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淺草茉莉
「啊!」黃德聞言忽然驚心起來。「對啊,射日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咱們背後出刀!」他一時被祭天星奪人之事氣得亂了方寸,才一心想盡快出兵真取宿星,可沒想到弦月後頭還有一個虎視眺眺的小人在!
繼而細想祭天星定也料想弦月腹背受敵這點,因而不會輕易對他出兵,才敢有侍無恐的搶人!
冶冷逍倏然站起身,面向窗外,見外頭正刮起大風,捲起一地的枯葉,五月初起大風,這可真是好兆頭啊!
他緊緊的捏住月魄,黃德擔心那把奇珍玉簫會教他捏斷。
黃德可以想像王上心中有多怒,心愛的女人被奪,還不能立即出兵奪回,王上何曾如此挫敗過,他定是極為的不好受。
「王上,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放娘娘一直待在祭天星身邊受辱嗎?」黃德替王上不甘的問。
冶冷逍冰寒森森的雙眸散射出深沉的殺機。「祭天星不會虧待玫兒的,而玫兒也會一直等到孤去接她,孤雖不能立即出發,但也不會讓她等太久,她是孤的人,爵能讓她真教祭天星奪去不回弦月!」他身上散篇出一股令人慄慄危俱之氣。
黃德流下眼淚來。「可憐的娘娘,竟落入敵人的手中,她定是萬分不安、驚魂難定。」
聽見這話,冶冷逍臉色再變,若可以他馬上就想發兵奪回她,怎奈他身上背負數百萬子民的性命,容不得他背城一戰,所以他必須隱忍,等待時機才能將她救回。
「黃德,讓人將月魄送去給她,見到此物她便知孤的心意,只當保重自己,其餘的事不用擔心。」他將月魄交給黃德。
「可是若祭天星見到這玉簫,不就知曉是咱們送過去的,也就知道咱們在他宮裡安插有密探了?」
「孤就是順便也要他知曉,玫兒身邊隨時有孤的人,他若敢強迫傷害玫兒一根指頭,孤有辦法令他的宿星宮內雞犬不寧!」
黃德精神一振,「奴才明白了,您這是要讓祭天星有所忌偉,不敢真的對娘娘來硬的!」黃德得知他的用意了,如此,祭天星就不致敢強要娘娘的身子,玷污娘娘的清白。「不過,此舉萬一反而激怒祭天星傷害娘娘那該如何是好?」事有兩面,祭天星脾氣也不小,經此刺激,可能適得其反。
「祭天星急於取得玫兒的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會強迫她,孤也只是防他萬一。」
「也是,祭天星心儀娘娘,若用強迫的手段傷害娘娘,只會讓娘娘離他越來越遠,他是聰明人,不會傻得這麼做,但他若是處處溫柔以待,用盡心機的寵愛,若娘娘自己把持不住,願意與他……」
「住口!玫兒心在孤身上,你以為祭天星用些心思她就會肯?」冶冷逍怒不可遏的回過身怒道。
黃德見他大怒,立刻自打嘴巴,「奴才說話不經大腦,只是一時擔心才脫口而出,娘娘是如何也不會背叛王上順從祭天星的,奴才該死,胡言亂語,奴才自罰……」
「夠了,下去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冶冷逍頓時疲累的說。
黃德停止打自己,他伺候王上十多年,從未曾見過他倦容如此深刻,自娘娘離開後,王上不僅默然,還七日不曾闔目安眠,他是該好好休息了。
「那奴才告退了。」黃德難過的退下了。
獨留他一人在窗前,繼續看著大風刮斷樹枝,不久,天空鳥雲聚集,一聲響天的大雷轟下,轉眼雨磅磚落下,他寒漠的見氣候驚人的變化,嘴角冷冷泛出一道笑痕。
「祭天星,我只是將玫兒暫且交由你照顧,你且替孤好生寶貝好那女人,等孤準備好了,便是你付出代價人頭落地的時候!」
此時天外一道雷劈下,當場將外頭的松樹劈斷成兩截。
玫瑰見宮女與太監們在她住的宮殿裡進進出出的忙碌,一件件、一批批的珠寶、美裳一字擺開呈現在她眼前。
「小姐,這些都是咱們王子為您準備的,請您收下吧。」送東西來的宮女文采極為恭敬的對她說。
「請將這些東西送回給王子,我不能收,還有,請不要稱我小姐,我是弦月王的妃子,你可喚我玫瑰或弦月王妃皆可。」她糾正宮女對自己的稱呼。
她手中緊握月魄,今晨起床忽在枕邊見到此物,她驚喜不己,心知是逍送來給她的,這宿星宮裡也有弦月的人,這令她安心不少。
月魄在手中,那冰涼的感覺就像那涼性子的人在身邊一樣,東西冷,但心是熱的。那男人沒忘記她,會來救她。
「這……」文采有些尷尬為難了。
「弦月人果然最會惺惺作態,咱們王子睿智如星、偉岸不凡,肯瞧上你該萬幸了,還這樣裝模作樣,真教人看了噁心!」另一名宮女香瑩竟如此說。
「香瑩,你怎能這麼對小姐說話,當心王子責罰你!」文采警告她。
「哼,王子見異思遷,對玲公主這樣絕情後,竟帶了個弦月女人回來,我見了就有氣、就不服!」
「你真不懂事,公主是自願去弦月和親的,咱們王子能怎麼樣,再說,這又與小姐何關,你這態度太不應該了!」文采指責香瑩。
「文采姊姊也曾經伺候過公主,明知公主的心意,為何還心向眼前的外人?」
「公主已是弦月王的妃子,你說這做什麼?」
香瑩指著不發一語的玫瑰。「她不也是弦月王的妃子,那她為什麼可以出現在這裡?」
「你……」
「若王子說要娶這人為王子妃,難道文采姊姊也同意?」香瑩氣憤的質問。
「王子娶誰但憑王子的心意,哪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再要胡鬧就出去,別惹小姐不高興!」文采無奈的說,希望香瑩快離去,別再出言不遜。
香瑩突然狠狠瞪向玫瑰,「你別得意,王子不會忘記公主的,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而憑你的長相,只配給公主提鞋!」
「香瑩!」文采倒抽一口氣。
「哼,我走,我也不屑伺候弦月來的醜女!」香瑩說完這些話轉身跑了。
「小姐,對不起,香瑩不懂事,您原驚她吧!」香瑩走後,文采連忙替她向玫瑰求信,而她還是喚玫瑰小姐,因為王子有令,不得再提玫瑰過去的身份。
玫瑰苦笑,並沒有生氣,因為由她們的對話中,她大概可以明白那叫香瑩的宮女過去是李玲的丫頭,知道李玲喜歡祭天星,卻又帶著其他女人回來,才會這般生氣的仇視她。「沒關係,我不介意。」她微笑說。
人各侍其主,香瑩的表現也算對李玲忠心,這讓她想起寶紅,那日離開弦月根本無法帶她一塊走,寶紅應該很憂心她的安危吧,那丫頭愛哭,這會八成天天的哭,她不由得經歎。
文采見玫瑰好脾氣,要是一般人聽見香瑩說的那些話早就氣怒了,且以王子對她的寵愛程度,她想教訓誰也只是一句話而已,香瑩是傻了,才敢這樣造次,幸虧遇見的這位心地善良,眼神端正,並無傷人之心,否則香瑩別說挨板子,就是要了小命都有可能。
文采忍不住再瞧鷹這王子搶回的人,容貌雖不算頂美,但有股清新的氣質,王子不重美色,重的應該是這份令人心曠神怡的舒爽之氣吧。
「多謝您不與香瑩計較,但是……您真的不樂意待在宿星嗎?」文采問。
「不願意,我的一切都在弦月,我如何能待在這裡?」玫瑰搖首。
「可是王子對您是真心誠意的!」
「我明白,所以才更不能耽誤他的感情,我必須回去。」
「我若心甘情願讓你耽誤,你能留下嗎?」祭天星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
玫瑰聞言整個人瞬間僵住。
文采見到他馬上要跪地行禮,他手一擺讓她直接退下。
文采點頭離去,不過她走得憂心仲仲,想不到王子這麼癡情,明知這女子心有所屬,居然還願意委屈自己只求她留下,唉,這傻香瑩還想著玲公主有回來的一天,她看是別等了,回頭勸她別再說這些傻話,若真惹怒王子,倒霉的只有她自己。
「玫兒,這些東西你若不喜歡,我要人重新挑過再送來。」他走到玫瑰面前柔聲的銳。
「不用再送來了,東西很好,只是我不能收。」她冷淡的回他
「你一定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嗎?」他神傷的問。
她別過臉去,不去瞧他受傷的神情。
「玫兒……」他忽而瞄見她手上的月魄,臉色一變。「冶冷逍的人可真無孔不入!」他咬牙說。
她一驚,趕緊將簫藏到身後去,「這不是……」
「這不是月魂就是月魄,而冶冷逍送給你了不是嗎?」
「您怎知這件事的?!」她吃驚,逍將此物送給她,只有少數身邊的人知曉,而她因為知道此物的貴重,所以鮮少拿到人前去,而他怎會知道?
「那日你中金絲花毒時,我在你床前見到這把簫,便知冶冷逍將此物送給你了。」他撇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