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金晶
「依你。」他說,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面,一雙眼睛從上往下看盡美景,難得的美人泡浴,若錯過很是可惜。
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不好意思,溫如玉轉移話題:「那個你剛剛說的二哥是誰?」
「便是我失去蹤跡的二哥。」
「啊?姜二哥不是已經……」溫如玉斟酌著詞。
「不,他只是失去了記憶,流朱找到了他。」他的手輕輕繞到她的肩膀處,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紅腫。
溫如玉發出「嗤」的一聲,眼兒都疼得瞇起來,「好疼。」
「我去給你拿藥。」姜傾生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出她的房間。
溫如玉放鬆地歎了口氣,快速從屏風上拿起絲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緊繃,他那眸子裡顯示的慾望,日日與他同楊的佳人怎麼會不懂。
穿好裡衣,溫如玉走出屏風後,門突然被打開,溫如玉嚇了一大跳,她還未穿好衣服,若讓人看到,那該怎麼辦。
「傾生……」她突然想到在這個姜府裡,應該不會有人會這麼闖進來的,除了姜傾生。
「怎麼不多穿點?」他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正準備穿。」哪知他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給你上藥。」他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拉著她,往床邊走去。
溫如玉乖乖地任他拉著,坐在床上,拉開衣襟,讓他擦拭著她身上的傷處,「溫如嬌將你衣服褪去,是準備用蠟燭滴滿你身體?」姜傾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溫如玉想起這事,便不由地紅眼。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些都是女人和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哭什麼?」他自己都來不及哭,自己獨佔的女人被看了身子,他才想拿刀把那些人個個都當蘿蔔給砍了。
臻首搖了搖,溫如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這般的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轉正她的臉,姜傾生將藥膏擦在她的臉頰上,越想越氣。
「傾生,你不要生氣了。」
女人軟軟的口氣稍微安撫了他的暴躁,但他還是很氣,氣自己的無能,居然沒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她。
「傾生,我很好,我已經出來了,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在他擦好藥,放下手時,溫如玉一雙手臂主動地環住他。
「嗯。」姜傾生的臉色漸漸緩和,因為她的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兩人獨有的安靜。
不過門外聒噪的流朱就沒有這分心了,「三少、如玉姐姐,吃晚膳羅。」
溫如玉確定她聽到了姜傾生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心念一動,她在他的耳邊許下一個旖旎的夜晚。
「真的?」姜傾生的眼裡燃燒著片片火花。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情深似海地看了她一會兒,在沒有耐心的流朱再一次呼叫之前,姜傾生呢喃道:「那你可不能怪我太粗魯了。」
溫如玉紅著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穿好外衣,姜傾生正好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火辣辣的夜晚……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行走在平原上,往北方走去。
「等過了這個丘陵,我們便到了北方的定林。」姜傾生輕聲述說著,不讓她在馬車上太過無趣。
「嗯。」溫如玉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清如水的嗓音。
「定林最著名的就是貂皮毛,到時我們到了那邊正好是初冬,我讓人製作一件大氅給你。」他將小巧的暖爐放在她的手中,暖和著她的手。
畢竟北方要比南方冷很多,他怕她耐不住冷,特意準備了諸多保暖物品。
「好。」她享受著他無盡的貼心。
姜傾生停了下來,拿著一雙眼瞪她。
「怎麼了?」
姜傾生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他們剛剛的對話中除了剛才的「怎麼了」以外,她的話只有「嗯」這個回答。
「你人不舒服?」他摸摸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燙。
「沒有。」
「那你怎麼都不說話?」
「呵呵,我想聽你說話。」她乖乖地縮在他的懷裡,兩人太久沒這麼擁抱著對方,靜靜地聽對方說話。
這樣的場景在宮中也是有的,只是那時的心態不一樣,現在她反而能輕鬆地聽著,不用緊張兮兮。
「可我更喜歡這樣……」姜傾生扭住她的下巴,霸氣地吻住那片嫣紅。
靈活的舌頭進入她的裡面,勾弄著她的舌頭,她棄兵投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暖爐何時掉落也不在乎。
……
門外的流朱臉紅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連姜皓宇來到她身後,她都未知。
「怎麼了?」
「沒,沒有!」說完便紅著臉跑走了,她本來是找如玉姐姐聊天的,哪知姜三少會這麼壞心,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三少在馬車門上要加一道鎖了
姜皓宇挑挑眉,耳力極好的他也聽到了,心裡一笑,弟弟果然是聰明人,對付流朱,這招是不錯。
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定林一處別院,一個男人戴著半面面具,遮住了容貌,走下馬車,轉過身,伸手將一名頭蓋薄紗的女子抱下馬車,女子身上穿著披風,被包得密不透風,當她的手伸向男子時,一雙白玉的手顯示了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膚。
「二哥,我先進去。」姜傾生向哥哥交代道。
姜皓宇點點頭,看著一對璧人進去,心中感歎著弟弟美若天仙的絕色,幸好他遺傳了爹爹的粗獷,若不然他也要和弟弟一樣少出門,以免引起不該有的麻煩。
「二爺,你的箱子放哪裡?」流朱一張圓圓的臉湊向姜皓宇。
「小東西,這麼重的東西,你不怕被壓死嘛!」姜皓宇大手接過流朱腳邊的箱子,大笑著。
「屁!」流朱悄悄地說,手拉著臉皮在姜皓宇的身後做著鬼臉。
姜傾生將溫如玉帶到自己的廂房處,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的頭罩,一臉的緋紅,眼裡還有未褪去的羞怯。
「累嗎?」她都說不要了,他卻執意要,結果一路上他不悶了,倒是讓她很乏累。
溫如玉搖搖頭,姜傾生隨手摘下他的面具,放在一邊。
「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想去見見翠綠。」姜傾生在路上告訴她,翠綠跟阿九成親了,還懷了孩子,她替翠綠開心不已。
「好。」
然而姜傾生在看到溫如玉與翠綠相擁而哭時,深深懊悔!
耐著性子等了等,不見有好轉,往阿九那裡一瞪,阿九立刻領悟,上前拉開自個兒的妻子,免得讓三少發火。
姜傾生正好接住溫如玉,「別哭了。」
「嗯……」溫如玉還在輕輕地抽搐著。
「小姐,翠綠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翠綠哭得一塌糊塗,她當初還為了小姐的決然傷心不已,不過她深知小姐對她的好,不然小姐哪會讓她離開。
「傻丫頭。」溫如玉哽咽著,剛剛止住的淚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好了,翠綠懷著孩子,你得小心些。」不得已,姜傾生拿出這個理由堵住她的淚水。
「翠綠,恭喜你!」溫如玉真的哭不出來了,剛剛是喜悅和思念的眼淚,現在是真心的開心,這種開心不需要眼淚作為輔助。
「謝謝小姐,奴婢先當了娘,到時小姐生了小少爺和小小姐,奴婢為小姐帶著。」翠綠邊說邊笑,一旁的阿九聽了也笑出了聲。
「翠綠,講得好。」姜傾生笑著附和。
溫如玉羞窘地垂下眼,翠綠的口直心快讓她羞澀不已。
「翠綠說的沒錯呀,你做什麼扭我!」姜傾生故作無辜地說。
「不跟你說了!」溫如玉側過身,身後的笑聲更大了。
這片和融是溫如玉怎麼也想不到的,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她以為自己已經離幸福好遠好遠,卻又再一次地碰觸。
「好娘子,為夫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姜傾生抱住她。
「謝謝你,傾生。」她在他耳畔低語。
他會心一笑,大聲地說:「今兒人都齊了,咱們就拜天地!」
「恭喜小姐,恭喜三少!」
「恭喜少爺,恭喜小姐!」翠綠阿九異口同聲地說道。
洞房花燭夜,姜傾生擁著心愛的女人躺在床上,一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懷中的女人扛不住他濃烈的慾望,深深地睡去了。
一切猶如在作夢,這麼不切實的想法從不會輕易就出現在他的想法裡,但是他是真的這麼認為。費盡心思,終於讓她回到他的懷中,在知曉她要進宮的決定時,他的心隱隱作痛,但是他逼著自己忽略,否則他會發狂。
他相信他的玉兒,他的玉兒只想待在他的懷裡,跟他長長久久一輩子,便是這分信念,他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這便是世人口中說的愛,他一直糊糊塗塗,只相信自己的感覺,而這分感覺便就是愛。
他不由地嗤嗤笑,把頭靠在她的耳邊,「玉兒,我愛你……」
夜半無人清醒時,他偷偷地說著這愛語,胸口漲得滿滿的,手偷偷從枕頭下摸出一把芙蓉木梳子,輕輕地別在她的髮髻,他等著,等著看她明日驚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