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樂顏
更或者是,她真的覺得自己被輕慢了,她懷疑吳庸把自己當成了那些青樓女子,可以在任何地方用任何方式來隨意褻玩。
這樣一想,她就不能不難過。
她以為自己不會介意他的過往,到了此時才知道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介意。
而且,今天葉綾歌還特地對她說:「姐夫真是儀表堂堂,可比那什麼鄧芝強多了,這才是男人樣啊。大姐,你以後可得看緊了,姐夫這樣的男人,才更討女人喜歡呢。不信你問問雙雲,看她願不願意做姐夫的通房丫鬟?這丫頭以前可是死都不肯給人做小的,不過若是換成姐夫,說不定就肯了呢。」
葉綾舞知道葉綾歌是存心挑撥,葉綾歌一向驕傲她的夫婿陳安是葉家最俊美的女婿,現在發現她大姐招贅的女婿居然比陳安還英俊體面,心裡不禁有些酸溜溜的。
葉綾舞難免會因此而多心,今夜讓雙雲去伺候吳庸沐浴本意是試探,她沒想到雙雲竟然真的沒有拒絕,一個黃花大閨女肯去伺候一個大男人沐浴,這意味著什麼?
先是鄧芫,然後是葉綾歌,還有其他不少今天來喝喜酒的商婦和小姐們,個個都不看好葉綾舞的這門親事,嘻嘻哈哈地先是誇獎招贅的女婿一表人才,又笑嘻嘻地勸葉綾舞以後少做點生意、少出點門,多用點心看住自家男人,吳庸其實真的很有吸引女人視線的本錢……
這種種負面情緒交雜在一起,不知怎麼就讓葉綾舞流起了眼淚。
也許因為是家中的長姐,其實葉綾舞從小就很少哭,在吳庸的面前失態,讓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她努力擦拭著淚珠,說:「沒事的,沒事的,就好了。」
吳庸摸摸她的頭,輕輕歎口氣。
雖然是個商場女強人,但在男女情事上卻如此生嫩,僅僅是洗個鴛鴦浴都能嚇到她,唉。
吳庸轉身下地,又去了廂房。
葉綾舞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生氣了嗎?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看到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還哭著來掃興的吧?
葉綾舞趴在大紅鴛鴦枕上,心情跌到谷底,眼淚反而流不出來了。
她有點懊惱。
雖然還沒有對吳庸愛之入骨,但是她也確實沒想過故意讓他不開心,她是下定決心要做個好妻子,與他好好過日子的呀。
正當葉綾舞自責不已時,吳庸手裡端著一個臉盆回到了臥室,臉盆裡是剛才洗澡時還沒用過的那小半桶熱水。
他把臉盆放在桌上,又浸了浸泡在水裡的帕子,擰得半干,然後坐到床邊,為葉綾舞擦臉。
葉綾舞很驚訝。
吳庸一笑,說:「臉上有淚痕很不舒服,擦乾淨了才能睡個好覺。」
他的手勁很輕,溫熱的手巾擦拭過因為流過淚而顯得緊繃的臉頰,肌膚馬上變得清爽而舒服。
葉綾舞自怨自艾的心在這種撫慰下漸漸變得平靜。
吳庸擦拭完,把帕子丟到水盆裡,轉身上了床,鑽進被窩,重新伸手摟住葉綾舞的細腰,說:「忙碌了這麼久,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今夜好好睡一覺吧。」
葉綾舞更驚訝了,本來兩人肌膚相貼讓她有些害羞,此時也顧不得了,她抬眼望著他,他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說:「剛剛是我魯莽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葉綾舞想說她其實沒有多麼生氣,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整個人就變得好危號。
也許是初次為人妻,洞房夜讓她太緊張的關係;也許是吳庸的氣勢太過強大,讓她有了自己是個小女孩的錯覺,而小女孩總是有撒嬌和哭泣的權利。
她輕聲說:「你也別生我氣,我平時沒有這麼嬌氣的。」
吳庸微笑,悄悄把她向自己懷裡更摟緊一點,說:「你呀,以後在我懷裡就盡情嬌氣吧,我很喜歡的。」
這一世,他要盡情地嬌寵自己的女人。
吳庸不再有任何動作,葉綾舞卻睡不著。
對於女人來說,洞房花燭夜一生只有一次,這一夜無論如何都要謹慎對待,否則留下了遺憾,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而且吳庸雖然努力想平靜下來,但是他那年輕的身體卻顯然不肯乖乖配合,葉綾舞背對著他,能清楚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緊頂在她的臀部,並不時地向下滑動,抵到她兩腿之間的敏感處。
葉綾舞有些不安,忍不住向前挪了挪,試圖避開那作怪的傢伙,可是被子裡就這麼一點空間,她稍微一動作,反而更刺激了吳庸,他深吸了口氣,聲音略帶沙啞地說:「別亂動。」
葉綾舞的心跳評評如擂鼓,讓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勉強壓下漸漸變得急促的呼吸,小聲說:「夫君,今夜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如果不完成必要的儀式,她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吳庸的身子僵了一下,正當葉綾舞更加不安時,她忽然被抱轉過身,然後吳庸壓到她的身上,低頭吻上她的櫻唇,葉綾舞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隨後就盡量放鬆自己,貝齒輕啟,放任那熱情的舌頭進來放肆掠奪,她也學著吳庸回吻他,雖然不到片刻就開始氣息不穩,憋氣憋得俏臉通紅。
吳庸適時放過了葉綾舞,她馬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惹得吳庸又是憐愛又是好笑。
葉綾舞嘟起了嘴,很想罵他一句:誰像他那麼經驗豐富啊?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可是吳庸接下來的動作讓她再也無暇亂想,他那雙修長的大手在她光裸的後背一路向下滑行,在她的腰肢處停下,葉綾舞的身材偏瘦高,ru房並不是誇張的豪ru,真正讓她身材顯得格外動人的正是她的細腰,那種詩詞中形容的纖腰一束,恰是她最完美的寫照。
……
她有點惶恐,原來男歡女愛是一種如此讓人迷醉又瘋狂的事,難怪那麼多的男人喜歡流連青樓。
當吳庸最後在她體內釋放時,葉綾舞緊緊抱住了他的腰,這種被滿足被滋潤的極致快感,她絕對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第5章()
次日,吳庸先醒了過來,像往常一樣,他先是靜躺著發了一會兒呆,讓自己從前世記憶順利切換到大周朝。
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成親,並且剛剛度過了洞房花燭夜時,他的心情變得柔軟又愉悅。
昨夜是個美好的新婚之夜,雖然他憐惜葉綾舞初次承歡,只盡興了一次,但已經讓他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畢竟,男歡女愛在婚姻中也很重要,如果夫妻兩人在床笫之間不能共享魚水之歡的話,感情難免會受影響。
他懷著滿腔柔情,側過身子想看看自己的新娘子,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綾舞面色潮紅,秀眉緊鎖,昨夜還讓吳庸盡情品嚐過的柔軟櫻唇此時竟變得乾燥蒼白。
吳庸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一瞬間他竟然感到有些暈眩。
他馬上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妻子,就是在自己疏忽下因病過世的。
他很擔心妻子的身體狀況,害怕又會重蹈覆轍。
他不知道葉綾舞為何會發起了高燒,是因為昨夜洗澡凍著了?還是兩人歡好時他掀開了被子著了涼?抑或是體質問題?
不管如何,生病了,總是讓人擔憂。
吳庸先用額頭抵著葉綾舞的額頭,好燙,得立刻找大夫。
他快手快腳地穿衣下床,再盡量輕柔地為葉綾舞穿好衣裳,又用被子將她身子蓋好,這才轉身出了內室,打開了堂屋的大門。
大丫鬟雙雲帶著兩個小丫鬟正在門口等候著,見吳庸開了門,忙屈膝問安:「姑爺早。」
吳庸點點頭,吩咐一個小丫鬟:「你去前院找安哲,要他立刻去請大夫,就說少夫人發高燒了。」
小丫鬟急忙領命而去,一路小跑。
雙雲一聽也有些急了,連忙問:「小姐怎麼了?奴婢可以進去伺候小姐了嗎?」
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大男人,吳庸很不習慣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有丫鬟在外間值夜,尤其他成親以後,丫鬟如果宿在外間,與其說是守夜,還不如說偷聽他們夫妻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向來不許丫鬟值夜。
昨夜雙雲睡在東廂房,並不知道小姐和姑爺是否順利圓房,而小姐又怎麼會好端端就發燒了?
吳庸想了一下,才說:「進去吧。」
他本有意親自照顧葉綾舞,但是想想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習俗,如果他做的太過頭了,反而有不好的影響。
另外一個小丫鬟去端來了冷水,雙雲浸了冷帕子覆在葉綾舞的額頭上,又倒了溫熱的開水,試圖滋潤葉綾舞乾裂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葉綾舞終於醒了。
她的眼睛有些腫痛,睜開得很慢,等意識慢慢恢復,她才發覺自己渾身軟綿綿,腰部有些酸痛,喉嚨很渴,整個人有種虛脫的難受。
「小姐。」雙雲有些擔心地看著主子,問:「您已經很久沒病了,怎、怎麼會……」
她有些不好意思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