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子澄
「嘿嘿!你不是真的那麼計較的吧?」哇塞!他才起個頭,這女人就有那麼一大串的抱怨,看來他似乎得找幫傭來家裡了,不然總有一天,耳朵會被她念到長繭吧?
「抱歉!不巧我就是這麼愛計較的女人。」她以臂環胸,不爽的頂了句。
「你才不是。」以指尖彈了下她的額,他就是知道她在逞強。「在今天以前……不,在芸娜出現之前,你都好好的,現在卻這麼不講理——」他頓了下,炯亮的眼微微瞠大。「喂,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她聞言渾身一僵。「神經病喔!我幹麼吃醋?!」
「你要不是吃醋,幹麼跟我強調芸娜很漂亮?」呵!他差點漏掉她這麼明顯的醋意,那這麼說,她心裡還一直有他嘍?在三年後的此刻?
他為這個發現而感到驚喜,心跳不由自王的加快,手心甚至沁出些許薄汗。
「漂亮就漂亮,我又沒有誇大其詞。」他越來越貼近的身軀,讓她感到些許不安,她再次推了推他,準備越過他回房間。「好了,我真的該回房去休息……」
「別走。」不待她把話說完,他大刺刺的攫住她的手臂,稍一施力便將她拽進懷裡。「留下來。」
丁雪菱整個人僵成石膏,除了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之外,她的腦袋一片熱烘,再也無法思索更多。
將她的無語當成默許,他側過身將她摟進懷裡,低下頭欲採擷她嬌艷的紅唇……
「別這樣……」反射性的,她又躲開他的熱情。
「菱菱?」他蹙起眉,卻不打算放開她。
「我們不可以再那樣了!」她扭動手臂,意欲掙脫他的鉗制,卻始終不得其法。
「為什麼?」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不肯放手,索性以雙臂攫住她的肩。「你明明沒有別的男人,又為我生下小毅,為什麼這樣的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
剎那間,某條從相逢開始就處於緊繃狀態的神經斷裂了。
她控制不住的輕顫著,明明想再次閃躲的雙腿卻如何都使不上力,眼睜睜的瞪著他的俊顏在自己眼前放大。
每天每天,這張臉不曾在她的腦子裡消失過,即便告訴自己千百回,不准再想他了,那張臉卻偏偏像魔咒般毫無預期的出現——
坐公車時想起,工作時想起,連逗著兒子玩,看見兒子和他相似的輪廓時也想起,午夜夢迴時,更不用說了,她根本無處可逃!
他們曾經那般相互扶持,曾經那樣親密的分享彼此的一切,這樣的她,如何能拒絕得了他想再回到從前的想望?
掙扎的淚水由眼眶裡滾落,熨燙著她的臉頰,也燙傷了他的心。
「幹麼哭?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樊定峰的眼角抽搐了下,胸口一陣悶疼,他弓起手指,輕劃過她淚濕的頰,輕輕撥開其上的淚痕。
丁雪菱搖頭再搖頭,無法用言語表示此刻充斥在心頭複雜的心情。
「搖頭是什麼意思?」他繃著臉,略顯粗魯的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該死!他不該對她心軟。即便她哭到肝腸寸斷,他都該堅持自己的信念。那都是凶她的獨斷獨行而對他衍生出來的虧欠,他應該索討得更為理直氣壯,可該死的,一面對她,他就是「硬不起來」!
「你不能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我不是你肚裡的蛔蟲,不會明白你在想什麼。」聽聽,這像債主說話的口氣嗎?他在心裡咒罵自己千百回,卻怎麼都捨不得對她說重話,唉……
「我沒有討厭你。」低著頭,她終於在重逢後首度坦承,她並沒有厭惡他的意思。
因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們之間不曾有過心心相屬的過去,他都還是在孤兒院裡對她最好的定峰。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討厭他——甚至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壓抑對他的感情呵。
「不管有沒有,還是那句話,我不放手,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逃開我。」像是想證明他絕對會貫徹才說過的話,他的大掌環過她的纖腰,霸道的收攏手臂,讓她毫無間隙的貼靠在他胸口。
明顯感受到他澎湃的熱情,融化了丁雪菱偽裝的堅強和固執,她抬頭睞了他一眼,抖顫的偎進他懷裡,原本她以為自己做得到的,做得到讓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共組家庭,沒想到只是看到那漂亮小姐來找他,她就幾乎鈹灼人的妒火給燒融了……
果然,想像和現實之間是有段差距,還是段不小的差距暱!
既然老天爺又給她一次和他相聚的機會,雖然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久的時間,但如果她夠聰明,或許應該好好把握……
想通了這點,她終究放下那自以為是的可笑堅持,咬了咬唇後,放縱自己投入他溫暖的懷抱。
「菱、菱菱?」如此一來,反倒是樊定峰被她嚇到了。他以為她會無限期的抗議、排斥他,他勢必還有冗長的戰役要打,不意她突然就「投誠」了,教他一時間怔愣住,忘了該如何反應。
「你不是想回到從前嗎?」她輕啟朱唇,含羞帶怯的低語。
房裡因急速變化的情勢而出現短暫的靜默,待樊定峰終於弄懂她的語意,興奮的火花在他心上歡愉的爆裂開來——
第6章()
濕熟的吻、火熱的撫觸,彷彿都通上強烈電流似的,每輕撫、舔吮過身上任何部位,都帶來令人暈眩的酥麻快感。
「嗚……」生疏已久的快感迅速在體內堆疊成塔,丁雪菱的雙頰逐漸泛紅,額際不自覺的沁出薄汗,體內的熱度迅速增長,令她喉嚨乾澀,皮膚表面甚至有種被灼傷的痛感,她無意識的扭動身軀,似歡愉又似痛苦的輕泣出聲。
「怎麼了?」他以指撩起她的發,圈繞在指上,貪戀的凝著她因情潮氾濫而泛紅的雙頰。「為什麼哭了?」
即使經過這麼些年,在這種時刻,她可是一點都沒變;只消他一碰觸,那飽含著嬌媚的神態便控制不住的顯露出來,只為他一人而展現——這個發現令他更形亢奮,忍不住更加賣力的取悅她。
「輕、輕一點……我很久沒有……」眼角掛著淚滴,她楚楚可憐的軟聲哀求。
「很久沒有?沒有什麼?」他挑起眉,嘴角揚起促狹的弧度。漂亮的眼瞳滲入一絲清楚的笑意,大掌使壞的揉捏她胸前飽滿的渾圓。
這個倔強的女人,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她變了心、交了男朋友才離開他,結果呢?到了這時刻還不是說溜嘴了?真是的!
就為了她刻意欺瞞他這點,他偏要讓她更火熱、更酥麻、更難以承受不可!
他用腳分開她的腿,長指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婉蜒而下,所經之處皆引起她陣陣難耐的抖顫。
「你……你壞!你明知道的——」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眸心的笑意,她察覺自己被戲要了,委屈的指控道。
「我知道什麼?」他裝傻,心裡還氣惱她刻意欺瞞,害他當時喝了不少醋,他當然得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討點公道回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定峰……」她不安的扭絞著,感覺他邪惡的長指探入底褲,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上身,小手瞬間揪緊他的手臂,身體熱得像要著火似的。
「說啊!說你很久沒怎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怨她當年一言不發的離他而去,怨她有了小毅卻不告知,教他錯過兒子出生至今的成長史,就憑著這股怨氣,他硬是不肯輕饒她。
察覺他的壞心眼,她頓覺委屈,鼻頭一酸,硬是忽略體內泛起的可怕空虛,伸手用力將他推開,雙腿急速併攏,撈起被扔到床下的上衣飛快套上。
「菱菱?」他微愣,不意她的動作會這麼快。
「倘若你只是想挖苦我,不必委屈跟我……」喉嚨像哽著一塊大魚骨,她沒辦法把話說得完整,紅著眼,起身就要下床。
「見鬼的委屈!」心口一緊,他眨了下眼猛然回過神來,長臂一撈,刻不容緩的將已然單腳落地的丁雪菱撈回床上,他的懷裡。「天知道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從我們在茶山相遇那一刻開始!」
她狠抽口氣,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錯愕的側過臉看他。
收攏雙臂將她緊緊圈箍在懷中,讓她柔軟的身軀熨燙著他的,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女人,不准懷疑我說的話。」
她不由自主的抖顫了下,更因和他如此緊密的距離而不安。「胡、胡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早在我搬進來的那天……」
「是誰把小毅哄睡後就開始躲我的?」說到這個他就氣,她根本是打人喊救人嘛!「要不是我今天硬把你帶到我房裡來,天曉得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意思是拉她進房是有預謀的嘍?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臊紅了臉,確實感覺有某種「壞東西」抵在自己臀部。
「那你……」她很久沒跟男人親近了,適才也用言語暗示過他,他卻裝作一點都聽不出來故意惹惱她;她張開小嘴原想指控他,但那麼教人害羞的話她著實問不出口,語句中斷得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