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陶逸
安娜白了他一眼。「你的情人還嫌不夠多啊?小心愛滋啊!」
原來彼德的外表雖是高挑帥氣的男子,卻跟安娜情同姊妹,他尤其感激她在無意間發現他是同性戀時,對他的態度並無不同——畢竟異於常人的性向,讓他從小就明白,要得到一分正常的友誼有多麼的不容易!
金克浩不知內情,恨恨的咬牙切齒,眼睛盯著就在他面前竊竊私語的兩人——好啊!這個沒什麼的傢伙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跟安娜調情!
眼看他就要發作,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時,蘇珊搶先一步制止他的衝動!「請問,您是彼德。朱先生嗎?」字正腔圓的英國腔,讓人聽來神清氣爽。
「是的,夫人。」彼德微笑,風度翮翮。
金克浩聞言,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不會吧?這傢伙竟然定……他指指棕髮男子,又指指身後的紅布條,不敢置信的看著蘇珊。
蘇珊慎重的點頭,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亂來!
這男人就是彼德。朱,彼德。朱,彼德。朱……金克浩一臉呆滯,腦海裡迴盪著他的名字,厚……老天爺,他可不可以不要相信眼前這個想亂抱他老婆的彼德豬,就是那位金氏等了老半天的彼德。朱啊……
這下可好,世界就是這麼小——安娜那個沒什麼的朋友竟然就是金氏的貴客!金克浩現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別說金氏總裁一位全操在彼德。朱手中,要是彼德。朱想來一場橫刀奪愛,他鬥得過嗎?
「朱先生,本公司已備好專車,請往這裡走。」
安娜和彼德久別重逢,有說有笑的跟著蘇珊的指示定,金克潔則是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頭。
就在他們走出大廳時,兩名臉上長疤的小混混,手拿拜拜用的桃木劍及鯊魚劍圍著他們,口中還用不甚標準的英文大喊。「搶劫。」
這下糟了!
要是社會不穩定的話,投資相對不安全,那可是大大扣分的啊!
彼德心裡滿是疑惑,拿出一個資料夾。「咦?這跟我公司的內部報告不同啊!台灣的治安不是還不錯嗎?」怎會在機場大廳就有人搶劫啊?
此時,神奇的女助理——蘇珊,拍拍手,兩名小混混身後立刻出現四名彪形大漢,各個雙手擦腰,居高臨下的望著小混混。
小混混背後沒長眼睛,卻被突然籠罩來的陰影嚇得腿軟。
蘇珊解釋,「台灣的治安當然沒話說,剛才是為了讓您知道,就算有什麼情急狀況發生,金氏仍可確保您的安全。」
「原來如此。」彼德滿臉笑意,看上去甚是滿意,還跟安娜開玩笑說:「不過,他們兩個的演技不怎麼好。」
一行人聽完,只是乾笑,談笑風生的繞過癱軟在地上的兩人。
而那兩名小混混則沒那麼好運氣,在彼德走遠後,四名大漢、八隻手毫下客氣的把他們架到廁所揍成豬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沒長眼睛啊?
原來這兩個小混混根本不是蘇珊安排的,而是金克浩料準鄭清河那隻老狐狸一定會出奧步,而事先準備好等著的暗棋!
沒想到,事情還沒完——
彼德他們的座車才剛下台北交流道,四輛黑頭轎車正巧上演喋血街頭——兩批人馬正在火並,槍聲四起。
「這是什麼聲音?」
金克浩才不想回情敵的話咧!
倒是覺得事有蹊蹺的安娜,在蘇珊背地裡的暗示下,四兩撥千斤的帶過。「你的運氣還真好,那裡有人在拍電影呢!」
彼德不疑有他,睜著好奇的雙眼東瞧西瞧。「怎麼這些演員都這麼醜啊?」
厚——連蘇珊都忍不住為安娜的反應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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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浩忿忿的啃著手裡的三明治,還不忘死瞪著坐在對面看來怡然自得的彼德。
靠!這傢伙不是德國最大跨國集團的總裁嗎?怎麼連飯店都住不起,硬要跟來他家做沙發客?
該不會是情報有錯?嗯,現在詐騙集團這麼多,他還是請蘇珊再仔細查查,搞不好這傢伙根本是個空殼!
安娜端出一個托盤,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了一個小碗。
金克浩還是死盯著對面的彼德,看也沒看碗裡一眼,逕自拿起湯匙邊瞪邊喝。
跟來別人家打擾就算了,這傢伙還真不害臊,昨晚竟拉著安娜聊到半夜兩、三點……也不想想那是別人的老婆耶!
害他昨晚獨守空閨,一個人留在那黑嘛嘛的房間裡,結果那兩個沒什麼的好朋友在客廳裡聊得可開心了,還喝光一打黑啤酒,笑得很大聲!
想到這裡,他就更生氣——昨晚他貼在房門上,想偷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誰知那傢伙像是知道隔牆有耳似的,每次說到重點,都故意用德文和安娜嘰哩咕嚕,害他鴨子聽雷,半句都聽不懂!
可惡!金克浩愈想愈氣,一連舀了兩、三口碗裡的湯。
安娜從廚房走出來,端出最後一道菜,詫異的望著忿忿不平的男人。「呃……金克浩——」
「幹嘛?」沒好氣的哼聲。
「你、你……不覺得鹹嗎?」
鹹?金克浩還是死迮菛滷o有點白癡的彼德,又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品嚐。「是有一點……」
她不說,他還真沒發現呢!
「一點?」安娜的眉心都快扭曲了。「你在喝醬油,還覺得只有一點鹹?!」
「什麼?」金克浩低頭一看,碗裡真的是黑嘛嘛的醬油,「啊!鹹鹹鹹鹹鹹……快、快給我水!」
安娜順手倒了一杯水給他,而對面那個彼德則用一隻手指著他,另一隻手捧著肚子,爆出如雷笑聲——
哈哈哈哈哈……
第9章()
「紀坤禾!東西收一收,今天我們去上次那間HELL喝酒,不醉不歸!」金克浩如旋風般掃進好兄弟的辦公室。
紀坤禾遠遠就聽見那重重的踱步聲,和會客室裡的人點頭示意,走出來順便闔上霧面玻璃門。「怎麼了?心情那麼好?」
好?好個屁!金克浩的眉心打了三百六十個結,很詫異一向精明的好友居然看下出他的一張臭臉。
今早他醒來時,沒聞到熟悉的早餐香氣,一出房門,這才發現房裡空蕩蕩的,只有餐燈下一張便條紙孤單的飄啊飄的。
看到「早餐自理」四個大字,讓他的不滿幾乎達到了極點——這已是這個禮拜的第四次了!
自從上次他喝過那碗鹹呼呼的醬油後,他就沒再聞過早餐香了;最誇張的是,今天他打了一整天的電話,安娜都急匆匆用「在忙」兩字打發他!
其中有好幾次,他似乎還聽見那個彼德嘰哩呱啦的聲音!
她居然為了別人,而把他給丟在一旁?真是教他愈想愈氣。
「怎麼?你今天不用回家吃飯嗎?」
吃飯?紀坤禾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金克浩會氣成這樣,就是因為沒飯吃啊!
這些日子以來,被安娜的好手藝寵壞的嘴變得挑得很,以至於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想到自己是因為那個彼德而餓肚子,金克浩就是一肚子火!
哦?紀坤禾看著眼前的金克浩忿忿不平的模樣,看來……他報仇的時機到了——他可沒忘記上次度假被毀的老鼠冤呢!
想他好不容易逮到半個月的空檔,正準備在義大利展開深層的藝術之旅時,就有人很不識相,莫名其妙的惹事,讓他的深層之旅到最後旦早受了半杯咖啡,就急急忙忙的飛到美國去處理會氏大總裁小小的傷害案件,
Case結案後,他的假期也泡湯了。
想想這世界上大概沒有誰會跟他一樣闊氣,飛到義大利就只為了一聞咖啡香?「我還以為你被安娜給制約了呢!」
認識金克浩這麼久,紀坤禾很清楚怎麼讓他說出不該說的話。
果然!獅子座的人絕不容許自己屈居下風。「哈!制約?」金克浩乾笑,假裝下可置信的張大眼。「我金克浩會被制約嗎?」撥撥劉海,那動作還真不是普通的帥。「那個女人休想!」
「休想?」
紀坤禾懷疑的語氣,讓不明就理的男人更是口不擇言。「沒錯,她休想!我是看她可憐,同情她不小心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不想她老是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才會給她幾天好臉色看。」
「哦……我還以為你是愛上她了呢!」
「哈、哈!愛上她?我愛上她?我會愛上她?!作夢都沒有!」金克浩欲蓋彌彰的說了好幾次,最後還不忘誇張的大笑兩聲。
「是嗎?」
就在他的笑聲漸弱時,一道好冷好冷好冷的女性嗓音從紀坤禾辦公室的內室傳了出來。
安娜?她怎會在這裡?!
哈!我會被制約?
那個女人休想!
栽是看她可憐,同情她不小心愛土一個不回家的人,不想她老是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才會給她幾天好臉色看。
愛上她?!作夢都沒有……
哦喔!這下糟了!金克浩腦中閃過剛才自己講過的話語,差點沒有自己掌摑自己肇事的嘴!
嘿嘿,好戲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