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綠風箏
他要吃了她,痛痛快快的吃了她……
片刻,興致高昂的齊肇東突然發現,懷裡的女人怎麼動也不動了?那軟酥酥的輕吟呢,怎麼沒了?他納悶的拉開距離低頭看向她--
眼皮像是被人用三秒膠黏住,四肢完全的癱松,紅潤的小嘴微張,冒出疑似鼾聲的呼息……
不會吧,她、她睡著了?!
齊肇東傻眼,臉上滑下三條黑線。
怎麼能夠這樣對他?寧可恬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很久不曾擁抱女人的他?這可是會死人的!
她睡得很性感,可齊肇東快瘋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自己真的有隱疾。
好難受……
十一月天的早晨,已經是冷意氾濫,對於一個天生怕冷的人來說,還有什麼遠比躲在被窩裡賴床還令人開心?
被窩裡的熱源,讓寧可恬感到無比滿足,她像一尾幸福的魚兒,不斷的在被窩裡左翻右滾,舒服得不想睜眼醒來。
驀然,一股力量從身後制住了她,帶著龐大的熱源--
她像是被人整個抱住,還被疑似長腿的東西跨鉗住身體,動彈不得。
抱、抱住?!
不可能!她小姑獨處雲英未嫁,就連男朋友還在從缺中,最好在自己家裡睡覺還會有人抱她。
似是為了推翻被抱住的幻覺,她又故意動了動身體……
一記低低的、啞啞的,像男人說話的嗓音冷不防的從她頭頂上冒了出來--
「不要動來動去的。」隱約有被擾醒的不悅。
怔住。
寧可恬睜開眼睛,緩緩掃向胸口,一條與她白皙膚色截然不同、比她結實許多的手臂就這樣橫在她胸前,佔有的圈摟著她。
有人!這屋裡有人,除了她以外的第二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就在她的房間裡,在她的單人床上。
寧可恬腦中直覺閃過「歹徒」兩個字,一股惡寒跟著從腳底板竄了上來。
她感覺頸後被人親暱的蹭了蹭……
「幾點了?」低沉的嗓音問。
寧可恬,你要冷靜,你一定要冷靜,說什麼都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轉動身體,大片袒露的胸膛第一時間映入眼簾--
恰到好處的結實胸膛,讓她不由自主的暗抽一口氣。
但,歹徒就是歹徒,身材再養眼還是歹徒!
寧可恬拒絕被美色蠱惑,壓抑恐慌,慢慢的將視線往上挪去……
「……寶貝,你可不可以安份點?我還困著。」男人的眼睛還閉著不願睜開,薄稜性感的唇瓣因為說話微微掀動。
歹徒居然是--
總裁大人?
「啊--」
寧可恬的高分貝尖叫劃破寧靜的早晨,過度驚嚇的她本能伸手用力一推,整個人往後退去--
機警的齊肇東意識到什麼,探出手,悲劇已經發生。
砰!
寧可恬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屁股特別的痛。
「嘶……好痛!」揪皺的小臉活似捏了十八折的小籠湯包,糾結得厲害。
「你在搞什麼?昨天在浴室摔了一屁股,現在還跌下床。」他對她的迷糊很是頭痛,「我看看。」齊肇東睡意全消,陰著臉下床,伸手就要往她的臀瓣摸去。
「住手!」寧可恬大叫閃躲。
發現他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她低頭看去,又是尖叫響起--
「咳咳咳……」嗓子還沒開就連番尖叫,聲帶受不了,卡住了。
但她沒忘記從床上抽來枕頭,擋在自己身前遮掩春光,儘管效果有限,也好過全身赤裸。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把自己縮得很小很小,然後從枕頭後方探出來,一臉驚慌的問。
齊肇東蹙起眉,冷森森的瞅著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會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昨天晚上……」她咕噥沉吟,手指敲敲腦袋,讓腦袋裡的思緒開始倒帶。
昨天晚上她跟書書她們一起去慶生,酒過三巡,大家說到她得罪總裁大人即將被開除的事情,一個個義憤填膺。
「那個臭總裁根本不值得你這樣暗戀他!他都要把你殺頭了啊。你就是太死心眼了,我告訴你,男人可以不年輕不帥氣不是總裁大人,但千萬不能有隱疾,喜歡上那種男人你不會幸福的。」汪書書慷慨激昂的說。
「我又沒要跟總裁怎樣,我只是想默默喜歡他。」
「默默?!怎麼你平常做事那麼有擔當,一提到感情就很俗辣,什麼默默,呸,喜歡就要勇敢表白,偷偷摸摸只會讓自己內傷。」
「告白?!」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她現在卻俗辣得滿臉為難。
「對,要告白。總裁本尊就不用了,反正他有隱疾,別浪費時間去告白。這裡多得是帥哥……咦,小恬你看,那邊有個男的長得跟你的總裁大人好像喔!」
眾人目光順著汪書書面對的方向看去,紛紛讚歎道:「對啊對啊,超像的,小恬,乾脆你去對那個男人告白好了。」
「什麼,我不敢啦,萬一是總裁怎麼辦?」
「放心,你忘啦,楊秘書不是說總裁大人出差還沒回來嗎?」這消息還是她汪書書去探的。
一開始,她強烈拒絕,可就在大家不斷的慫恿與酒精的交互作用下,愛情俗辣寧可恬決定把這輩子第一次的告白,獻給夜店裡那個跟總裁大人長相神似的陌生男子,也算為她的暗戀找個宣洩的出口。
她記得她行動了,但結果不詳,因為記憶到此為止,接下來的就真的如墜雲霧中白茫茫一片,她也不知道人怎麼會變成總裁大人本尊。
「你對我告白說要跟我交往。」沒耐心等她自己恢復記憶,齊肇東直接說出。
「我對你告白--不可能,我告白的那個人只是跟你長得像,不是你,而且總裁不是去出差了嗎?」
微瞇起黑眸,他捏住她的臉頰,「你打探我的行程?說,為什麼?」
他向來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想到昨天的告白極有可能是她的預謀犯案,而他還落入陷阱,這讓向來無所不能的他胸口湧起一股慍怒。
「我不是故意要打探,我只是很納悶,開除我的人事命令怎麼還沒下來。」
他知道她在說幾天前的那件事。
「等不及要回家吃自己啦?怎麼,找到新工作了嗎?即將在哪高就?」
她搖頭,又搖頭,再搖頭。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
齊肇東沒好氣的說:「嘴巴是用來講話的,腦袋是用來思考的,麻煩你正確使用好嗎?」
「什麼?」她一臉傻氣。
齊肇東覺得要被她給打敗了。「我不知道你一直搖頭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搖頭就是沒有啊。」沒有想回家吃自己,沒有新工作,更沒有要在哪高就。奇怪,他看起來也是個聰明樣,怎麼連這都不懂?
她的眼神令齊肇東的自尊很受傷,彷彿他很遜似的。忍耐忍耐……
「明知道你都已經要被我開除了,如果夠聰明,不是應該有多遠閃多遠嗎?居然還敢來自投羅網跟我告白。」這女人的腦子是進水嗎?
「我以為不是你嘛,只是跟你長得很像……再說,出差的人怎麼會突然跑回台灣?」早知道是總裁本尊,她才不敢。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呴,對不起。」他挑釁的說。
「你為什麼沒穿衣服?」跟他說話,一直看見他身上的肌理線條,讓她很不自在,害羞得都快要得心臟病,臉紅得像是要爆炸。
齊肇東撇頭輕哂,「你自己還不是沒穿衣服。」
她低頭看勉強躲在枕頭後的自己,很想死,他好歹還穿著一條內褲,她連內褲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衣服……」
「我脫的。」
「啥,你脫的?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
「衣服都濕了當然要脫掉。」
「昨天晚上下雨嗎?」
「你吵著要洗澡,不只把自己弄得一身濕,也把我拖下水。不脫掉,難不成穿著濕衣服上床睡覺?」
「可是我有別的衣服啊,你……」好歹幫人家套一件T恤也好。
第4章(2)
嗟,都敢在夜店找男人告白了,還裝什麼純情?昨天晚上他可是被她折騰得很慘,直到早上才不堪疲累的睡著。沒想到才睡了一下,這女人就又不安份。
既然她沒讓他好過,他也不會,這叫禮尚往來。
揚起邪肆的笑容,他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你想,男人脫了女人的衣服,還會有機會穿上嗎?」
這般露骨的言詞讓寧可恬快要無法呼吸,整張臉紅得像是浸過紅墨水,「那我們兩個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
「你說呢?」口吻神秘。
齊肇東就是故意不正面回答,只見他笑得一臉桃花樣,挑動惹人邐思的眉梢,起身越過她,取下吊掛在牆上的衣服穿了起來,留下無限想像給她。
趁他穿衣服,寧可恬趕緊抽來棉被嚴實的裹住自己--
什麼跟什麼嘛,一句「你說呢」就把問題扔了回來,就是不記得了才問他呀。
他方才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