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青微
變臉速度一流快,聽到這保證,向幼藍立刻變身溫柔大姊,「既如此,時候是不早了,菡兒你也早些歇息吧,你出嫁的那日,你文大哥定會給你準備一份厚重的嫁妝。」
「喂喂!」被人推出門,向幼菡一臉不爽,可也只能自認倒霉,誰讓大姊和文家少爺感情深厚,也只能……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敲開了二姊向幼薇的房門。
「二姊……」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二姊,她低聲裝可憐。
「臭丫頭,什麼事情?」可惜應聲的女子毫不溫柔,擦拭著手中的長劍,「要是婚事就不必說了,我不會幫助你的。」
喂,搞什麼!明明是她這個小妹被這些無良姊姊坑了好不好,為什麼她還一臉不樂意?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只能英雄氣短了。
湊上前,向幼菡搖晃著向幼薇的手臂,「二姊,我知道你最疼愛菡兒了。」
高深莫測看了小妹一眼,向幼薇突然詭異一笑,「菡兒,你知道皇帝姓什麼嗎?」
「這誰不知道,當朝皇族乃是景姓。」向幼菡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件事和自己的事情有關係嗎?
「好乖。」放下手中的劍,向幼薇捏捏小妹的臉頰,「那你知不知道,你二姊我的男人就叫景澤?」
「景澤……景澤!」把這個名字在口中琢磨兩下,向幼菡瞪大眼睛,「景澤,那不是皇帝的愛弟七王爺嗎?你竟然勾搭他。」
毫不客氣捏住她的軟綿臉頰,向幼薇陰笑著說道:「誰說是我勾搭,明明是他死纏著我好不好?哼,你說他那麼霸道驕傲的人,要是哪天找到這裡,卻發現爹爹把我強行嫁給別人,一氣之下咱們家……抄家滅門、滿門流放,哎呦,真是不堪設想呀!」
「二姊你沒有這麼重要吧,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不過略有遲疑,最後一句質問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已經被人毫不留情推出門。
「就是這麼嚴重,敢瞧不起我,你立刻離開,不然小心我刀劍無情。」
摸摸鼻子,向幼菡對著房裡的某人吐吐舌頭,不過還不到山窮水盡之時,她可不會罷休。
因此,在隔日的花園中,嬌弱的向幼沁被人攔住了。
「三姊!」抹上口水當眼淚,向幼菡撲進向幼沁的懷抱,「你要救人家啦,菡兒不要嫁到那蠻荒之地,三姊,你最疼人家啦!」
向來溫婉的向幼沁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哀求,眼淚汪汪就要答應,只可惜千鈞一髮之際,那討厭的冷臉管家大哥出現。
「小小姐,沁兒身體最是嬌弱,多走幾步路都要喘上半天,你確定要她嫁過去?我聽說那地方雖然繁華,可環境較之咱們這裡冷冽得多,我就怕沁兒嫁過去撐不了幾日……」
「不捨得三姊出嫁就直接說,哼,拐彎抹角做什麼!」向幼菡向來不待見這冷臉的管家兒子,沒好氣的反駁。
可再看看自家三姊,那一激動就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好吧,剛才的哀求算她沒說。
於是,向幼菡沉痛的發現,自己是真的一條後路都沒了。
第章(2)
「爹爹,那姓慕的我壓根不熟悉。」
「乖菡兒,晨玄那孩子的為人處世,還有品性都是極好的,爹爹可以保證。」向老爹不遺餘力的誇讚自己未來的女婿,要知道慕兄弟對這件婚事催促得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也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捨。
要說幼菡的心思古靈精怪、不喜約束,他這個做爹爹的,還真擔心要是有朝一日嫁到別家會不會受欺負,若是嫁到慕家,哎呀,簡直再合適不過,就憑兩家的關係,慕老弟對待幼菡一定會比自家孩子還好,自己也省得日日擔憂。
這婚事是越想越完美,簡直就是歪打正著,這樣想著,向老爹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不見。
「可那什麼慕晨玄一次都沒見過我,他就肯答應?」
「你慕伯父那麼喜歡你,怎麼會不答應。」關於慕晨玄的態度,向老爹也不甚肯定,早些年就聽說那孩子在婚事上謹慎得很,這一次不會是慕老弟心急自作主張吧,他猶疑著顧左右而言他說道。
「我才不信。」向幼菡半信半疑,兩個人之間都是陌生的,她不信那個男人會這麼痛快答應,「既然爹爹這麼肯定,那好,只要那男人心甘情願迎娶,我就嫁。」
「此話當真?」向老爹拍案而起。
「當真。」向幼菡信心滿滿。
此時的她尚且堅信自己的看法,誰會娶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妻子,卻不知姻緣之事,本就來的那麼古怪,讓人措手不及。
要說這樁婚事,其實也並非慕家處心積慮,說來說去,也算得上誤會一樁,只是解來解去解不開,就當了真。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就說卞城府的向幼菡為了這樁婚事不堪其擾,而在千里之外的肅州府,有一家人也在為同一件事煩惱了幾個月。
肅州府,這個邊陲小地,二十年前名不見經傳的地方,近年來卻聲名鵲起,為世人津津樂道,究其緣由,竟因為一戶人家的遷入,肅州慕家。
說起慕家,府內盡人皆知,乃是舉國聞名的商賈世家,家中生意遍佈南北,近些年更被元隆帝欽點為皇商,慕氏一族曾居卞城,後因戰亂遷居此地,此後便一直久居,已達十餘年之久。
他們世代經商,早先便做些絲綢生意,只因先帝重農抑商一直無大作為,到了元隆帝登基農商大盛才真正大顯身手,尤其在當家少主慕晨玄治理下更是鼎盛無邊。
慕晨玄,這位慕家少當家,肅州府內真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論品性,他義字當頭,果敢剛強;論手段,他機智多謀、仁義為先;論長相,他相貌堂堂、英姿不凡。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說都稱得上一句人中龍鳳,才讓慕老爺心無顧忌的把家業交到他手上,不提別的,就那副身家樣貌,這些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名門閨秀。
可惜,人無完人,只一件讓人深為費解,這被贊為天人的男人卻二十有三仍未娶妻,甚至身邊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
相貌英俊又家世顯赫,再加上潔身自好的習慣,越來越多的名門淑女傾慕不已,紛紛不惜名聲上門說親,一個個舌燦蓮花極盡誇張,偏偏慕晨玄什麼都瞧不上,既不拒絕也不答應,只是婉言推托,言語間毫無破綻,讓人氣也不是喜也不是。
要說這不近女色也不算什麼壞事,只是時日久了難免引人猜測,有人說他是眷戀舊情,還念著當年偶遇的一位小姐,理由是那位神秘的不知名小姐曾是慕家座上賓,足足在府上住了半月之久才悄然離開。
當然,這事情有些玄乎,有人信就有人不信,更有甚者懷疑他身患斷袖之癖,陪在身側的男僕也都拿出來質疑一番。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樣的閒言碎語慕晨玄向來不去理會,只是閒話傳得多了,就連喜歡雲遊四處的慕老爺都忍不住懷疑獨子身有怪癖,幾次明究暗探後不得要領,乾脆就強做主張招來媒婆相親,可惜獨子機智太過,幾番鬥智鬥勇之後,皆以自己慘敗告終,乾脆就想起了各種歪門邪道。
比如一月前,慕家大堂。
「哎!」
「這道翡翠蹄筋不錯,爹多吃一點。」
「好。」
「味道如何?」
「哎!」慕老爹長歎一口氣,哀怨地瞥一眼自己兒子,才喃喃說道:「味道還行,可惜心緒難寧,山珍海味也食之無味。」
「是嗎?」不為所動,慕晨玄淡淡一笑,「許是這些天太過疲累,您多多歇息就好了。」
「哎,那些身外之事怎能壞我心情,反倒是你的……你不懂為父的心啊!」依舊長歎一聲,慕老爹皺眉,放下手中的竹筷,眼巴巴看著長子,卻只得到一個淡然的笑臉,頓時一張老臉萎頓下來。
此情此景,若是別人定然大為好奇窮加追問,偏偏他這個兒子非尋常人,竟然面不改色,讓慕老爹又惱又怨,偏偏還無能為力。
「晨玄,你都不好奇我心中煩悶些什麼?」慕老爹鼓足精神再接再厲,一臉期盼地看著兒子。
不慌不忙嚥下口中的飯,慕晨玄微微一笑,「莫非爹您又看中了哪家小姐?」
「噗」的一聲,慕老爺一口茶水噴到飯菜上,看一眼四周紛紛憋笑的僕人,一張老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你胡說些什麼?我哪裡……哪裡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就好,我吃好了,您慢用。」在侍從的服侍下淨手,慕晨玄優雅一笑,就要離開。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慕老爹哪裡肯放過,連忙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慕晨玄,你給我坐下,為父還有事情與你商量。」
「不知爹爹所為何事?」頓住腳步,慕晨玄轉身復又做好,一副恭敬的模樣,眼底卻閃過一絲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