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米樂

    「皓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我這麼好，謝謝你。」

    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卓皓然替李雨媛草行李，兩人一起走向電梯，然而他身後那個剛剛還在哭泣的女人卻緩緩露出了笑容。

    李雨媛看著走在前頭，身價超過五十億的男人，美艷的臉上掛著勝利的淺笑。呵，只讓自己餓個幾天，就收到不錯的效果。她有自信，不久後的自己，會再度成為人人稱羨的貴婦。

    三菜一湯上桌，稀飯也熬得香噴噴，在卓皓然和李雨媛從醫院回來後，何思晴連碗筷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看著李雨媛，一天不見，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不過感覺還有點弱不禁風，可能是因為她太瘦，光看就知道她比標準體重要來得瘦多了。

    她的東西都放妥後，三個人一起用餐。

    「李小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就隨便做了，但每道菜我都特地炒得比較清淡，希望你多吃一點。」病人要多吃，身體才會恢復得快。

    「雨媛，知道你要出院，思晴特地煮了稀飯，思晴做菜很好吃，是餐廳廚師等級的手藝。」卓皓然不是故意吹捧女友的廚藝，他是真的覺得思晴做料理的功夫不輸給任何大廚師，就連他以前很不喜歡吃但卻很有營養的苦瓜，她都可以做得讓他吃不到厭惡的苦味，還愛上了苦瓜排骨湯。

    「你不要這樣誇我，我會害羞的。」何思晴很開心被誇獎，其實看自己喜歡的人吃得津津有味，讓她很有成就戲，所以每次回台中老家，她都會向廚藝很好的母親請教，幾年下來當然練就了不錯的做菜技巧。

    「不用害羞，我說的是事實。」卓皓然一臉正經。

    何思晴對男友露出甜美笑容，謝謝他的誇獎。

    李雨媛默不作聲的看著兩人的親暱互動，儘管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暗暗咬了下唇，隨即敵口道：「皓然，不好意思，我恐怕要辜負何小姐的美意了，因為我不喜歡吃稀飯。」

    「你不喜歡吃稀飯？」何思晴驚訝。「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吃，我以為剛出院的人都會想要吃稀飯，我應該先問一下的，那你想吃飯嗎？冰箱裡有飯，我馬上去微波加熱。」

    「何小姐不用麻煩了，我現在沒有胃口吃米飯類的東西。」李雨媛看向卓皓然，細細酌語氣有些嬌吩。「皓然，我突然很懷念你以前煮給我吃的加蛋面，我想吃那個，可以嗎？」

    「你想吃加蛋面？」卓皓然皺起眉頭。

    「加蛋面？那是什麼？跟我說，我來煮好了。」她不曉得皓然會煮麵，甚至不曾見他下廚煮過東西。

    其實那只是普通的麵條加些青菜下去煮，然後打一顆蛋。

    「醫生說你該補充營養。」

    卓皓然有些訝異季雨媛現在會想吃加蛋面，那是曾經他還是個窮小子時請她吃的東西。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加蛋面，你煮給我吃好不好？」她軟聲請求著。

    看到李雨媛像是真的很想吃加蛋面的樣子，何思晴起身。「皓然，不然我去煮好了，病人有胃口最重要。」

    「不用麻煩何小姐了，我想吃皓然煮的，那味道教人懷念。」

    被直接拒絕讓何思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得看向卓皓然。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思晴，你先吃晚餐，煮那個面很快，我待會兒就過來。」

    「可是……」看著他走進廚房，何思晴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真的會煮嗎？「我看我還是進去幫他一下好了。」

    「何小姐，你不用去，皓然他會煮。」李雨媛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就坐下來先吃晚餐吧，身為女友應該乖乖聽話不是嗎？」

    何思晴感到李雨媛抓住她手的力道不小，不禁楞了楞。「好，我知道了。」

    在她坐下後，李雨媛才放開她的手，然後她看見自己的手腕出現清楚的手指抓痕。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被抓住的那一刻，她覺得李雨媛力氣很大，完全不像是個剛出院的病人。

    「何小姐，你知道我和皓然以前的關係？」

    「我知道，他跟我說過，你們曾經是男女朋友。」

    「皓然也跟我說過，說你們在一起五年，對吧。」

    何思晴看著她，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要說什麼，總覺得李雨媛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柔弱。

    「你可能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我爸媽硬拆散我和皓然，把我送去美國，我跟皓然兩個人早就結婚了，現在應該是對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結婚？」皓然曾經想跟李雨媛結婚？

    「沒錯，當時皓然他不想分手，還向我求婚，希望我嫁給他別去美國，說他以後一定會給我過幸福的日子，但我不想做不孝女，所以聽話的去美國了。」

    第3章(2)

    皓然曾經向李雨媛求婚？藝何思晴震愕不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小手不由握緊了筷子。這是真的嗎？

    「對了，你跟皓然交往那麼久，他向你求婚了嗎？」看到何思晴答不出來，李雨媛內心竊笑，就知道她無法回答。

    這陣子她多次到梵亞附近的餐廳用餐，本想跟皓然來個不期而遇，卻始終沒能遇上他，倒是遇上了何思晴和她的女性發人去用餐，財經雜誌上常刊登皓然和女友的照片，她一眼就認出她了，當然也聽見她和朋友之間的談話，看來她是那種凡事以男友為重、男友快樂她就快樂的那種乖乖牌女朋友，比起她前夫那些像潑婦般的外遇對象，何思晴來得單純多了。

    其實當年被送去美國前她已經決定要跟皓然分手，因為父母斷絕了她的零用錢，讓她不能逛街不能買新衣服，儘管他對她很好，她也喜歡他，但沒有錢的日子真的很痛苦，因此她假裝不想當不孝女，哭看分手然後飛去美國。

    兩年後她回台灣，在一場派對上認識前夫，知名建設公司小開的他，天天又是鮮花又是昂貴禮物的追求她，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就結婚了，住在公公送的上億元豪宅裡，但幸福的婚姻生活只維持了半年，之後她前夫不斷的外遇，最後甚至不回家，而她本身因為遲遲無法生下孩子，遭受公公婆婆的冷眼看待。

    這幾年她為了維持貴婦生活，身邊能當的都當了，最後還跑去借錢，前夫願意幫她償還，再多給她十萬塊，條件是兩人簽字離婚。

    瞻養費十萬？夫家的人根本就是刻意在侮辱她，但地下錢莊催討得緊，她也只好答應離婚，而她的兩個哥哥雖然同意她回娘家住，但她得去飯店工作賺錢養活自己，薪水比照新人兩萬多，那不是她要過的日子，然後她想起了卓皓然。

    這些年來，他愈來愈發達，也愈來愈有錢，如果當年她不去美國，現在她就是梵亞的總裁夫人了，慶幸的是，他還沒有結婚，也沒有拒絕幫助她，似乎對她還有著情分，她仍然有機會成為總裁夫人，她絕對會緊緊的抓牢他！

    何思晴覺得李雨媛是刻意跟她說這些話的，但，為什麼？

    「何小姐，你不用這樣防備的看著我，我不是小三，我不會跟你搶皓然。」李雨媛扯唇輕笑，那笑卻讓何思晴莫名感到害怕。「不過呢，如果他對我還有感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直說好了，我覺得皓然他還愛著我。」

    匡啷！當卓皓然端看煮好的面從廚房走出來時，剛好看見何思晴打翻了她面前的空碗，碗掉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思晴，沒怎樣吧？」

    「沒事，我去拿掃把過來清理。」她起身去拿清掃用具，卻忍不住回頭，看見卓皓然正將煮好的面端給李雨媛，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自然。

    當卓皓然從浴室走出來，準備上床睡覺時，就見何思晴坐在化妝台前，手上拿著乳液發呆。

    「思晴，你怎麼了？一整晚都怪怪的。」從她打破碗後，她就有點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看起來怪怪的嗎？何思晴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真的有點怪。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怪在哪裡，是心裡頭覺得怪所以表現不自然嗎？

    是因為聽到李雨媛說皓然曾經向她求婚很驚訝，還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說皓然還愛著她，所以她感到愕然？

    交往五年來，儘管他不曾特別說出愛她或者其他甜蜜情話，可是地知道他是喜歡她的，兩人雖然偶爾會有小鬥嘴，但卻不曾吵架過，就算他很生氣，就拿上次不跟他說一聲就邀請蘭姨參加慶祝酒會的事來說，他氣歸氣，但頂多假吼了幾聲便作罷。

    其實當年他提出住在一起時，她有想過，為什麼不乾脆向她求婚，然後結婚呢？只是她也明白，那個階段的他正為事業努力打拼，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他身邊，盡可能的幫他，不管公事還是私人生活。

    之後蘭姨來找他，曉得了他和蘭姨及繼父之間的關係，她又想，也許他不想結婚，多少和小時候的成長環境有關，當然，還有他和蘭姨之間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