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淺草茉莉
「無虛假。」
「無謊言?」
「無謊言。」
「無悔?」
「無悔。」
她身上薄如蟬冀的褻衣落地了,露出了她無暇的凝脂肌膚。
胸口上,有個男人狠狠地以唇留下屬於他記號的印痕,面前的她就算是毒藥,他也認了。
胸前的那點紅透進心底,讓褚靜整個人猶如燃成一團火球。
這夜,子時未到前,己是春雨急落……秋風剛起,空曠的舞場上有名女子舞姿曼妙。
褚靜一早便來練舞,身後有侍女隨侍,而才滿一歲的郎哥己是龐然大物,此刻正伏在角落懶洋洋的打著呵欠。
這練舞的地方是慕容雨霜讓人將內廳清空,佈置成她的舞場的,好讓她可以盡情的歡舞。
從前練舞,她為的是圖溫飽,如今練舞則是為興趣,也是為了舞給某人看。
她身著素白的練舞襲,束髮的玉飾隨著飛揚轉動的動作清脆作響,不遠處的長廊上走近一人,陌生人剛要靠近她,郎哥便一掃情懶,警戒的站起來。
瞥見郎哥的反應,她好奇的往門口處望去。是誰來了?
這一望,她立即驚喜不己。
「符莪?!」作夢也沒想到會見到好友,她馬上喜極的往前衝去。
但令她錯愕的是,符莪居然花容失色的發出驚聲尖叫,還腿軟的跌坐在地。
她一驚,「符栽,你怎麼了?」才與好友分別一年,她模樣變將嚇人了嗎?
符莪驚懼的指著她身後,她這才回頭去瞧,立刻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郎哥見她跑向陌生人,也防備的跟上來,它體型龐大,樣子早無幼時的可愛,符莪乍見它,難怪嚇破膽。
她無奈的朝郎哥板起臉來,「惡犬,回你位子睡覺去,符莪是我的好友,不許無禮!」
因為郎哥常跟在她身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再加上曾傷過歐陽夫人,外頭己有人傳言,說它是她的「褚衛」,專司幫她清除故人的。
郎哥被趕了,先是瞪了眼還未回魂的符莪,似在確認眼前的人有沒有危險性,見她驚抖的樣子,這才不屑的甩了尾巴,扭動大身子回原來的地方閉目養神去。
「符莪,你別怕,郎哥只是樣子嚇人而己,若沒有我的命今,它不今真傷人的。」見郎哥乖乖離開,褚靜趕緊將嚇傻的符莪扶起來。
符莪尷尬的起身。「這頭大東西是你養的?!她不敢置信的問,好友怎麼今養這麼兇惡的東西?
「它小時候很逗人的,可惜長大十八變,才短短一年己經成這副德行了。」
其實她也很煩惱,李公公說的沒錯,它果真長得很大只,現在她根本抱不動它,好笑的是,只能騎它。
符莪點點頭,似乎還驚魂未定。
褚靜迫不及待的拉過好友的手。「符莪,你什麼時候上京的?又怎知要上王府來找我?!她私下問過李公公,當初她重傷被帶上京時,沙河村的人都以為她死了。
符莪見臣犬己遠遠伏在角落睡覺,心神這才定了些。
「我不是自己找來的,是王爺派人接我來的。不過,要知道你的下落還不容易,你不知自已多有名嗎?這會天下人都知王府出了個天下第一的舞孃,你己名滿天下了。一見你活著真好,當初我以為你死了,險些沒哭瞎了眼睛。」符莪說著,眼睛泛紅了。
「對不起,我沒送消息回去讓你和婉師父知道我安好,害你們傷心了。」褚靜愧疚的說。
不是她不給消息,而是在王府的前半年,她老想著逃離這裡,近半年雖然過將幸福,慕容雨霜也待她極好,但她內心總不知為何有抹不安,幾次想給婉師父及符莪寫信,提筆後又不知該怎麼說。
這一猶豫,就拖到現在仍未將信寫好送出去。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名,她大概知道原因,半年前自己在他的壽宴上獻舞後消失,再加上當日那男人為了搜出她,連皇上都敢禁足,這一鬧令她一夕成名。
不過,她的事競能從京城傳到遠僻的沙河村去,這結果倒是她始料未及。
第7章(2)
「可你說是王爺讓你來的,這怎麼說?」這倒教她有些吃驚了。
「是王爺讓符姑娘來的沒錯,但王爺早在十個月前就去請人了,故不知符姑娘為何至今才到,讓王爺要給您的驚喜直拖到現在。」說話的是蘇婆,符莪就是她親自領過來舞場的。
褚靜猛然想起是有這麼一件事,她剛到王府不久時,他曾說過有驚喜要給她,但那時,她一心想離開,可沒在意過他要給的任何驚喜,想不到,他給她的驚喜競是符莪。
「這確實是個大驚喜。」他曉得她思鄉,思友,這才特地找來符莪,她對他的心意感動不己。
「來,你隨我走,咱們找地方聊聊,我想知道這一年來沙河村裡的大小事。」她興匆匆地拉著符莪往寢房去,一干奴僕立刻跟上伺候。
符莪看見她們身後跟著的人,拉拉好友的袖子提醒。
在那男的堅持下,褚靜是己經習慣隨時有人跟著自己,但見符莪真的很不自在,她於是朝蘇婆拜託的一笑,蘇婆這才讓人先撤開,自己也留在外頭,讓她們兩人進房去。
兩個女孩久別重逢,自是有很多話要說。
進到屋裡後,符莪瞧得眼都直了。「阿褚,這是你睡的屋子?!」對於眼前見識到的每件物品,她都極為吃驚,因為太過精緻了。
「是啊。」褚靜不好意思說這其實是那男人的寢房,自己一直與他共寢。
符莪一臉羨慕的在屋子裡統了一圈參觀,這裡不過是間睡房,就比村長整個家還要大,更不知美輪美奐幾百倍。
她走近床前,見上頭擺著兩個鴛鴦枕,立刻回頭去瞧好友,只見好友雙頰嫣紅,容光煥發。
「阿褚,你比在沙河村時更美了,過去你若是璞玉,如今已是上等的和闐美玉了。告訴我,這是王爺的功勞嗎?你己是他的人了?」她瞥了床上的雙人枕頭一眼問。
褚靜面容立刻染上紅暈,雖然她與符莪無話不談,但提起這事還是害臊。
「呃……你說說婉師父吧,她可好?」她顧左右而言他,故意轉移話題。
符莪瞧了一眼她躁紅的臉,不再追問,這事自己是過來人,想她與敏戈……
「那回受聘去邊城為郡守跳舞,我因臨時身子不適沒能跟去,婉師父帶著你們前往,卻讓你「喪命」未歸,自是自責不己,不過後來得知你沒死,她心情這才好多了,其實這次她本來也要一同前來的,擔放心不下沙河村的其他女孩們,擔心她一走,她們就偷懶沒好好練舞,因此這才作罷。不過她要我轉告你,既是命運如此,你好好把握。」
褚靜馬上明白婉師父的意思,當初村長逼她出賣美色,婉師父才不得己讓她賭自己的命運,雖然那回的賭因故無成,但因緣際會下,命運終究有數,她依舊與慕容雨霜搭在一起了。既然無法回頭,婉師父要她努辦賭贏這一把。
「婉師父的話我會謹記的。對了……村長之事……敏戈可有怪我?!」她遲疑了會,難過的問起這件事。
村長刺殺王爺遭她阻止未果,因此送命,可村長畢競是敏戈之父,他能原諒她嗎?
「敏戈……」
此時門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符莪見到慕容雨霜馬上先收口,低身一福相迎。「符莪見過王爺。」
「嗯,起來吧。」他只瞥了符莪一眼,便習慣的摟住褚靜,不顧旁人目無地先品嚐她的唇。他向來恣意妄為。
總是想如何便如何,害褚靜羞得簡直抬不起頭。
瞧一旁吃驚的符莪,這下不用她再說什麼,符莪想必也知道自己從了他了。
符莪驚愕過後,征然望著慕容雨霜,他一身緊黑色的直據深衣,一如其人蘊藏著深沉的氣勢,而阿褚姿態嬌弱的窩在他懷中,兩人一強一弱,元若天生一對,契合而完美,她從不知這世上也有如此耀眼相配的畫面。
慕容雨霜意攏未盡的結束這一吻,若不是有符莪在,這個吻還會更長些。
被吻紅雙唇的褚靜怒瞪放開有己的男人,這下可好,待會符莪逮到機會準會嘲笑她。從前都是她取笑符莪與敏戈,這回轉到她自已了。
「本王己要人為你備好房間,之後你就住進王府吧。」他對符莪說話,一點也不理會身旁女人的埋怨眼神。
「符莪不回沙河村了嗎?」褚靜聽了不由將驚喜問道。她原以為符莪只是來探望她,見過她就會回去了。
「我找她來就是陪你的,她當然不需再回去。」他理所當然的說,臉上全是寵溺的神情。
她高興極了。「那太好了!符莪,以後咱們姊球就可以……等一下,你留下,那敏戈怎麼辦?你們不是該成親了喝?」她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這樣豈不是要拆散他們倆?
符莪勉強霖出笑容。「我和敏戈三年內不能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