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顏依依
橫壓在他身上的重物,赫然是他心愛的主子小姐。現在是什麼情形?
「對不起啊壓到你,但我起不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宋沁蕾糗爆的看向他,也許是太緊張的關係,她愈想起身愈起不來,只好向他討救兵。
敖飛沒拉她起來,而是攬著她一個翻身,讓她躺上床,他則微撐起上身俯視在他身下的她。「怎麼會跑到我房裡來?」
今晚他有些重要的私事要處理,忙到忘記去巡看她睡得是否安好,最後自己更是累得倒頭就睡,現在自然會訝異她為何半夜跑到他房裡。
「我睡不著,起來走走,看你房裡燈還亮著,以為你還沒睡,就進來看看……結果不小心絆倒就壓到你了。」完全沒時間注意與他的姿勢有多親近曖昧,宋沁蕾臉兒微紅,尷尬的說著自己出現他房裡的理由。
事實是,經過白天自信大受打擊事件,她一直在想,現在自己要凝聚信心又更困難了,不知到底該拿對敖飛的感情怎麼辦?在房裡想得失眠,她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他房間,看他看到渾然忘我,更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結果不小心絆倒壓到他。
「那個……對不起,你睡得那麼熟卻被我吵醒……我很重,被我壓到一定不好受,真的很抱……唔--」宋沁蕾窘促的歉語,霍地全教敖飛溫熱的唇瓣封住。
她心跳頓時飛快,腦中剛閃過他怎麼又對她以吻封緘的問題,他熱燙的舌頭已探入她嘴裡,親密她吮吻她的丁香小舌。
霎時間她只覺一道觸電般的電流由舌尖竄過她全身,渾身氣力隨即被奪走,還來不及有反應,整個人已被捲入一陣令人迷亂的天旋地轉裡……
敖飛輕壓著她,大手輕托她的螓首,唇舌愛戀又放肆地攫吻她檀口內的醉人芬芳,溫柔的逐漸加深這個吻。
直到身下的人兒嬌喘連連,直到他再不停下這個吻只怕會失控的要了她,他才難捨的退開,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及鼓噪的慾望。
「你……」宋沁蕾與他四目相對,臉泛紅暈,嬌羞得不知該說什麼,一顆芳心也狂跳得厲害,揪著他衣服的雙手亦不自覺輕顫著。
這是什麼狀況?敖飛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深吻她?
「被我的吻嚇到了?」激昂的渴望稍微平緩下來,敖飛輕撫她的臉,在意的問。
之前見她誘人的紅唇在他眼前吐氣如蘭的開闔,他胸中已泛起一陣騷動,再聽見她傻氣的道歉,他便忍不住俯身吻住她,只想縱情品嚐她的甜蜜。
白天他隱忍著沒深吻她,現在卻情難自禁,她是否被他失控的舉動嚇到了?
宋沁蕾含咬著唇瓣搖頭。她並非被嚇到,而是害臊又羞赧,不明白他怎會那樣親密的吻她。
「你不說話,不是在生氣?」他輕輕以指制止她繼續虐待自己的紅唇,不放心的再問。
「不是,是……你這次的『以吻封緘』和上次不同……」在羞窘不已的情況下,宋沁蕾腦中只出現這個句子。
但是,他不同的吻為何均讓她有熟悉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在夢裡也曾被他這樣吻過……天啊!好羞人,該不會因為她早就喜歡他,所以才老是作著他吻她的春夢,因而覺得對他的唇瓣與魅人氣息很熟悉?
敖飛釋懷一笑。「我不愛聽你向我說對不起,這次的吻算是對你的處罰。」
「哪有人這樣處罰的?你……」嬌嗔間,她遲鈍的發現自己正躺在他身下,兩人以曖昧到極點的姿勢在說話,她瞬間連耳根都發熱,急忙翻身坐起來,「不吵你睡覺,我回房去了。」
「蕾蕾。」敖飛輕喊著拉住要下床的她,她沒防備的被拉回他懷裡。
「什麼事?」她心跳快得亂七八糟,想離開他懷裡,他醇厚嗓音已兜頭落下。
「你還沒說你為何睡不著。」他雙臂極自然的又環抱住她的腰。她一向好睡,今晚怎會失眠?
「就……突然睡不著啊。」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宋沁蕾頓了下才回答,也沒注意到他又攬著自己。
「肚子餓?」
有一點。今天決定減肥之後,她晚餐吃得比較少。
可是,她沒敢承認自己餓了,她正在減肥,而這個忠心的執事若曉得她確實有點餓,一定會馬上為她張羅吃的,她肯定就會順從他把東西吃光光……絕對不行!
因此她只好說:「沒有啦,就真的只是突然睡不著,不過我現在想睡了。」這樣他應該不會再追究原因了吧?
「那就在這裡睡吧。」他不假思索的說。
「這裡?」心中小鹿卜通亂撞,她急急搖頭,「要是被爸媽知道怎麼辦?」
話說完,她便忍不住想咬掉自己舌頭,她這樣說好像顯得很想和他同床共枕卻有所顧忌似的,好難為情。
她一說,敖飛這才記起這裡是宋家別墅。「早知道今晚就別帶你回來。」
稍早他先帶她回他家和妞妞玩,只因她是以人不舒服的理由提早離開酒會,太晚回家會穿幫,所以不便再住他家,要不然他就能再度整夜擁著她入眠。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他的低喃。
「想睡就趕緊回去睡,時間已經很晚了。」縱使極想留下她,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終究不情願的攬她下床。
「等一下,我的熊寶寶。」記起掉落的玩偶,她上前抱起它。
敖飛眼睫微瞇,忽然嫉妒起那只他送的玩偶,該整夜擁有她的人是他,現在倒便宜了那只熊。
於是,他問了個有點幼稚的問題,「蕾蕾,你老實說,你比較喜歡抱它還是抱我?」
宋沁蕾微怔,雙頰緋紅如霞,憶起上回在他家,他當抱枕讓她抱的情形……那令人倍感安心的懷抱,確實教她眷戀。
「你又不是抱枕,別亂問問題。晚安。」說完,她轉身跑出他的房間,免得等會兒被他追問出比較喜歡抱他的實話,她會覺得很害臊。
敖飛含笑靜靜站在原地,由她臉上的嫣紅與忸怩的回答,他知道她喜歡抱的,是他。
或許她還未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他不介意再給她一些時間,但關於他為他們未來所做的努力,可絲毫不能懈怠。
他想到此,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到瑞士。
「我說表哥,你不會又打電話來跟我談公事吧?」電話接通後,傳來敖飛表弟任博曜稍帶哀怨的歎息聲。
「聰明。打起精神來,別漏聽任何一項重要細節。」坐入書桌前,敖飛手中已多出一迭厚厚的文件。
「拜託,你這個大總裁不睡覺,起碼也讓我這個執行長偷個懶。我剛處理完一堆事,咖啡都還沒喝幾口,你又要叫我忙了。」
「我知道這幾年要你幫我坐鎮瑞士的公司,辛苦你了。伊凡斯雖在去年擴大成集團,名聲與評價均不錯,但仍在我定的一年考驗期內,必須再多做努力使集團更受肯定。目前我暫時無法到瑞士去,凡事只好麻煩你多擔待,抱歉。」
「喂喂……表哥,我不是真的在跟你抱怨,你別突然這麼認真跟我道歉,這樣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任博曜抓抓頭髮,跟著正襟危坐起來。
這些年雖是自己代表伊凡斯出面談生意,但真正辛苦的人是表哥,每一件合作企劃幾乎全由他經手,才能讓合作對像一看就滿意。並且,後續的合作表哥也都會謹慎審查進度,更常在半夜不辭辛勞與瑞士這頭開視頻會議,有必要的話,亦親自與合作對像討論細節,例如上回到台灣出差,表哥也是盡量抽出時間協助處理公事。
就是因為佩服表哥的毅力與拼勁,這幾年他才很甘願的幫表哥打理伊凡斯。
「那就請你再多辛苦一陣子,等我手上的年度融資案還有幾件值得合作的案子全完成,伊凡斯通過考驗,我就能把我老婆娶回家,到時你也能放大假。」
「你是說,你已經決定把你的二小姐娶回家?」
「做什麼這麼驚訝?你早知道我喜歡蕾蕾不是嗎?」他喜歡二小姐的事,在表弟問他為何要那麼拚命創立伊凡斯當時,他即毫未隱瞞的告訴表弟,並請表弟幫忙保密。
「這事我知道,可是很久沒聽你提起,以為你改變主意了。」
任博曜曾看過宋沁蕾的照片,這個宋家二千金是滿可愛,可惜有點胖,他很訝異帥到破表的表哥會中意她。由於很久沒聽表哥提起要向宋家提親之類的事,他以為表哥已經不喜歡那位圓圓的主子小姐了。
「這輩子我要的老婆就是蕾蕾。」除了蕾蕾,他誰都不要。
任博曜會心而笑,從表哥直到現在仍拚命經營伊凡斯,他就該知道表哥對宋家二千金有多執著專情了。「OK,我完全瞭解。總裁要交代什麼事,我洗耳恭聽……」
同一時刻,宋沁蕾完全不知道敖飛對她的情意,回到房間的她,胸中仍因之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吻怦然悸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