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黑潔明
所以她鬆開手,依依不捨的撫平他肩頭被她弄皺的衣料,又滑過他的胸膛,撫過他的腹肌,當他抓握住她的手時,她才發現自己在摸他。
她羞窘的抬眼,只見他眼瞳深黯。
「妳必須吃飯。」他嘎聲說:「晚一點,再吃我。」
一張小臉,驀然紅得像火,她強迫自己把手縮回來,他卻仍緊握。
她害羞的看著他,和她十指交握。
「晚一點。」他承諾。
她和他一起下了樓,樓梯才走到一半,初靜就聽見阿南的鬼叫。
「噢,老婆,妳輕一點,很痛的。」
「你活該。」
「我又沒惡意,只是好心去提醒一下,誰知道他會對我這個人頭動手!噢,痛痛痛!」
「誰教你沒事去和人家湊熱鬧。」
「真的很痛啦,不然妳親我一下,親一下就不痛了,親一下痛痛就會飛走啦。」
「不要。」
「那我親妳一下好了!」
初靜來到客廳,剛好看見阿南一副惡虎撲羊的色鬼模樣,將恬恬壓倒在沙發上,但他還沒親到,就被抱著小妹的老爸拿托盤敲了一腦袋。
「臭小子!這是我家客廳,你當是色情酒店?我女兒還沒上小學,你敢污染她的眼睛,讓她學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宰了你!」
這個警告,恐怕慢了一點。
幾乎在第一時間,初靜想到小妹親了伊拉帕那次。
她轉頭看他,果然看見身旁的男人眼裡帶著一絲笑意,顯然也想到同樣的事情。
兩人相識一笑,身後卻傳來一聲調侃。「哇,拜託,瞧你們倆含情脈脈的,我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她回頭一看,是阿浪。他右眼黑了一圈,下巴也有淤血;顯然,昨天晚上他也參了一腳。
她看著那個青梅竹馬的好友,一時間,不知道該氣惱還是該同情他。
「你們真的很活該。」她咕噥。
「拜託,這傢伙可是差點把我的手折斷了。」阿浪從伊拉帕身邊擠過來,故作抱怨的道:「嘖嘖,沒想到妳這女人如此見色忘友,枉費我多年來對妳一片真心,早知道當年妳對我一見鍾情時,我就把妳吃掉,省得便宜了別人。唉,真是讓我心好痛啊……」
說著,他還壓著心口,一副傷心yu絕的模樣。
第6章(2)
她紅了臉,作勢要打他,「我哪有!你少胡說八道!」
阿浪笑著跳開,一邊搖著頭,一邊嚷嚷著:「唉,女人啊女人,有了男人就沒朋友啦!」
她真的很想打他,但伊拉帕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回懷中。
擔心他誤會,她忙道:「你別聽他胡說,我們只是一起長大而已。」
就算聽不懂,他也看得出來,那男人故意和他挑釁,想要挑撥離間,他不是不介意,不過既然他是抱得美人歸的那一個,昨天晚上還痛毆了那傢伙好幾拳,他可以表現一點風度。
「沒關係。」他揚起嘴角。
她鬆了口氣,回以微笑。
「喂,那邊那兩個,你們想擋住樓梯口到什麼時候?還不快過來幫忙!」
聽到這聲吆喝,初靜嚇了一跳,回頭只見耿野隔著整個客廳瞪著她和伊拉帕。一時間,彷彿像被抓到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她羞得滿臉通紅,竟有種想躲到伊拉帕身後的衝動。
「唉唉,耿家有女初長成啊。」阿南搖頭晃腦的笑著開口。
當然,他話一出口,很快的換來老婆一記肘擊。
「你安靜啦!」恬恬好笑的低斥著。
初靜羞窘得幾乎想找個洞鑽進去,但伊拉帕卻握著她的手,走上前去。
耿野瞪著那個臭小子,把笑得很開心的小女兒塞到初靜懷中,「帶她去上個廁所,然後到餐廳幫忙。」
交代完,他開口用英文對伊拉帕道:「你跟我來。」
伊拉帕沒有多想,舉步跟上。
初靜抱著小妹,見伊拉帕跟著他走,莫名有些擔心,怕他又被怎麼樣,忍不住脫口:「爸!」
回頭見她一臉擔憂,耿野挑眉開口:「怎麼?」
「那個……」初靜咬了咬唇,紅著臉瞧了眼伊拉帕,還是忍不住看著父親道:「你……你別為難他。」
耿野雙手抱胸,擰眉瞧著她,「妳就不怕他為難我?」
她窘到一個不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瞧她那模樣,耿野搖搖頭,歎了口氣,開口逗她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爸……」她尷尬得要命。
「妳這丫頭,瞧妳寶貝的。」他笑了出來,「放心,只是叫他一起去搬啤酒而已,不會動他一根寒毛的。」
初靜羞紅了臉,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又瞧了伊拉帕一眼,這才匆匆抱著小妹轉身去上廁所。
再出來時,客廳裡的男人們都不見了,她牽著小妹到餐廳,除了母親,才發現紅紅和嵐姊都在,恬恬也到了廚房幫忙。幾個女人就坐在桌邊包水餃。
「其它人呢?」她好奇問。
「出去了。」曉夜把小女兒抱到兒童椅上,給了她一張餃子皮玩,然後舀了一碗雞湯給她,道:「家裡一些雜貨沒了,我要他們去大賣場幫我跑腿。」
初靜接過雞湯,喝了兩口,就聽原本在包餃子的紅紅挑起眉,笑問道:「早啊,初靜妹妹,睡得飽嗎?」
早?都快十二點了。
瞧她一臉曖昧,初靜小臉瞬間又再爆紅,結結巴巴的回答:「還……還好啊……」
「是嗎?我半夜三點都還聽到妳的聲音,還以為妳一夜沒睡呢。」紅紅賊笑。
剎那間,初靜只覺得臉像火在燒一樣的燙。
封青嵐見妹妹窘得說不出話來,挑眉問紅紅:「那妳呢,為什麼三點還醒著?」
恬恬撲哧一笑,趕著回答:「當然是因為,她也正在忙啊。」
「我可是昨晚才從澳洲趕回來的,妳沒聽人家說,小別勝新婚嘛。」紅紅眉一挑,半點也不害羞的說:「我忙一下也是應該的,倒是妳昨晚好像也很忙嘛。」
恬恬臉一紅,「我是在幫他擦藥。」
「受傷的是阿南,妳大半夜的叫什麼叫啊?」紅紅笑指著一旁青嵐,「人家嵐姊房裡傳出來的,就是武哥的痛叫啦,那才正常啊。」
「在半夜三點?」恬恬好奇的看向封青嵐。
封青嵐俏臉微紅,解釋道:「他手脫臼了,我幫他接回去。」
「我以為昨晚吃飯時,阿南就幫他接好了。」恬恬再一怔。
「他!」她臉更紅,硬溪:「有習慣性脫臼。」
聽到這句,初靜嘴裡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她捂著嘴,死命的忍住笑,就怕話題又回到自己身上,卻聽到紅紅又開了口。
「哎呀,習慣性脫臼也要遭受外力才會再脫臼啊。」紅紅指出重點,笑著說:
「總不會有事沒事就突然脫臼吧?一定就是有什麼外力,才會脫臼啊。」
青嵐眼一瞇,皮笑肉不笑的問:「梁鈴紅,妳是在暗示什麼嗎?」
「沒有。」紅紅眼也不眨的否認,卻沒有退縮,反而湊上前去,一臉興奮的問:「我不是暗示,是明示。武哥那麼聽妳的話,妳是不是在床上有什麼絕招,傳授幾招來用用吧?」
封青嵐俏紅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作風向來開放的她,「天啊,我真是不敢相信嚴風怎麼會看上妳這鬼靈精。」
「當然是因為我先下手為強啊。」紅紅笑著伸出纖纖玉手朝空中一抓,得意洋洋的道:「我先把他吃干抹淨,再強迫他娶我啊!」這一次,初靜真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曉夜都笑出聲來,恬恬更是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梁鈴紅,妳確定妳和阿南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青嵐又好氣又好笑的問。
「唉,妳不知道,我也一直懷疑這件事。」紅紅眉一挑,朱唇一揚,振振有詞的道:「但恬恬嫁給阿南之後,我啊就發現,這和血緣一點關係也沒有,完全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恬恬笑著打了一下,「妳少胡說!明明就是妳心思邪惡!」
「我邪惡?妳老公才邪惡呢!」
瞧她們笑鬧著,初靜也笑個不停,一碗湯喝了大半個小時才喝完。
她有一個很大的家庭。他之前就知道了,可是那天晚上,當他和她一起到了那間她叔叔開的餐廳吃過飯後,才真正有了實際的概念。除了父母,她有兩個叔叔、兩個阿姨,還有他幾乎要搞不清楚數目的兄弟姊妹,有一些是有血緣關係的,有一些是沒血緣關係的,但說實話,光用看的,他真的分不太出來哪些是、哪些不是。
雖然髮膚顏色不盡相同,但對這家人來說,那似乎一點也不重要。
當他們全都聚在一起時,真的是頗為壯觀,再加上紅眼的員工,狀況更是混亂萬分。
有那麼幾分鐘,他真的覺得屋頂似乎快要被掀掉了。
孩子們在餐廳裡跑來跑去,男人們負責做苦力、搬桌子,女人們則忙著煮飯上菜。
吆喝與歡笑聲,不斷在屋裡此起彼落。他被安排坐在她身邊的位置,很理所當然的就在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