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不小心全壘打

第1頁 文 / 子澄

    楔子

    「老闆,再給我一瓶啤酒。」一家小巧精緻的小酒館裡,柳瑞穗微醺的搖晃著空啤酒罐,叫嚷著要老闆再來一瓶。

    「柳小姐,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老闆忙碌的穿梭在客桌之間,經過她身邊時不禁出聲提醒。

    這位柳小姐就住在樓上,每隔兩、三天就會到他這家小店來光顧一次,老闆對她可是印象深刻。

    雖然是間不怎麼起眼的小酒館,但店裡的菜色豐富多變,他對客人也算客氣親切,因此是附近餐館裡生意最好的一家。

    現在店裡的客桌全滿了,身為老闆的他可是忙得團團轉,還能記得柳小姐喝了多少酒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不管啦,我還要喝,再拿一瓶啤酒過來!」柳瑞穗才不管醉不醉,橫豎她今天就是來買醉的,不顧老闆的提醒,硬是吵著再來一瓶。

    見其餘客人投來好奇的眸光,老闆為了不讓柳小姐的吵鬧影響店裡的生意,無奈之餘也只能歎口氣,轉個身去拿啤酒。

    沒想到手都還沒碰到酒瓶,店門口又走進一位客人,他只得暫緩拿酒的動作,趕忙湊上前去。

    「不好意思喔先生,店裡的位子都滿了,恐怕得麻煩你稍等一下。」老闆涎著笑臉道歉。

    凌聿辰環視店裡的座位,在看到柳瑞穗時,雙眼稍稍閃了閃。

    「無所謂,我跟她同桌就行了。」凌聿辰不待老闆有所回應,兀自向柳瑞穗所坐的位子走去。

    咦?原來是認識的嗎?

    老闆鬆了口氣,拿了啤酒和點菜單就走向男子剛坐下的位子。

    「這樣就可以了。」凌聿辰隨意勾選幾樣小菜,將點菜單交給老闆,看了老闆剛放下的啤酒一眼。「也給我來兩瓶啤酒。」

    「啊?」老闆愣了下,看了看桌上的空酒瓶。「柳小姐已經快醉了……」

    「她歸她,我歸我,那是我要的。」凌聿辰打斷老闆的猶豫,伸出兩根手指頭。「記得,兩瓶啤酒。」

    「好、好的,麻煩稍等一下。」

    怪怪,這男人到底跟柳小姐認不認識啊?

    如果認識,見柳小姐喝成這樣,好歹也會阻止一下,可這人不僅沒有阻止柳小姐,反而自顧自的又點了啤酒,感覺有點奇怪捏。

    罷了,反正他開店做生意,客人就是老大,況且店裡桌數不多,並桌也是時有的事,只要有錢賺,他根本不需要管那麼多。

    很快的,凌聿辰要的小菜和啤酒都送上桌了,老闆繼續忙著招呼其他客人。

    店裡的客人來來去去,偶爾柳瑞穗吵著要老闆再拿酒來,偶爾凌聿辰也再叫兩瓶酒,等到打烊時分,店裡所有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凌聿辰和柳瑞穗還在喝,而兩人的桌面、地上,也堆滿了散亂的空酒瓶……

    第章()

    是誰?

    溫柔的撫觸、濕熱的唇瓣,火燒般地掠過她的肌膚。

    火熱的掌恣意地撫摸她的身體,挑起她潛藏的每一條動情神經,她有點害羞又有點緊張,可對方卻輕易的撫去她的羞意,在她無力阻止下佔領……

    這是什麼感覺?是夢嗎?

    如果是夢,又顯得太過真實,真實得宛如正在發生一樣。

    她想睜開眼,可是眼皮跟身體都好重,但反常的她卻感覺不到任何不舒服或抗拒,只覺得口乾舌燥,身體……像烈火在燒,宛如要融化一般……

    柳瑞穗汗流浹背的睜開雙眼,入目所及是她所熟悉的牆面和窗簾——這裡是她住的地方。

    在熟悉的臥房醒來,這個發現讓她放鬆神經,凝著天花板微微喘氣。

    她還記得昨天自己去參加婚宴,是她的好同事陳慧君的婚禮,她雖獻上滿滿的祝福和紅包一枚,卻在婚宴結束後,心頭冒出莫名的惆悵。

    並不是嫉妒好同事有個美滿的歸宿,而是婚宴的熱鬧氛圍,和穿梭在宴會間的慧君爸媽,讓她想起自己家鄉的父母也多次在電話裡催婚,催得她頭昏腦脹。

    她也想交男朋友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到台北多年,連個要好的男朋友都沒有,越想心裡越難受,才會跑到樓下的小酒館買醉。

    喝醉了是很好,可以短時間失去知覺,就不會煩惱東、煩惱西的,可是她現在卻很後悔——

    因為她原本就不是酒量很好的人,也從沒嘗試過喝醉的狀態,這一宿醉讓她渾身難受得緊,不但頭痛到快爆炸,就連身體也像是久沒上油的機械般嘎吱作響,以後,她再也不敢借酒澆愁了。

    柳瑞穗暗歎一口,轉個身想舒展一下僵硬的身體,不意這一轉,卻意外在身側碰到某個「物體」,令她整個人驚跳了起來。

    她這一跳,不僅錯愕的察覺自己身無寸縷,更可怕的是,身邊的「物體」也跟著動了起來,只見一個男人雙眼圓瞠的跟著彈跳起來,霎時兩人四眼在空中交會,兩張嘴不約而同的狠抽口氣。

    「你你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她緊張得牙關打顫,那驚恐的神情和親眼目睹世界末日的等級不相上下。

    天啊!哪來的野男人在她床上?!

    就算那男人長得一派斯文,立體的五官幾乎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噢不!她在想什麼鬼?野男人就是野男人。

    「我也不知道啊。」男人顯然與她差不多驚恐,吶喊的尾音甚至有點分岔。「你、你又是誰?」

    「這個問題是我先問你的吧?」她慌忙中不自覺地扯緊被子,掩蓋自己光裸的身軀。

    完蛋了,那傢伙跟自己都沒穿衣服,不會是……

    噢∼∼該死的!腿間的酸痛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真的跟這傢伙……該死,還真應了那句「酒後失身卡自然」,自然得她全然不復記憶!

    她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自然也不曾體驗過親密關係——見鬼了!現在想這又有什麼用?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呃……」男子低頭深思,邊想邊報上自己的名字。「你好,我叫凌聿辰。」

    誰啊?她聽都沒聽過。

    凌聿辰沒注意到她呆滯的反應,倒是發現這地方似乎顯得很居家,很有女孩子房間的味道,不禁隨口問道:「這裡是……」

    「我的房間啊!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會有這麼誇張的事?睡個覺起來,竟然身邊平白無故多了個男人?!未免太可怕了吧!她是不是該考慮搬家呢?

    「說得也是。」凌聿辰搔搔後腦,總算在沉重的腦子裡找回些許昨夜的記憶。「我記得昨晚我們在小酒館裡喝酒……」

    「我自己一個人去喝的!」柳瑞穗嚷嚷起來,這點她可是記得很清楚。

    「對,可是因為酒館裡的位子都滿了,所以我就跟你並桌……」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柳瑞穗驚訝得幾近尖叫。

    「抱歉,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她吼得他沉重的頭更痛了。「因為我在小君的婚宴裡就坐在你隔壁桌,所以……」

    婚宴的會場其實離這家小酒館並不遠,他信步由會場走來,見酒館外的招牌寫了個大大的「酒」字,心情不甚美麗的他便想喝點酒解悶,不意卻巧遇在裡頭已然喝開了的她,加上酒館裡已經客滿了,所以他才會自作主張的與她並桌,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的境地。

    只不過人的記憶真的很奇妙,整個婚宴會場人那麼多,他什麼人都不記得,在婚宴上也不曾與她交談,可是在踏進小酒館後,他卻一眼就確認自己在婚宴上見過她。

    是因為她嘴角淺淺的笑容嗎?

    還是她那帶著祝福,卻又隱約透著愁緒的眼神?

    他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現在又發展成這曖昧的姿態,這到底是怎樣的牽扯?

    「等等,你說哪個小君?」不是吧!莫非這傢伙也認識慧君?

    「陳慧君啊,她老公好像叫……什麼昌……」

    「吳季昌。」她好心的提醒。

    凌聿辰露出淺笑,霎時鬆了口氣。「對,就叫吳季昌,你是小君的朋友吧?」

    「廢話,不然我怎麼會去參加她的婚禮!」

    柳瑞穗好想拿個什麼東西打他……對了,床頭櫃上不是放了一隻花瓶嗎?看起來是還不差的「凶器」。

    「問題是那跟你在我……呃,家裡一事沒有關係吧?」她實在說不出「床上」兩個字,那太曖昧了。

    「有啊,就因為我在小君的婚宴上見過你,所以當我走進小酒館裡發現沒座位時,才會自作主張的與你並桌。」凌聿辰耐心的解釋著。「然後我還記得我們就一直喝一直喝,喝著喝著不知道怎麼就回到你這兒了。」

    意思是他們都喝掛了就對了?!問題是,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從小酒館喝到她床上咧?

    「那,你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做了什麼?天啊!她竟然問不出口!

    「呃……」凌聿辰思忖了下,斯文的臉龐微微赧紅,尷尬的伸手拉扯被子,想遮蓋自己的裸體。「抱歉,我不太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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