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千萬之嫁

第20頁 文 / 月惜

    「不行!我……啊!」安安力圖清醒,可惜眼前的這個男人比她更霸道,兩掌往反方向一拉,便把她的衣服扯碎,熱燙的唇舌不客氣地吮上了她挺立的蓓蕾。

    「噢……嗯……」在他沉默而固執的攻擊下,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安安早已記不得了。

    ※※※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江炫燁和安安已來到日本十幾天了。

    這段日子裡,除了定時打電話回家跟家人報平安,大部分時間,她都跟著江炫燁到各處去看風景,生活愜意得很。

    像現在,江炫燁去車庫暖車,準備要帶她去遊湖,她換好衣裳,拎著一個小皮包,坐在屋簷下等他。

    「鈴——鈴——」電話響了。

    婆婆不在,安安於是順手接了起來。「喂?請問找哪位?」

    對方頓了一下,說:「安安嗎?我是凌刀。」

    「老大?」她興奮的亂叫一通,在木質階梯上手足舞蹈。「你在哪裡?要回台灣了嗎?」

    「快了、快了,我想死容容了!」灰修楚朗聲大笑。

    「好噁心哦你!」

    「哪裡會?」他怪叫著,「我愛我們家容容,你嫉妒啊?」

    「對啦!」江炫燁都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呵呵,不說我,你和江炫燁哪時請喝喜酒呀?」

    「誰要嫁他!」

    「少來!他愛你愛得要死,你不嫁他,他也會綁著你上禮堂!」江炫燁那種固執的男人可不好打發!

    「哼!」他連「我愛你」都不曾說,更甭提結婚了。

    安安的心情忽爾變壞。

    「……」

    灰修楚跟她說,他決定回到日本,其實是江炫燁說動他的。

    這陣子,他把集團內部整頓好,然後會再回到絲絨向蕭思容說明一切,希望能夠接她到日本來一起生活。

    言談之中,凌刀對蕭思容滿滿的愛意,任誰聽了都會很羨慕。

    掛上電話後,安安覺得有點兒委屈。

    凌刀總是不吝惜對思容表達他的感情,江炫燁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除了更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似乎也就沒有別的了。

    婆婆說他重視她、凌刀說他在乎她,那麼他自己呢?他的心意從不對她說明,她算是他的誰?!

    難不成,還得要她先行表白?

    她才不幹咧!

    「叭——叭——」江炫燁把車子開過來了。

    「喔,來了。」抹掉不小心滴落的眼淚,安安穿上鞋襪,背起皮包,趕緊跑出去。

    一路上,安安忍著不說話,猜想江炫燁什麼時候才會主動說愛她,可是——她終究失望了。她感覺得到,江炫燁擔憂的眼神圍繞著她,而她在等他,偏偏他怎麼也不開口,氣煞了安安!

    她大老遠的跟他一起來日本,一待就是十來天。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下、睡同一張床、枕一個枕頭、蓋一件被子……做盡夫妻間才能做的私密舉止,如果說,江炫燁沒把她當作情人,她……她在他心中到底重不重要?

    戀愛使人盲目,聰慧精明如安安,進了「情」這一關,還不是被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給纏住了。

    「這是奧多摩湖。」他開口了,不過卻是介紹風景。

    「喔。」湖水清澈見底,魚兒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悠遊,滿山的楓紅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如此美麗的景色下,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快樂?

    「我們走一走吧!」察覺到她莫名的安靜,好像有什麼心事,但江炫燁沒多問,體貼的給她屬於自己的空間。

    他一直都在,若她想對他說,他會聽。

    安安任他牽著手,在蜿蜒曲折的走道上漫步。

    非假日的遊客很少,幾乎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她看著那些戀人們甜蜜的笑著,心裡更是酸楚。

    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是最討厭他了嗎?什麼時候,她愛上了他,甚至興起了獨佔的念頭?

    嗚嗚,好啦,這下子該怎麼清算結果?她還沒讓他為她癡狂,自個兒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嗚嗚嗚,她不玩了啦!

    「楓葉。」江炫燁拾起了一片放進她手心。

    氣不過他如此漠然的態度,安安左顧右盼,尋著了刁難他的管道。「那邊的楓葉比較美,你去撿給我。」

    她隨手一指,指向行人走道旁,一座小池子的上端。

    要撿那棵楓樹的落葉,非得涉水才行。可今天氣溫低得湖水都要結冰了,入水怕是會凍壞了!

    江炫燁看了她好一會兒,安安咬著唇賭氣不抬頭。

    「拿著。」將連身的大外套脫了下來,交到安安手中,他在遊客們驚異的眼光中,兀自跨過欄杆,躍進冰冷的水池。

    「你——」安安眼眶微紅,緊抓著欄杆,用力到指節都泛白了。

    她叫他去撿,他還真的涉水去撿啊!

    傻瓜!

    「嘩啦嘩啦。」水聲又響,江炫燁渾身濕透,再度跨出欄杆,將楓葉遞到她面前。

    安安沒有接進手裡。

    「繼續逛嗎?」他的頭髮、衣服都在滴水。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對不起,我們回家吧!」

    ※※※

    第0章(2)

    熟悉的家門近在眼前,裡頭隱約還傳出電視節目的歡笑聲,安安站在平家大門外,雙眼哭得又紅又腫。

    不行,輸了裡子,面子也還要顧。她用衣袖擦擦臉,挺直背脊,打算裝出最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回來了。」她刻意提高的音量,吸引住客廳內四人的注意,每個人都停下手邊的動作,古怪的望著她。

    「怎麼啦?我從日本回來了啊!」安安沒有走近沙發,只是站在樓梯口嘻嘻笑著,生怕他們看出她哭過的痕跡。

    她在櫃子裡找到那本真的護照,趁著江炫燁和雋人通電話的時候,佯裝要到後山去找婆婆,其實則是一個人從奧多摩搭車直奔機場,孤伶伶地回國來。

    她心中有些結打不開,她得靜一靜才行。

    「就你自己?」前天才偕同平平返家的康孟學,率先發問。

    江炫燁人呢?

    「喔……那個……沒有……我和同事他們一起回來的。」安安還在瞎掰。

    四人的表情更古怪。

    「那你的行李呢?」平平問。

    「行李丟在公司了,我改天再拿回來。」事實上還亂成一團塞在婆婆的房子裡。

    「安安,你——」邱若眉也有疑惑,正要問她,她卻匆匆返身上樓,留下客廳內的四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我好累,好想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大家晚安!」握住房間的門把,安安朝樓下大聲喊道。

    害怕他們會問出更多令她無力招架的問題,她像只鴕鳥般逃避現實,將自己摔進被褥當中,痛快的哭一場。

    該死的江炫燁!他把她怎麼了?

    從前的安安,率性自得,傲慢狂妄,誰見過她為哪個男人哭了?她不讓男人為她哭得撕心裂肺就謝天謝地咯!

    可是這一次——安安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哭完了這次,地永遠都不要再為天下的臭男人掉一滴淚!

    她是唯我獨尊的平安安,她是嬌蠻刁鑽的平安安,她是……什麼都好,就是不要當一個傻傻等著江炫燁垂憐的女人!

    那個笨蛋,他究竟懂不懂她的心啊?他為什麼不對她說「我愛你」?

    他可以為她做盡任何事,讓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很愛她,但她從頭到尾就是沒聽他說過,他愛她!

    他不說,要怎麼證明他真的愛她!?

    他真的愛她嗎?

    他真的愛她嗎?

    他真的……

    安安快被這種不確定感殺死了!

    「嗚嗚……嗚嗚……」翻身趴在床上,雙手無意識的攀住一個東西——「哇嗚……」

    淚眼正對著她從醫院帶回來的史努比玩偶,安安猶豫著是要丟了它,還是要把它抱進懷裡依偎。

    它是江炫燁特地買來討她歡心的……

    安安把臉埋進史努比毛茸茸的肚子,鼻涕眼淚已分不清,二十幾年來,她今天流的眼淚最多。

    由於她是那麼專心的在哭,以至於門外來來回回的輕巧腳步聲,和他們囁嚅的耳語,她全都沒聽見。

    事實上,她去日本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從康孟學口中得知實情,江炫燁本人也相當有誠意地打過電話來平家了。

    四人盯著她的房門,同時感歎道:「唉,他們家倔強又好強的小公主,終於也有這一天!」

    ※※※

    「我不想動,你要帶我去哪裡啦?」被平平強押著上了車,安安仍然不停的嚷著她不要出門。

    平平懶得和她吵,吩咐司機開車後,才回過頭來碎碎念:「你關在房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半杯水,存心要害老媽擔心死呀?」

    「我——我累嘛!」她癟嘴。

    「坐一趟飛機會有多累?」斜睨她,平平意有所指的說:「我看哪,累的不是你的人,而是心!」

    這會兒安安便噤了口。

    關於江炫燁,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向他們解釋。

    「好啦,是我不對,現在你要帶我去哪裡啦?」

    「聽音樂會。」平平好心情的說。

    「音樂會?」天兵!安安沒氣質的斜睨她,懷疑雙胞胎姊姊何時轉了性,變得這麼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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