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香奈兒
錢幼歆白眼一翻,這下問題大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們明明三天兩頭聯絡,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存在?」
「唉,細節不重要,重點在於要怎樣才能讓我爸媽答應解除婚約?」柯鈺卿連忙轉移話題方向。「我反覆思考了幾天幾夜,終於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就是找人去勾引楚勝沅,拍到他劈腿的照片,要求他主動退婚。我爸媽再貪財,應該也不至子強逼我跟剛訂婚就搞外遇的男人結婚,對吧?」
「對,如果計劃實行起來能有嬌想的那麼順利的話。」錢幼歆提醒好友。「不是說楚勝沅重事業勝過女人,你們相親後見而不到五次,別說愛,連喜歡都說不上,就由雙方家長談妥婚事,他居然和嬌一樣沒意見?你長得像洋娃娃一樣漂亮可愛,都沒能讓那男人心動,要找一個不只能在短時間內吸引他目光,最好還能讓他主動毀婚的殺手級美女,談何容易?何況對方還要你信得過、確定不會事後扯你後腿才行,不然反過來被她威脅不是更麻煩?」
「是啊,幸好那樣的殺手級美女,我就認識一個,而一我肯定她一定會為了我的終身幸福使出渾身解數誘惑楚勝沅,無論如何部不會出賣我--只要她肯點頭答應的話。」
「時間不早了,我要準備上班--」
「幼歆,拜託~~」
「我才拜託你呢,叫我去勾引你的未婚夫?」
錢幼歆腦子隨便一轉,就猜出好友指的是誰。
「柯懷卿,你是嫌我這根肉中刺不夠顯眼,非要壯大成為為爸媽的眼中釘才夠刺激是不是?這什麼朋友,挖坑逼我跳?」
「對不起,可是為不跳進來幫我離開。我就得在火坑裡煎熬一輩子。」
柯鈺卿知道自己的要求強人所難,無奈情況迫切,條件符合、自己又信得過的也只有她了。
「楚家叫火坑?為跟葬儀社那個男人在一起,才叫跳進火坑!」錢幼歆忍不住為條件優秀的楚勝沅抱不平。「何況對方不是刻意跟你疏遠了。你還鬧什麼毀婚?
「我能不能跟那個人在一起是另一回事,重點是我不想跟楚勝沅生活一輩子,我怕他。」
「怕他?」錢幼歆皺眉追問:「難道他會使用暴力?」
「不是。我也說不上來,應該是說他給人的感覺很難親近,每回見而都是我說一句才勉強回上一句,彼此都不說話的時候,氣氛冷得像被關進冰窖一樣可怕,真的會讓人坐立難安。」
「真的有那麼恐怖?」
錢幼卿聽不出到底是真的,還是好友為了要她幫忙才這麼說?因為網絡照片裡的楚勝沅看來斯文帥氣,實在不像有那麼難相處。
「真的!約會次數越多、壓力越大,一想到要見他就害怕。嫁給一個對自己沒感情、連話都吝於多說幾句的老公我越想越覺得人生無望。幼歆,我真的不想嫁給楚勝沅,拜託你幫幫我,求求你……」
鈺卿哭了。
好友嚶嚶啜泣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錢幼歆耳中,她心裡難受,連鼻頭都開始發酸。
「真是的!所以我一開始不是叫你多想想嗎?」無端被捲入一場大麻煩,該哭的人是她吧?
「嗚……」
「唉,別哭了,好啦好啦,管它是火坑還是冰窖,我都為你跳,拜託你!」
剛脫口答應,錢幼歆背脊立刻竄起一陣惡寒。
嘖,真是不祥之兆!
第3章()
凌晨快兩點錢幼歆剛爬上三樓的住處,巴不得一進房立刻爬上床睡它個三天兩夜,結果鑰匙還來不及插進鎖孔,門就忽然自動大開--
「小姐,我差點沒被你嚇死。」錢幼歆撫著胸口,慶幸開門的不是賊,而是柯鈺卿。「都幾點了,你怎麼還在我房裡?」
「結果怎麼樣?」柯鈺卿拉她進房,鎖上門,立刻挑急詢問。
「就為了這個在我房裡空等一整晚?」想也知道她是直接從加油站坐車過來,央求房東奶奶幫忙開的門。
「嗯,簡直度口如年。」
錢幼歆笑歎一聲。「唉!你就不能先回家,等我明天一早給你消息!」
從她答應幫忙好友擺脫未婚夫到今天,剛好一個禮拜--呃,過了凌晨,又多一天。
這些天來,柯鈺卿辛苦巴結楚勝沅的母親和妹妹,全是為了將他的嗜好、過去交往什麼條件的對象等等相關數據探聽清楚,才好施展「色誘之計」。
出乎兩人預料的是,楚勝沅這位豪門小開似乎沒什麼特別嗜好,雖然愛車,但是名下從來沒有一部以上的名車,一年多前轉手的舊車是十八歲時買入,整整用了十年才汰換,一身的名牌服飾也是他母親逛百負公司時的戰利品,買什麼就穿什麼,從來不自行添購。
除了工作上不得不的應酬,楚勝沅完全不跑趴、不進夜店、不玩女人、不收藏任何名品,硬要說他有什麼嗜好,可能就是不斷擴張事業版圖,看著餐廳一間、一間開,公司盈餘報表裡的數字不斷往上攀升,還有--
鋼琴。
聽說,楚勝沅的奶奶是鋼琴家,小時候祖孫感情好,常常一個教琴、一個練琴,卻因為小孩子童言童語說將來也要成為刻琴家,楚爺爺立即下令不准他再練琴,直到幾年後,楚奶如臨終前代為求情,楚爺爺才網開一面,准他偶爾彈琴娛樂。
後來,他赴英國讀書,曾經短暫和一名就讀音樂學院的豪門千金交往,但是還沒來得及見對方家人一面,戀情就無疾而終,之後再也沒見過楚勝沅碰琴,不過他休息時愛好播放鋼琴曲來放鬆心情的習慣倒是未變。
能給的數據就這麼一點點,根本無從擬定什麼完美的誘敵計劃,她只能硬著頭皮上陣。
總之,頭一回見面就要讓楚勝沅印象深刻,所以兩人想了個英雄救美之計,柯鈺卿是故意「尿遁」,才能製造讓她上車的好機會,而那個所謂開車追逐的男人,是柯鈺卿請來幫忙的一位歐吉桑。
不只如此,她身上還帶了衛星定位器,方便歐吉桑一時跟丟也能隨即抄快捷方式來到他們車後,繼續製造逼車壓力,否則那輛老舊休旅車哪裡跟得上楚性沉開的超跑,逼他一路將人從市區載到郊區?恐怕不到兩、三分鐘就被楚勝沅發現危機解除,將她踢下車說再見了。
至於鋼琴師的角色,則是故意迎合楚勝沅的喜好而客串。
她的正職是營銷幼理,不知道有多少年沒練過琴,但是身上像有鋼琴魂,手指一觸碰琴鍵就活了起來,到鋼琴教室密集練了四晚,指導老師也不信她已經中斷練習十多年。
昨晚她到餐廳「排練」,順手又不怯場,大方答應柯鈺卿讓她去試彈幾天的店老闆,只聽一次便肯定她的琴藝,剛好原本的琴師受傷,因此當下便談妥由她代班一個月。
而今晚,她感覺得到,楚勝阮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絕對比桌上的美食多。
「等你明天給我消息,今天我又要失眠一整晚。」柯鈺卿拉她到落地窗邊的雙人座沙發上坐下。「你在餐廳的彈琴時間不是只到十點,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錢幼歆無奈聳肩苦笑。「沒辦法,因為楚勝沅酒量實在太淺了。」
他真的喝光了她送的那瓶紅酒。
雖然他酒品不錯,醉了不吵不鬧,安靜趴在桌上唾,但是他沒按自己紙條上的交代,把住址寫在紙條後,她只好在「下班」後到他那桌陪坐,無聊看著他的睡臉直到餐廳打洋。
「餐廳打烊後你不會把他丟在那裡不管,任由他睡到天亮吧?」柯鈺卿擔心追問。
「怎麼可能?就算我不理,餐廳裡的人也會想辦法弄醒他。」錢幼歆脫下白色罩衫,挪了個舒服的坐姿。「關門前我搖醒他,扶他回停車場領車,安全送他回到家,自己才又搭出租車回來。」
「沒進他家吧?」
「當然。」錢幼歆大概猜到好友擔心什麼。「我沒那麼傻,他一個人住、又喝得半醉,扶他進門雖然有機會偷拍到幾張引人誤解的照片,但萬一他突然獸性大發我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弄假成真你是能順利脫身,我可就完了。
「怎麼會完了,你不是很欣賞他?」柯鈺卿甜笑著調侃好友。
「這幾天我們一起研究楚勝沅的個人資料,你一直誇他潔身自好很難得,嚴肅一點沒關係,勸我多考慮一下,不要放棄這麼優秀的結婚對象,反正你現在又沒男友,如果跟他弄假成真不是兩全其美?」
「我是說從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富幾代來說,像楚勝沅那樣沒有任何不良玩樂紀錄的男人很難得,以商業聯姻物件來說算是不錯,和你在一起很好。和我?那就慘了。」
「慘了?為什麼?」
「別忘了,楚勝沅和你一樣,結婚對像不是看你們愛不愛,而是由長輩挑選和誰結婚對家族最有利,我怎樣也絕對排不進楚家的新娘候補名單,千麼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