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倪淨
可這一次紀一笙卻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她下車,在丁貝雲的手才碰上車門把,還來不及拉開,他已經長臂一勾,將她嬌小的身子勾了過去。
丁貝雲只覺身後一道重重的力氣將自己拉了過去,她驚嚇得叫了一聲,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倒進紀一笙的懷裡。
此時紀一笙將座椅往後倒,騰出空間讓她靠在懷裡,動作粗魯不算溫柔,因為拉扯的力道太大,丁貝雲的手腕頓時紅了一片。
「你……你放開我。」丁貝雲在他懷裡掙扎,不想跟他太親近,她覺得紀一笙很欺負人,明明不是她的錯,卻非要她低聲跟人道歉,現在他又不讓她下車,那盯著她看的目光又凶又狠,她心裡雖然怕卻更生氣。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她是他老婆,他抱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對?
可他的話才說完,丁貝雲的手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捶打,穿著高跟鞋的雙腿也拚命地踢動,就是要他鬆手,奈何她的力道跟紀一笙一比哪有什麼看頭,他若是真不想放開她,諒她使再多的力氣也動不了。
「你走開,不要碰我!」丁貝雲覺得自己受夠了他的冷熱情緒,也才看清清前陣子她以為的感情融洽,不過是自己的想像,紀一坤這種男人對她哪有什麼感情,她才又想起兩個人當初為什麼要結婚,不過是為了各取所需。
丁貝雲覺得自己有點可悲,竟然會傻得以為紀一笙對她可能有感情了,她真傻,像個笨蛋似的喜歡著他,就像當初她跟他表白時,他那時的無視跟冷漠,不是早就說明了他對她根本不在乎?
或許是有些不甘心,也或許是想通了,丁貝雲的掙扎更用力了,她不要被紀一笙碰觸,只想要逃得遠遠的。
「我為什麼不可以碰,嗯?」紀一笙似乎也被她的掙動惹火了,力道再加大,就是想要擒住她不斷揮動的手。
「因為我討厭你,可以嗎?我討厭你碰我!」丁貝雲氣不過自己怎麼掙都掙不開他的箱制,不過三兩下她已經氣喘吁吁。
「你敢再說一次!」
丁貝雲聽著他冷聲的警告,眼眶一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她奮力地掙著被他擒住的手腕,本以為紀一笙會再加大力氣握住,沒想到她才掙個兩三下就被她掙開了,而且在她胡亂拍打時,一個不小心竟然用手揮到紀一笙的臉頰,一聲巴掌聲在緊閉的車內傳來。
丁貝雲的扭動頓時停下來了,沒想過自己會動手打人,她嚇得不敢亂動,看著紀一罜一側的臉頰因為自己的手打過,不但慢慢地浮現紅印,還因為被指甲劃過而破皮,紅紅的鮮血就這麼冒了出來。
「鬧夠了沒?」紀一笙沒理會臉頰上的痛,他雙眼帶著怒火地瞪著丁貝雲,聲音比平時還沉。
「你……你放手。」丁貝雲雖然知道她打人不對,但她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強抱她不放,她也不會失手打人。
紀一笙見她的手一再扳著他摟在她腰身的手掌,再也忍不住心頭那火氣,朝她低吼:「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我沒鬧,你快放開我。」丁貝雲見他不放手,氣不過的也跟著加大音量,看他因為生氣額上青筋直冒,她竟不怕死地在他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想逼他放開自己。
「該死!」紀一笙哪裡都沒想到丁貝雲竟然敢咬他,而這一咬不但將他僅存的理智給咬沒了,還咬出了他一向自律的情0欲。
……
第9章()
宴會那晚過後,兩人的關係陷入了冷戰,丁貝雲醒來時是躺在床上,全身清爽換上了睡衣,而身邊早沒了紀一笙的身影。
連著幾天他都沒回家,她才從方姨口中得知,原來他是去了香港。
一星期後,回台灣的紀一笙只回家拿了一些文件資料,接著又開始不回家了,她打過一次電話問他哪時回家,他只是淡淡地回答等他忙完再說。
那通電話之後,日子又回到了剛結婚時的平靜,丁貝雲每天上班,因為不想回到空蕩蕩的屋子裡,加班的時間也拉長了,有時她回到紀家時都已經是半夜了。
這天,她依舊是加班後才回家,秋天的天氣有些微涼,她一個不小心竟然感冒了,早就習慣自己照顧自己,因為工作太忙,她連看醫生的時間都沒有,平時生病時只是去藥房買感冒藥吃,因為感冒頭痛,這晚她難得沒有加班,下班後又去藥房買了感冒藥。
當她回到紀家時,本以為除了方姨外沒人的家裡出現了客人。
丁貝雲進到客廳時,不但見到忙著跟朋友外出遊玩的紀母在家,還見到上回在宴會上讓她難堪的顏依依。
自從紀一笙在宴會上公開她是林國生的私生女之後,紀母見她時的態度更不友善,有時說話都帶著冷嘲熱諷,更直接的是視而不見,讓她叫人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紀母見她進門,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看著打扮簡單隨意的她,目光又移向顏依依高雅時尚的穿著,心裡對丁貝雲的不滿更多。
「怎麼了,不會叫人嗎?」紀母見丁貝雲站在玄關處,忍不住喝斥她。
丁貝雲忍著頭痛的不適,強顏歡笑地順著紀母的要求,「媽、顏小姐。」
她不知道顏依依為什麼會在家裡,但看著她跟紀母兩人親密的模樣,心裡的澀意一陣陣湧了上來。
喊完了人,丁貝雲轉身想上樓休息,卻聽到紀母在身後又說:「對了,你整理幾件一笙的衣物,我讓依依送去醫院給他,天氣都涼了,你這個當太太的只會每天忙工作,對自己老公一點都不關心。」
丁貝雲心想,就算她要關心,那也要紀一笙肯,他去香港連說一聲都沒有,她還是透過別人口中才知情,連回台灣了都不回家,拿工作忙當借口,這要她說什麼,他這麼躲著她,她要拿什麼臉去關心他?
「我不知道他想穿什麼衣服,不知道要怎麼整理行李。」丁貝雲冷淡地說完又繼續走上台階。
可她的話卻惹惱了紀母,只見她騰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你身為人家老婆,連替老公整理行李都不肯,那娶你這種女人回家要幹什麼?整天只知道工作工作,我們紀家是沒錢養活你是不是?」
紀母對丁貝雲的冷淡很火大,平日對她的不滿早就堆得老高,這回索性不吐不快地發飆了。
顏依依見紀母生氣了,假裝好心地上來安撫著,「阿姨,你不要生氣了。」
「什麼別生氣,我都不知道我們紀家怎麼會娶這種女人進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當初要不是她爸爸拿自己在醫院的重要性當條件,她以為一笙會娶她媽?
顏依依漂亮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瞥了眼丁貝雲的背影,「啊?她跟一笙不是相愛結婚的嗎?」
「哪是,是因為她爸一直求一笙,一笙才勉強同意。」
「那一笙不是很可憐嗎?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顏依依一知道丁貝雲跟紀一笙之間沒有愛情,結婚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她心頭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不可憐,不過還好,一笙跟我說等時間到了,他就會離婚。」
「真的嗎?」
當紀母說到離婚時,丁貝雲難堪地快步上樓,不想再多聽一個字,而本來在蔚房的方姨一聽到動靜走出來時,正好也聽到紀母的話,她一臉不贊同的看著紀母,擔憂地看著丁貝雲消失的身影,心想二少爺若是再不回來,這個家肯定要大亂了。
那晚丁貝雲沒下樓吃飯,她窩在房間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一個晚上跑浴室吐了好幾次,隔天她拖著倦累的身體梳洗時,看著鏡子裡一臉憔悴,藏不住的黑眼圈跟哭得紅腫的眼睛,她忍不住用冷水潑臉,想要消一下眼睛的腫脹。
其實紀母沒有說錯,紀一笙確實是為了鞏固醫院的人事才會跟她結婚,她也早就知情了,但是聽到紀母連離婚都跟顏依依說時,她只覺得難堪跟氣憤,可是這些委屈,她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苦,唯一的好友單晶晶回美國找家人,她只能一個人躺在房間胡思亂想。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胃口也差,她的感冒一直沒有好,咳嗽嘔吐的情形也越來越嚴重,幾天後,她被同事勸了好久,跟經理請了一個下午的病假,到公司附近的診所看病。
誰知道當醫生問過她的症狀後,二話不說建議她到大醫院檢查。
「醫生,我的感冒是不是很嚴重?」她從小到大沒有像這次感冒一樣的情況,再加上醫生的表情凝重,她有些擔心。
「誰跟你說你的感冒很嚴重,我是要你去大醫院看婦產科,我想你可能是懷孕了。」
「啊?」醫生的話像晴天霹靂劈了下來,丁貝雲楞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看著醫生,好像他在說外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