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莫顏
唐月涵將辟片重開,狗兒便不吠了,於是她轉向楊公子,間道:「請教公子,當這狗兒攻擊公子時,公子可呈正要飲酒?」
楊公子想了想,點頭。「正是。」
唐月涵露出恍然大牾的表情。「果然。」
「姑娘的意思是?」
楊公子十分好奇,眾人的好奇審是被提到了頂點。
「不瞞公子,小女子認為,公子不但不能怪罪這對祖孫和那隻狗兒,甚至還要重金酬謝他們。」
此話一出,不單楊公子和官差們意外,現場百姓審是嘩然,發出嗌嗡的討論聲。
「姑娘這是何意?本公子被他的狗咬了,還摔破了昂貴的酒壺,卻要送銀子感邀他們?」莫說楊公子感到好笑,在場沒有一個人不覺得她說的話離譜,失笑的人不少。
唐月涵早知眾人反應,一點也不介意,依然目光堅定的望著楊公子,一字一字把話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因為多虧這隻狗兒,公子才沒喝下被下毒的酒這酒。」聽到酒有毒,在場眾人俱是一楞。
「這酒有毒?」
「是的,剛才我問了這位老伯和他孫女,這隻狗兒平常很乖巧的,從不亂咬人,也不亂吠叫,它之所以攻擊公子,是因為聞到酒中有毒,正確的說,它不是攻擊公子,而是因為那毒藥味如此激烈的反應。」
眾人再度嘩然,楊公子也是神色一變,他瞪著地上摔碎的酒壺,顯然被她的話駭到,似是想起了什麼。
唐月涵見公子被她的話影響了,不過還不夠,她需要更有力的證明,因此乘勝追擊,繼續說道:「衙門辦案,會訓練一種狗,專門聞嗔辨識一般人聞不到的毒藥味,公子若不信,可以問下官差的大爺。」
她這麼一說,楊公子和眾人的目光,立刻往官差大爺看去。
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三名官差霎時成了焦點,自然也不敢馬虎,連忙抬頭挺胸,擺出官爺的氣勢、行家的派頭。
「沒錯。」
其實他們只是地方官差,哪裡知道這種細節,不過耳聞罷了,但人就是這樣,絕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曝露自己的無知和短處,他們見這姑娘說得斬釘截鐵,不論是說話的內容還是態度,都有見識,怕是家中有人在刑府當差,萬一是的話,他們若說不知道,可就丟人現眼了,所以才表現出肯定的模樣,反正只是砸了酒壺,又沒死人,這種小事很快就不了了之。
得到官差大爺的認同,她將話題引導到狗兒身上:指著狗兒說:「這隻狗兒是這對祖孫兩個月前撿到的,我想它以前受過毒物聞嗔的訓練,各位也看到了,適才我將酒液拿到它面前,它反應特別激烈,我相信公子這壺酒,恐怕有問題。」
她前世是名捕,對這獨經過特殊訓練的狗兒一點也不陌生,她早看出狗兒的反應有問題,不過礙於她如今只是平凡的姑娘家,說的話有可能不被辨信,所以必須借官差大爺的勢,來說服?
唯有如此,才能讓這對祖孫尋冤得雪,讓這只忠心的好狗兒不枉死。
聽完她一席話後,只見那楊公子表情沉重,她知道,自己的話起效用了。
果然不一會兒,楊公子走向官差大爺說了些話,然後將一個錢袋遞給老伯,說是酬謝他的,接著他轉身拱手向唐月涵一揖。
「多謝姑娘提醒,在下差點冤枉了好人。」當楊公子向她致謝時,一雙眼特別炯亮。
這人尚未測試酒裡是否有毒,就已經相信她的話,可見他心裡是有數的。
唐月涵輕輕福了下,算是回禮,接著楊公子帶著兩名手下離開,八成是處理私人恩怨去了。
在對方離開後,她也不想久留,為此已耽擱一些時間了,便轉身走人,至於身後那些圍觀百姓的讚譽和討論聲,全被她甩到腦後,一點也不在意。
她是中途轉來這裡的,現在事情解決了,便又沒著原路回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她在城南的私人宅子,那兒是她生前買下的宅子,她要去取一些東西。
可她才剛走回原路,便有一名高大壯碩,腰倆劍,一臉嚴肅的男子擋住去路。
面對這高頭大馬的男子,唐月涵不驚不慌,抬眼直視對方,從容談定的詢問:「請問閣下何事?」
男子抱拳道:我家主子見到剛才發生的事,他很佩服姑娘的聰敏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解救那對祖孫,還讓他們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因此主子想找姑娘說話。」
唐月涵轉頭瞟了旁邊一眼,感覺有一道視線,從飯館二樓的雅座窗口,朝她摶射過來。
今日天氣睛朗,萬里無雲,上頭的陽光有些耀眼,刺眼的明亮顯得屋裡更加晦暗,使二樓廂房裡那抹身影也變得模糊,教人看不請,可是她卻能清楚感覺到,那人正居高臨下盯著她。她有禮的回絕。「這位壯士,小女子單身一人,多有不便,還請見諒。」語罷,就要繞過男子離開。
不過對方跨了一步,又擋在她面前。
「只是問個話,沒有其他事,還請姑娘給個面子。」這話說得很碓,男子很堅特要達成主子的命令,請她走一趟。
唐月涵秀麗柔媚的面容上是一片清冷,炯亮的眼眸更是平靜無波
她看著男子,心想自己才變成唐月涵不久,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不想生事,若只是找她問個話,沒其他目的也就罷了,倘若不懷好意,她也沒什麼好怕,大不了見機行事。
想到這裡,她便點頭。「好吧,請帶路。」
她跟男子往飯館走去,上了二樓雅座,當見到屏風後,那位男子口中的主子時,她不由得秀眉微蹙。
竟然是他!封無忌?
第4章()
坐在主位上的封無忌朝她望來,不管是穿著相爺錦袍,還是現在的公子打扮,都掩蓋不了他的華貴氣質。
不過,他的俊魅妖嬈和權貴風采,從來不是她需要關注的地方,對這位相爺,她只有戒慎防備和滿腔的正氣凜然。
「請間公子找小女子有何指教?」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平靜,明明該是羞澀的姑娘,卻沒有一般姑娘見到俊逸公子會有的羞怯,所以讓封無忌有些意外。
他從頭至腳打量她,這樣的目光,也無法令這名姑娘心慌意亂。
「姑娘請坐。」他笑道。
唐月涵也不客氣,說坐就坐,坐好後,便抬頭迎上他的眼,等他發話。
封無忌談問:「姑娘適才好膽骨,救了那對祖孫。」
「只是路見不平,沒什麼值得稱許的。」她答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姑娘,如何知道那隻狗兒受過毒物聞嗅的辯識訓練?」
原來是好奇這個,只可惜,她不打算解釋給他聽。
「我是胡謅的。」
這話讓封無忌一頓,一旁的劉剛等人也感到訝異。
「胡謅的?」封無忌似笑非笑的問。
「我見祖孫倆可憐,怕那公子不鐃他們,所以斗膽編了故事,誰知道那公子居然信了。」
在那種倩況下,隨便胡謅一段話,便輕易說服了對方,替那祖孫化險為夷,還打發了官差?
封無忌嘴角揚起輕淺魅人的弧度,這分明是敷衍之詞。
「若直是胡謅的,那麼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有這種膽子的閨閣姑娘,我還沒見過幾個。」
「為了救人,我沒想那麼多,不過現在細細想來,是挺嚇人的,我怕那位公子回去後發觀被我騙了,所以得趕緊走人,若公子沒其他事,請恕小女子告辭。」
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她逕自起身,就要走人,不過她才轉身,便有兩名手下擋在她前頭。
她望著這兩大巨牆,然後轉頭望向封無忌,挑釁的盯著他。
封無忌見她無畏無犋,似是在等著他放人,一副不想再留下的模樣。
他楊了楊眉,舉手示意,兩名手下立即讓開,她便大步走人。
見她頭也不回的離去,封無忌不禁摸摸自己的臉,若有所思的開口。
「怪了,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不對?」
主子一開口,身旁的四名護衛互看一眼,劉剛忙回話。「公子打扮,並無不妥。」出門在外,他們便喚相爺為公子。
封無忌一臉深思。「是嗎?怎麼這姑娘看到我,竟沒有一點驚訝或是心慌意亂的模樣?」
不是他自戀自誇,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子在見了他之後,不為他的俊美驚為天人的。
另一名護衛呂超說道:「可能是假裝的吧?」其他護衛聽了也附和,有些姑娘心高氣傲,即使驚艷也要強裝鎮定。
雖然這麼說,但封無忌還是很疑惑,抬頭望向他們。
「我今天看起來不權威嗎?」
劉剛答道:「公子貴氣天成,不怒自威。」
其他護衛聽了,更加點頭,這話是誠心的,相爺的權威,無人不戒慎敬畏。
封無忌回想她適才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她若是裝的,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呢,我甚至覺得,她連跟我多說句話都嫌浪費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