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米琪
「嘉娜,你家的傭人在鬼叫什麼?想把門敲破嗎?一點教養都沒有,我家的傭人才不敢這樣。」連芬妮數落著薛家的傭人。
薛嘉娜面上無光,起身走到門口,門一開就賞給那小傭人一巴掌。
「誰讓你喳喳呼呼的亂叫?」小傭人忍著疼,撫著熱辣的左臉頰說:
「小姐,有好多警察要來抓你和連小姐,而且阿金和順子都被抓走了,先生和太太要你快下去。」薛嘉娜又是一巴掌給她。
「你胡說什麼?」
「我……」小傭人又捂著右臉,驚嚇得不敢再說,幸好薛家的主人翁上樓來了。她才得以脫身。
「嘉娜,出事了,你還不快下來!」薛嘉娜的父親一臉嚴峻地走到女兒面前,他聽了警方的來意,感到生氣又羞恥,他的女兒竟然教唆家裡的傭人到麵包店放老鼠。
「爸,是什麼事啊?」薛嘉娜見爸爸親自上樓,頓時酒意全消,察覺代志不好了。
「你還敢問?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那家麵包店後門的監視器把阿金和順子的行為拍得一清二楚,他們都說是你叫他們做的,現在都被帶去做筆錄了,我薛某一生光明正大,怎會生出你這種敗壞家風的女兒?」薛父嚴厲開罵。
「你這是做什麼,別嚇壞女兒。」薛母急急上樓,她微胖的身軀穿金戴銀,一看就是富貴逼人的模樣,她迅速擠到愛女身前,替她說情。
「就是你平常把她寵壞了,她才會無法無天,幹出這種事情來。」薛父指著薛母責怪。
「我怎麼樣,不然叫警察把我帶走好了。」薛媽挺起胸,用戴滿寶石戒指的肥手,指著自己。
「你……」薛父被這雙母女氣得血壓狂飄。
第9章(2)
一群女警自由傭人領路也上樓來了,薛父索性大手一揮,盛怒大吼道:
「把她們全抓走!」
「爸,他們把阿金和順子抓走下就好了,幹麼抓我?」薛嘉娜怕了,躲在老媽身後嚷著。
「你……有沒有一點羞愧之心?唉!」薛父簡直氣壞了。
女警官一左一右地扣住薛嘉娜,把她從薛母身後拉出來。
「媽,我不要……」薛嘉娜害怕又無措地希望媽媽救她。
薛母當真撲上去,抱住女兒,阻止她被帶走。
房內的連芬妮見苗頭不對,竟然東窗事發還招惹到警方,她也突然酒醒了,悄悄地打算要從門口溜了……
「都是連芬妮教我的。」薛嘉娜看見連芬妮竟要閃人,覺得她很不夠義氣,一怒之下把她拖下水。
連芬妮心驚地要跑走,女警官動作更快,擒住她。
「你們既然是共謀,那就請兩位一起到警局一趟。」
「不要,都是她,是她自己要報復雷斯野和女傭朵兒的,干我什麼事?」連芬妮用力掙扎,心裡極害怕,她是香港地產大亨的女兒,這種事要是傳回香港,她父親不宰了她才怪。
「你還說,是你敦我寄螞蟻又寄蟑螂……全是你!」薛嘉娜慌亂大叫。
「你難道股腦子嗎?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連芬妮求自保地反擊。
大家都看著她們,號稱豪門千金的兩人竟然也會潑婦罵街。
「夠了,你們自己做了什麼,要自己承擔。」薛父怒吼,霎時終止了她們瘋婦的舉止。
女警官也聽不下去了,立刻擒拿她們走人。
薛母敵不過女警官的力氣,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愛女被帶走。
薛嘉娜和連芬妮到了警局時,麵包店的五個女老闆、雷斯野和何家榮已先到了,就連薛嘉娜唆使的記者也轉為污點證人,就等著和她們對質。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薛嘉娜還不明白為什麼記者朋友會在這裡。
「不好意思,薛嘉娜,我們的主管有令,要我們這麼做,雷先生是我們的廣告大客戶,所以……」記者朋友點明原因,也愛莫能助了。
兩個女人看向雷斯野,他沉默不語,目光冷得令她們心寒。
雷斯野冷冷地別開眼,不想看到她們,她們的目的令人大感荒唐,他連跟她們說上一句話都覺得沒品。
「像你們這種驕縱成性的女人,懂什麼愛情?就算你們搞垮了我們的麵包店,也拆散不了朵兒和雷大哥。」提拉米蘇當場教訓薛嘉娜和連芬妮。
「你們的行為簡直是無法無天,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想害我們生意做不成,要不是雷大哥的地產公司是電視廣告的大戶,找了電視台主管幫忙,攔截下新聞,還有這兩位記者大哥願意公矸登報道歉,出面來證實是你們教唆的,挽回我們的商譽,要不然的話,路過看到那些老鼠的人,還以為我們店真那麼沒衛生呢!」陽光沙拉摩拳霍霍,很想揍人。
薛嘉娜和連芬妮高傲地仰著臉,毫無侮意,直到得知可能被定罪後,她們才開始擔心。
而薛母急忙地趕來了,她為了愛女能做的她都願意做.她請求快樂麵包工廠的女老闆們饒恕女兒,並希望達成和解。
「求求你們饒了她,我願意付你們龐大的金錢,讓你們把麵包店所有的裝潢和設備全翻新,而且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薛母替女兒求情。
朵兒和姊妹們不忍見一個母親低聲下氣的求情,心軟地同意了。
事情終於在凌晨三點落幕,薛嘉娜和薛母回家去,連芬妮和薛嘉娜斷交,徹夜搬離薛家住到飯店,預備天亮就回香港。
而朵兒和大家一起回到快樂麵包工廠開會。
「既然事情和我有關,我不會推卸責任,我親手替大家設計店內陳設,和門面改造,一早就調派大批人手來拆除和重新裝潢,連續趕工三天就能完成,一切費用由我支付,至於烘焙室的設備,我請我公司專業的人員替大家全新打造,應該能在三天內完成。」雷斯野扛下責任。
朵兒和姊妹們欣喜地接受,很希望麵包店早日重新開工營業,可是……
「薛嘉娜的母親付了我們很多錢呢!這筆錢該怎麼辦?」
「就當是精神賠償和壓驚費了,我們和員工一起分了那筆錢,留著度假用。」提拉米蘇理所當然地說。
「就這麼辦!」朵兒和姊妹們都沒意見,她們是需要度個假放鬆,好忘了驚嚇。
會議在凌晨四點結束,每個人都累了,各自回家,快樂麵包工廠終於恢復乎靜。
朵兒坐上雷斯野的車回家。
「怎麼不說話?」雷斯野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他大半天都沒聽見她開口,一直都表現得很沉默,他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謝謝你。」她轉過頭,悠悠地看著他,說出堆積在心裡的話。
「有什麼好謝的?」
「你替我扛下了我的那一份,她們是衝著我來的,她們以為我搶走了你吧!」雷斯野放開她的手,放慢車速,單臂將她摟向自己。
「愛情不是用搶奪的,那太傻了,我的愛一直都沒給過別人,除了你。」她眼睛霧霧的,知道他這麼愛她,她真的很感動,後悔當初離開雷家的決定,幸好他們現在是在一起的。
「還有,一樣東西兩個人分是幸福的,無論是煩惱還是快樂,我都要跟你一起承擔。」他很感性地說。
「你比我有力量,讓我很有安全感。」她把頭靠在他堅定的肩上,他的力量足以為她擋去無情的風雨,萬分感謝他為麵包店所做的一切。
他笑了笑,吻吻她的發。
「以前,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做麵包,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力挺我們的麵包店。」她無限感懷。
他立刻澄清說道:
「心愛的,我怎會討厭你喜歡的事?我是不要你為了麵包離開我,難道你一直沒弄懂嗎?」她恍然瞭解了,他曾在他重要的總裁就職晚宴請她們去為他做甜點,也同意在她們的婚禮用店裡做的小蛋糕做為賓客禮物,還跑來麵包店當幫手,要是他討厭她的工作,他就不會那麼做了。
「我永遠捨不得再離開你。」她在他耳邊說,在他的耳畔撒下輕柔如雨的吻。
他笑著,喜歡她磨蹭著他。
「一諾千金哦!得永遠記得你此刻說的話。」
「我會的,安心。」她恬靜地笑著,安穩地倚在他的肩膀上,她不會忘記自己說的,更不會忘了今天,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好愛他。
車子駛在寧靜的馬路上,兩人彼此依偎,心也密實地契合,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他們分開。
☆
重新開張的麵包店人潮不斷,有了登報道歉的啟事,生意並沒有受到影響,客人一樣絡繹不絕,網路訂單也接到手軟,大家總算安心了。
但為了因應朵兒和提拉米蘇婚期將至,結了婚要休假一星期,店裡又多聘請了兩名人員來幫忙。
而朵兒天天都好心情地迎接婚禮到來,在拍攝好婚紗照之前,雷斯野也將家裡的嬰兒房裝潢好了。
他也對她賣了個關子,先不讓她看嬰兒房長什麼樣,在門口打了個大型蝴蝶結,要結婚當天才請她拆開這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