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季葒

    她憋住氣，一張俏臉紅通通，臉蛋燒到快冒煙了。

    他離開她柔軟的唇瓣，抬眼好氣又好笑的睞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煩。「記得要呼吸。」

    她這才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呼∼∼」然後吐納。

    等她深呼吸後，他再次低頭欺近她，在她羞澀的瞪視下，這次他密實的吻住她的唇，溫柔吮吻，他的手緊緊扣在她的艘肢上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太過親密的愛撫舉動會驚嚇到她。

    老天，他好喜歡她柔軟的唇，吻起來很甜卻不膩，他更想抱抱她，想愛撫她，想佔有她，但這些都只是想像，他怕太大膽的求歡會嚇著她，畢競她失去了記憶，對於兩人過往的親密完全沒有印象，所以他不能太躁進，得一步一步慢慢來，等到她願意接納他的那一天……

    驀地，手機響了。

    這通電話解救了幾乎快要失控的夜朗傑，他迅速放開她，起身離開吧檯，背對她做深呼吸，壓下已經被挑起的慾望，低頭從口袋掏出手機，走到客廳接聽電話。

    「喂，我是夜朗傑……嗯，要送過來了是嗎？多久會到……半小時，可以，我會交代管理員讓送貨員直接上樓來……請小心搬運，我不想收到有瑕疵的貨品……嗯，待會兒見。」

    趁講電話時，他平息了慾望。

    講完電話後，他回頭走進廚房，她正站在洗碗槽前清洗自己的杯盤，水聲嘩啦啦。

    「你想不想彈琴？」他走過去，看著她關掉水龍頭，把杯盤倒扣放在一旁的瀝水籃裡。

    「我沒想過……」她搖搖頭，害羞的不敢抬頭。

    每次都這樣，只要他吻過她後，她都會變成害羞的鴕鳥，羞得不敢看他。

    「我買了一架數字鋼琴，等一下會送過來，你可以試試看。」他特地問了弟弟夜朗俊，得知她擅長鋼琴和電子琴，阿俊建議他買數字鋼琴，還特地去專賣店挑了架新琴，指定今天一早送貨。

    「好，謝謝。」她還是不敢看他，低著頭越過他走向客廳。

    他笑看著小鴕鳥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急著逼她適應，一切慢慢來，他會拿出最大的耐心等她適應自己。

    早上的陽光和微風從敞開的窗戶溜進屋內，窗簾被風輕輕吹起飄動著，在書房的一角，放著剛買來的數位鋼琴和幾本流行歌的琴譜。

    但那些琴譜暫時被冷落在一邊，戴著帽子的汪雨晴坐在數位鋼琴前，熟練的彈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這些曲子都是夜朗俊和她的創作，在她失憶後旋律沒有被遺忘，她的指尖在碰到琴鍵時就自然而然的彈奏起來。

    夜朗傑坐在窗前的長椅上，專注的靜靜聆聽，他看著她發亮的臉蛋，心裡感動滿滿。

    他很高興自己買了琴，因為她彈奏時充滿了自信和喜悅，她的喜悅是他最大的感動。

    夜朗傑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展取出數字相機，打開錄像功能，把她快樂彈琴的樣子錄下來，在鏡頭裡他看見了過去開朗愛笑的汪雨晴，她的笑容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誘人。

    完全沉浸在音樂裡的汪雨晴沒發現自己入鏡，也早拋開在廚房裡被他親密擁吻的羞澀，她一首接一首的彈著，整整彈了兩個小時之久，直到腦海中最後一首曲子的旋律彈完了，她才停下來。

    他收起相機朝她走過去。「休息一下吧，晚點想彈再來彈。」

    「阿傑，謝謝你。」她抬頭看著他，發亮的眼裡閃爍著喜悅和一絲激動的感激。

    「我知道你很開心，真心想感謝我……那麼我可以要求你用實質的行動來表達對我的感謝嗎？」蹲下來，他與她平視，他把唇湊近她。「用吻感謝我。」

    「吻、吻你？」她睜大眼，白哲臉蛋瞬間又被紅霞淹沒。

    他點點頭，手指比比自己抿著的薄唇，他閉上眼等她主動。

    他要她學著主動親近他，這是引領她靠近自己的第一步計劃。

    汪雨晴尷尬又害羞得不知所措，她坐在琴椅上，掙扎著要不要靠過去吻他？想鼓起勇氣，卻又有些遲疑……

    他耐心的等待著，等她有足夠的勇氣。

    汪雨晴心跳加速的慢慢朝他靠近，望著他近在咫尺的好看唇形，她終於凝聚足夠的勇氣，緊張急促的呼息旋撲向他，就在粉唇要吻上他的那一秒，卻響起了來電鈴聲。

    「你、你的手機響了。」她馬上坐直身子，像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孩子，直挺挺的坐著。

    他都感覺到她的唇碰到他的了，卻因為手機響起而計劃報銷。

    他張開眼，一臉氣怒的站起來，掏出手機瞥了眼屏幕顯示的名字，按鍵接聽。

    「幹麼？」這死阿俊，早不打晚不打，居然挑現在打來破壞他的計劃？！

    那端，夜朗俊遲疑一下後開了口。「……怎麼，我打得不是時候嗎？」

    「沒錯！」他一點也不客氣。「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別浪費我時間，我要掛了。」他可不想錯過她主動靠近的機會，在她的勇氣還沒有完全消失前，也許還能討到吻。

    「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快說！」除了汪雨晴外，他對任何人都沒耐心。

    「夜浩虧空公款被盯上了，所有證據都顯示夜浩做了不該做的事，儘管夜浩一再否認，但他已經失去董事會的信任，也失去搶總裁寶座的機會，所以爸要我說服你回公司上班，爸希望趁董事們對夜浩失去信任的這個時候，說服董事會讓你回來接班，董事會極有可能會提早宣佈讓你接班的消息。」這件事很重要，集團需要像大哥這樣能幹的領導者來帶領管理。

    「我不回去，我一點都不希罕總裁的位置，爸當初趕我離開公司，就該有另找接班人的打算。」才短短半個月，局勢就有如此強烈的變化，夜朗傑有點出乎意料，但他並不開心自己終於能如願坐上總裁的位置，因為他不想再受制於強勢的父親，他要過自己的人生，擁有自己的幸福。

    「大哥，爸他應該改變想法了，只要你肯回來接班，你跟汪雨晴的婚事應該有轉圈的餘地……」局勢改變如此之大，當初是大哥苦口婆心說服他回公司工作，現在換成他說服大哥。

    大哥的叛逆來得很晚，三十歲才』學會叛逆。

    「我跟小晴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來介入，她是我認定的妻子，我不會娶任何爸所指定的千金名媛，爸不同意我跟小晴在一起也沒關係，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同不同意。」立場表達完畢，他掛掉電話，不想再多說什麼。

    「阿傑……你不是休長假，是因為我被趕出公司的？」難怪他不用上班，可以這麼悠閒的天天在家陪她，原來他失業了。

    「小晴，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夜朗傑猛然回頭，一臉懊惱的看著眼前這張充滿自責的蒼白小臉，他剛剛話說得太急，沒有顧慮到她就在身邊，只好趕快補救。

    「我被我爸趕出公司是因為我做錯了事，真的跟你無關。」

    他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雙肩，心疼的看著她失去光彩的小臉。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你爸反對我們在一起……」她聽得很清楚，他被趕出公司的原因就是因為她。

    「就算是又怎樣？我一點都不在乎。憑我的能力，我可以自己創業，不需要依附父親和家族企業……小晴，我跟你說，其實我早就想自己創業了，等你身體完全康復，我們舉行完婚禮之後，我將全心投入新事業，我發誓我一定能做出成績來，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把事業經營起來。」

    「婚、婚禮？」她有點頭暈的望著他，她沒想到要跟他結婚這件事。

    「我愛你，我這輩子想娶的女人只有你。」他知道談婚禮對她來說太快了。「小晴，別給自己壓力，一切慢慢來沒關係，我會等你准各好。」

    將她擁入懷裡，他輕輕的安撫她。

    「如果……我很久很久之後都沒有準備好呢？那麼你要一直等下去嗎？你跟你父親一直決裂下去，你一直沒工作，一直無法創業……」他因為自己而跟父親鬧翻又失去工作，這已經夠讓她自責的了，現在他又深情的告訴她，他會等她，非她不娶。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準備好的一天，他們未來能不能繼續在一起，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頭好暈又有點痛，她的雙手不安的抓著他的衣襟，慌亂的搖著頭，她無法給他承諾。

    「別說了。」她的身體因為不安而頗抖，讓他好心疼。

    抱起她離開書房，他帶她回房，將她安置在大床上。

    「我沒辦法給你承諾……我不要當那個害你失業又跟家人失和的罪人，我不值得你為我犧牲這麼多……」她哭了，抓著被單喃喃說著，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望著她蒼白淚濕的臉龐，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第8章()

    晚上九點鐘，沒有應酬的夜子明早早回家，吃過晚餐後上樓回房洗澡換上睡衣，然後一個人來到書房，他站在整面原木訂做的大書櫃前，從中抽取一本相本，一頁頁翻看著兩個兒子小時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