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莫顏
她的人?什麼意思?她想問,可是沒機會,因為這時候一群女子已經上前來。
「大當家。」這群女子們,有年輕的、有中年的,還有老的,她們個個眉開眼笑的向封無忌行禮,同時一雙眼也緊盯著唐月令她覺得自己臉上是長了什麼東西,才讓這些人盯著她?
封無忌對她們命令道:「帶夫人去梳妝,好生伺候,吉時一到,便舉行儀式。」
「舉行什麼儀式?」
她一臉狐疑的望向封無忌,就見他含笑的對她說道:「當然是成親儀式。」
她混身劇震,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成親?」
「是呀。」他笑看著她,打趣的說:「難不成,你以為隨隨便便當個小妾,就可以敷衍我?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彤兒,我算計你這麼久了,你以為,我會讓你沒名沒分,這麼輕鬆,想走隨時可以走?那你就錯了,我這個正妻之位不是白白虛懸在那裡的,而是早就為你留的,你就認命吧。」
她瞪著他,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不過她也沒有多說的機會了,因為在封無忌一聲令下,這群女人一擁而上,嘻嘻哈哈的蔟擁著她,將她帶走,在她張戴著面具的迎風如玉的立在那兒,唇邊的笑,帶著三分得逞,七分狡猾,看著她被眾人擁去。
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恍悟,他早安排了這一切,他要娶她,用「彤公子」的身份,迎娶她做他的正妻,原來他從來就沒打算只讓她做一個無名無分的妾。
這人神秘至此,掌控一切,算計一切,可是這一回,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氣嗎?好像不會,而是有點不知所措的驚喜。
他這樣子算計她,算不算是另一種深情的表示?
總之,一切都亂,只有她被蒙在鼓裡,封無忌的大網,將她牢牢收住,待她回過神來,身上已穿戴好鳳冠震帔,在這些女人七嘴八舌的笑鬧中,她詫異的聽著她們說了這麼一段話。
大當家「彤公子」為了今日的成親儀式,已經封山,這整個山谷的莊子,全都是他們的人,他們都是彤公子的手下,大夥兒收到命令,早就將山谷的每一道門、每一口窗,都貼上囍字,張燈結綵,殺豬宰羊,好酒拎著上桌,吹喜樂、放鞭炮,人人都知道,他們將有一位彤夫人了。
彤夫人?
唐月涵整個人恍若雷擊,喃喃念著。彤公子?彤夫人?這個彤字,難不成是封元忌故意取她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她連忙問向一名婦人,彤公子的彤字怎麼寫?一問之下,果然是燕英彤的彤字,霎時,她有種淚水想要奪眶而出的衝動,想哭又覺得好笑。
這個男人啊……看似霸氣蠻橫,可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離不開對她的在意,他或是許狡猾陰險,可說良心話,他沒有真正傷害過她,其至蟆然發現,凡是她辦的棘手案子,只要有他介入,最後鐵定成功結案,該伏法的伏法,該砍頭的砍頭。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看似與她作對,其實是他護持她的手段
從與他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等待他來揭蓋頭的這段期間,那些風風雨雨、點點滴滴的回憶全湧上心頭,把兩人之間看似無情卻有情的片段,全部細細品味一遍。
她才知道,原來他對她這麼好……
作力彤公子的妻子,而非宰相的夫人,那麼就沒有身份地位的問提了,也毋須在意那些繁文縟節,這或許又是他算計之下,護持她一生的方式吧。
蒙著蓋頭巾,沒人見她又哭又笑的,直到新郎來了,包括想鬧洞房的眾人。
封無忌好不容易等到甕中捉瞥……喔不是,是洞房花燭夜的一刻,拿起用紅綢纏繞的金秤,掀起新娘子紅蓋頭之際,他怔住了。
新娘子嬌美的容顏上,布著兩行清淚,一滴一滴滑下,每一滴都好似落在他的心口上,令他心頭一緊,原本歡快的俊容也僵住了。
這時候還有誰敢鬧洞房,想鬧洞房的,最好思考自己的命夠不夠硬再說,更別說想把準備好的花生紅棗往大當家和夫人頭上丟去了,只好意思意思的撒在床榻上。
封無忌手一揮,示意所有人退出去,大當家一下命令,眾人識相的退了出去。
待門一關上,他哼了一聲,逕自坐在床上,一把摟她入懷,托起她的臉,下巴緊繃著問:「嫁給我有這麼委屈嗎?」他從沒想過她,她居然……會難過到掉眼淚,一向堅毅不屈的她,竟傷心到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對他的厭惡,已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心像千刀萬剮似的難受,他可以接受她的抗拒、她的憤怒,卻無法接受她的淚水,因為他知道,她眼淚很珍貴,從不掉淚的,可是現在,她卻哭了。
她想開口解釋,可沒等她說話,他便煩燥的為她抹去淚水。
「不准哭!又不是坐牢,你喜歡自由自在不是嗎?做我的妻子好處很多的,有花不完的銀子、享不完的富貴,你喜歡追捕犯人,行,想走南闖北,行,或是想幹一番大事業,也行。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莊子裡的人手隨你用。」
她呆呆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瞧見他臉上出現「慌亂」的表情,那個總是高深莫測,狀似沒心沒肺又高高在上的當朝宰相,竟也有心慌的時刻,只因為她的淚水?
封無忌見她依然沒反應,心下更沉,牙一咬,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我不會逼你,一直到你願意為止。」
她有些茫然,不知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然大悟,淚眸不可思議的瞪大。
「你是說圓房這件事,你不會逼我?」
他僵硬的點頭,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他還是點頭了,不過臉有些黑就是了。
她眨了眨美眸,長長的睫毛扇呀掮扇的,上頭的淚珠如同清晨露水,明亮耀眼,配上她一張小巧微啟的唇瓣,她這模樣明媚動人,看得封無忌喉頭一陣乾燥,嚥了嚥口水,有些反悔,他可不可收回剛才那些話?
突然,她噗笑出聲,這一笑,倒是讓他感到意外,輪到他睜著一雙俊眸,微張著薄唇,怔怔地望著她。
唐月涵破涕為笑,她瞅著他,露出真正羞澀的表情,輕聲對他開口。
「如果……我不允呢?」
「什麼?」他愣愣的問,諒他封相爺狡猾如狐,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這樣的他,讓她整顆心都軟了。
唐月涵低下臉,羞羞地答:「我是說……虛度洞房花燭夜……不好吧?」
封無忌一臉茫然,幽暗的雙目瞬間爆亮,像兩團燃燒的焰火在跳躍,當意會出她的意思後,他又驚又喜。
這種事他不會讓她有後悔的機會,立即施展他的絕世武功,拿下她的鳳冠,脫了震帔和嫁衣,迫不及待把她吃了。
他的速度太快,讓她差點措手不及,好在一張小嘴被他封住前,及時氣羞的提醒他。
「還沒喝交杯酒哪!」
沒見過這麼急色的人,又不是帶兵打仗,需要這麼大陣針仗拆了她的衣嗎?她又不會逃!
最後,他當然是聽了娘子的話,笑得可愛又討喜,該少的步驟還是不能少,喝了交杯酒,將兩人的頭髮相纏,意為結髮,卸去繁重的嫁衣,在將她脫得只剩肚兜之後,在新娘子羞憤的抗議下只好彈指滅了燭火
千般算計,只為一顆心,暗夜裡,她沒瞧見他狡猾的笑,以退為進,果然手到擒來,成就一番雲雨銷魂。
不逼她圓房?別逗了,到了嘴邊的肉豈會讓她飛了?若她不從,他還有把她灌醉的第二招,再不從,還有第三招、第四招……不過既然她從了,那更好,他非把她從頭到腳吃個徹底不可!
武林高手到了他這種段數,就算烏漆墨黑的夜裡,照樣視如白晝,把她裡裡外外,是凹是凸,全部瞧個一清二楚。
咋夜,她因雲雨承歡而疲累睡去。
天未亮,在她倦意深濃的睡夢中,因為感到一陣麻癢,像是小蟲在身上爬似的,繞著她胸前的渾圓遊走,又感覺到脖子上被輕輕點點的咬著,她終於從疲累中悠悠轉醒,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含笑地盯著她,讓她臉蛋一紅。
封無忌就在她身邊,明明天色還是暗的,她卻可以瞧見他一雙墨眸在黑暗中的流光溢彩,直盯得她心頭大跳,睡意都跑了。
「醒了?」他的聲音低啞磁沉,帶著誘人的蠱惑。
廢話,被你摸著摸著,不醒才怪。她心下這麼想,但臉是燙的,被他的撫摸撩出一些燥火。
「你怎麼不睡?」感受到他下腹的灼熱慾火正旺盛,知道他又要了。
「因為我又餓了。」說完便吻上她的唇,那不安分的手也再次重遊這片已被他佔領的處女地,觸感下儘是溫軟嬌嫩。
大掌罩上她胸前的豐盈,恣意撫摸揉捏,她嬌喘一聲,很快陷入他熱情的索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