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淺草茉莉
符莪低著頭,顯得很難過,她知道村長勢利,嫌她家裡不富裕,始終不贊成她與敏戈受往。
既然村長說話了,婉師父於是收起板子,轉而向女孩們道:「聽見了嗎?今晚的主客是有史以來咱們遇過最尊貴的人,你們得好好的跳,容不得有一絲錯誤發生,明白嗎?」姚師父不苟言笑的受代。
原來村長是要大家為王爺歌舞助興,眾女孩包括褚靜和符莪都立即應聲,表示定不今讓村長與婉師父失望。
村長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瞧向正扶符莪站起來的褚靜.「阿褚,昨晚王爺讓你去房裡問話,都問了些什麼?」他臉上堆滿笑容的問。
村長這話,立刻讓所有人都訝異不己。「阿褚,你昨晚去了王爺房裡?!」剛站直身的符莪最是驚訝,阿褚居然沒告訴她這件事?
「我……」想起昨晚的遭遇,褚靜也很尷尬,不知如何提起。
「阿褚,我擔心你的安危,昨晚本來在外頭守著卻教李公公看見趕走了,你……昨晚很晚才回去喝?」敏戈問,神色充滿懊惱氣憤,一早過來就是要問這件事。
符莪瞧著他的模樣,臉色也怪異起來,微微有些蒼白。
「我沒在王爺屋裡待很久,他也只是問我咱們這兒的風土民情……」褚靜當然不敢說出他的秘密,只好撒謊。
「王爺真的就只是問這些事?」村長緊張將很,就怕慕容雨霜是在不滿他的表現。
「唉……就只是問這些。」她想起昨晚他高燒失常的樣子,撫了撫自已的唇,小臉不自然的酡紅起來。
村長精明的眼睛往她臉上瞟去。「只是問這些就專程擄你去屋裡……,一婉師父,今晚就讓阿褚單獨跳雲雀舞,請你安排一下。」他忽然下令。
「讓阿褚跳雲雀舞?」婉師父桃起柳眉。
阿褚是她一手調教的,論其姿色與舞藝別說是沙河村,就是這天下也設人能及得上,先前她為避免阿褚的傾城之美為自己招來禍端,從不讓阿褚單獨跳舞,只讓她掩在舞群裡共舞,不教人特別注意到,以防他人覬覦她的美色,做出傷害她的事。
而村長一向也明白她的用心,這些年倒是沒為難過她們,可如今看來他是打算拿阿褚換自己的前程了。
婉師父立刻冷下臉來。「村長,阿褚的雲雀舞還要再練習一陣子才會出色,今晚她恐怕不能獨舞。」她回絕道,不想讓徒弟成為村長換取前程的犧牲品。
「是啊,爹,我也不贊成阿褚為王爺單獨跳舞。」敏戈也立即說。
村長臉一沉,「你這蠢蛋,這是爹用心良苦的安排,你就別管了。」
「不,爹,阿褚的事,我不能不管。」敏戈瞭解爹所謂的用心是什麼,當然不同意。
符莪見情人為褚靜跟村長翻臉,心頭有些五味雜陳。
「你住口!在這村裡我說了算,我要阿褚去跳,她就將去!」村長堅持道。
「爹!」
「婉師父,你的薪體以及這座舞場都是我提供的,若你拒絕我,連你我也趕出沙河村,因為畢競你本就不是我沙河村的人,」村長不理兒子的怒氣,改而對婉師父威脅。
幾個女孩聽了馬上驚慌起來,若沒了教她們跳舞的她師父以及練舞的舞場,她們就無法再習舞,收入頓失,家中生活可要清苦許多。
「村長,碗師義教我們舞蹈多年,早己是我們的至親,您怎能說趕人就趕人?若您真要我單獨跳舞,我跳就是,請別分難婉師父與大家。」褚靜生氣的道。
她對村長讓她獨舞的用意似懂非懂,但心知這用意絕不單純,否則婉師父不會嚴正拒絕。倘若只是跳支舞便能平息村長的怒氣,讓村長不趕婉師父走,那她願意跳。
「阿褚,誰准你跳的?!」婉師父怒聲隊止。
「婉師父,你真敢不聽我的話!」村長大怒。
「阿褚還小,不懂這些,還請村長放她一馬。」婉師父難得語氣放軟的求人。
「不行,我就要她今晚獻舞,你聽到了沒有?今晚她若討不了王爺的歡心,你們這裡的每個人就都等著好看!」村長不達目的不甘休,撂下狠話就走了。
入夜。
褚靜穿上由羽毛編製而成的雲雀舞衣,臉上雖只是輕點粉妝,己是艷光四射,美麗奪目。可坐在她面前的她師父,卻伸手撫著她的絕世嬌顏,憂心仲仲,百般惋惜。
「阿褚,我一直擔心你的容貌會為你帶來禍事,總是盡力避免此事發生,可如今……唉。」她歎息一聲。
褚靜沉默著,就算自己再涉世未深,也己然明白,今晚村長要她獻的不只有舞,還要她獻身。昨晚之事,讓村長以為王爺瞧上她了,因此要她獻身博取王爺的次心,進而成就自己的前途。
「阿褚,事己至此,村長是不可能放過你了,但或許村長的未來也就是你的未來,我不該害怕你遭受利用,就阻斷你可能會享有的榮畢富貴。」婉師父苦笑的說。
褚靜臉色不禁一變,站起身來。「我只想平凡,不需要榮華富貴。」
「我曉得一般人若得知伺候的對象是這位王爺,必然今為有機今飛上枝頭做鳳瓦而欣喜若狂,但你不是她們,你不喜受束搏,忍受不了與眾多女人一起共有一個男人,更不想變成為爭寵而勾心鬥角的那種女人,但……你走不了了,你去瞧瞧外頭的狀況吧。」碗師父無奈的告訴她。
褚靜馬上奔至門口,一看便征愕住,練舞場外頭競守著好幾個村長派來的人,擺朋不讓她有機會逃走。
她師父的手落在她僵硬的肩頭上。「村長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利用你的美色,而你既然逃不了,唯今之計只有賭一把有己的命運了。」
「賭我的命運?」褚靜臉色發青。
「沒錯,他是權傾天下之人,若他願意,你會成為這世上最受人嫉妒羨慕的女人。」
「但他若不能善待我暱?」
「那就看你造化了。」她師父眼色一黯。
褚靜說不出話了,她真得將自己一生的幸福受付一場賭注不可?這太荒唐了!
「婉師父,時間到了,村長讓我來帶阿褚過去。」褚靜大驚,村長派人要來帶她走了。
「阿褚,對不起,婉師父保護了你,就保護不了其他人……」婉師父雖不忍,仍得悲傷的告訴她現實的殘酷。
褚靜想起村長先前的警告,她若不跳,這舞場裡的每個女孩都要受罰。
村長有權阻止大家跳舞,這裡的每戶家庭收入都不多,若女孩們不能跳舞便掙不了錢貼補家用,屆時大家的日子只會更苦。因為她一個人,可能害了大家,這就是為什麼婉師父無法幫她的原因。
「阿褚,師父沒用……」她師父愧疚不已的低下頭。
見婉師父如此,褚靜再不忍她為難,心軟地擠出笑容。
「您別擔心,說不定那人根本瞧不上我,咱們別祀人憂天了。」她反而安慰起婉師父來。
那位王爺昨晚本來是要殺她的,只是因分高燒才會對她有了其他念頭,若清醒了,說不定不會再看她一眼,村長的如意算盤只怕是打錯了。
「你這般善良,是師父對不起你。」面對這樣的她,婉師父更加心中有責。
「您放心,我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會捨將虧待我的。」她呵呵笑。「走吧,我獻舞去。」她主動跟著村長派來的人走了。
這僕人原本聽村長的意思,是必要時拖也要將褚靜拖去,還以為他得要費點工夫才能讓她就範,想不到她這麼配合,於是便放心的帶她往村長設的宴會場所去。
褚靜將艱難往肚裡吞,暗自決定不管這一舞的結果如何,接下來她都不會糊裡糊余的委身給任何人。
況且,那人清醒後要的恐怕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命,但就在她快到宴會場所時,競見村長面色憤怒的衝出來,一路謾罵還摔東西,她不禁訝異,發生什麼事了?
「哼,你這沒福氣的丫頭,不僅剋死了自己的爹娘,這會想讓你有好日子過,你也沒那命格,果然只是個殘丫頭命!」村長經過她身邊時極其憤怒,話也說得極分刻薄。
她神情一變,想要頂撞回去,但站在村長後頭的敏戈卻對她笑著搖頭,她只得嚥下怒氣,等村長氣沖沖的離去後,才朝敏戈瞪眼。
「你爹這樣罵我,你還笑得出來?」她立刻不悅的問道。
敏戈仍對她笑咧嘴。「阿褚,要是平時爹這樣說你,我一定幫你說話,但這次,我是真的很高興你沒那個「好福氣」。」他居然這麼說。
她其名其妙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你逃過一劫了,那位王爺突然離開,爹的精心安排落空,這會當然生氣,你就別與他計較了。一」
敏戈繼續興奮的說著,但褚靜卻是滿腦子只想著——那人走了了他昨晚還發著高燒不是嗎?這會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