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於倩
孫東靖無法動彈,只覺得全身每一條神經處於緊繃到快爆炸的狀態,他的意志力和慾望正在努力的拔河中。
季曉芙這個惡女一定要逼瘋他嗎?
她持續啄吻著他,一邊扯下他的領帶往旁邊丟。他才轉頭看了一眼,馬上就被她巴著頭要他正視她。
「被我吻的人,一定要專心。」她嚷道。
他是故意分心的,為了她好,而她竟然還有意見?!
「你親夠了嗎?」他胸膛起伏,大口呼吸忍耐著。為什麼他要承受這麼不人道的事情?他不是聖人,他只是個男人而已。
「還沒!」她就像是一隻章魚,用吸盤嘴粘著他。
他的意志力愈來愈薄弱、愈來愈薄弱……然後被推向臨界點的理智終於兵敗如山倒的傾頹殆盡,他的大掌像是著了魔般的不聽使喚,一把扯開了她旗袍的布扣,探進她的衣襟四處游移,領略著她的美好身段。細膩的觸感,炙燙的體溫,讓他感覺整個人快要著火了。
忽地,季曉芙的口中在此時爆發陣陣難受的吐意--
「嘔……嘔……」說時遲,那時快,穢物就像是天女散花般從上傾洩,她居然吐了他一身。
孫東靖的臉候地鐵青,所有的慾火瞬間被澆熄……
該死的!若不是她真的醉了,而且醉態甜蜜又可愛,他一定會以為這又是她用來報復、折磨他的手段。
「你……你沒事吧?」最可悲的是,受害者還要兼任照顧者。
他起身將她帶去浴室,好讓她把不適全吐出來。
「嘔……好難過……」
見她吐到快虛脫,他拍拍她的背,讓她緩一緩。
結果這個晚上她總共吐了七次,吐到累了,顧不得身上的衣服沾染到穢物,倒頭就睡。
這下子可是忙壞了孫東靖,他先將自己身上的髒衣服給脫下來,到廁所清洗一番,再回來換下慘不忍睹的床單。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沾有嘔吐物,他閉了閉眼,天人交戰。最後為了讓她能舒服的休息,他只好把燈給熄了,摸黑幫她換衣服。
但手指再次觸碰到她的光滑香肌時,他當場就後悔了,因為方才好不容易熄滅的慾火又慢慢地攀升,下腹的燥熱讓他的眉頭攏得死緊。
幫女人更衣--而且還是幫自己喜歡的女人更衣,這對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種酷刑。
時了一口氣,他決定了,還是別碰她的好。迅速拉過被子,將幾近全裸的她蓋好,他轉身走去浴室沖個涼,消消過盛的火氣。
再次回到她的房間,她已經安然沉靜地睡去。
輕歎口氣,他在她房裡的小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她臉上的妝因剛才的折騰而糊得像只小花貓似的怪嚇人,他打開梳妝台的抽屜,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卸妝之類的東西,能幫她卸掉濃厚的妝。
「這是什麼?」忽地,孫東靖的眼睛為之一亮,他看到一封署名要給他的信,被壓在抽屜的底層。
既然這是要給他的信,看看又何妨?遲疑了片刻,他將信打開來--
東靖學長:
我要離開了,離開台北,離開聖彼得高中,也離開有你的空氣。我想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吧,因為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送情書來煩你了,你可以暢情的享受沒有我為你帶來煩惱的時光。
另外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了,好幾次錯覺你眼底裡的倒影有我,都讓我心中雀躍不已。我可不可以也當作你喜歡我,就像我愛上你一樣?這樣子到陌生的地方,我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當然我心裡很清楚明白,從沒一個女孩子能住進你的心房。就算是奢求也好,希望能在臨別之前,看見你送給我一個微笑,讓我帶著這份美好記憶,牢牢的守護它,奔向沒有你的前方。
祝你幸福快樂並且高中第一志願
曉芙筆
看完了這封信,孫東靖的心裡五味雜陳。她什麼時候寫下這封信的?又為何沒有親手交給他?
看著泛黃的信紙,他的心充滿了對她的不捨與憐惜。
這時床上的她嚶嚀了聲,他把視線轉向她,挨著床沿坐下,撥好她額前凌亂的髮絲。
「難怪你會那麼氣我。」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了。「曉芙,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所以不管你再怎麼趕我、恨我、氣我,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孫東靖掛著無比溫柔的微笑,向著遨遊夢鄉的人兒許下了永恆不變的承諾。
第7章(2)
頭好痛,還有點冷。
在迷糊的睡意中,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衣不蔽體,要不怎麼感覺到手臂涼涼的?
突然一驚,季曉芙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而起,眼睛轉了轉,拉高被子一看,驚覺自己竟只穿了一條小褲褲和胸罩。全身幾乎快要一絲不掛她不記得自己有裸睡的習慣呀?
視線無意間睞到一旁,她更是嚇得呆住,臉色頓時刷白。
怎……怎麼有一個臂膀寬闊結實卻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伏在她的床沿睡覺?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劃破寧靜。
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她不禁愕然。她叫得那麼大聲,他居然還沒被吵醒,敢問這個人是睡神附身嗎?
沒辦法了,她只好抓緊被褥,狠狠的用腳踹著那個男人的手臂。
「喂,你是誰?給我起來。」
好痛……誰在踹他?
孫東靖拖著沉重的身體坐直,修長的手指爬過他紊亂的頭髮,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趴著睡一點也不舒服,他伸了伸懶腰。「你醒了?」看她可有精神了,昨天倒折騰他一晚。
宿醉讓季曉芙的頭痛到像是有人拿鎯頭直接在上面敲,再看到孫東靖出現在她的房裡,而且只穿了條褲子,上半身還露出一大片胸肌,她簡直是要昏了。
「孫東靖,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用力的拍拍頭,想看是不是在作夢,如果可以,請務必快點讓她清醒。
看著她那張嫌惡的嘴臉,他只覺,自己好心沒好報,不自覺火氣有點上升。
「我若是沒有在這裡,那麼你現在便會是在警察局裡,抑或是被人先姦後殺,棄屍在深山裡。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逞強。」他繃著一張臉,陳述事實。
喝!
他、他在說什麼?她怎麼都聽不懂?她只記得昨天自己在飯店裡喝了酒,然後其餘的事全不記得了?
不過她現在這樣子渾身光溜溜的,又算好到哪去?
氣死她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吶!
「那為什麼我會沒有穿衣服?你……你到底對我做……做了什麼?」季曉芙哭喪著臉,一副他是採花淫賊般的樣子問。
就知道她會惡人先告狀。孫東靖脫著她笑道:「應該要問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吧?」勾引他、又吐了他一身的人可是她呢!
季曉芙滿腦全是問號。「什……什麼意思?」難道說……是她酒後亂性,強了他!
她、她、她的潛意識裡有那麼哈他嗎?哦……Shit!不可能。
「我、我有對你怎樣嗎?」她把被子拉到了下巴,皺著眉頭,這句話心虛的問得很小聲。
孫東靖的嘴角掛了一抹迷人的弧度。「當然有,否則我怎麼會也沒穿衣服?」
吐了他一身還敢問。
感覺一道閃電劈中了腦門,她雙手抱頭,慘絕人寰的驚叫失聲。
「啊--我當真強暴了你?」問話中,她激動到被單差點滑落,趕緊又抓好。
強暴?
呵,她想像力真是好,他若不願意,她有辦法強了他嗎?這女人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只是這樣倒好,他正好想整整她。
孫東靖睞著她露出的雪白藕臂,綻出一個促狹的笑容說:「差不多。」確實是差不多,他覺得昨天他的身、心皆飽受她的凌虐。
差……差不多?那就是真的做了……季曉芙大受打擊的垮下俏臉。
好討厭好討厭,她怎麼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嗚……她還有什麼顏面見人吶?而且她強的人竟然是孫東靖,他現在一定在心裡笑死她了。
果然,沒有酒量的人,還是不要喝酒會比較好。
事到如今要怎麼收場呢?想了想,她咬緊牙關,態度倏地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那又怎樣?你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一概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一皮天下無難事,她打算死不承認。
孫東靖一臉哭笑不得。原來這女人是會把人吃干抹淨的人。
他劍眉一挑,「你打算就此推得一乾二淨?」那怎麼行,他很懷念昨天她的主動熱情呢。
這個臭男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做都做了,難道能收回不成?」如果可以,她也想呀,嗚……她的清白……
收回?當然不行!
「既然木已成舟,那何不順水推舟呢?」他設好圈套,等她跳。
「什……什麼意思?」她舌頭打結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