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樓采凝
「你還不上樓嗎?這麼晚了還想聊天?」黎昊東問道。
「好,我馬上上去。」優雨立刻奔上樓,可是站在以前的房間門外,看著這熟悉的門扉,她的心卻顫動著。
發現他走到了她身後,她連忙將門推開,打開電燈,卻愕然地發現裡面的擺設依然是過去的樣子。
新房……這是他們的新房,看著那張雙人床,當初溫存的氣味似乎遺留存於鼻間,暖暖蕩漾在她心窩。
「沒想到你還將這裡保持得完好如初。」她回頭對他一笑。
「好了,你睡吧。」沒有回答她的話,黎昊東立即退了出去。
想起那段過往,她內心突然湧上諸多感情,想再壓抑也壓抑不住。
於是她立刻向他奔去,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別走好嗎?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嘴上不肯原諒我。」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努力想瓣開她的手。
「難道不是?你還沒原諒我嗎?我知道我錯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是真心的。」她忍不住泌出淚來。
那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讓他渾身一顫。
「什麼都別說了,放開我。」他緊燮起雙眉,又說了一次。
「要不你推開我,否則我不會放開你。」閉上眼,她十指用力交纏著,讓他怎麼也撇不下她。
黎昊東是可以很粗魯的甩開她,可又怕弄傷了她,只好定住身體不動。
「好,我承認我無法恨你、埋怨你,也不打算繼續怪你,你可以放手了吧?」雖然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錯事,仍在他心頭翻湧,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對她的思念與在乎同樣高漲著。
說怪她,可惱了兩天後,氣也不知不覺的消了,故意冷淡她只是因為自己的自拿與面子,可就怕再也維持不久了。
「你真的不怪我了?」聽見這句話,她真的好感動,「那我更不能放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暗啞地問出口。
「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可以嗎?」雖知自己這麼要求有些不知羞恥,但因為愛他,她只好拉下顏面了。
「你」他旋即掰開她的手,倏而回頭瞪看她,「你什麼話都敢說呀!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猛地捧住她的後腦,黎昊東使勁覆上她的唇,幾近發狂與強肆,霸氣得一點都不像他。
本來只想給她一點懲罰,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體香,指尖輕滑過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時,心中的燥熱與慾望再一次被點燃了起來!
「你要怎麼對我,我都願意……」她是真心這麼說。
「你還真是……」大手蠻橫的抓住她的衣領,正要扯開時,他突然驚醒了。
老天,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看來這女人不逼瘋他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立刻鬆開她,他深吸口氣,「別再鬧了,你睡吧。」
「昊東……」
眼看他就要離開,她立刻開口喊住他,「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隨便你怎麼想,記住,剛剛只是失誤,別放在心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已走出去將門關上。
看著被關上的門,優雨並不覺得與他的距離拉遠了,反而覺得愈來愈近。
她微笑地想,只要他沒女朋友,她再加把勁兒,一定可以與他回到原來的關係。
第7章(2)
翌日,黎昊東並沒有陪優雨回去童衣物,而是請慶仔幫忙,雖然她有點失望,可心底清楚這是必然的,因為經歷昨晚的事,他肯定不想見她。
儘管他白天可以避著她,可他們畢竟住在一起,到了晚上怎麼也閃不掉見面的機會。
晚餐後,其他人都回到房間休息,只剩下他們兩人待在客廳,氣氛還真有點尷尬。
黎昊東看完晚報後便站了起來,「我上樓了。」
「晚安。」真心想留他下來聊聊天,但她說不出口。
直見他上樓之後,優雨卻了無睡意,於是走出容廳,坐在園藝坊內的一張石椅上望著天上漸漸顯露的月影。
「姊,你看見了嗎?我回來了。」漾出微笑,她小聲地對著天上的星星說:「是你保佑我的吧?那要繼續給我力量,讓他可以接受我。」
托著腮、閉著眼,享受著這靜謐的氣氛……突然,她聽見後面傳出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黎昊東換了一身休閒衫出來。
「你要做什麼?」她好奇地問著。
「這幾株盆栽太高,又文件到通道,我想搬到另一邊去。」捲起油子,他開始動手。
「等明天上班了再和其他人一起做嘛,一個人搬多辛苦。」她跟上前說。
「我一個人能處理好就先處理。」他立即俯下身搬起盆栽。
優雨見了直搖頭,正想過去幫忙時,卻驚見他身後的盆栽樹竟朝他身上壓了下來!
她心一驚,立刻衝上前抓住那株樹,大喊道:「你快走開——」
聞聲,他立刻站起,瞧她都快撐不住樹的重量,連忙接過手,才發現這樹很重,根本不是她能頂得住的,可是她卻能撐這麼久!
「你……你是大力土嗎?」他很驚訝。
「你還說,我死也要頂住,否則一定會砸傷你。」鬆了一口氣後,她才發現腰部疼痛不已,看來是閃到了。
「怎麼了?」他摸摸她的腰。
「沒事啦。」
「我幫你揉揉。」拉過她,黎昊東輕輕揉著她的腰,在這浪慢的氛圍之下,兩人靠得好近好近,還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氣息。
頓時,他禁不住這樣的誘惑,將她攬進懷中,輕撫著她的背部,「我對你這麼壞,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你哪對我壞了,你不但讓我在這裡工作,還讓我住下,已經對我很好了。」她倚在他胸膛,幽幽開口:「反而是我對你太壞,你不原諒我,我一點也不意外。」
「我原諒你了。」這陣子他也思考很多,她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姊姊,不能否認,他亦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付出,就算心中對她有埋怨,還能延續多久?
況且,生病的錢悠羽又有多大的力氣可以將父親推下樓?一切只是無法避免的意外罷了。
算了吧,一切都算了,他只想快點把冷傲的面具卸下,因為偽裝真的很辛苦。
「什麼?你……你真的原諒我了?」優雨激動的緊抓著他的衣服,積壓在心口多日的悶疼一下子全消失了。
她忍不住喜極而泣。
「真愛哭,剛剛女超人的架式去哪了?」擰擰她的小鼻尖,他半開看玩笑。
「你還說我,人家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呢。」吸吸鼻子,雖然現在腰很痛,卻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你真傻,就讓它砸下來,不會死的。」將她扶到石椅上坐下。
「那怎麼行,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砸傷,還不如殺了我呢」想像那畫面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就這麼愛我?」他恐意一笑。
「嗯。」優雨很用力的點點頭。
「不是因為歉疚所產生的錯覺?」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的。
「才不是,你這麼說可是小看了我,我對自己的心意是再瞭解不過了。」鼓著腮幫子,她皺著眉,「人家真的是兩年前就愛上你了。」
「好好,是我多慮了,生氣會變醜的。」牽起她的手,他摸摸她變粗糙的雙手,「辛苦你了,你還是回去開花店吧,在這裡又累又曬,吃得消嗎?」
「你怎麼這麼說,我以前也是這麼工作的,而且跟你在一起很快樂,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她堅決地表示,還舉手作出發誓狀,「你信不信?」
「好,我信。」拿下她的手,他勾唇一笑,「時候不早,回去睡吧。」
「你先去睡,我還想再待會兒。」優雨搖搖腦袋。
「怎麼?難道你不累?」這陣子幾乎天天忙到不能休息,她雖是女孩子,出的勞力也不小。
「累是累,但我更害怕……害怕醒來之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場夢。」她緊繃著說。
因為不安,她總以為現在的幸福只是假象。
「這不是夢,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要錄音存證嗎?」他半開著玩笑。
「你又取笑我。」優雨忍不住捶了下他的手臂。
「不這麼說,你就只會胡思亂想而已。」感受到她對自己這般深的情意,黎昊東凝望著她的眸,不自覺綻放出一絲魅惑的笑痕。
「知道嗎?你笑起來真好看,這兩年來我就是靠回憶你的笑容而活下去的,以後一定要在我面前多笑笑。」她還伸手故意瓣開他的嘴角,「就像這樣。」
「傻瓜,我如果變成這樣,不是像小丑了嗎?」拿下她的手,他直接將她抱起,走進屋裡。
「你要做什麼?」她害羞地躲在他懷裡。
「抱你回房睡覺。」
「啊」她怯怯地問:「是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你說什麼?」他停下腳步,低頭看看她。
「你不是要……」頓時,優雨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因而羞紅了雙頰。
「你這是在提醒我,我今晚可以做什麼嗎?」瞧她那張躁紅粉喇的小臉,還有眼波中流轉的柔情,他心窩赫然揚起濃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