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瑪奇朵
他像是囈語般的低語,「有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該用一條鏈子把你給鎖住,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亂跑了?是不是非要我這麼做,你才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我?」
第一次他無法忍受離開,是小楠的媽媽丟下小楠。
雖然他對於她沒有太多的感情,兩個人會不小心有了小楠,對他來說與其用「意外」來形容,不如說他根本就覺得莫名其妙。
記得當她離開後,他一打開大門,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黑暗和孩子淒慘的哭聲,那一瞬間,差點讓他崩潰。
那一晚,他不熟練的哄著小楠,直到第二天向母親求救前,他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往前靠著袁幼初的肩,雙手輕輕環抱著她,繼續著他的低訴,「我這樣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不值得相信?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帶著一個孩子,我沒有太多主見,又沒有可以吸引女人的魅力,是不是因為這樣,你才能夠說走就走,甚至連原因都要別人告訴我?」
袁幼初回抱住他,聽著他一句句的話語,她突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很久很久了,她早已沒有可以流淚的權利,太久沒落淚,讓她都快要遺忘哭泣是什麼感覺了。
但是這個男人卻用最簡單、最誠摯的方式訴說著他的不安,說著她的決定離開帶給他的傷害,讓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他們相處的時候,總是她強勢的決定許多事情,而他始終是配合或者服從的那一個,是不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縱容,所以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他?
兩人面對面相望著,她雙眼直視著他,緩慢而堅定的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這次是我的錯,我被小楠受傷嚇到了,我怕繼續留下來會帶給你們更多的傷害,所以我自以為在你們受傷之前先離開,對你們比較好,不過現在我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真的?」齊攸軍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激動。
「真的!」
他輕輕地吐了口氣,像是這陣子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就在剛剛袁幼初說出保證的同時,他突然覺得以前卡在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楚的透明隔閡似乎正在一點一滴的消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能夠如此貼近她,他真的覺得很高興。
當兩人都不再言語,沉默再次籠罩之際,他心跳加快的發現,他們竟在不知不覺間靠得如此近。
他側過臉,兩人的呼吸隨著貼近的臉頰而互相糾纏,眼神交會間,似乎有種沉默的熱力在彼此間蔓延。
他將袁幼初抱在懷裡,一邊聞著她身上的體香,一邊將手慢慢滑進她的衣服下擺。
齊攸軍的手很溫暖,那種試探的碰觸她並沒有拒絕,而是在他懷裡挺直了身子,雙手將他抱得更緊,表達自己對他的渴望。
齊攸軍原本有點緊張,就怕下一秒她會拒絕他,但是隨著他的手撫摸的地方越來越敏感,她並沒有將他的手從衣服裡拉出來,他覺得她默許了。
這樣的念頭頓時激發了他隱藏多年的慾望,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動作有些急切,頭一低就往他期盼已久的紅唇親下去。
她的唇很軟,感覺有點冰涼,帶著少女特有的清香,讓他妄想擁有她的慾望變得更加翻騰,於是他小心的探出舌尖,宛如嬰兒吮食般的吸吮著她的紅唇。
袁幼初在他熱烈的親吻下,只覺得自己既愉悅又帶著點痛苦。
一方面他正在賣力的親吻著自己,引誘著她與他的舌尖共同交纏,但另一方面因為他像是完全沒經驗,怕她又再度逃脫般,雙手將她緊緊摟著,隨著兩人加深的熱吻,他的手臂也勒得更緊,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伸手推他,他卻不肯放鬆。
第7章(2)
齊攸軍雖然兒子都有了,但是那一次他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已經結束了,可以說他的經驗跟一個處男差不多,除了之前曾經和她接吻過幾次,還懂得一點技巧外,其他的一概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狠狠地抱著她,用盡力氣吻她,卻不曉得這樣會讓她不舒服。
袁幼初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有點疼,索性捏了他的腰一把,讓他因為吃痛而退開些。
齊攸軍一臉委屈的望著她,不明白明明好好的,她為何要突然捏他,難道她不喜歡他吻她嗎?
她好笑的伸出手替他揉了揉剛剛捏痛他的地方,告訴他捏他的原因,「誰教你把我抱得那麼緊,吻我的力氣也太大了,害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一聽,有些靦腆的紅了臉,「我、我沒什麼經驗……弄痛你哪裡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她眼一轉,眼波中蕩出一抹嫵媚的微笑,伸手解著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顆又一顆,直到扣子全部解開,她雙手攀著他的頸項,紅唇在他耳邊輕呵著氣,輕笑道:「你不幫我把衣服脫下來嗎?」
他像是被海女迷惑了一樣,按照著她的話,將她的襯衫往兩旁撥開,緩緩拉下,她白皙的肌膚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像是上等的瓷器一般溫潤光滑,幾乎快晃花了他的眼。
袁幼初見他又開始發傻,惡劣的輕輕含住他的耳垂,如蟲蟻般用貝齒輕輕的啃嚙著。
他的身體突地顫抖了下,低吟一聲,他的反應讓她極為滿意,又忍不住再次小小的使壞一下,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撫摸著,粉唇緩緩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碎吻,從他的耳垂一路親到他的下巴和頸上的脈搏處。
齊攸軍在她技巧性的挑逗下,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她那雙微冰的小手撫上他的胸口時,他更覺得慾望之火在身體裡迅速蔓延,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倒到床上。
袁幼初趴在齊攸軍的胸口上,雖然還隔著衣物,但她感覺到了他下身明顯的勃發。
她的逗弄讓他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將她已經半褪的襯衫脫下扔到地上,又心急得將自己和她身上的其他衣物全都褪去,沒多久兩個人便已赤裸相對。
他急喘著氣,俯在她身上,兩人不時雙唇相交,她的每一個手指滑動都像是一次次的誘導,讓他迅速的學習並且馬上學以致用。
當兩個人終於合而為一的瞬間,她重溫了早已遺忘的疼痛,他也是滿頭大汗的停住了動作,擔心得看著她因疼痛而緊皺的眉頭。
直到她終於鬆開眉頭,還有點鼓勵的扭了扭腰,他像是得到了解放的野獸,完全依靠本能而不斷的衝刺著。
剎那間,房間裡高高低低的喘息和呻吟聲,取代了原本的靜謐,午後的陽光安靜的灑入房裡,隨著兩人在床上的糾纏動作而染上了一抹春色。
同一時間,桃園機場裡,一個戴著褐色大墨鏡的女人拉著行李箱,有點焦躁的來回踱步。
直到看到從機場外匆匆趕過來的男人,才終於停下腳步,稍微整理了下頭髮,擺了一個高傲的姿態。
男人有點胖,但是憨厚的臉上寫滿誠懇,他一到就拚命向女人道歉,「抱歉抱歉!剛剛路上塞車,而且我沒想到飛機還提早到……」
不等他把話說完,女人一臉不悅的打斷,「劉寬,別老是找借口好嗎?」她不耐的說著,然後把行李箱的把手轉給他,逕自踩著高傲的步伐往外走,「看在你是我多年的朋友的分上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不想再聽你說一些借口來唬弄我。」
「呵呵!你怎麼說怎麼對。」劉寬的臉上完全沒有尷尬的神色,像是早就已經習慣女人這樣的說話方式。
兩人出了機場上了車,一路上女人都只是看著窗外,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下了交流道,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憋了許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
「齊攸軍他……他現在好嗎?」咬著唇,她有點難以啟齒。
劉寬像是早猜到她會問什麼問題,連眼睛都沒眨就直接回答,「還不錯啊!我看他前陣子心情好像都還不錯。」
「真的?是因為我要回來……」女人說到一半也覺得不可能,悶悶的把話又給吞了回去。
從前她在他身邊的時候,齊攸軍幾乎沒正眼看過她,感覺上他收藏的那些動畫模型都比她還吸引人。
更何況當年她又是不告而別,他怎麼可能會因為她回來而感到開心。
劉寬看得出她的情緒不佳,好心的安慰著,「其實也沒什麼,齊攸軍那個人就是這樣,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個小楠在呢!」
女人想了想也對,瞬間又恢復了在機場時那種傲然的神情。
接下來她和劉寬便聊開了,她對於未來的新生活充滿了期待,只是他們都忘了,有時候男人變得比女人還快,而且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沒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
一覺醒來,本來耀眼的陽光已經開始偏斜,袁幼初懶懶的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發現時間還不算太晚,再躺一下還來得及準備晚餐,也就不急著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