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嬌妻不是御史料

第18頁 文 / 金囍

    而且不只方侍御一個人因為這張臉蛋而盲目,春風閣裡的大多數尋芳客都是同一個樣兒!

    因為不能開口說話,他只能使出最凌厲的眼神狠瞪方侍御。

    方侍御心一驚,突然覺得這股銳利的殺氣很熟悉,原本的癡迷跟著煙消雲散,急忙甩掉聶席郎的手摸摸鼻子快速離去。

    「噗……噗哈哈哈……」杜月香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了,放聲大笑,笑到眼角泛淚,肚子也跟著疼了。

    如果方侍御知道自己一見鍾情的對象居然是女裝的聶席郎,她猜他一定會羞愧到很想去死吧,然後再也無顏面對聶席郎。

    她還真有良心,居然笑得出來!

    聶席郎火大的抓住杜月香的手,將她拉到沒人的角落低聲質問:「很開心是不是?要是我再晚個一步,你就要被人輕薄去了,看那時候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當她離開休息的廂房後,他就坐立難安,怕她在這龍蛇混雜之地惹上什麼麻煩,想想不對,還是趕緊出來找她。

    不料卻看到她被人調戲的畫面,霎時一股氣往腦門竄,他差點就失去冷靜狠揍對方一頓。

    杜月香好不容易才停住笑。

    「這只是突發狀況,就算你不出現,我也有辦法自保,你別擔心。」

    「不成,從現在開始,你就跟韋玉笙一起乖乖待在房裡休息,不准再亂跑了。」

    「為什麼?我不依。」她嘟起嘴抗議,論宮品,她可是比他高,為什麼是她聽他的?

    「你這樣的容貌,太危險了。」

    她如此甜美的模樣太容易成為尋芳客垂涎的對象,他不但擔心,甚至還有些許的……吃味。

    他無法容忍別的男人用那色迷迷的眼神覬覦她的美貌,他甚至不希望她踏出廂房半步,最好別讓其他男人瞧見她,就只有他能見。

    「難道你現在的樣貌就不危險嗎?」杜月香取笑的反問,像剮才可就有人對他一見鍾情了呢!

    他尷尬地紅了耳根,恨不得剛才那種思心的事從未發生過!「至少我是男的,而你卻是確確實實的姑娘家。」

    「男人被男人調戲,也是……咳,說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呀。」她曖昧一笑,說不定對方男女通吃,他就要擔心自己的「小菊花」不保了。

    「你--」聶席郎忍不住火大,他是認真的在擔心她的安危,她卻反倒開起他的玩笑。「我是認真的,你要是再嘻皮笑臉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我就--」

    「你就怎樣?」她有恃無恐,料定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我就……」他牙一皎,終於豁出去的威脅。「我就把你的妝卸了,讓你沒臉出去見人!」

    「什麼?」她狠狠倒抽口氣,雙手馬上搗住自己的臉蛋,一臉震驚地瞪大雙眼。

    他居然拿卸妝威脅她!他哪時也變得這麼卑鄙了,竟然毫不留情地戳她最大的弱點!

    「怕了嗎?要是怕了,還不快回去?」他故意板起臉,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掐她這個罩門,讓人知道肯定笑話。

    「回去就回去,有什麼了不起……」她沒好氣的咕噥出聲,開始往房間的方向走,但雙手還是壓在臉上,誓死捍衛自己的臉。

    真是孩子氣!聶席郎在她的後頭跟著,收起冷臉,又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拿她把化妝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怪癖沒轍。

    但這樣的孩子氣,他卻越看越順眼,也越來越在意她了……

    第八章為什麼要離開?()

    為了引雷亦凡上鉤,杜月香等人在春風閣待到很晚才離去,然而隔日一大早依舊要起床準備上朝,睡眠不足的杜月香只能努力打起精神,準時離開御史大夫府,免得早朝遲到很丟臉。

    好不容易撐完早朝,一回到御史台的書房休息,她就徹底陣亡了,直接趴在書案上補眠。

    當聶席郎拿著一迭公文進到杜月香的書房時,見到的就是她趴在書案上的畫面。

    他雖然同樣在春風閣待到很晚,也一早就準時上朝,精神卻依舊不錯,這也難怪,杜月香的睡覺時間還得扣除晚上的卸妝保養以及早上的化妝準備,比聶席郎要短了不少,再如上她根本不習慣熬夜,難怪撐不住。

    他無聲的來到桌邊,將公文輕輕放下,沒有吵醒她的打算,知道她的確累壞了,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他離開書房,沒過多久又拿了一件紅色披風過來,這披風是杜月香拿來蓋在他身上的,他一直想要歸還卻找不到機會,現在正好還她。

    小心翼翼地將披風蓋上她的肩,他瞧著她沉睡的側臉,心思微蕩。

    見她有一小絡髮絲垂落鼻間,似乎擾得她不舒服,眉心微蹙,他沒有多想就伸

    手輕撈起那絡髮絲,勾到她的耳後。

    果然,她的眉心即刻舒緩,嘴角輕揚,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繼續在夢裡會周公。

    他也跟著揚起一笑,雖然淺,卻蘊含著柔情,就算在御史台,他也已經無法只單純的當她是台主,不去理會她身為女人的事實。

    他越來越公私不分了,明知不妥,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斷深陷,無法自拔。

    她的出現,攪亂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她的開朗主動,讓他無法招架,傷透腦筋。但也正是因為她這種不同於一般姑娘的大膽,終於成功撼動他如鐵的心……

    情不自禁,他輕俯下身,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落下淡淡的一吻,卻在唇瓣碰到她柔軟臉頰時猛然驚醒,趕緊直起身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趁她入睡時輕薄她,成了自己最不齒的登徒子!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不該再留在這兒,不能再墮落下去,做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聶席郎急急離開杜月香的書房:心慌意亂,非常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控腧矩。

    當聶席郎一離開,杜月香馬上震驚的坐起身子,臉上早已沒有任何睏意,甚至雙眼睜得奇大無比。

    其實她在他幫她撥開髮絲時就醒了,雖然她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卻還是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了一股熱氣,之後某種東西在她臉上輕點了一下,很快就退開,快到她無法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親了她嗎?

    到底是她睡到昏了頭,純粹在作夢,還是他真的趁她熟睡時偷了她一吻,然後馬上「肇事逃逸」?

    她害羞地搗住疑似被輕薄的臉蛋,很快就決定找他問個清楚,這是個可以逼問出他心意的大好機會,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這個悶葫蘆開竅,不乘勝追擊怎麼行?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免得事情過去太久,他就翻臉不認賬了。

    「聶席郎!」

    聶席郎在自己的書房裡,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懊惱反省當中,突然聽到杜月香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他的心猛烈一跳。

    一轉過頭就見杜月香聲勢驚人的推門闖入,直接衝到他面前,喘氣問著:「你……你……」

    話到嘴邊,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你是不是偷親我?她真的要這麼問嗎?這樣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如果真的是一場誤會,那場面會有多尷尬?

    聶席郎即刻發揮了他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面癱」本事,一臉平淡的問:「有事?」

    她什麼時候醒的?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他還是頭一回如此的心虛兼心驚,果然壞事真的不能隨便做,他完全不是這個料。

    她張著嘴猶豫又猶豫,最後還是放棄直接逼問,拐個彎說:「我、我剛才在睡覺,在夢裡……似乎感覺到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

    「就是我的臉頰……」她指指自己剛才被吻之處。「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一下。」

    聶席郎急中生智,即刻回答。「蚊蟲叮咬這種事很常見,你不必少見多怪。」

    「什麼?蚊子?」杜月香怪叫出聲,不滿的瞪著他。「你確定,真的是蚊子?」

    他當她是笨蛋嗎?是不是被蚊子叮,難道她還分不出來,蚊子在哪兒,被叮的包又在哪兒?

    「除了蚊子以外,你以為還有什麼東西會對你有興趣?」

    他絕不能承認剛才自己一時情不自禁,對她做出了逾越之事,因為他不能給她一丁點希望,以為他們有機會更進一步。

    她想要的東西,他給不起,只能在這一刻懸崖勒馬,免得將來她會傷得更重。

    聶席郎那明顯冷然的語氣,以及刻意拉開彼此距離的淡漠態度,讓杜月香原本的期待頓時被一團怒火所取代。

    承認喜歡她有這麼難嗎?還是很丟臉?丟臉到他願意自我醜化,成了一隻蚊子也無所謂?

    「聶席郎,大丈夫敢做敢當,你到底是要當人還是當蚊子?」她火大的逼問。

    「你問的問題沒頭沒腦的,我拒絕回答。」

    「你--」

    「叩叩!」

    此時非常不湊巧的,李德三在敞開的門邊敲了敲,打斷杜月香的逼問,尷尬地問:「二位……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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