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陶逸
安娜拉開身上覆蓋的黑色絲被,看見由脖子一直往胸前延伸的吻痕,尖叫聲更甚。「啊……」
金克浩在確認過房裡沒歹人後,轉頭看向還在尖叫的人,「李安娜小姐,這該不是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吧?」
安娜一見到他的臉,猛然朝他展開攻擊,還邊打邊罵,「你這個變態、色胚、色情狂!」
「喂喂喂,你這是在幹什麼?」抓住她亂抓的銳利指甲。
「幹什麼?你對我做那種事,還在我身上留下這些恥辱的印記,還敢問我要幹什麼?」安娜拉下床單,惡狠狠的指控。
虧她之前還認為他並不算壞人,結果這匹惡狼居然趁她不備,做出這種事來!
美女當前,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但男歡女愛,他卻很注重兩情相悅,要他承認這種不明的指控,他不服!
「那、那個李安娜小姐……你身上的吻痕是不少沒錯,可是——我身上的傷痕更多啊!」金克浩一轉身,背上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更加顯示昨晚的戰況激烈。
「哦——」安娜瞄了一眼,立刻懊惱的慘叫,趕緊又縮回被子裡。
罪證確鑿,這下子她不認也不行了。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腦裡隱約有些模糊的印象提醒著她,昨晚他和她是多麼迫不及待的由外面熱吻到房裡……
金克浩無奈的盯著一聳一聳的被單,才正要躺下,被子裡突然傳出似有若無的啜泣聲。
不會吧?每個在他床上醒來的女人,不是笑,就是開始幻想能飛上枝頭當鳳凰;這女人……不會這麼不給他面子吧?
聽著那啜泣聲愈來愈大,他的眉心揪成一團,「喂……」輕輕推了推她。
「嗚?!」「身心受創」的安娜可不領情,用力賜他一記拐子。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再度拉了拉扯緊的被子。
「嗚……你走開、走開啦!」
要是在以往,他會很樂意的立刻離開犯罪現場;但不知為何,安娜就是讓他不再瀟灑。「你總得跟我說你是在哭什麼,這樣我才能安慰你啊!」
「嗚……」
她不說,金克浩只好自己猜了。「是昨晚太美妙,所以你忍不住哭嗎?」
「嗚……」
哭聲突然比剛才還要大聲,那應該不是。「還是你怕以後沒機會再來一次,所以捨不得?」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她壓根不用擔心,要他現在再來一次也不成問題!
「哇——」這下子,原本的啜泣轉成了嚎啕大哭。
耶?也不是?那該不會是……對了!一定是,望著床單上乾涸的血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你該不會是在感動第一次就遇上猛男吧?」
回答他的,是安娜猛然起身,拿起枕頭的猛轟,「都是你!都是你!」哭得淚眼婆娑,想起自己違背了對主的誓言,她就氣得咬牙切齒。「你不知道基督徒是嚴禁婚前性行為的嗎?」
金克浩邊躲邊擋。「我們這樣哪算是婚前性行為啊!」秀出手上的鑽戒。「我們已經結婚了啊!」
呃……「可、可那是為了遺產啊!」她在K得他滿頭包,沒了力氣之後,才抽抽噎噎的說著。
卻沒想到這句話當下讓他的眼神一黯,話全含在嘴裡說不清楚,「一開始也許是,但現在……也許不是……」
「你說什麼?」安娜只顧著哭,根本聽下清楚他的喃喃自語。
他爬爬頭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沒什麼。」有很多事被藏在心底深處,讓人連說都說不出口……
第7章()
叮叮叮!
刺耳的電話聲響徹整間辦公室,傑森瞪著吵死人的私人專線,翻了白眼後,才按下擴音鍵。
「傑森,你給我滾過來!」尖銳的女性嗓音吼完,電話那頭清楚聽見話筒被摔在地上的聲響。
站在辦公桌前正等著他手上文件的女秘書,不屑的撇撇嘴——一個男人想要少奮鬥三十年,就得沒了尊嚴!
傑森不會不明白女秘書眼中的嘲諷,快速簽好名,往前一推,「出去!」
女秘書翻了翻白眼,連招呼都不打,轉身扭腰擺臀走了出去,拜託……她才不把傑森放在眼裡,誰不知道她可是董事長的小老婆的弟弟的表哥的堂嫂的妹妹,要是她不爽,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辦公室的核桃木門一闔上,暴怒中的男人立刻將手上的鋼筆往門上一去!
尖銳的鋼筆立刻像飛鏢般,緊緊釘在門板上,入木三分!
x!當初他娶董事長千金時,從沒想過,連這種辦公室的小角色都能爬到他的頭上撒野——
想當初,他可是華爾街赫赫有名的基金經理人,誰看到他不是跟著鞠躬哈腰,連再有錢有勢的企業家也得看他的臉色,就盼他能替他們賺進大把鈔票。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已太習慣有安娜的伺候,就連他追逐股市的嗅覺都因太過依賴安娜的精闢分析而變鈍了。
少了安娜的分析,他的投資計畫連連失利,由原先的票房保證變成票房毒藥;由於風光下再,投資人不再上門,在缺少利潤之下,連董事長看他的眼光都變了!
在現實的華爾街,一旦沒有績效,任什麼阿貓阿狗,誰都可以給他臉色看!
他把桌上的白紙揉成一團,洩憤似的撕得粉碎。
然後像是發洩不夠似的,將桌上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他深呼吸了好幾口長氣,這才稍稍平息滿腔的怒火。
每次在他受了妻子的氣後,他就格外想念安娜的聽話、可人……以及她在半年後即將擁有的二十億身價!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拋棄安娜;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娶這個什麼董事長千金;早知道,他當初就應該留在安娜身邊……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他早就錢多多了,幹嘛到現在還在汲汲營營?
傑森認為,只要有他在一旁出主意,安娜一定會乖乖聽他的話——在滿一年後,直接拿錢並跟金克浩離婚,再與他雙宿雙飛。
若是那樣的話,現在他也不必淪落到這般窘境;想到這裡,他又掄起拳頭捶核桃木桌面。
x!痛!
傑森捂著吃痛的手,像只被蜜蜂追逐的能一般東跳西跳,直到疼痛過去,才停了下來。
安娜啊!他瞄了一眼落在椅子上的時代雜誌,這一期的封面正好在說一個遠在台灣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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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這是安娜第一千三百九十八次歎氣,她坐在0迎賓的大廳裡,桌上擺著她一早準備好的咖啡及三明治,無意識攪動著早已變涼的咖啡,腦中又回到那個激情的的夜晚——
那一晚,也許是因同病相憐的氣氛,讓他們兩人忘了先前的對立,眼裡只剩下彼此在閃閃發亮。
無疑的,卸下心防後的金克浩是迷人的,迷人到讓她在計程車上就已陶醉在他的吻裡。
愈來愈熱的體溫讓她褪下薄衫、露出香肩脫完衣服後,一雙纖纖玉手遺下安分的拉起了金克浩身上的西裝、襯衫……
「到了。」嚼著檳榔的計程車司機饒富興味的由後照鏡中,盯著即將上演的煽情戲碼。
身為男人,金克浩畢竟比女人來得清醒,他試圖阻止那雙不安分的手,由口袋裡掏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司機。「不用找了。」
被冷落的她則是不高興的摟著他的脖子又親、又咬。
金克浩瞪了看戲的司機一眼,旋即轉身,護著醉醺醺的女人,手忙腳亂的開門下車,「安娜,到家了……」
安娜撫媚的嬌笑,軟軟的伸出藕臂掛在他的肩上,嘟著紅唇,再度送上香吻。
金克浩忍不住了,大掌搭在安娜的腰上,穩住她的身子,旋身踢上計程車的車門,一路吻著她,由一樓大廳擁吻上0的頂樓。
「叮——」隨著感應卡的接近,頂樓住家大門應聲而開。
兩個激情擁吻的男女,跌跌撞撞的竄進玄關。
安娜靠在玄關的牆上,一隻長腿已經彎曲,火辣辣的勾上了金克浩的腰。
用餐時喝下的紅酒像是在體內燃燒的熱火,吞噬掉兩人的意識;夜晚的冷空氣襲上她的裸肩,冷熱的對比引起她身上的戰僳,卻無助於熄滅她心裡的烈焰。
就在慾火燒盡彼此胸腔的氧氣前,金克浩離開了那嬌嫩的花蕊,在寧靜的私人空間裡,只剩下他與她的喘息聲……
他與她,額抵著額、鼻尖碰著鼻尖,吐出來的熱氣撒在對方臉上,隔著零點五公分的距離,兩人僵持著、對峙著……
剎那間,原本分開的唇又激烈的擁吻在一起,像是天雷勾動地火般一發不可收扡。
他們的舌是兩塊緊緊相吸的磁石,牢牢的糾纏在一起,在彼此的嘴裡互相追逐、互相牽引!
他的手覆上她惹火的身子,體驗非人般的柔軟;他忍不住瘋狂揉著,把那抹酥胸在他的手裡點燃。
胸上的蓓蕾因那磨人的逗弄而站立起來,在黑暗中輕輕的顫動;他解開她禮服背後禁錮的鎖,隨著雪紡紗飄落地,透過窗外灑進的盈盈月光,她渾身散發著迷霧般誘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