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子澄
她其實根本沒把出租車司機的話聽進耳裡,一心只掛念著路途為何這般遙遠,他到底是不是真去了那個地方?
萬一他不在那裡,她又要到哪裡去找人呢?
心情忐忑地到了大理天公廟,她一臉茫然地下了車,站在廟前的階梯前,她仍感到些許不知所措。
這地方看起來有點偏僻,對面還臨海,真像出租車司機形容得那樣香火興旺嗎?
拉了拉肩上的肩包,她拾階而上,不過爬了三分之二,廟的輪廓已然落入眼裡,而她想見的人,就站在香爐的看牌前凝望著上頭的文字,沒發現她來了。
他果然在這裡。
「紹甫!」她難掩欣喜地喊道,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就在踩上最後一階對一個不泣意,鞋跟扭了下,眼見就要往後滾落——
說時遲那時快……只強而有力的手穩穩的抓住她的手臂,微一施才將她拉進懷裡。
好險!嚇死人了!她冒了一身冷汗,一顆心還跳個不停。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就在她兀自暗喜沒有一腳踩空之際,頭上霍地傳來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她鼻頭一酸,稍稍將他拉開了些。
「來找你。」這裡是宗教聖地,不宜接接抱抱,還是保持點距離會好一點。
鍾紹甫卻設有思及她的考慮,黑眸掠過一抹受傷。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面無表情地問。來找他卻又將他推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猜的。」她緊張地拉了拉皮包。「漢揚說你不在工作室,打電話也找不到你,我想你既然這麼想來這裡,或許在這裡能找到你。」果然他就在,沒讓她白跑一趟。
「幹麼找我?」他低頭踢地上的石磚,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我也想一起跟老天爺借膽。」她想也沒想地回答。
「你?!」她不是沒興趣嗎?況且她又為何要借膽?「幹麼借?你膽子不是很大?」
連黑道大老的的兒子都敢打了,她還有什麼不敢的?哼!
「你錯了,我其實很膽小。」因為膽小,連打電話向他道歉都不敢,更不敢上門找他,才會跑這麼遠來尋人,她根本是個膽小鬼。「所以才想向老天爺借顆膽,讓膽子變大一點。」
「膽子變大能幹麼?平常又用不到。」抬眼望了下天公廟莊嚴的建築,他撤了撤嘴,沒話找話。
「傷了我最愛的人又不敢道歉時就用得到。」她的視線始終定在他的俊顏上,瞬也不瞬地凝著他。「我想我很需要。」
他霍地轉頭,微膛雙眸瞪著她,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
她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特地來找他道歉?!
若真是如此,她根本不需多此一舉跑這一趟,只要好聲好氣地撒撒嬌,他就能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教我啊!」她突地沒頭沒腦地說著。
「什麼?」他腦袋一對轉不過來,呆愣地反問。
「教我怎麼向天公伯借膽。」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平常也沒拿香的習慣,總要有個人教她怎麼做才行。
「就……拜拜啊!」其實他也剛到不久,才在看牌前研究該如何下手,她突然就跑來,害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借好了嗎?」她問。
「借什麼?」糟糕。當機的腦袋一直卡著,運轉得異常緩慢。
「借膽啊!」她好笑地再問。
「……還沒。」他的俊巔浮現困窘的紅。
「那你之前都跑哪兒去了?」陳漢揚說整個早上都找不到他人,他該不會是睡死了沒聽見電話響吧?
「沿途看看海啊,很久設看海了。」他吐了口氣……手插腰地遙望遠方海面。
「我也很久設看海了。」剛才她因為情緒太緊繃,沒心情看海,真是錯失美景了。
「下次約你一起……如果你願意的話。」他脫口而出,接著懊惱地更了蹙眉。怨歎嘴比腦快——天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嗯,隨時奉陪。」略強的海風吹亂了她的發,將她的長裙吹得像波浪一樣起伙,她笑臉盈盈地允諾。
「任何地方都可以?」他膛大雙眸。
「當然。」為了他,她可以把生意丟給表姊,陪他上天下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願意去。
他的眉心鬆開了,臉上的線條不再緊繃。「好吧,我考慮考慮。」
「你很拿喬喔!」她不敢置信地瞪他。
「偶爾也該換人試看看吶!」總不能老是被她壓著打,男人很辛苦的,有苦無處訴吶!
「好吧,你說了算。」她聳聳肩,接受他偶爾也有耍賴的權利。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事不必說得太白,雙方就能了角彼此的心意,不必再說多餘的抱歉,他們已打從心底原諒對方。
兩人有志一同的走到看牌前看了好一會兒,發現上頭介紹了文武膽的功用,卻沒將借膽的方法寫得很清楚,因此在一樓的大殿燒吞拜拜之後,直接往二樓的借膽殿堂殺去。
向二樓側堂借膽處的服務小姐問明借膽的方法,兩人轉往三樓中堂的天公殿,再次焚香禱念後,客自拿了一對茭,誠心地向天會伯請求——
幾聲擲茭聲響過,將艾放回原處,兩人再次攜手轉往二樓側堂。
「你求到什麼?」苗影嵐下樓時好奇地問道。
「武膽。」武膽幫助事業,助長人際關係,應該是天公伯體諒他事業辛勞,特賜武膽讓他的事業更加有發展。「你呢?」
「嗯,文武膽都求到了。」文膽助長頭腦清晰,她不像他那麼聰明,什麼都一碰就會,因此天公伯是睿智的。
「意思是我比你聰明咯?」他取笑道。
「你本來就比我聰明!」所以她才會情緒一來就亂發飆。搞得彼此都受傷,笨死了!
「知道就好。」
在借膽處填好疏導梵文,按了印泥在梵文上捺上自已的手印,付了款後文武膽到手,回到一樓的大殿過香火,最後將梵文拿到香爐焚燒,借膽的手續就算完成了。
「這個文膽好漂亮!」耽晌色的文膽透著琉璃色,真的好美。
「武膽也不錯啊,很有氣勢。」金色的武膽可是越看越有氣勢呢!
「都好啦,心安就好。」她笑道,主動伸手牽握他的大掌。
睞了眼她牽握著自己的手,他滿足地暗歎一口氣——這女人,一定是貓轉世的,撒嬌的模樣就跟喵喵沒事蹭著他的褲管撒嬌一模一樣。
愛上喵小姐,喵小姐愛他,感覺一級棒的啦!
尾聲
原本就相愛的兩人,誤會冰釋後自然會想趕緊將之前錯失的相處時間補回來,更要緊的,是證明自己在對方心裡還是像以前一般重要。
鍾紹甫和苗影嵐這對情侶也不例外,即使爭執只有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卻也夠折磨人的了,於是由基隆回到台北之後,鍾紹甫說什麼都不放苗影嵐回店裡,硬是用盡客種理由及方法纏著她留在他家。
「等、等等,我呼喔不到空氣了……」一回到鍾紹甫的工作室兼住處,苗影嵐就被他按壓在門後吻得昏天暗地,直到她肺部空氣幾乎被喔光,她才可憐兮兮地求饒。
「誰叫你昨晚打了人就跑,害我獨守空閨到天亮。」他可是受盡委屈耶,當然得要點補償回來。
「獨守空閨是這麼用的?」這男人的中文造詣有點問題喔。
「這叫鍾氏用法,我說怎麼用就怎麼用。」
被慾望沖昏頭的男人是沒理智的,顧不得她還用力地補充肺部空氣,他就迫不及待地順著她的紅唇一路吻向她漂亮的鎖骨,一手更不安分地抬高她的單腿勻住自己的腰,撩高裙擺直探禁區。
「……別這麼猴急啦。」不是吧?難道他想在這地方、這娶勢給她「就地正法」?。她既害羞又不安地抗議。
「回房間好不好?」
縱然歡愛多次,她卻沒試過這麼刺激的方式,心裡還真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呢!
「不好。」他要在最短的對間裡證明她還在他懷裡,還是他的女人,純粹是不安心態作祟啦。「我等不及了。」
語音稍落,他已迫不及待地拉開褲頭,暴怒的陽剛越過她小巧輕薄的底褲邊際直搗黃龍——
當他的分身深深理進她!得的緊窒深處,兩人雙雙滿足地輕歎出聲。
「輕一點……」她輕拍他的肩,要他別那麼粗魯。
女人是很脆弱的,尤其現在的她身體跟以前不一樣了,凡事不宜太過。
「沒辦法,都怪你太誘人了。」得寸進尺的男人還有理由,攫住她的腰肢用力擺動腰臀,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
「這樣好嗎?感覺得到我在你裡面嗎?」
拜託~,要不感覺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她又不是性冷感!更別提他這般賣力的沖譯陷陣了,她只能輕喘嬌吟地承接他的孟浪。
「啊……啊!」
「以後不准再這樣嚇我了,知道嗎?」他賣力地取悅她,動作間不忘附加提醒。
他真以為自已失去她了,在被甩了那個巴掌之後。
雖然交往以來,她偶爾會要點小眸氣,可對他來說全是不痛不癢的撒嬌,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但昨晚確實嚇到他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發那麼大的眸氣,甚至還打了他,也難怪他誰都不想見,電話不想接,只因他以為自己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