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陶逸
「哈!五億美金如何?」
哇靠——這女的居然敢獅子大開口?!金克浩不敢置信的看著身旁的蛇蠍女,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勉為其難的點頭同意。
「YESIDO.!」
他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五億就五億,就當作是花錢消災……
沒想到李安娜競得寸進尺的抽動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個讓金克浩差點吐血的字句——
「我給你。」
「你!」可惡!他都同意分她一杯羹了,她居然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他才是正統的繼承人耶!
安娜斜睨了那個頭頂冒煙的男人一眼。哼!你這隻豬都不願意了,居然還以為我會笨到收下五億就閃人嗎?
其實,若是一開始金克浩就提出這樣的條件,跟她好好談,她是絕不會強人所難的——畢竟做善事是每個人心甘情願的奉獻,而五億美金雖不若二十億金額龐大,但也夠解救難隊的燃眉之急……
至於現在?叮!太晚了!貪心的人,是該得到一點教訓的。
「你最好想清楚,五億美金夠你下半輩子過得不用愁,而且也不需要被綁在這裡一年,人口灣的壞人很多,你並不適合待在這裡——」
「哈!真多謝你的貼心,只不過,在龍蛇混雜的紐約,我都能活得好好的,更何況是台灣呢?再說一年多十五億的基金——」安娜朝他露出一個有如天使般甜美動人的微笑。「我願意。」
那一抹簡單的笑,燦爛得像是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砰咚」一聲撞進他的心房;她的人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芒,震撼得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笑起來會是這麼的美!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在她露出笑容的同時,也如同天贛般說出鐵一般的事實——「我現在宣佈他們兩人結為夫妻……」
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瞬間喚醒了金克浩的神智。
那是紀坤禾扯開拉炮的線,剎那間,繽紛的彩紙像一隻隻顏色鮮艷的蝴蝶般在空中翮翮起舞。
金克浩則像是被雷擊般的跳了起來。「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老牧師把老花眼鏡往下拉,露出三條明顯的抬頭紋,不甚高興的望著新郎。「小子,我知道你很興奮,但請克制一點……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
「什麼?!什麼時候跳到最後的步驟了?」厚——一定是這個老傢伙想提早領牧師費,居然連證婚過程都偷工減料……
「砰!」又是一聲,不過這回是蘇珊的拉炮,她丟開手裡的殘骸,快步走向那對新人,「恭喜、恭喜。」
安娜開心的跟蘇珊握手,金克浩則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然後蘇珊急急的推著兩人往門口走去。「快快快!沒時間了,我們必須趕快朝戶政事務所出發,否則就來不及趕上十二點的就職餐會了;至於親吻,就等到車上,你們再慢慢親吧!」
「什麼?蘇珊!你說什麼?」金克浩邊被她推著瘧,邊回頭想搞清楚事情的經過。「那個牧師偷懶耶!他該問的話都沒問,就急著想下班……我都還沒說我願不願意,他就……」
蘇珊沒替喋喋不休的男人解答。只是低著頭,使勁推著他朝電梯前進;至於他到底有沒有說過「我願意」呢?
是的,他說過;而她,也說過。
於是在200年,金克浩與李安娜的婚姻生活,開始了!
第3章()
夜深人靜,台北的大街上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機車外,只剩下一輛黑到發亮的轎車在路上行駛。
經過一天的折騰,再加上長途飛行的疲勞,安娜累得在金克浩的勞斯萊斯上打盹。
車子在大街上平穩的滑行,偶爾幾個小震動讓打瞌睡的頭顱逐漸朝金克浩的肩膀降落。
金克浩原本對著車窗外生悶氣,突然覺得肩上一沉,回頭一看,竟是那個蛇蠍女!
當下他小氣的把肩膀一頂,想弄醒她。
誰知她是真的累壞了,睡得很沉,這一頂並未讓她醒來,反而讓她直接倒在他的大腿上,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繼續沉醉在美夢裡。
金克浩則是怒瞪著躺在腿上的女人。厚——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像他這樣的人,光明磊落、嶔崎完美,長得英俊挺拔定應該的;可是這女的,明明就心胸狹隘、狡猾歹毒,竟然還讓她美得像個性感女神!
真定老天無眼、老天無眼啊!
唉……對一個獅子座的大男人而言,爭鬥、吞併與「自戀」是他唯一的興趣……
金克浩原本平放在腿上的手臂因她的動作而被壓在底下,他動了動有點酸麻的手,指間不小心滑過她的髮絲。
哇……她的頭髮好滑、好柔順!
金色的長髮像一根根長纖的天然蠶絲,在疾馳而過的昏黃路燈下,透明的發著螢螢之光。
他忍不住拾起一小繒鬢髮,隨著輕柔的撫觸,鼻尖還環繞著那股令人魂縈夢牽的費洛蒙。
這真是他見過最美麗的金髮,他情不自禁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時間一長,反而被她迷人的臉蛋給吸引住。
說真的,除去醒來時的囂張跋扈,她倒是長得挺漂亮的——混血兒特有的輪廓,讓她的五官立體分明,眼神深邃,再加上嬰兒般雪白粉嫩的肌膚……
金克浩的視線離開了她美艷絕倫的臉蛋,不由自主的停留在襯衫領口。
開著兩顆扣子的衣裳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渾圓,略帶正式的領口更是讓那道深邃的橫溝散發一股說不出來的性感。
男人的心不聽使喚的催促著仍停留在金髮上的手,朝那白裡透紅的酥胸撫去,該死!金克浩重重的拍了鬼迷心竅的左手一下,趕快別開視線。
盛滿憤怒的眼珠子沒地方放,只好在兩手間左移右移,不曉得是在怪罪不像話的左手,還是在怪罪壞他好事的右手?
拜託,憑他金克浩,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千萬不能向這個小魔女低頭,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低咒一聲,目光凌厲的瞪著她安詳的睡姿;可惡!這女的完全不知剛才的情況有多危急、多凶險,居然還睡得這麼香甜!
就在他的目光對上她微翹的嫩唇時,安娜突然移了移腦袋,發出一聲嚶嚀;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再加上那煽情的嬌吟,真是曖昧得教人胡思亂想!
她、她她居然在那裡磨蹭!她難道不知道火柴頭就是因為適當的摩擦,才會起火燃燒嗎?
金克浩嚇得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男人,果然是視覺系的動物啊!雖然明知眼前的女人心如蛇蠍,惡毒的就像巫婆一樣,可是男性的身軀就是那麼誠實,該死的有了反應!
直到他確定腿上的人並沒醒過來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息,試著用拉梅茲呼吸法,讓自己波濤洶湧的慾望平息下來。
好不容易總算稍梢撫平自己的情緒,突然的路況起伏卻讓一切破了功——
原來是車子開進了地下室。車道上的坡擋震得腿上的頭顱差點沒掉下去親吻腳踏墊。
金克浩下意識伸出援手,抓住腿上就要往下掉的「物品」。但好死不死,安娜就在這一連串顛簸中清醒過來。
她猛然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褲襠裡那不明的凸起物!她倏地爬起來,揚手就給他一巴掌!「下流!」
金克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靠!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剛才就讓她直接摔下去!
安娜眼見車子停妥,二話下說的開門下車。
她沒辦法再跟那個骯髒、齷齪的無恥之徒繼續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只要一想到吸進他呼出來的空氣,她就想吐!
「喂喂喂……你搞清楚,一開始是你不要臉的把頭直往我的身上靠……就像這樣這樣——」金克浩不想吃悶虧,拉過一旁下車開門的老趟,實地演練一次。
「那是因為我睡著了,」安娜走到車道上指著他,連珠炮的猛轟。「你難道不知道嗎?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就連殺人都不會被判死刑!」
「強詞奪理!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煽情的氛圍,隨著她的清醒一掃而空,金克浩都快被這個外國番婆給氣死了。「照你的這種說法,就像明明是一隻雞,收了錢卻還大喊被強姦一樣!」
她皺起眉頭,氣得尖叫。「什麼?你這個人的嘴巴就不能放乾淨一點嗎?」
「我已經說過了,那要看是對誰!」他也衝到她的跟前,不甘示弱的大吼。
憤怒的兩人就這麼劍拔弩張的站在停車場的車道上互相僵持、互相對峙,誰也不肯讓誰。
幸好,人不像演電影般,用眼睛就可以傷人,否則老趙恐怕就得替這對新婚夫婦收屍了。
所以說古人還真是有智慧,目前的景況不就是所謂的「相敬如賓」、「相敬如冰」、「相敬如兵」嗎?
老趙走過去拍拍準備在這裡站到天荒地老的兩人,平淡的左右各瞄了一眼,冷冷的說:「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們,前幾天大樓有公告,今晚要安裝新的不斷電系統,整棟樓的總電源要暫時關閉兩個小時,」邊說邊低頭看了一下手錶。「距離斷電的時間還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