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九殿下

第5頁 文 / 佟芯

    歐陽靜靜變了變臉色,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住……」

    她力氣不大,而他也閃開了,傷口應該不深吧?她滿懷歉惑地覦著他的傷口。

    「姑娘,你還真會裝啊,你身上還有第二把匕首吧?」蘭非口吻危險地質問道。縱使她一切的反應都像個重視自己清白,沒傷過人的女子,他還是懷疑,他不會再次輕估想殺他的人。

    「什、什麼?」

    蘭非在她還來不及應變前,把劍收起,要親自確認。他壓住她,跨坐在她身上,先從她的袖裡暗袋檢查起,再摸上她胸前--

    歐陽靜靜簡直被他狂肆的行徑嚇得花容失色,雙手不住地推打他,「不要踫我,我不是刺客!」

    蘭非置若罔聞,一雙黑眸冰冷無情,一手扣住她亂揮的柔荑,一手在她窈窕的身軀上搜尋著,從她豐盈的胸口來到纖細的腰側……

    從沒被這麼羞辱輕薄過,她憤恨地瞪著他,努力想掙脫他扣緊的手,卻被他輕易地扳過了身子,背對著他,他的手開始在她背部、腰間和臀上游移。

    他竟摸她的臀?「混賬,匕首不可能藏在那裡的!」她難以忍受地大喊出聲。

    蘭非挑眉。「那就是有匕首只是不藏在那而已了?」

    被他捉住語病,她慌忙反駁道:「沒有,我並沒有藏匕首!」

    蘭非完全不相信她的話,不顧被他撫摸的她每寸肌膚都在顫抖著,也不顧她聲聲懇求他放過她,他的大掌仍逕自從臀部滑下,來到她被羅裙包裹住的雙腿,想檢查她的腿上有沒有綁上兵器。

    他差點就被她殺了,千萬不能看她一副可憐的模樣就饒過她!

    在宮裡,他見過太多包藏禍心的人,那些人最擅長的就是對他裝出一張無害的臉孔,卻在暗地裡傷人--

    「放手!不要!」歐陽靜靜尖叫著。她幾乎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這明明是屬於她丈夫的權利,他這陰險小人怎麼可以……

    她眼泛淚光,真想嚎陶大哭,但她不能哭、不能示弱,要是連這種事都無法抵抗,她要怎麼救爹?她必須擊倒他!

    「裡頭怎麼那麼吵啊……」

    房外傳來小七不解的嘟嘍,他剛去找了個花娘,現在才回來。

    蘭非分了下神,歐陽靜逮到機會,倏地掙脫箝制,旋過身,掄起拳頭朝他的臉揍去--

    蘭非毫無防備地被揍了一拳,怔住了。

    怕主子遭遇不測,闖進來的小七剛好目睹這一幕,雖然他不太明白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姐怎麼會在主子的床上,但是她打了主子是不爭的事實。

    「天啊,你竟敢對鈺王爺……」然後他看到地上的匕首和主子手背上的刀傷,不禁倒抽了口氣,跑過來探看。「王爺你受傷了!要個要緊啊?」

    「鈺王爺?」歐陽靜愣愣地看著拳頭,她打人了,還打了王爺?不會吧?

    「大膽刁婦,你竟傷了咱們皇朝裡最尊貴的鈺王爺,還不快跪地賠罪!」小七拔高嗓門怒道,他還以為這姑娘溫柔和善,結果她竟傷了主子,他看錯人了!

    鈺王爺……

    歐陽靜頓時想起寶兒曾說過他長得像小報畫裡的鈺王爺,若她真的惹惱鈺王爺,那麼她的命運……

    她收回拳頭,一顆心高高吊起。「你真的是鈺王爺?」

    「怎麼,現在會怕我了?剛才可不怕我。」看到她蒼白的臉,聽到她微顫的聲音,蘭非回過了神,再見她前襟凌亂,露出了一截肚兜,頓時對小七的在場有點不悅。

    歐陽靜看他掃了眼她的胸口,羞憤地捉緊衣襟,然後鼓起勇氣直視他。

    「就算你是鈺王爺,我也不怕你,因為這明明是你的錯。或許是我不對在先,但那是有人想輕薄我,我才會躲進來,你不該不聽我解釋,就對我做出……敗壞我名節的事,我會傷你也是出於自衛。」說完,她還抬起下巴,不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大膽!」小七氣憤地朝她走來,想掌她嘴。

    蘭非揮手制止,表情看起來有點奇怪,然後他再也抑止不住的仰天大笑。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敢拿刀傷他、揮拳揍他的女人,而且毫不畏懼他的惡名,甚至敢理直氣壯地向他興師問罪,真是有趣啊!

    歐陽靜看呆了,小七也是。

    蘭非笑夠了後,審視她的眼光多了分異樣的熱度。「你當真是因為有人想輕薄你才躲進我的房,不是小七找來侍寢的娼妓或是刺客?」

    「我才不是!」她厲聲辯駁。

    「王爺,我找的花娘在外面等著……」小七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是他讓主子誤會這姑娘是來侍寢的,而這姑娘以為主子要輕薄她……剛剛他對她那麼凶,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他侍衛呢?」蘭非還沒完全相信,必須先釐清他心裡的疑點。

    小七心虛地不敢看主子。「我買了一些酒,結果他們都醉倒了……是小七的錯!小七自個兒掌嘴!」

    他當場自行摑耳光,打得兩頰紅通通的,歐陽靜看得觸目驚心,蘭非卻無動於衷,沒叫他住手。

    第2章(2)

    「好了,該怎麼處置你呢?姑娘。」他頗富深意地睇向她。

    她看出他不懷好意,防備著瞅著他。

    「如果你是刺客的話,就得把你押入柴房關著,絕不能讓你給逃了。」

    她被這句話嚇得幾乎快暈眩。「我都說了我不是刺客!」她的解釋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蘭非直接問出關鍵所在,「那你跟旭王爺是什麼關係?」要是蘭逸派來的刺客的話,為何要見那人?

    這是最後一個疑點,也是最重要的,沒弄清楚,他無法相信她。

    她真不明白這場烏龍怎麼會扯上旭王爺,還說旭王爺派她來殺他?「我跟旭王爺沒關係……」

    「不說?很好,小七,去跟掌櫃借一下柴房--」

    歐陽靜在情急之下喊道:「我要找旭主爺救命的!」

    「救命?」蘭非疑惑地反問。

    既然都說了開頭,她只好全盤托出,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爹是安知縣縣令,一生為官清廉,竟在八日前被以和盜匪同謀,污了賑銀的罪名打入大牢。他是被陷害的,七天後……他就會被斬首,我必須、必須找到旭王爺幫他……」哽咽地說完,她臉上有著揮不去的沉痛。

    小七不禁同情起她,忘了再掌自己的嘴,蘭非卻冷漠得沒有一絲情緒流露。

    「你是蘭逸的女人嗎?不然你憑什麼尋求他的幫助?」

    聽出他仍是不相信她。歐陽靜惱怒地抬眸迎視他。「我跟旭王爺沒關係,是我爹曾救過王爺一命,和他是忘年之交。旭王爺是個懂得感恩又會為百姓做事的好人,所以我才會想找他救我爹!」

    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但,他蘭非也從不是悲天憫人的好人,她爹有難干他什麼事?況且他聽不慣她當著他的面誇蘭逸是好人,忍不住想再欺負她。

    「小七,把這個女刺客關進柴房裡,明早我再審問。」

    還要再審?

    歐陽靜再怎麼剛毅堅強,此時也幾乎要崩潰了。「我都說出所有實情了,為什麼你還不相信我?皇親貴族就可以目無法紀,欺負小老百姓嗎?」

    蘭非並未被她激怒,反倒被她桃起興趣,他得極力忍住,才不會又像剛剛那樣失控地大笑出聲。「小七,動作快點。」

    「姑娘,得罪了。」小七雖然覺得歐陽靜很冤枉,但主子是天,他得乖乖照吩咐做才行。

    她一點都不想像犯人一般被押著,惱恨地拂袖道:「我自己走!」

    瞪了蘭非一眼,她抬頭挺胸無畏地轉身離開。

    柴房內,歐陽靜抱膝坐在地上,耳邊有蚊子嗡嗡叫著,吵得她想摀住耳,但蚊子不僅愛打擾她,更老愛飛來咬她,癢得她痛苦不堪。

    天啊,為什麼她必須被關在這兒?

    歐陽靜不甘心,蚊子又叮得她火大,她受不了地猛捉頸子,陡地想起她這兒被啃吮過……她全身發顫,腦中湧現自己被那男人親密覆住,又被他摸遍全身,那屈辱不堪的回憶襲來,她不由得紅了雙眼。

    她不會原諒他的!

    她一個縣令之女,或許比不上他這個鈺王爺尊貴,但她好歹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該受這種不平等的玷辱,還被當成刺客關在這兒受罪,她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就在這時,柴堆裡傳來了老鼠的吱吱叫聲,歐陽靜花容失色地瑟縮成一團,好怕老鼠跳出來咬她!

    她只能不斷說服自己--那個蘭非王爺比老鼠可恨百倍,她都不怕了,老鼠比起來一點都不可怕。

    對,老鼠不可怕,傷不了她的……

    她不能怕,她愈害怕,那個鈺王爺就愈高興,她得冷靜下來,想辦法讓自己脫困才是上策。

    對了,寶兒要是一早醒來看不到她,肯定會去找掌櫃或店小二追問她的去向,到時她就能……不對,要是害寶兒一起被捉怎麼辦?那個鈺王爺可是個徹底藐視王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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