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舒淺

    「安靜。」佐蔚言終於看不下去，只要一看到她梨花帶雨的小臉，他就不忍心再看下去，董事會聽到他的聲音，全部都靜了下來。

    「找人快速的修理電腦，然後派人查清楚病毒來源。」一句話一個命令的交代，說得鏗鏘有力。

    秦筱姿依然不敢看向他的眼，原來他一說話，那些人真的連個疑問都不敢提出來，她佩服極了，又忍不住要捶自己的頭，自己是個大白癡，現在是該佩服的時候嗎？

    「你到我辦公室一下。」佐蔚言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稍後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佐蔚言掃視眾人一周，見無人有異議才大步跨出會議室。

    第9章(2)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相信我好嗎？」秦筱姿慚愧至極，可佐蔚言並為在她身在他身邊停留，身子擦過了她，就這麼把她拋在身後。

    「我該怎麼辦？」用力的捶了捶腦袋，心裡又把開始自己罵自己。

    佐蔚言走進辦公室，就開始沉默，坐在轉椅上望向窗外，秦筱姿抿著唇，十根手指頭不停的絞擰著。

    「秦筱姿，你真的很會闖禍。」語氣很平淡，佐蔚言緩緩站起身來，走向落地窗俯視車海。

    「我也不想啊！是陸逸仁把文件……」堅信他一定會相信自己，所以秦筱姿才開口解釋，可是……

    「不要說理由，這不是第一次了，你能不能不要因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就放任自己工作的態度，就算做錯了也要勇敢的承擔下來，話說回來，別人為什麼要害你呢？你有沒有檢討過？」佐蔚言第一次對她說了重話，是因為他真的很生氣，這是今年最重要的一次企劃，為了這個案子他們整整籌備了一年，結果現在搞得一團糟糕，邵傑出差回來知道一定也會發瘋，自己的事業和感情都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最近他總覺得她有事瞞著他，莫非和這件事有關？

    「你什麼意思？說我因為和你在一起，就在仗勢嗎？」聲音抬的很高，是因為她沒想到佐蔚言把她看成這種人，她又怒又急，眼淚就在眼眶裡不停的閃動，她會做錯事還不是被他害的？他怎麼可以對自己這樣？

    「你沒有嗎？不要每次用大聲來掩飾，除了我一直在對你妥協！你為我做過什麼？你真的太自私了，我嘗試為你在改變，可你呢？」佐蔚言雙手插兜，轉過身來痛心的詢問。

    「你為我妥協？」半晌才問出一句話，天大的笑話出現了，這個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居然在這裡說一直在為她妥協，說她自私？最沒資格指責她的男人現在在罵她自私。

    而他眼中的痛心在她看來，是後悔認識她的意思，連續多日的心神不寧，讓秦筱姿整個人都開始虛脫，對於他的話，她被傷的體無完膚。

    「難道不是嗎？以前的錯我都可以原諒你，但是這件事非常重要你知道嗎？你已經毀掉公司大半年辛苦的業績。」佐蔚言承認自己的語氣很沖，看著她紅著眼眶，他也於心不忍，但是他不可以再這麼寵著她，可她必須要成熟。

    「我已經道歉了。」是什麼讓她心慌意亂，他懂嗎？她心理的痛他瞭解嗎？淚水湧出眼眶，剎時氾濫成災。

    業績！業績！那些金錢遠比兩人的感情要重要嗎？

    「道歉有什麼用，你看那些董事會接受嗎？他們只要收益不接受虧損，你叫我怎麼交代？」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為了那個婚禮已經焦頭爛額，為了愛還要照顧她的感受，他也快崩潰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說啊？現在事情是還有轉機的，你為什麼這麼凶？」秦筱姿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他的態度讓她很心痛，他的不諒解，他的冰冷的眼神，對於現在的她是很嚴重的打擊。

    只是為一個企劃，她此刻竟然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愛，也看不到自己，她把手捂在心口，想制止那不斷的抽痛感。

    「有轉機？你在闖禍的時候每次都惦記著有轉機對不對？我竟然會容忍你這麼久。」她的說辭實在是有火上澆油的趨勢，他勃然大怒。

    「容忍？你竟然對我說是在容忍我？」誰來告訴她，是不是自己不該愛上他，然後任由他踐踏自己的愛，還聲稱是在容忍她，秦筱姿有些腿軟，她眩暈的晃了兩下。

    「你怎麼了？」看到她似乎不太對勁，佐蔚言馬上急急的來到她身邊。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是我的報應。」秦筱姿抬手狠狠的擦著眼淚，告訴自己不要哭，她又不是搖尾乞憐的狗，憑什麼在這聽他凶，她犯的錯誤她無法抵賴，但是他的話太傷她了。

    「你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看著被拍開的手，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你……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是這樣子的，從前是，現在也是！」她現在說不出話來，轉身衝出門外，跑到自己桌子前面翻著包包最裡層，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是依依給她的支票。

    「一百萬！我還給你，至於這個企劃案，我等你的律師來通知我解決方法。」本來以為這張支票永遠都用不到了，沒想到卻是這麼快，不過還好，此刻她可以瀟灑的把支票甩在他的身上。

    「支票？看來你早就準備好走人了是不是？」佐蔚言看到甩在身上的支票，怒火就把一切理智都燒沒了，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一直都隨身帶著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不是早就準備好離開是什麼？

    「對！我早就受夠你了，你以為你是誰，我一定要愛你嗎？我告訴你，我之前說過的話都是騙你的，行了吧？」她不服輸回視他。

    本來她秦筱姿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為了這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她忍讓的太多了，為他流淚的時候他在高興的看喜貼，還要配合他的欺騙，她是個女人不是隻狗。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左臉蔓延開來，霸佔住她的所有的思想，「你居然打我？你怎麼打我？」秦筱姿不受控制的捶打他，這個男人竟然動手打了她？不久前他是第一個不會責怪她出狀況的男人，可現在他竟然榮居了第一個動手打他的男人。

    「對不起。」看著自己打過那張白皙的掛滿淚珠的臉，他馬上回手給了自己重重的一個巴掌，他竟然動手心愛的女人，他一定是瘋了，被她要離開的話刺激到，他會不瘋才怪。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是不是你和單柔結婚的那天，你也會說這句話？」不顧一切的喊出心中的壓抑，她本來就不是能藏心事的人，現在喊出來痛快多了。

    「誰和你說的？你怎麼知道的？」他呆了！多日猶豫在嘴邊的話，被攤在兩個人的面前，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會心不在焉，終於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你是不是準備等你結完婚再告訴我？」她最近好愛哭，好丟臉。

    「你……為什麼沒問我？」艱難的開口問她，佐蔚言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理虧。

    「因為我怕心痛，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可是不問你我的心一樣很痛，那我現在問你，為了我，你會取消婚禮嗎？」燃起一點點的希望，秦筱姿迫切的看著他。

    「我……不會。」兩大集團都以對外公佈了消息，這場婚禮實在必行，他突然發覺自己真的好殘忍，比起她自己簡直沒有人性，他好想伸手去撫摸被自己打紅的臉頰，可是他沒有資格。

    原來親耳聽到心真的讓她崩潰掉，她甚至佩服自己竟然沒有昏過去，她真的變的堅強了，多虧了他磨練她的心志，胸腔裡像是有團火在燒。

    「那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求求老天快停止對她的折磨吧，她現在好想回家裡。

    「……你不要……」他現在非常的，特別的想粗話，到最後他還是傷到了她，她眼中的絕望讓他恐懼，他不准許她出任何差錯。

    「佐蔚言，遊戲結束了。」緊閉上眼，秦筱姿默默數了三個數，「認識你，果然是我最大的錯。」她丟下話音，衝出他的辦公室。

    佐蔚言單手握拳，重重打到牆上，他簡直是王八蛋，筱姿罵的沒錯，他真的是一頭自大豬，以為什麼都可以做到，但事實證明他真的是最失敗的。

    猶豫了一分鐘，他甚至想就這樣結束了也好，至少小姿還會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回靠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他就想殺掉那個人。

    結果！他還是追了下來。

    「小姿，是你嗎？」電梯中手機突然響了，以為是秦筱姿打來的，沒來的及看號碼就急急問道……

    「佐大哥，我是小柔。」甜美的聲音在手機另一邊響起。

    「小柔？你在哪？」佐蔚言的語氣稍稍有了緩和。

    秦筱姿沒出現之前，他認為他可以一輩子都不必為誰擔心，可是現在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對單柔毫無感情可言，即使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兄妹之情，對秦筱姿卻掛心的很，可又親自傷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