對、對不起。」杜小冰趕緊蹲下去撿散落一地的東西。
「哼，原來是報紙上人，妳父母一定是因為早知道妳這副德性，所以才會把妳丟到孤兒院。」說完，婦人扭著肥臀搖搖擺擺地往前走。
一滴、兩滴……愈來愈多水珠在柏油路上化開……原來是她不輕易流下的淚滴……
不知哭了多久，一隻寬大的手掌接住了陸陸續續滴下的淚珠，「別哭。」
杜小冰忽地抬起頭，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雷丞宇不捨地扶起蹲在地上的小可憐。
這時，雷丞宇的特助也已經將方纔惡毒的胖婦人「帶」了過來。
「你、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胖婦人趕緊大聲嚷嚷。
「跟她道歉。」雷丞宇冷冷的道。
「不用了……」杜小冰還來不及說不用，就被胖婦人打斷。
「哎喲，是怎樣？我說的難道有假嗎？那叫人來評評理啊。」擁腫不堪的婦人叫囂著。
雷丞宇眼光很是陰鷥，「很好，李特助，馬上叫律師過來。」
「丞宇，算了，沒關係。」杜小冰想息事寧人，拉著他的手臂說著。
「沒關係？」雷丞宇眉頭深鎖，她竟然這麼委屈自己！
「有錢人了不起啊，有幾個臭錢就囂張了……」李特助同情地看著眼前不斷叫、不知死活的愚昧婦人。
雷丞宇強壓下想動手揮拳的衝動，「向她道歉或是跟遠翔集團律師團打官司，自己選一個。」雷丞宇從齒縫中擠出每一個字。
婦人難堪地看著週遭陸陸續續圍過來的人群，「你們看，有錢人欺負普通老百姓……」
「敢動我雷丞宇的人，妳簡直找死。」雷丞宇給了李特助一個眼神，他不想讓小冰知道，他對付得罪他的人的下場。
接過杜小冰腳邊大小的袋子，牽著她頭也不回地走到車子停靠的地方，留下李特助處理那愚蠢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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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這些天來就真的如她所說一樣，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看他緊握方向盤的關節，她知道他生氣了……
「就剛才那個而已。」
「妳還想騙我！」杜小冰教他突來的大聲嚇了一跳。
「我、我……」
「我就這麼不值得妳信任嗎？」
「不、不是……」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貼心……
「不管妳高興或是不高興的事，我都希望妳能告訴我。」他努力平息因為方才事件所引起的怒火。
「我們要一起過一輩子，一輩子很長，會有快樂或是不快樂的事，我希望妳都能告訴我。」
他看向依舊沒有出聲的她，才知道她又淚流滿面……
雷丞宇把車子往一旁駛去，他將車子停在路邊。這次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摟過她，他知道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嗚……」杜小冰這幾天流的淚已經遠遠超過她從小到大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怎麼會變得這麼愛哭，棉被到早上都還是濕的。
「嫁給我。」凝視著她不可置信雙眼，他再重複：「嫁給我。」
雷丞宇拿出懷中美麗的絨布盒子，裡面擺躺著這幾天他請師傅連夜趕工的鑽戒。
他在杜小冰發楞之際，讓她戴上。然後滿意地看著她帶著自己買戒指，「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