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季葒
「浩……」她主動挨近他,摟上他的寬肩,柔軟的身子貼上他健碩的陽剛,輕輕蹭動。
如果他還殘存一絲理智想抽身,在這瞬間也被她惹人心憐的祈求給消滅殆盡。
……
「不、不要……」一手慌亂抓著他的發,一手扣在他的肩頭上將他推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坐了起來。
她慌張的扯回絲衫遮去春光,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被拒絕的盛仕赫,髮絲凌亂的坐在床邊,望著她縮起來發著抖的背,一雙黑眸盛滿失望以及濃濃的傀疚……
「抱歉,我--」他管不住自已內心的渴望,面對她的主動--即便她是在半夢半醒狀態--他依舊無法抵擋,放棄跟理智拔河,全身的血液奔流,肌肉緊繃,男人最原始的慾望因她而堅硬灼熱。
「……」她背對著他搖著頭,顫抖的小手抓著襟口,試著把敞開的鈕扣全扣回去,但連一顆都扣不好。
他歎了口氣,想幫忙。「我來吧。」「不、不用。」她抖聲拒絕,試看冷靜下來,然後將一顆顆的鈕扣扣好。「真的很抱歉,我不該乘人之危。」他站起來,修長高大的身軀在床邊踱步,一雙盛滿歉意的眸子離不開她不斷發抖的身子。
過去的盛仕赫聲名狼藉,他擔心她會不會就此將他和過去的形象劃上等號。他心裡擔憂恐懼,怕她從此對他有所防備,再也不肯理他。
他真的好怕,怕她因為氣憤,一走了之。
盛仕赫伸手扒過凌亂的半長髮,精明的頭腦想著對策。
但顯然他太過在意她、太擔心她,聰明的腦袋瞬間當機不管用,他只能洩氣的靜靜等待她的響應希望她別在意。
……唉,以她保守內向又彆扭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吼--盛仕赫更加煩躁,再覷看已經轉過身來,卻坐在床上咬著唇瓣表情為難的呂瀅瀅,他一拐身來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倏地在床邊蹲下。
「瀅瀅,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很難接受,但我絕對不是企圖佔你便宜,我真的是一時意亂情迷,我對你--」
第5章(2)
「別、別說了。」她搖頭,眼眶裡浮現淚霧,一滴眼淚從眼角溢出,她抬手匆匆抹去。「是我的錯,是我起的頭,我不怪你。」
她想起來了,剛剛她以為在作夢。夢見了盛允浩,她對他的思念太過氾濫,竟然大膽向盛仕赫求歡。
「錯不在你,是我……」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把你當成別的男人了。」她還是搖著頭,堅決自己做錯了事。
聽到這樣的話,他應該生氣,應該感到憤怒、顏面盡失才對。
但他沒有,因為他身體裡的靈魂就是盛允浩,就是她日思夜念的那個男人。
「……仕赫,我們只當朋友就好。」不知為何,每次跟他在一起,她總是想起允浩,現在竟然還做出這麼荒唐的事。「真的對不起,我、我還是離開好了,很抱歉打擾你。」
說著,她慌張尷尬的掀被下了床,想快點離開。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緊張的開口。「留下來,我不在乎這個。」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我無法欺騙自己,夏做不出傷害你的事,我--我心裡住著另一個男人,還把你當成替身。」小臉露出一絲自我厭惡,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可惡的事了。「抱歉,我不能跟你交往。」
「瀅瀅,其實我就是--」她語氣裡、神情裡瀰漫的自我厭惡,讓他差點說出自己詭異的經歷。
險些脫口而出,幸好他忍住了,要不鐵定被她當成神經病。
她是篤信科學實據的醫生,他若說出這種怪力亂神的話,恐怕會被當成精神異常。
一時間,挫敗、無奈席捲著他。
他站起來放開她,在她面前來來去去踱步,都快要把地板給踩平了。半晌,他再度回到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軀。
「瀅瀅,誰都有過去,我的過去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的名聲不好,是個玩咖,即使已經結了婚,卻還是情婦不斷……我這樣一個聲名狠藉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但我深深被你吸引,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想愛的女人,可是你那麼純真,我其實很害怕被你拒絕……」
她一臉愕然的瞪著他……她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她的個性彆扭孤僻,沒有知心朋友,她既無趣又呆板,而且她其至壞心地將他當成盛允浩的替身。
「瀅瀅,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替身,如果你忘不掉那個男人,我不會觸強你,我只求你讓我……讓我愛你、靠近你,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求你別把我趕走,讓我能夠進入你的心,跟你一起製造回憶。」盛仕赫握住她仍微微顫抖的小手,捉到唇邊,在她手指上烙上幾個蝴蝶般的輕吻。
「……仕赫。」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竟然放下身段,不在乎她如此卑劣的將他當成替身,還用析求的語氣求著她。
望看他沮喪不安的神情,她抽回手,指尖輕輕地觸碰他,將他賈額前的黑髮撥開。
他抬起幽暗的黑眸與她筆直相望,那眼底充滿渴望,還帶著一抹脆弱。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內心一陣澎湃,咬看粉唇,她根本無法拒絕露出瞼弱神情的他。
「很晚了,你不能獨自離開,我會擔心……就在這裡睡一晚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醫院,或許鑰匙沒有不見,可能放在辦公室也說不定。」
見她不再堅持離開,他稍微放下了心。
他離開床邊,轉身走往房門口,打開房門走出去,然後輕輕將房門關上,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門口。
還有……她不想令他感到失望和擔心……客廳裡。盛仕赫關掉華麗水晶燈,打開沙發旁的立燈,只留一盞燈源,他走到吧檯後,打開酒櫃取出威十隻。他又一次操之妞急!好像過上她,他的心思全都亂了,不再冷靜過人。
盛仕赫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裡搖晃著,他拿起杯子,一仰而盡。
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抓著酒瓶,頹喪地來到沙發坐下。高大身軀深陷在深色沙發裡,他一杯接著一杯,直到眼底浮上醉意。空了的酒瓶和酒杯,被他放在黑色玻璃茶几上,醉了的他無力起身返回房間。他倒臥在長沙發上,腦袋昏茫一片,他緩緩抬起一條手臂遮住光線,閉上眼,帶著莫大的懊悔和不安入眠。
即便喝了酒,意識暈茫茫,但心情沮喪又亂糟糟的他怎可能輕易入睡?
他在沙發上輾轉難眠,豎直耳朵聽著客房裡的動靜,就怕她突然打開房門堅持要走。
她若執意離去,他絕對擋不下來。
而她這一走,就等於宣告兩人不可能繼續交往,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因為擔心,因為不安、因為怕失去她,那種難以名狀的恐懼緊掐看他,盛仕赫衝動地想把沙發推到客房門口,千脆將房門擋住,讓她走不了。
他當了真,站起來想把最重的這張三人座真皮沙發推過去,但醉了的他推不動這笨重的沙發。
盛仕赫扯唇譏笑一聲,覺得自已的想法可笑又幼稚。
擋得了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
挺拔身軀洩氣的坐下來,他再度橫躺在沙發上,一雙沮喪的黑撞望著夭花板發呆。也只能等待了。等待明天一早聽聽她怎麼說?他在心裡祈求,但願她別拋棄他。要不,他真會哭給她看。
翌日。
一夜睡睡醒醒的呂瀅瀅,很早就起床了。
她在客房附設的浴室裡簡單漱洗過後,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用手拍拍有點蒼白的臉頰,稍稍回復一點氣色。
戴上眼鏡,她走到房門口,小手揪著衣擺,心情有一絲惴惴不安。
她其實還沒準備好該如何面對他,她想過一出房門立即離開,不用再煩勞他接送。
但這樣做太沒禮貌,良好的家教讓她無法這樣一聲不吭一走了之。倘若不是他伸手幫忙,她昨晚有可能因為找不到旅館而得搭車回老家,這一來一往,更是費時。她不想麻煩他,但臨走前還是得跟他道聲謝謝並打聲招呼……法怯地打開房門,她想這時候他應該還沒起床,自己先待在客
廳等他好了。踏出房門,她繞到沙發想坐下來,卻意外的看見他蜷看身子躺在大理石地板上。她蹲下來,有些不確定他是睡著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倒臥在這裡?伸出手,她推了推他縮看的寬背。「你……還好吧?怎麼躺在這裡?」半睡半醒意識有些迷范的盛仕赫。
他張開眼,花了點時間適應從落地窗透進來的晨光,一手捧看疼痛的頭,慢條斯理的從地板上坐了起來。
「……早。」他對上她盛滿擔憂的眼眸,聲音嘶啞。
「你喝了酒。」她看見黑色玻璃茶几上的酒瓶和杯子,猜想他可能是喝醉了,才會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