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田心貞

    「只是要你躺著擺姿勢而已也做不到，還說什麼要做人家的模特兒，我又沒有要你站著舉陶啊甕的，站著的姿勢才叫累人，你躺在床上累什麼累啊你！」

    「喂，有話慢慢說啊。」

    「你想看雜誌是吧，等我把它撕爛再讓你一次看個夠，雜誌給我！」

    「你畫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

    「你還敢說，我哪裡畫很久，二十五分鐘都不到，就連最初的構圖都還沒完成。」

    「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氣呼呼的，一點溫柔都沒有。」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童百嘉跨坐在他身上，如果他有領子的話早被她一把拎起。「當初大言不慚跟我說什麼說到做到，結果呢，半個小時都不到，這世界上最爛、最不專業的模特兒就是你，卻還不准我找其他模特兒，我真後悔當初答應你不再畫其他人，如果你可以食言的話，我為什麼不行？」

    尚良均翻身把她壓在下面，「我什麼時候食言，難道剛才你在畫的都是假的？別畫了，不如把時間拿來做點更有趣的事情。」

    「可是我還想畫。」

    「是嗎？難道剛才看著我畫的時候，你腦子裡一點遐想都沒有？我不信。」他曖昧的笑容讓童百嘉臉紅

    「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反正人體模特兒就是這樣，你敬業一點，不靠這維生也要有職業水準，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

    「來吧，我保證我的能力比三十分鐘還持久。」

    尚良均一下扒光她的衣服，童百嘉傻眼，「我可沒有答應你。」

    「是嗎？你等一下可別求我。」他蠢了才躺在床上讓她畫，早該把她捉過來。

    「尚良均，我說我要畫畫！」

    ……

    某個晴朗的周未假日，童百嘉與尚良均回到尚家大宅，山上的空氣清新，不過距離市區也有些路程，他們抵達的時候差不多該是吃中飯的時間。

    「爺爺、奶奶、公公、婆婆，不好意思，我們回來晚了。」

    童百嘉一進屋便禮數周到的彎腰鞠躬，不是她自豪，她童家的家教不是蓋的，不只她

    死去的爸媽要求甚嚴，就連她的大哥也十分注重禮節，總之她出門絕不丟童家臉。

    也可能因為如此，所以尚家長輩每次看見她都笑咪咪的模樣，尤其是她的公公，像個聖誕老人一樣福態，加上最近耶誕節快到了，她公公應該會送禮物給她吧？

    年邁的爺爺身材跟尚良均比較類似，高挑硬朗，她看尚良均是遺傳到他爺爺的基因比較多，還是說尚良均尚未步入中年，所以還不一定？

    童百嘉搖搖頭，她的模特兒只剩尚良均一人了，他的身材可千萬別走樣，聖誕老公公只適合出現在賀卡還是明信片上，不適合出現在她的畫板上。

    她跟尚良均結婚近半年，一直過著兩人世界，她的婆家很開明，隨便他們小倆口自己生活去，從來也不干涉他們，差點讓她忘了還有婆家這回事，不過最近時常喚他們回來吃飯。

    她是沒差啦，反正她人見人愛，倒是尚良均嫌煩，有什麼好煩的，反正他現在放假最大的樂趣就是抓她上床翻滾，她寧願回來吃飯，什麼夫妻之間的義務，難道不用隔個兩三天嗎，她都快被搾乾了！

    不用婆家呼喚，現在她每天都想回來吃飯，童百嘉算計著看怎麼搬回婆家住上一段時間好呢，要是搬回來住的話，尚良均應該會克制一點吧，會嗎？

    「你發什麼呆呢？」

    童百嘉只見大伙盯著她笑，她也只好跟著笑，不過大伙笑什麼呢？

    大伙往蔚房移動，尚良均也拉著童百嘉往裡走。

    「咦？」

    「剛才奶奶問你話。」

    「問我什麼？」

    「不就是問你肚子餓不餓、早上有沒有吃早餐、是不是很晚吃，因為準備開飯了，她老人家一早親自帶傭人上市場買菜，無非就是希望合你年輕人的胃口，讓你多吃點。」

    「你還敢說，還不是因為你，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哪來的時間吃早餐。」

    昨晚床上運動太激烈，她今天一早是餓醒的，沒想到這傢伙一個可頌都還沒吃完又拉她上床，她問他到底有沒有吃壯陽藥還不承認，她才不信！

    「呵，那你等一下多吃點，剛好別辜負老人家的心意。」

    「哼，等會你吃飽飯，馬上給我去後院游泳。」

    「為什麼？你想害我胃下垂啊。」

    「那吃飽飯過一個鐘頭好了，反正從現在起你每天要養成運動的習慣。」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難道我最近有發福嗎？沒有吧。」他的身材一向標準。

    「防範未然啊，你要是也變成聖誕老公公，那我怎麼辦？我不要畫聖誕老人，我的畫風是西方文藝復興，不是賀卡之類的啊。」

    尚良均在餐桌前坐下，頭往左邊一轉，「爸，吃飽飯之後跟我去游泳，有人嫌棄你長得像聖誕老人，也擔心我以後身材變得跟你一樣。」

    童百嘉聽了差點吐血，「爸，我沒有嫌棄你長得像聖誕老人，那個人不是我啊。」

    「你剛才不是要我吃飽飯馬上去運動，就是胃下垂也在所不惜。」尚良均涼涼的說著，讓童百嘉看了十分想把他的臉頰捏下去，好欠扁啊。

    「要不要運動隨便你啦！」

    「呵呵呵……」

    熱騰騰的菜色一一端上桌，童百嘉越來越納悶，她雖然不懂中醫，但是也看得出枸杞、淮山、西洋參、紅棗一些比較基本的中藥材，這家人到底有多愛吃中藥呢？為什麼每次她回來每道菜都摻有中藥材？還是養生的關係？童百嘉一頭霧水的看向尚良均。

    「不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快吃吧。」尚良均舉箸，不是不曉得她的困惑，只是不想給她壓力，他是獨子，這幾個老人難免比較心急。

    「嘉嘉啊，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你要不要回來住個幾天，奶奶幫你補補身子好不好？這樣寒流來也比較不怕冷。」

    「好啊好啊。」童百嘉簡直像中樂透一樣開心，她才想著怎麼回來住而已，老人家就先開口，老天爺對她未免也太好了吧！

    「呵呵，真乖真乖。」

    「你考慮清楚了？」尚良均問著。

    「回來住就回來住，這有什麼好考慮，倒是你啊，這裡離公司太遙遠，你要不要考慮清楚呢？不然我一個人回來住幾天也好。」

    嘻嘻，童百嘉打著如意算盤，他不回來住最好，這樣她就可以休息個幾天，不然有時候夫妻之間的義務真的讓她很頭大，她是很愛他啦，不過精神跟肉體畢竟是分離的，她體力有限嘛，她是美術出身，又不是體育健將出身。

    第9章(2)

    「每天要你吃這些中藥材，你受得了嗎？」光是用聞的他就受不了，到時候別怪他沒提醒她。

    奶奶揮揮手，「你別聽他胡說，這陣子我特地請了個廚藝了得的煮飯阿姨回來，你看看這一桌菜色，雖然都是些中藥料理，可有哪一道不美味、不可口？」

    「沒有。」童百嘉誠實的回答，雖然都是中藥料理，可真要宴客的話，這些都是端得上檯面的菜色，不過就是哪裡有點怪。

    「既然如此，乾脆今天晚上你們就住下，奶奶已經讓人抓了幾隻放山雞，明天一早就燉雞湯給你們喝。」

    「奶奶，一早就喝雞湯，我會不會流鼻血啊？」

    「呵呵，當然不會啊，回到家裡吃東西你儘管放心，奶奶很有經驗的，年輕時我閒著沒事就是研究料理。」

    「對了，嘉嘉，雖然你還年輕，可是不知道你對於生小孩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畢竟現在很多年輕夫妻都怕太早有孩子。」尚夫人問得雲淡風輕，就怕年輕媳婦嫌她心急。

    可就是要年輕才會生啊，最好給她一年生一個，別像她下了顆蛋就再也生不出來，尚夫人瞪了尚良均一眼，當初要他早點結婚而已，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不肖子一個！

    尚良均被瞪得莫名其妙，他不解的看向母親，結果是再瞪一眼不理他。

    童百嘉笑得靦腆，在眾目睽睽之下要回答這個問題還真是令人有些尷尬啊。

    「我嗎？我是覺得順其自然就好，可是如果能早點生小孩也很好，我滿期待小孩子出生。」

    「好，呵呵呵！」

    童百嘉一番話顯然讓老人家們心花怒放，尤其是聖誕老人笑得合不攏嘴，童百嘉真想買個白鬍子讓他戴戴看。

    「不過尚良均他好像不想這麼早有小孩子，他想晚幾年再說。」

    突然氣氛變得不對勁，童百嘉抬起頭，平時和藹的老人們頓時像豺狼虎豹般盯著尚良均，尚良均只得一臉乾笑，都笑干了還不放過他。

    「她開玩笑的，你們別聽她胡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怎麼會呢？事情不是這樣的。」尚良均笑僵了，他微微的側頭細聲道：「你給我閉嘴。」

    童百嘉瞇起眼回視，敢叫我閉嘴？看來你是不想活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