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風光
當年那件事?是哪件事?
但見她為難至此,穆弘儒決定不再逼問她,語氣也較緩和了些。「好吧,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不過忻桐,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在意你的家世是否顯赫,只是希望你若有心事能向我吐露,不要什麼都埋在心裡。」
聞言,她總算又露出笑容。「謝謝夫君。」
「還有,就算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許你偷偷跑掉,或是像上回那樣,替穆丞擋刀造成自己的危險,有事我們可以一起承擔。」他正視著她,「你們兩個對我而言是一樣的重要,知道嗎?」
會讓一家人由京城逃出到山西,他心知她隱瞞的事情可能不簡單,或許他得試著暗地裡瞭解一下,免得她表面開朗微笑,實則獨自隱藏著諸多難言的心事。
忻桐感動得渾身輕顫,咬著下唇,強忍住鼻頭一股酸意。
「放心,夫君,忻桐不會偷偷跑的,我還要做包子給你們吃呢。」
「你呀,要是你敢不見,我也會靠你做的包子將你挖出來。」他故意嚇唬她,惹得她噗哧一笑。
「我明白了。」
她的笑容,似乎比平常更明亮了,讓他見了都有些閃神,只想吻上她唇邊那誘人的梨渦。要不是穆丞那小子在這裡——
等等!他包子還沒吃完呢。剛才兒子吃得那麼猛,該不會……
他急忙轉頭看向兒子,果然那可惡的小子正吃完手上包子,還想伸手去拿蒸籠裡的最後一個。
「等一等!穆丞!」穆弘儒大喝一聲,心想自己也才吃兩個,這小子一整籠都要吃光了嗎?怎麼可以!
穆丞的手剛好放到包子上頭,愣愣問道:「爹,什麼事?」
「那最後一個包子,你不能……」咳了一聲,為了做父親的尊嚴,他硬是改口道:「你該去習字了吧?能在這裡玩這麼久嗎?」
「怎麼每到這種時候爹就要我去習字?等我吃完這一個……」穆丞說著就要拿起包子,小手卻被父親給抓住。
「不行,你已經吃得夠多了,現在就去習字。」穆弘儒一副大義凜然,彷彿督促甚嚴、諄諄教誨的樣子,事實上,他可是覬覦著那香噴噴、熱騰騰的包子。
礙於父親的淫威,穆丞只能苦著小臉,可憐地望著忻桐,十分不情願的挪動腳步,可才走兩步,他又突然回身抓起了包子往外頭跑去。
原以為可以好好享用最後一個包子,怎知卻功虧一簣,穆弘儒不由得怒吼了一聲,「穆丞!你給我站住——」但哪裡還叫得回來呢?
忻桐拚命憋住笑看著這一切,憋到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夫君的心機她豈會不懂?但這死命維持尊嚴的父親,還有楚楚可憐把包子卷帶潛逃的兒子,構成了一副既好笑又溫馨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好愛他們,好愛這個溫暖的家帶給她的一切。
要是有人想破壞這個家、傷害她的家人,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他們。
第5章(2)
他真的,愛上自己的妻子了。
當穆弘儒發現忻桐背後竟然藏有秘密時,讓他產生了些不確定感,生怕這個秘密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誰沒有秘密呢?他不也有一個關乎家族的秘密不敢告訴她?
他和她的感情,至此已經算十分明朗了,或許,他應該讓夫妻間的距離更進一步,免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絕對不會承認,因為天天看著她清秀可人的模樣,他內心早就蠢蠢欲動,只是礙於自己先前無謂的堅持與她身上的傷,他才不能下手,這一肚子的「閨怨」可讓他難受極了。
盼了一天又一天,忻桐背上的傷終於不礙事了,而這些日子裡,他早就時常用過分火熱的目光凝視她,或者將她吻得軟倒在床爬不起來,一切可讓她羞得不能自己呢。
如今,更羞的事情要來了,今日夜晚,穆弘儒一進房,便像只餓狼般盯著忻桐這隻小羊看,令沐浴後正在梳頭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她總覺得夫君今天看她的目光……好像將有什麼事要發生?
穆弘儒不急著回答,先欣賞美人出浴後的美景,她不知道他最喜歡看她這婀娜多姿梳著頭的時候。
「因為抓那採花賊調動了軍隊,明日我便要回京城稟報案情,約會離開一個月。」他邊說邊自己除去外衣,也不等她服侍便自動自發上了床,側臥在裡邊床,又拍拍身邊的空位。「因此,為夫決定今天教你些……夫妻之間的情趣。」
夫妻之間的情趣?忻桐愣了一下,直覺他這邀請有些不懷好意。
每回他提到要教她夫妻之間的事,結果都讓她羞窘不已,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很喜歡和他親密的感覺,因此即使再不好意思,她仍然和衣慢慢地挨了過去。
才靠近床邊,他大手便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拉到床上,接著一記熱吻便襲了上來,令她軟綿綿的只能任他擺佈。
然而今天不太一樣,以往他都是親完之後,便會抱著她一起睡著,今夜卻是親吻了好久,吻到她都快透不過氣了,整個人覺得暈陶陶,緩過神後才發現他居然在輕輕嚙咬著她的脖子,令她渾身酥麻。
「夫君……你、你、你……在做什麼?」她害羞地推拒,因為他的動作有些過火了,但他卻執意繼續。
「你不是曾嫌我們夫妻之間太過平淡?」從她香馥的嬌軀上抬起頭,他難得有些邪肆地笑著,和平日正經八百的樣子相去甚遠。「為夫今天教你的,便是風月書裡的那一套,所以你要輕解羅衫,任夫君我為所欲為……」
「不,不要!」忻桐終於明白他想和她圓房,突然間抓著自己的領子,欲言又止地說:「別……夫君,能別脫衣服嗎?」
「不脫如何繼續下去?」穆弘儒有些愣住。之前成親時,她不是還曾羞答答地問他什麼時候該脫衣服?
「因為……我的身子很醜……」想到背上猙獰的刀疤,現在都還有著可怕的深紅色痕跡,她頓時自卑不已。
他隨即明白了她的顧慮,不禁替她心疼起來。「傻忻桐,你身上的傷是為了我父子而受,我豈會嫌棄?」他慢慢解下她的衣服,將她翻過了身,在那醜陋恐怖的疤痕上輕輕一吻。「對我而言,這是你獻給我最美麗的標記。」
忻桐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等了好久的這一刻,原本在身上多一道疤之後便不敢再奢想,沒想到他竟用這種方式抹平了她的傷痛與自卑。
她微抬頭轉向,主動吻上他,「夫君,謝謝你。」
「該是我要謝謝你。」穆弘儒本想滅了床邊的油燈,但考慮到她的顧忌,他打算亮著燈,在這個旖旎的夜晚將她看個透徹。
兩人的情感在此時昇華到最高,穆弘儒使勁了力想讓她的第一次不那麼不適,而忻桐也極力撇開自己的拘束,在他的溫柔攻勢下婉轉承歡。
可當兩人都裸裎相對了,房內卻傳來奇怪的對話——
「夫君,你那兒……長得好怪啊?」
「每個男人都長這樣。」
「但和書裡描述的不太一樣啊。」
「你究竟都看些什麼書?不是限制你別亂看書了嗎?」
「那婢女上回又借了我另一本……咱們別提那書了,我能摸摸看嗎……」
「……」
某人大手一揮。這麼個纏綿的夜晚,還是將油燈滅了吧。
隔日起身後,想起昨夜那火辣又熱情的畫面,忻桐還是臉紅心跳不已。
原來夫君那麼正經的人,歡愛起來也是……出人意表的衝動啊!只是今兒個一出了房門,他馬上又變回板著張臉的穆大人,凜凜官威完全和昨夜的放浪形骸聯想不起來,害她失落好一陣子。
不過這種反差,不也代表著他最真實的一面只有她看得到?
想到這裡,她落寞的臉蛋又泛起了光彩,眉眼間皆是笑意。
「小娘,你在想什麼?」他一早便跑來找她,但她已經這麼發愣好一會,有時還會露出莫名的笑容,真是詭異極了。「臉還這麼紅,發生什麼事了?」
「不,沒什麼。」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十分不好意思這「思春」的模樣居然全給穆丞看到了。
「咦?你脖子上紅紅的痕跡是什麼?」他好奇地伸手就想過去摸。
「這……是被蟲子咬了,不礙事的。」也是在和夫君親熱後,她才明白這紅紅的痕跡是什麼,可哪裡能如實告訴穆丞呢?
「什麼蟲子這麼可惡?我幫你打死它!」他勇敢道。
忻桐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小子不知道自己正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呢。「不必了,它……暫時不見了。」回京述職應該算不見吧?「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夫子的早課你做了嗎?」怕他糾纏在這事情上問不停,她急忙轉移話題。
「早就做好了。」穆丞突然放低音量,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小娘,我今天特地拿了個東西給你。」