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瑪奇朵
「人送回去了?」柳平綠淡淡的問著,她沒揪開車簾探看外面的情況,緊握的雙拳努力壓制著內心的不捨。
「嗯,城門外如同外面所交代的,讓兩位皇子帶著軍隊出來迎接,我想玉王爺再次遭襲的機會不大,這樣的部署應該可以護送他安全回宮。
她聽完後逸出淡淡的歎息聲,然後輕聲道:「走吧!路往北走,記得甩掉不該跟上的人。」
今夜的這一切,全是出自她的策劃。
他的病好了,而她知道自己如何,都要遵守那一年之約,帶著姐妹們回到原本的世界。
關於玉相儒這個男人,完全是個意外,就只能是個意外……
她不想去想自己現在的心情,她要自己用科學實驗的角色去分析,沒錯,她治好了他的病,從現在開始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過完自己的人生,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她承認,認識他,對她來說就像是化學實驗出現了不可預測的反應,她用上了她的心,再也無法還原原本的分子組合,她的心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她還是親手矯正了這個不該有的反應,讓預期的結果能夠出現。
實驗結束了,這樣很好,她很滿意,至於心中隱隱約約的抽痛……就當做是這次實驗的廢棄的結晶吧!
時間,終究會再改變些什麼的。
第5章()
手還需道珍重,此情盡處也溫柔。
你心你情終易換,我愛我恨本難求。
玉相儒一臉的呆滯,媚人鳳眼此刻也毫無生氣,烏黑長髮沒有整理就這麼披在身後,手中攤著一張信箋,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
玉承鳳下朝後帶著兩個皇子回到後殿,看到的就是好不容易化險為夷歸來的么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麼了?」他忍不住皺眉。「身體不舒服?今天早上太醫不是有來看過,怎麼說?」
昨天晚上從那個神秘女子手中接過ど子後,一家人全著急的想看看失蹤幾個月的玉相儒好不好,水知道他竟然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太醫說他只是睡過去了,整個皇宮恐怕老早就被炸翻了天。
同樣皺著眉的皇后柳芝顏輕歎了口氣搖搖頭,躊躇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明。
一見到妻子如此,玉承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太醫到底是怎麼說的?」
柳芝顏說明,「太醫來把完脈之後一驚一乍的,說是儒兒的病全好了,那時候我還高興了一下,誰知道——」
聽到ど子身體好了,玉承風自然無比高興,但是聽到妻子還有後話,他連忙壓下興奮問道:「後來怎麼了?」
「這孩子醒了之後,一睜開眼就要找什麼平綠,找了半天找不著,像是傻了一樣。接著宮人為他更衣,發現他懷裡有封信,他看完後,整個人就……唉!」她說到這裡又歎了口氣,心疼的看著ど兒。
她這個兒子大小長得俊秀無比,從沒聽說過對那家小女娃有過好感,倒是想自薦陪著他的女娃多的可以從城頭排到城尾再轉兩圈。
或許是因為看多了女子對他的傾慕,讓他對一般女子都看不上眼,前幾年想給他說門親事,硬是讓他東磨西推的推了,他擺明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子才肯成親。
她和他父皇充他寵慣了,也就這麼任著他,誰知道這一下失蹤了幾個月,回來的時候卻是這般模樣,但娘親的哪能不明白兒子定是為了哪個女子傷了心,失了神了呢?
「那封信上寫了些什麼?」
「只有一首詩……」柳芝顏將那詩念了出來,他一聽就明白了。
只是即使明白,他也無可奈何。
昨夜太子有派人跟蹤那輛送他回來的馬車,那個神秘女子會是儒兒的心上人嗎?不過,送去跟蹤的人沒多久就被放倒在路邊,神秘女子也消失無蹤,不知去向。
玉承風歎了口氣,嚴肅了臉色,走到兒子面前,「儒兒?」
玉承風眼神茫然,神情憔悴的抬起頭,「父皇?」
「怎麼了?好不容易回來了,應該高興點呀!」
他是應該高興,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再度見到兄長父母,他是該慶幸的。
但是他卻笑不出來。
她走了,就這麼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她甚至連告別的話都不願說,就讓他在昏沉中回到了宮裡。
看見兒子在答應了一聲之後又開始恍神,玉承風也有些惱了,輕斥道:「哼!不過就是點風花雪月就弄成這個德行,成什麼體統!身為我玉家的男兒怎麼可以如此女兒家姿態!」
「就是!儒弟長得如此俊美,何必為了這種事情而傷懷?」玉相輪也看不下去的插嘴道。
就他看來,這個弟弟可說是天上嫡仙下凡來,就是號稱金玉皇朝第一美人,在他眼裡都比不上玉相儒貌美。
玉相儒苦笑:「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稱讚過我的外表,也不曾問過我的來歷,在她的眼中,我似乎就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她才能用謊言來騙我?他在心中苦澀的想著。
其實他最想知道的是,那麼最後那幾天,她的順從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要哄他喝藥快快恢復健康?
「既然如此,那你有何必傷心?」玉承風皺著眉訓道,「你要成親的話,多少女子任你挑選,你想娶幾個就娶幾個。」
「不一樣的……她絕對是不一樣的……」玉相儒搖了搖頭,黯然苦澀的說:「我知道,她既然打定主意離開,我就再也無法找到她。」
「憑一個女子之力難道可以翻了天?我敢說只要她還在咱們金玉皇朝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人。」玉相嚴安慰著他,話中充滿了自信。
玉相儒歎口氣,「父皇、大哥,不是我對你們不敬,但是只要她想躲,應該沒幾個人可以找到的。你們可知道我這幾個月住在哪裡嗎?」
這問題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玉相綸心急的問:「哪裡?」他們簡直快把整個金玉皇朝都翻了過來,就是找不到人。
「我那天受了箭傷滑落山坡,被她所救之後,就一直住在蒼華山,始終沒有離開過,木屋的位置也約莫就在山腰的低曠處而已。」
眾人全都詫異的閉不了口,帶兵尋人的玉相綸又率先提出質疑,「可這不可能啊!蒼華山上能住人的地方我們都翻遍了,不可能沒看見人,還是你說的山腰是在更裡頭的高山裡?」
「不是的,我的確就是住在理我當初受傷的地方不遠而已,只不過那棟木屋外頭不了陣法,一般人不容易靠近,就算接近也並不知道裡頭暗藏玄機。」玉相儒解釋道。
隱士的高人!玉家父子在心中同時浮出這樣的結論。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玉相儒說的沒錯,這樣的高人如果有心要躲人,的確會讓他們根本無法找起。
柳芝顏看著丈夫和兒子們愁眉苦臉的模樣,心念一動,想到一個法子,或許是可行的,反正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你們要找人的話,何不讓三色樓去打聽?不是說沒有三色樓打聽不到的消息,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嗎?」
她話一說完,大伙全都轉過頭來看著她。
「怎麼了?她笑問道:「我說錯了嗎?」
「哈哈哈!沒有沒有,果然還是皇后你聰明,我們找不到,不代表別人也找不著,這事就交給三色樓辦吧。」玉承風失笑道。
三色樓的威名他們早已聽過,不過平日他們卻誰也沒想過還有這條河可走,就是上次玉相儒失蹤的時候也沒人想到,想來那時候他們是心急則亂啊!
玉相儒聞言,心中竄起希望,「只要能夠找到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第一次,他如此堅定的說著,往日帶著憂鬱溫柔的鳳眼裡,出現了不可動搖的氣魄。
「好!就是該這個樣子!」玉承風點了點頭,眼神很滿意,對於這個ど子的擔心稍微放鬆了點。
或許這次他的失蹤,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讓儒兒成長了不少,更有一個大男人的擔當。
「儒弟,入境找人的法子幫你找了,你可別再頹喪了,記得你的工作啊!」玉相嚴打趣的說,也算是一種提醒。
玉相儒可不是個太平王爺,打小他就喜歡花花草草,後來父皇下令讓他在農務司任職,而他也的確表現出色,解決不少的問題,他失蹤額這段時間積壓了許多的工作,也迫切需要他回來處理。
玉相儒陰鬱的臉龐露出淡淡笑意,「知道了,大哥。」
見他終於笑了,大夥兒也放下心來,閒聊似的問他這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他一一的述說,不過對自己洗衣煮飯之類的事情略過不提就是,省得家人們大驚小怪。
只是他人雖然在豪華的宮殿中,眼神卻不時地望向窗外的藍天,心思也隨之飄揚——
平綠,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你,我發誓!
金玉皇朝三色樓的通訊點,收到來自宮中的委託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