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米恩
赫揚……她的丈夫,這帶給她幸福的男人……她想,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
第6章()
嘗到她臉頰滑下的溫熱淚水,赫揚馬上皺起雙眉,「怎麼又哭了?不是說好了不許再哭?」
聞言,茗晴連忙抬手抹去臉上熱淚,吸吸鼻子說:「我只是太感動了,從沒想到自己也有得到幸福的一天,忍不住就……」她說著,一滴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再次滑下。
「你……」赫揚既心疼又無奈的擁著她,歎氣道:「以前常聽人說南方女人是水做的,那時我只是嗤之以鼻,沒想到遇見你後,才知那些人所言不假。我的小妻子何只是水做的?依我看,根本就是大洪水。」
茗晴小臉一紅,淚水一止,輕笑出聲,「什麼大洪水?我才沒那麼愛哭呢!」
「怎麼沒有?」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瞧!這不就是讓你給哭濕的?」
茗晴一看,見他胸前的衣襟當真濕了一塊,小臉更紅了,「就算是,你也說得太誇大了……」這話要讓人給聽見,她哪還有臉面見人呀?
她那嬌羞的模樣令赫揚大笑出聲,摟著她又親又逗了好一會兒,才說:「咱們上市集走走如何?」
他們今日夜宿的小鎮,離京城只差不到百里,回京之後,他便得處理這近一個月來未能親理的事務,還得常進宮面聖,陪她的時間肯定會減少許多,所以只能趁著這幾日多陪陪她。
被他吻得氣喘吁吁的茗晴根本無力說話,偎在他懷中輕輕點頭,任他摟著自己出門逛大街。
「赫揚,你瞧這個,好可愛!還有這……這小玩意是怎麼做的?好奇妙……」
一到市集,茗晴便和小女孩兒一樣興奮不已,在一攤攤小販間流連、賞玩。赫揚則跟在她後頭,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為她擋去擁擠的人潮。
「老闆,這木頭怎麼賣?」把玩著手上一塊和自己掌心差不多大小的小木塊,她輕聲問著正在打盹的攤販老闆。
見生意上門,老闆趕緊收起睡容,瞧了瞧,「姑娘,這不是什麼好木材,是一些初習雕刻的學徒練習用的軟木,一塊不過才五文錢。你要不要瞧瞧樟木?我這剛好進了一批,質量不錯,我拿給你看……」老闆見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料不差,想必是哪門大戶人家,於是拼了命的推銷介紹。
然而茗晴卻看也沒看,小手依舊拿著那個小木塊,由懷裡掏出荷包,「我只要這塊,五文錢是嗎?」
「姑娘,你當真不要瞧瞧……」老闆不死心的遊說。
聽見他們的對話,赫揚挑起眉,拿過她手上的小木頭一看,果真是塊材質普通的劣木,根本不值得花錢買。
「你買木頭要做什麼?」
聽見他的問話,茗晴小臉微紅,「沒什麼,就是沒事雕著玩……」
「你會雕刻?」他訝異的問。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算不上會,閒來玩玩打發時間而已。」
她不像一般姑娘家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更是樣樣不精,就算鳳媽教過她,她仍學不來,獨獨對雕刻有興趣。從小到大,只要閒來無事,她便會到柴房去拾些小巧的木頭雕著玩,可這異於一般女子的興致,還真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看她一臉不想多談的樣子,赫揚沒再說話,只要她收回她的小荷包,掏錢為她多買了些材質較好的木塊,便帶著她回到客棧。
「這些都是你雕的?」
正專注雕著手上一尊木觀音的茗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毀了她已近完成的作品。
她小心翼翼將手上的未完成品擱下,撫著胸口說:「你嚇到我了……」
「怎麼?我長得這麼可怕嗎?」赫揚挑起眉來到她身旁,捧起那尊木觀音,隨意瞧看。
見他拿起她閒來無事雕著玩的作品,茗晴小臉微紅,伸手想要拿回來,「這只是我沒事雕著玩的小玩意,不入眼的。」
「誰說不入眼?」赫揚握住她伸來的小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黑眸瞇起,仔細瞧著這木觀音,愈瞧,他愈覺驚艷。「我倒覺得很入我的眼。」
她的手法十分細膩,不僅將這尊觀音像雕得栩栩如生、型態沉靜柔和,就連那莊嚴中帶著慈善的細緻神情都讓她表達得傳神萬分,甚至遠比擱在案上讓她照著刻制的丹青畫還要出色。
她會雕刻,他並不驚訝,卻沒想到她的雕功竟是如此精湛,能將一塊毫不起眼的木頭變得如此活靈活現,讓他大大佩服。
「還有沒有其他作品?」他黑眸閃著異彩問。
茗晴見他瞧得目不轉楮,像是當真愛極那尊觀音,心裡的羞澀漸漸被欣喜給取代,點點頭,拿出這一路上自己閒來無事雕飾的作品。
看著她一一拿出的木雕,赫揚是愈瞧愈心喜,忙問:「除了這尊觀音,那日我們到市集去買的樟木,你還雕了些什麼?拿給我看看。」
雖不知他為何這麼問,茗晴仍聽話的從她自個兒做的木匣子裡,拿出一隻小巧玲瓏的麒麟,「這也是我照丹青畫雕成的。」
觀看著那只木麒麟,赫揚神色十分愉快,驀地大笑出聲,「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茗晴被他突來的大笑弄得莫名其妙,不解的問:「什麼太好了?」
赫揚沒回答,而是笑著說:「我想跟你討個東西。」
「什麼東西?」她眨著雙眼問。除了阿瑪給她的嫁妝,她不知自己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討的,可他分明又不缺財寶。
「這些木雕能不能全給我?」
「你要這個?」她詫異的張著小嘴,怎麼也沒想到他向她討的竟是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忙揮著手,「這些不過是我隨便雕著玩的,沒價值……」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木製品,他要這幹麼?
「你捨不得?」他又問。
「是不會,只是……」這種她打發時間用的小東西,拿來送他似乎很沒誠意。
「既然不會,那我就要了。」他賴皮的說,接著將她抱在懷中,「等明兒個回到京城,我還要你幫我一件事。」
原本對他討了自己那些不起眼的玩意兒還有疑慮的茗晴,不一會便讓他轉移了注意力,愣愣的問:「什麼事?」
她什麼都不會,能幫他什麼?
他掀唇一笑,附在她耳畔說:「等回京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著他探來的大掌,她雙頰一紅,不用明說也猜得到他所謂「重要的事」指的是什麼,羞澀地抵著他的胸說:「赫揚,外頭天還亮著……」
啃著她的細頸,他滿不在乎的說:「是呀,是挺亮的。」
眼見他的唇愈滑愈低,她一顆心跳得飛快,趕緊又說:「太亮了,能、能不能晚點再說?」
茗晴真是難為情,她的丈夫是個慾望十分濃烈的男人,對她的渴望總是一日比一日還要深,常常只需一個吻,他便能不分地點、不分時辰想要她。
如同現在,不過才用了早膳沒多久,他就又要……重點是,他昨夜才向她索歡纏綿至天明,現下隔沒幾個時辰,他有力氣,她可沒有,只能趕緊討饒。
聞言,赫揚勾起一抹壞笑,抱著她來到床榻,大手一揚拉下帷幔,遮去明亮的天光,再次覆上她甜美的香唇,「這樣就不亮了,你說是不是?」
「什麼?」她傻了,又羞又無力的想抵擋他熱情的攻勢,「赫揚……別……我不是嫌亮……而是……唔……唔唔唔……」
她沒法子說話了,因為她的男人正用那熱燙的唇吮著她的,吻去她所有未盡的話語,讓她的唇兒,只能逸出句句美妙的嬌吟……
經過快兩個月的路程,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回到京城,回到皇上賜給赫揚的赫遠王府。
「快!動作快點!把它搬到爺的書房去。謹慎點,這東西貴重得很,要是有個差錯,賣了你們的命都不夠賠……」
安頓好一切的茗晴正想到府中晃晃,遠遠就聽見荻勳大嗓門在吆喝著,令她不禁好奇的上前觀看。
一走近,瞧見幾乎比她高出幾顆頭、用著厚棉布纏得密密實實的柱型物品,她眨著眼,問向忙碌的荻勳,「這是什麼?」
荻勳一見問話的人是她,嚴肅的黑臉馬上換上一臉笑容,「福晉,您別靠太近,這玩意要是砸了下來可不是開玩笑,您先到書房去等著,等等東西就會為您送去。」
「為我?」這話讓茗晴秀眉微皺,「什麼意思?這東西是做啥用的?」
「咦?」見她困惑的臉色,荻勳比她還不解,搔著頭問:「怎麼王爺沒同您說嗎?這個頂級紫檀木是要送進皇宮的貢禮,爺說要請福晉您雕一尊臥龍,在皇上大壽那日呈進宮去當壽……呃……福晉?福晉?您上哪去呀?」
荻勳話還沒說完,就見茗晴俏臉微白,往書房快步走去。
她氣喘吁吁的來到書房,正想開門,門卻早一步被人由里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